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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问题将陶小夭问得愣住了。
“因为你是魔,且是拥有可以摧毁三界之力的魔兽——九,炎,魔,兽!”当龙胤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仿佛只要说出那几个字都会令人生畏,周身寒颤。
陶小夭的头顶突然炸开一阵响雷,龙胤的一字一顿的声音使她体内血液都翻滚沸腾起来了!
周围的景象仿佛在快速旋转!
“你两次失去肉体,魔气大损,若再不找回真身你将会永远的消散。”
“我该怎么办……”陶小夭六神无主的颤声道。
“回到一百年前,寻回你的真身,回归你的身份,重拾你九炎的尊严!只有这样,才能救你的师父和天下人!”龙胤的声调越来越大,路过的人群却没有看向他,他已经在这里设下结界。
他的眼中闪烁出坚定的目光:“我来帮你!”
陶小夭的眉睫低垂着,长而浓密又近乎透明的睫毛轻颤,眼神中流露出伤感,她知道,若是成魔,就会被抛弃……她不想被抛弃。
可她别无选择!
“好吧,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来吧,让我回到那时候!”
龙胤挑眉微笑,左手放在小夭的肩膀上,爽朗的笑道:“多谢!”
结界之中,龙胤右手结印,口中默念咒语:“天若有情天亦老,二货把你全推倒!”
……这是什么奇怪的咒语。
转瞬间,陶小夭脚下出现一个巨大的蓝色光圈,上画满奇特的符咒,冰蓝色光芒从她脚下锋利四射。
她轻笑问他:“你有没有后悔救我?”
他隔着一层光晕笑道:“不悔。”
陶小夭在那片光芒中露出温暖的笑容。
“我会给你暂时的肉体,但是切记,不要妄图改变过去的一切,否则今时今日,包括岚卿,将不复存在!”
转瞬间,陶小夭和光芒一同消失在龙胤的眼前。
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古华为何这样容易就被占领?”
“因为没有本大爷在啊。”
“好好说话否则挠你!”
“……岚卿不在,势气大减,信仰,是个能使人突破自身的极限的玩意。你知道吗老子是古华的信仰哇哈哈。”
“自作多情。”
“看来避免不了一场大战了。”
黑暗像个巨大的网,向无限的远方蔓延。渐渐的,陶小夭看见一个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白色光点。那白色光点逐渐便大,光晕逐渐扩散,盛到极致时,万丈的白光刺得陶小夭睁不开双眼。
当她缓缓适应光线睁开眼睛时,正被一双灿若星辰的双眼奇怪的盯着,耳畔传来悦耳动听的琴瑟合奏声。
“夏月,快醒醒!”
眼前的这男人令陶小夭的身躯陡然僵住!
那人脸庞如同冠玉般明朗俊美,黑色剑眉英姿飒爽,眼眶深邃,唇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黑色长发用一挑白绸缎带束在脑后,几缕发丝不羁的散落在他的脸庞,刘海儿随意垂在额前。身着一袭绣着金色曼陀罗花的长袍,腰间依旧挂着已经发旧的酒葫芦,那飞扬的眉宇间,风神如玉。
——他是,夙子翌!
“让你在外面做接应你怎么晕倒了呢?莫非是对这种场合不习惯?也对哦你从小在古华清修哪里来过妓院。”
陶小夭咬紧唇瓣,十指紧攥,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激动得快要哭了出来。她转念一想,想起自己其实是身处一百多年前的古华城,这应该是很久以前的夙子翌,他不知道她其实是他的女儿……
于是陶小夭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激动,被他扶起来,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长老,我刚刚晕倒了……”
“什么长老呀?你傻了?我是你夙师兄啊!你见过这大晚上的还有长老出来捉妖吗?他们都睡大觉呢!”
“……哦哦,对,那啥,您刚才说接应……那么等您出来的时候我同您一起杀出去是这样吗?”
