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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听完,神色变幻难测。
太子满是愧疚,想到母后定是忧心烦恼自己的事情才导致玉体欠安,如今更是虚弱到昏迷。想到此,太子连忙询问:“太医,请问母后的病情该如何治疗?”
太医说:“陛下与殿下不必过于忧心,娘娘如今只是肝气郁结,服用补心安神益气的汤药即可痊愈。但其间,要保持娘娘的心情舒畅,有充足的睡眠,配以汤药进行疗理,才会事倍功半,令凤体早日康复。”
太子舒了一口气,说:“请太医开药。”
太医低头作揖:“微臣遵命。”
待太医写下药房后,太子因着孝心之故,表示要亲自为母后抓药煎药,因而与太医一同前往太医院。他迈步跨门口时,碰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堂弟李律,以及他身旁的妃宫申彩静。
李信一看到他的脸,就想到刚刚他抱着母后不放的情景,怒火不由得再次燃起,他狠狠地瞪了李律一眼,连申彩静也没管,冷冷地经过他们。
“信君……”申彩静不由得在他身后唤了一声。
李信只是一顿,便带着继续太医往前走了。
申彩静见状,想了想,还是小跑几步跟上去了。
屋内,待房间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李玄轻轻地坐在床畔,静静地看向坐躺着的皇后,良久,才开口,声音略带沙哑:“……皇后,你这又是何苦呢?”
皇后只是静静闭着眼睛,不发一声。
李玄沉默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站起来,“朕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末了犹豫了一下,还加了一句:“别乱想了。”见皇后还是一副沉默的样子,他又静静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出了这个房门。
见到直直站在门外的侄子,李玄朝他轻点一下头:“义诚大君,今日多亏有你。”
林墨没说什么,只是朝他回了一个礼。李玄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手放在身后,慢慢走了。
没有了阻碍,林墨的目光透过木门,重新放回到里面的周筱身上。
周筱从没有料想到订立了忠诚契约以后,一向待人漠然的林墨会表现得这么亲近她,她甚至有自恋想过林墨是不是一直偷偷暗恋着自己,才会在名正言顺以后对她表现出这般强烈的占有欲。
感受到目光里林墨渐渐不悦的情绪,她只好赶紧回应道:知道了,我会尽快完成这个考核的。
林墨:多久?
周筱迟疑地:……半个月?
林墨:一个星期。
周筱:可是……
林墨:有问题?
听着他的语气明显危险起来了,周筱不得不妥协了:好吧,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
得到她的承诺,林墨才收回目光,周筱缓缓松了一口气。
内人小跑过来,在林墨面前站定,恭敬地弯腰行礼:“大君殿下,太后娘娘命小人提醒殿下尽早回光义殿。”
林墨转身,慢慢离开皇帝寝殿。
那一边,李玄正满怀心事地在湖边来回地踱着步,眉眼里有着藏不住的忧愁。内官与翊卫司早已被他命令远离,让他自己一人好好清静一下。
惠正宫带着内人与尚宫走在湖边上的树林里,见到不远处堤下的皇帝,伸手挥了挥,身后的内人与尚宫会意,朝她行礼,慢慢退至远处等候。
惠正宫双手交叉于韩服下,缓缓步向李玄,与他站在一起。
李玄见到来的是她,惊讶过后,也没说些什么,只是与她静静地站在一起,面朝着澄净的湖面,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极了。
惠正宫深呼吸了一口气,叹道:“这些年来,无论我去了多少地方,认为还是宫里的景色最是美丽,直到如今,这个想法一直没有改变过。”
李玄笑了笑,却没说话。
“陛下,”惠正宫转头看着李玄,“是时候了,请将原本的一切都归诸于原位吧。”
李玄张了张嘴,脑海里却想到皇后忧伤寂寞的目光,就这么直直看着他,直刺入他的灵魂,让他那些自以为隐蔽的阴暗想法无处可藏。他合上嘴巴,长长地轻叹了一下。
惠正宫急了,伸手碰触李玄的手臂,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怔然,不约而同地看着他们相触的部位。
最终,惠正宫别过头,慢慢放下手,望着湖面径自开口:“陛下,请您将属于律的一切还给他,律他,才是最正统的皇嗣啊。”
李玄的另一只手暗暗地拂过刚刚被惠正宫碰触的地方,垂下手,有些惘然,“惠正宫,皇位不是说原本就属于谁。”
惠正宫倏地回望他,良久,她才凄然地后退一步,低声说:“……哥,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的,你知道我为了这个放弃了多少东西,难道你要亲自来毁灭我的梦想,摧毁我的人生吗?”
