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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居然是裴之沛。
眼前这张上帝鬼斧神工雕琢出来的完美脸蛋,棱角分明,那双深邃狭长的凤眸,高深莫测。裴之沛微微蹙了蹙眉,他以为撞入自己怀中的是自己熟悉的那女人,没想到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还冲自己发起花痴来。
他的不悦,瞬间流露无遗,当机立断后退了好几步,跟碰了什么病毒一般,避之不及。
“裴总。”
内心还是有着些许的受伤,但祁璇并没有太多伤冬悲秋的时间。
她强打起精神来,眼前碰到裴之沛或许是一个转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兜兜转转,她找得快要发疯的人,出现了自己的眼前。
就好比突然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中,说实在的,这一刻,祁璇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她甚至狠狠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证实自己并不是出现在幻觉里。
裴之沛眉头皱得更深,对面的门关得密不透风,好好的机会,就因为眼前这个不知打从哪来的女人给错过了。
他心情自然恶劣无比,面沉如水。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陌生的女人,他木有半点印象,但却从对门出来,这个时间段,孙琦尚未回来,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跟情情相识的。
他是特意赶在孙琦回来之前才来的,为了想浑水摸鱼得以进去。
“裴总,我是神华日报的祁璇。”
一听神华日报,裴之沛眸中便染上了点点的猩红之色,薄唇轻轻逸出冰冷的一个字,“滚。”
“裴总,我七年前采访过你。”
祁璇被他的寒意给差点冻伤得体无完肤,她鼓起勇气仰视这个睥睨天下、高高在上的男人,想要唤起他尘封已久的记忆。
只可惜,裴之沛并不记得她,威胁的声音更是冷得宛若从千尺寒潭里浸润过一般。
“我说滚,你听不懂人话吗?别让我再看到你来打扰她。”
祁璇脸色倏然惨白如纸,虽然她并没有奢望能在这个男人心中留下半个脚印,但当真被如此无情对待,她的心,还是受了不小的伤。
祁璇死死地盯着裴之沛,眼神复杂。
裴之沛见她还不肯识相离开,面无表情的英俊面庞上浮现了愠怒,渐渐不耐了起来。
他嘲讽一笑,冷冷地开口,“还不肯走,别怪我明天就让神华日报关门大吉。”
他的确是有这个通天的本事,可从他口中轻描淡写地吐出来,还是让祁璇浑身一震,身子不可遏止地颤抖了起来,手指用力蜷缩,无法伸直。
这一刻,她真正打从心底畏惧起了这个男人来。
她双眸中流露出来的恐惧之色,让裴之沛终于有了满意。
祁璇深深吸了口气,“裴总,我可以立刻离开,也能做到不再打扰钟小姐,能不能麻烦你能放我们一马?不要跟那三家网站一般赶尽杀绝,给我们留一条生路。否则,我可能还要经常来拜会钟小姐。”
裴之沛静静地看她,薄唇一张一合,“你难道没听过我裴之沛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的吗?”
“就冲你这不怕死的胆量,明天我也一定让神华日报关门。你要是再踏入这一步,我就让你在青州没有立足之地。”
裴之沛的话,更为狠辣,更为决然。
祁璇苍白的面色,凉意一点一滴,蔓延四肢百骸。
她欲言又止,裴之沛直截了当地堵住了她的口,“再不走,今天我就让它关门。”
祁璇眸光震动而挣扎,最后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她总算是信了古天翔的话,见不到裴总是她之幸,见到只会加速她的悲剧发生。
走出这小区后,祁璇还心有余悸。
她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一切,觉得自己最不幸的是不战而败。
当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公寓,一头栽倒床上,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进来,她有气无力,干脆关了手机。
事到如今,她自顾不暇,更别提去帮别人出主意了。
裴之沛的威胁,历历在目,明天就让神华日报关门。
她好不甘心,可是她又能怎样呢?