夙子翌打开手中折扇,他大大咧咧的扇着,洒金的花纹在酒肆灯花下一闪一闪。
“嗯,还不算太傻。你别再晕了啊,我先进去了,岚卿那死冰块什么时候来啊。”边说着,他边打开一间厢房门走了进去。
陶小夭望着他的背影,颤声叫了一句:“爹……”
上天其实是眷顾自己的吧,还让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够再见爹爹一面,哪怕他已不再认得她。
陶小夭四处闲逛,从她身边经过一个又一个搂着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的嫖客和小厮。她忍受不了这暧昧挑逗的气氛,便走进后园。
后花园轻巧别致,花瓣疏疏朗朗散落在蜿蜒小径上,霜华倾泻而下将锦簇的花瓣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晕。粉白的花瓣从树上悠悠飘落到池塘中。月色入夜,远远的便传来喧嚣热闹的声音,在那片夜景中,亮起的千百盏灯笼将古华的夜色照得明亮通红。
月光之下,陶小夭端详着从池塘中映照出来的模样。
那脸颊白皙如花瓣,眉目间英气十足中带着爽朗的俏丽与调皮。
夏月,这便是这古华女弟子的名字了吧。
此时,二层阁楼中传来夙子翌的笑声,陶小夭便三下两下兔起鹘落跃上房顶,她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片琉璃瓦,一束皎洁的月光洒进屋内。
一展鸳鸯戏水绣屏风半隔出宁静空间,鎏金香炉中的阳寿公主梅花香扶摇直上,淡白微凉的烟气里,垂落的沙幔中,那人长发微散,衣襟垂落,以肘懒懒支着腮,坐在五彩的波斯地毯上,俯首于姑娘皓腕玉指间,饮了她奉上的杯中酒。随即轻轻捏了捏那女子下巴,引得那姑娘娇羞忸怩的撒娇。
看来夙子翌百年前就这副德行。算了,就当他是逢场作戏吧……
此时镂花木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一袭墨色长袍羽冠束发的男子走了进来,旁边是妩媚动人的老鸨。
“鹂儿,下去吧。”
那女子整理好衣襟,起身行礼后便离开了。
“这便是与我共享花魁的客人?”那黑衣男子不疾不徐的说道。
“怎么,不行吗?”夙子翌懒懒的坐起身,拢了拢衣襟。
“很好,我很满意,请伶鸢来吧,今宵才是名副其实的值千金啊”那男子看着夙子翌的眼神流露出……色相?
陶小夭看到这里不禁浑身一凛,共享花魁?难道他们三个人……
那男子出手阔绰,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元宝递给老鸨。老鸨双眼冒光,谄媚的笑道:“今儿个定让您满意,来人,请伶鸢!”
那男子走了进去,撂开后摆坐在地毯上。
没过多久,镂花木门再次打开。
一人赤脚拖着长长的水蓝色下摆和搭在他白玉般手臂上的绸缎缓缓走入,素手脚腕处璎珞回荡着动听的音色,如同水墨般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腰间,玉肩□,那人身子略略一福,行礼。
夙子翌和那男子惊怔住了,过了良久,那黑衣男子才抬起手臂说道:“这便是闻名天下的男妓伶鸢?名副其实!赏!”
……男……男妓?!
伶鸢缓缓抬起头来,那绝色的容貌令陶小夭心神一颤。
四面缭绕雾霭般的烟气,他宽大的琵琶骨泛着月光,那眼眸仿佛与夜色相容,微微透出冷凝的钢蓝色,恍若层层泻落的绸缎。
他若侧目叹息,便羞答了朱庭楼阁中的海棠花,古往今来姹紫嫣红的春色便瞬间失色。
他若微微一笑,哪怕眼光淡淡,也如澄澈碧蓝的海底中散发万丈光华。
绝代,风华。
那样的容颜不敢令人直视,怕失散了魂魄,从此芳心再无人踏入。
哎?只不过……这眉眼,这脸庞,这气质,抛却黑发和眉毛来讲,他长得还真像自己的师父岚卿啊。
等等……岚卿?!果然是他!
陶小夭激动得不停的发抖,一不小心碰到了手旁的砖瓦,哐啷一声从屋顶滑落。
“谁?!”
黑衣男人非常警觉的向上望去,上面却空无一人,只有倾泻下来的月华。夙子翌在一旁掩饰说道:“可能……可能是猫吧!”