李玄苦笑:“我当然明白,华英,你现在不是已经当上太后了吗?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我要的是当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是皇帝的母后娘娘!我从懂事以来就被人告知我是为了这个而生的,我所受到的一切教育都是如何母仪天下!失去了这个目标,我还有活着的意义吗?”惠正宫说着,泪水自眼眶慢慢滑落。
看到她的眼泪,李玄慌了,想也没想,条件反射欲伸出手拭擦去她的悲伤,手却在离她脸庞快要碰触到的时候停住了。他就如当年眼睁睁看着她嫁给皇兄一般无力,身份上的差异让他只能如同旁观者一样,无能为力地站在一边看着她,就算心疼难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缓缓垂下手,“朕会仔细斟酌此事。”说着,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敢多留,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失控,如同梦中那般将她拢入怀中,仔细为她擦去眼泪,细细亲吻他多年来一直萦绕心中的红唇。
于是,他逃了。
申彩静安静地呆在一旁,看着李信专心地为皇后煮药。
韩药房里面的宫人全被驱出去了,房间里很静,一时间只听到“咕噜咕噜”的冒泡声。李信看着瓦煲,时不时扇动着手中的扇子,从申彩静的角度,可以看到他专注却迷人的侧脸,一时间看呆了。
“等两年以后,你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什么?”申彩静回过神来,发现李信不知何时望向她,对她说话。
李信重新低头,又扇了几下,这次没有再望向她。他说:“知道你一直不愿意嫁给我,更是一直不喜欢宫里的生活,但现在我还没有能力帮你争取自由,等两年后吧,我能自己做主了,就会放你走。”
申彩静闻言,心里又气又难受,但却不知该如何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难道否认说我其实已经喜欢上你了,我不要自由,只要你的喜欢吗?她无法说出来。
于是,她强忍住泪水,说:“好啊。”李信望向她,她眼睛很酸,假装低头看火,“这样最好不过了。”
李信放下扇子,“你哭了。”
申彩静望向别处,笑着用手擦干眼泪,说:“是被火熏到的,你把烟扇得到处都是。”
李信静默不语。
瓦煲发出了更响的声音,李信赶忙拿起旁边的一块干净的抹布,隔着布将盖子打开。申彩静看了看,提示说:“可以了。”
李信照着她所说的步骤双手将瓦煲捧起,倾斜着将药汁倒在碗里。
申彩静帮他将碗放进食盒里,“好了,信君,你拿药去给娘娘喝吧。”
李信默默地提起食盒,在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要一起吗?”
申彩静背对着他,忍了多时的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不了,信君快去吧。”
李信不再劝说,“那……我走了。”
“好。”
直到李信离开,申彩静才蹲下来,捂着脸笑了,眼泪从她的手指缝滴落。“……放我自由?说得真好听,应该是你自己想要跟心中的那个人去留学吧……”
李信伺候皇后服药,然后服侍她睡下了。
在皇后闭上眼睛时,李信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母后,请您一定要尽快好起来。”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下午的时候,按照学习计划,孔内官过来提醒李信要去明善堂阅读。尽管李信更想守着母后醒来,但他知道母后更愿意他乖乖听话,做好一个皇太子的本分。于是,他还是按照计划去了。
明善堂里,李信的手指轻划过一排排的书籍,终于在一本旧书上停住。他轻轻地抽了出来,发现这是一本法文翻译的莎士比亚戏剧全本。
他就站在书架前面,慢慢翻动着书页,忽然,书本中间夹着的东西裸/露了出来。李信的手颤抖着,慢慢抽出那一张照片。
是父皇与惠正宫站在一起的照片。两人看上去亲密无间,尤其是父皇,脸上洋溢着李信记忆中从没出现过的幸福笑容。
李信忍住心慌,拿起与照片一起放着的褐色信封,从中取出已经发黄了的纸张。这一看,他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如雷轰顶,头脑嗡嗡作响。
“只能远远看着
我心爱的人
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花费永远到达的深度
如同那高度般爱你
……
要我如何忘怀
投入他人怀抱里的你
我只能痴痴望着”
一瞬间的愤怒过后,李信却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自小就以为自己的父皇是矜持的,他是爱他的,是爱母后的,只是他不善言辞,只是他们身为皇室,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得不到父皇的关爱自欺欺人的借口!这样的一个冷静自持的男人,原来他并非是没有热情的,他的热情早已全数给了别人!
想到一直为父皇殚精竭虑着想的母后,李信心中涌起浓浓的悲哀。
母后她……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一直在装聋扮傻?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好冷,手都僵住了!
☆、第66章 渣夫李玄4
送走了新闻部部长白秋河;惠正宫嘴角微微翘起;显然此刻心情十分愉悦。
太皇太后身边的老人徐尚宫也很高兴,她低头;说:“娘娘,真是太好了;不需要我们出手,太子他们就已经自掘坟墓了呢。”
惠正宫揭开杯盖,朝茶杯轻轻吹了吹,“有那个愚蠢的太子妃在,我们的太子殿下可是状况不断;三天两天就上报纸,国民质疑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呢,看来向宗亲会提请重新排列王子序列一事指日可待了。”
徐尚宫噙笑;倾腰伏在地上,朝惠正宫行礼:“小人提早恭喜太后娘娘得偿所愿。”
惠正宫不语,只望着白色的茶烟微笑。
周筱带着尚宫穿过重重的走廊,来到太皇太后的居所前,站在门口守着的两位内人立即朝她行礼,默默为她拉开纸门,看到宫内的几位大BOSS早已聚集在此处。
里面的人听到推门声,不约而同朝门口看来,发现是皇后来了。
坐在太皇太后身旁的慧明公主首先站起来,迎上去,挽住周筱的手臂,忧心问:“母亲,您身体抱恙,为何不卧床好好休息?”
周筱轻蹙眉:“听到太子妃有事,本宫如何能够安睡?”
李信也走了过来,但他不敢像姐姐那般与母后亲近,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慧明公主扶皇后在父皇身旁的椅子上安置好,才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坐好。
周筱望向李信,忧心冲冲:“太子, 本宫只听闻太子妃出事,具体到底发生何事?”
没等李信开口,门外的内人低声禀告:“娘娘,陛下,太子妃娘娘到了。”
门再一次被推开,这一次是太子妃进来了。她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紧咬下唇,两手紧张不安地攒着衣摆,拘谨地朝在座的众人弯腰行礼。
李信快步走上去,靠近她低头小声问她:“不是叫你好好呆在寝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