对上裴之沛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她毫无胜算。
祁璇的内心不断涌现上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挫折感,她悲哀地阖上了双眸。
半个小时后,她强撑着坐了起来,对了,古特助。
她还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古天翔的名片,幸好在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顺手牵羊抽取了一张,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古特助,我是神华日报的祁璇。”
暗自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声音。
古天翔几乎可闻的叹了一声,“找我有什么事?”
“你能帮我吗?”
古天翔闻言,不禁掀起了一个上扬的唇角,“祁小姐,你什么忙都不提,我可帮不上啊。”
虽然对祁璇有些好感,但古天翔向来就事论事,不会丧失理智。
“我今天听了你的指点去找上了钟小姐,没想到离开的时候,跟裴总撞了个面,裴总撂下话明天就让神华日报关门。”
祁璇郁闷,心情无比低落。
古天翔错愕,狐疑地挑眉,“裴总尚未跟我提及这事。”
弄垮这些网站媒体的事情,裴总尽数交付给了自己,按理说,真有这事,裴总应该知会自己一声才对。
可祁璇说得又有板有眼,她没必要拿这样的大事来弄虚作假,对她毫无意义。
“可能裴总还未来得及通知你。”
祁璇抿紧了唇。
古天翔静下心来,剖析了下,迅速整理出了症结,“你是不是跟裴总说了什么?”
祁璇认真回想了下,那一幕着实难堪,但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说出来,“我自报家门后,裴总就让我滚。后来我说我离开可以,让裴总给我们留一条生路,否则我还会来拜会钟小姐的。”
说完之后,她又心烦意乱了起来。
古天翔没有立刻出声,而是陷入了沉默,过了良久,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漠然,“祁小姐,你真够可以的,居然连裴总都胆敢威胁,这事,谁也救不了你。”
当然,那位裴总在意的钟小姐也许可以,但很显然,听祁璇的口吻,她已经被钟小姐列为了拒往来户。
古天翔本来以为这祁璇还有些小聪明的,不过如今看来,她并没领悟到自己提议中的真谛。
“古特助,你能帮帮我吗?裴总明日就要弄垮神华日报。”
祁璇越想越恐慌。
“祁小姐,你觉得在你自作聪明犯了这么一个大的错误后,我还能帮你脱离苦水之中吗?我自认我没这个能力能与裴总抗衡,何况你也不值得我全力以赴。”
古天翔这人利弊分析得极为清楚,不带任何感情地拒绝。
他能够坐稳这个位置,还能得以裴总的委以重任,关键时刻能审时度势是他的一大优点。
接下来,无论祁璇提出任何的方案,古天翔都无动于衷。
甚至连祁璇提及以身相许,古天翔只是笑了笑,并未接纳。
他一时兴起欣赏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若是她没有提议,他倒是还会高看她一眼。
*
孙琦今晚加班,所以很晚才回来。
裴之沛等得脸色越来越暗,他中饭没来得及吃,晚饭花费在等待中了也没吃成。
孙琦回来的时候,他脸色都能滴出墨水来了。
当然先前,他也尝试着敲门、按门铃了,可这一回里头的人很执拗,无论如何吵闹,都不为所动。
他也没办法,总不能找人撬开这门吧,当然这事,他也能干得出来,他主要是担心她一怒之下会搬离。
听闻顾璟琛就要回来了,他可不想再给她跟顾璟琛制造相处的机会。
顾家是没这个胆得罪自己,但顾璟琛这人也许神经错乱也不一定。
在这种时候,他不能拿这冒险。
走廊上的光线有些黯淡,孙琦又一个劲只顾着往家门口赶,没注意看前头,在离家门口几步之遥突然止步不前,主要余光扫到了一双锃亮的高档皮鞋。
孙琦对奢侈品总有一种莫名亲切的好感,不过当她视线逐渐上移,辨别这张脸的主人后,脸色蓦然一沉。
“你干嘛一声不吭在我家门口吓人?”