此时,从上跃下一只黑猫,落在了楼阁窗旁,喵喵叫了两声便离开了。
黑衣男人见此,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他回过头望去,只见夙子翌修长的手指捏着‘伶鸢’的下巴,眼神迷蒙暧昧,唇角勾起的弧度邪魅而狡黠。
“哎呀,花魁一向不都是用尽招数的讨好客人吗?怎么伶鸢对待我们却一副冷面,未免太过扫兴了吧。”
假冒伶鸢的岚卿盯着近在咫尺的夙子翌,眼神迸发出锐利的杀气!那大概意思是——夙子翌你竟然敢趁机调戏我!等任务结束后就是你的末日!
而夙子翌却仍旧毫不惧怕的凝视着他的双眸——如果不是你老子这时候正在睡大觉呢,不趁人之危的话大爷我就不叫夙子翌了!
——让我假扮花魁借机满足你的报复心,当真可耻!
——师兄,快点去勾引他啊,只有在他兽性大发的时候才是法力最弱的时刻!不打倒他怎么拿到玉魂石蠢货!
——我,不,去!
——你不去也得去!
对峙的两个人的动作逐渐变得僵硬,二人眼神中仿佛交错着闪电般的光芒!岚卿原本杀气腾腾的眼神忽而消褪,面颊似乎露出无奈妥协的表情。
而夙子翌的动作更加暧昧,他一只手环过岚卿的腰身,另一只手缓缓解开他的腰带。
窗外,陶小夭扒着窗台,用手指捅开一层薄薄的窗纸,透过很小的孔将屋内的场景一览无余的尽收眼底!
她的下巴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已经石化!
她脑海中那不染尘埃,恢弘威严的背影像摔碎的镜面一样,吱吱裂开,而后轰然碎成尘埃……
那黑衣男人双颊潮红,瞳孔中迸发出欲望燃烧的火光,他一边褪去外套一边像只贪婪的野兽将二人扑倒在低,修长的双臂将他俩揽入怀中。
“就是现在!”
伴随着一阵响亮的嗓音扯出——
数道锋利四射的白光从黑衣男人的身体缝隙中乍开!
无形的剑气将他的整个人弹开,撞倒他身后的屏风,直直被拍在了墙上!
陶小夭从石化中恢复过来,眼前的光芒令她睁不开眼。
逆光中!两件长袍同时向两侧飞出,金丝绣线映照出夺目的流光,长袍在半空中飞舞,被气流吹得猎猎作响!
还未等陶小夭反应过来,两个洁白矫捷的身影疾步而来,两把剑抵在瘫倒在地上男人的脖颈上。
逆光中,岚卿的乌黑长发在他身后静静飘扬。
夙子翌唇畔挑起玩世不恭的笑意,他用牙拔出酒葫芦的木塞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酒。那束紧的白色腰封将他如若蛟龙的身姿完美勾勒出来!
两个人的衣衫嚣张疯狂的在陶小夭的视线内翻飞舞动!
陶小夭半张着嘴,喉咙咯咯作响,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两个人简直帅得逆天!那傲然的气势令她血脉喷张!
“乖乖交出玉魂石,就放了你。”
“交了也得杀!”
玉魂石?陶小夭曾经在课堂上昏睡时听闻过这玩意。传说是上古神器,浸泡在处女之血中上万年,佩戴者可以随意利用这力量。然而若佩戴者产生□,那圣洁的玉魂石便暂时失去效力。
陶小夭大概明白了这次夙子翌和岚卿的来意。他们原来是为了取得玉魂石。
然而,那低垂着头颅的男人在一片阴影里勾出阴险狡诈的笑容。
“终于原形毕露了么?”
?!
门‘嘭’的一声被踢开,两个古华弟子,一男一女被一群人押解至此。
“主人!这两个古华弟子被我们抓住了!”
两个人泪眼汪汪的对岚卿和夙子翌哭喊道:“师兄!”
黑衣人从墙边缓缓站了起来,尘烟弥散。
腹背受敌。
岚卿眉间一皱。
夙子翌却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