她没好气地连续翻了好几个白眼。
怒火随之上涌,前些天被赶出门的那一幕又在瞬间浮了上来。
“等你回来给我开门。”
裴之沛慢慢地转眸看她,声音不温不火,像是在陈述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你做梦。”
没见过这么无耻不要脸的,这样的理由都能找得如此的冠冕堂皇。
“那你也别想进去。”
裴之沛平静地道。
孙琦正准备掏钥匙的手又插回了口袋中,恶狠狠地咬牙切齿,“不进就不进,我去附近酒店住一晚,也不会让你得逞。”
孙琦说完,便毫不犹豫扭头就走,她这人向来是心动不如行动。
何况,能够激怒裴之沛的一切行为,她都觉得做了解气。
她走得是够潇洒,可裴之沛三两步就追上了她,还一把夺走了她手中攥着的包。
包的带子,就这样不经扯,被他大力一扯,断了。
孙琦脸色发黑,这个包,可是她上周花了三个月薪水咬牙买下的名牌包包,就这么……这么就扯坏掉了。
想想,她就无比肉疼。
“我的包。”
“坏了,回头我多赔你几个。”
出手霍绰的男人,连开口说赔都不眨一下眼睛。
几秒之后,孙琦家的门,就被打开了,裴之沛张扬地入内,孙琦捧着那根断掉的包包带子一脸的欲哭无泪。
嘴里还不忘吼着,“有钱了不起啊,裴渣渣,老娘才不屑你的钱,你给我出去,这是我家,没我的允许,你不能进来。”
“我都进来了,你很吵,闭嘴。”
裴之沛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他最讨厌聒噪的女人了,偏偏这孙琦,他不能对她太过份。
客房的门,紧闭着,钟意情又躲进去了。
刚才在客厅听到了门口的争执声,她就本能地躲起来了,一点也不想见到那人。
门被敲得噼里啪啦响,没人开。
孙琦这下心情大好,“你敲破手也没用,意情是不会给你开门的。”
她甚至悠闲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裴之沛敲了一会儿,蹙眉放弃了,选择在孙琦的对面坐了下来。
孙琦气愤不已,见他还没有离开的自觉,忍不住骂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她什么时候出来跟我碰面,我就什么时候走。”
“那你就待着吧,我回房,眼不见为净。”
孙琦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还不忘跑到客房门口大声嘱咐了一句,“意情,裴渣说要守着你出来,你千万不能出来,我先回房了。”
裴之沛闻言,脸色又黑了三分。
……
*
第二天,神华日报宣布倒闭,祁璇八十高龄的外公闻讯血压飙高入院,祁璇寸步不离守在老人家的病床前,直至人家悠悠转醒。
年迈的外公躺在病床上,连睁眼都是如此的吃力,祁璇泪流满面。
都是她太过自信,判断失误,才会连累神华日报。
“外公,我对不起你老人家。”
从头至尾,都是她错了。
自以为是能够拯救所有人于危难之中,却没想到灭顶之灾来得更加迅猛。
裴之沛雷厉风行的手段,早就所耳闻,而她却不去相信那个俊美如俦的男人会如此对待自己,抱着那残存的一丝遐想。
她哭得伤心欲绝,病床上的老人不由叹了口气,这都是命。
那段视频初曝光后,他就隐隐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没想到这预感成真来得如此的快。
“璇儿,你若是还喜欢这行就离开青州吧,你不是裴之沛的对手,别恨他,也别想着复仇。我不希望你的余生活在悔恨之中,你还年轻,一切都可以重来,千万不能重蹈当年你姑父的覆辙。”
老人语重心长地跟外孙女叮嘱。
当年璇儿的姑父就是执迷不悟跟人对上,后来阴沟里翻了船,以至于她姑母郁郁寡欢而终。
仇恨,很容易迷人心智。
何况,老人不觉得璇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