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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夭信誓旦旦的说道:“好!那我决定了!这辈子都不嫁人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只有你不嫌弃我,你要养我一辈子,听到没有!”
他轻轻搂过她,低声道:“好。”
静谧的夕照伴随着飞翔的白鸽静静吟唱,傍晚,漫天彩霞。
不过弹指刹那间,姹紫嫣红便散满了古华城。城内的花朵绽开了娇嫩的蓓蕾,花树上粉白的花瓣累满树梢,压得枝桠低垂下来,恍若深闺罗纱帐后的娇羞女子。关不住的满园春色从深庭中飘出馥郁的香气。
三月底的花灯节也渐渐临近,夜晚的长空飘絮着淡淡的金辉,橙红交错的光线渐渐过度成浓郁的藤紫色。同庆街上数十丈的灯树依次亮起,一个个小铺子上贩卖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彩绸大红灯笼,孔明灯、琉璃灯、翎绢提灯,龙凤灯等。满目琳琅,令人炫目。
长穗在灯火明灭间翩然欲飞,金银流苏玲珑作响。身着长衫的公子与画着红妆长眉的少女携手游灯会,戏台子上演绎着经典话本。街上人声鼎沸,欢歌笑语。叫卖胭粉吃食、首饰钗环的小摊,吹糖人的小铺,唱戏杂耍卖艺人的围幛点缀了一路。百戏歌舞纷纷沓来,昼夜不息。
今朝花灯会,提花灯迷猜一对。
古华山上很安静,大部分弟子都跑去山下游玩,与恋人约会。只有陶小夭坐在无煕殿门口,望向空中璀璨炸开的烟火,照得她的红衣轰然一亮。
“怎么不出去玩?今日可是花灯节啊。你一向喜欢这样热闹的节日”岚卿负手站在陶小夭的身后,一袭蓝白道袍如若青花瓷,衬着他的绝色容颜在月色下耀眼夺目,三千银丝在风中轻轻飘舞。
陶小夭从胸臆中吐出一口浊气,道:“去什么啊,看着街上那一对一对的我就心烦。”
古华城的花灯节被称为小七夕,传说相恋的男女在花灯节上放飞龙凤灯会得到神明的祝福。
“为师换件衣服,陪你去逛逛……不要多想,为师只是看你可怜而已。”
陶小夭白了一眼道:“嘁,谁会对一个老头子想入非非啊……”
岚卿额头青筋突暴,道:“再多说一字我便不管你了!”
“是……快去换衣服吧,记得戴上面纱啊!”
同庆街。
“那灯真好看!师父师父,你看见没有!”
“师父快来!这儿有卖糖葫芦的!”
“师父~我要买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随着缓慢行进的人流,陶小夭欢快的四处乱蹿。空气中弥漫着花香、酒香和烟花的火药味。
突然,岚卿微微颤抖的十指拉住了陶小夭的手,陶小夭一愣,仰起头问他:“你干嘛突然拉我的手啊?想占我便宜对不对!”
“胡……胡闹!咳,人太多,师父是怕你走丢了。”岚卿不安的躲着她的眼神。
被那双大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陶小夭忽然感到了一种甜蜜感涌上心间。她唇角一弯,喜上眉梢,另一只手揽过了他的手臂。
“那有猜灯谜的!师父,你那么聪明,你去猜啦~帮我把那些花灯都赢来~”
陶小夭挽着岚卿走过去,各式各样的灯笼悬挂在半空中,用绣线吊着一个个红纸,红纸上写着灯谜。
“相公~我想要那龙凤灯~”
“那个……太难了。”
一阵熟悉的声音贯入陶小夭的耳朵中,她浑身一震,抬头望去,正巧对上了那男子的眼神。
“安越……”
对面那人看见了她也一愣,而后避开了她的目光,继续与身旁的女子说笑着,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想不想要那最大的龙凤灯?”
一旁的岚卿对她说道。
“其实那玩意我一点都不想要,但若是让他们二人得到了,我就是不开心!——哎,你要干嘛去啊?”陶小夭被岚卿拉到那龙凤灯前。
龙凤灯其实就是孔明灯上绣着一对龙凤呈祥,据说放到一定高度后会在空中燃放出烟火,呈现出图案。那盏最大龙凤灯下,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个个面露难色,绞尽脑汁的猜着灯谜。
‘近水楼台先得月,打一字。’
一双洁白纤细的手伸出,将龙凤灯吊着的红纸取下,他提起书桌上的毛笔,龙飞凤舞写了一个大字‘潸’后,交给老板,老板捋着胡须,举起红纸道:“潸字为解!”
众人思量一番,恍然大悟,不禁称赞此灯谜绝妙,又称赞这位蒙面的神秘男子才高八斗,技压群雄。
“安越你笨死了!连个灯谜都猜不到!要你何用!”知府千金撒泼似的的骂到。
可怜的安越,招谁惹谁不好却偏偏惹了陶小夭。更加不巧的是,他的对手是当今古华掌门岚卿上仙。岚卿饱读诗书的时候,安越还不知道在哪呢。
“不好意思啊安公子。”陶小夭佯装歉意的笑着。
“相公,你认得这女子?”
“他没跟你提过吗?小女子名为陶小夭,所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娇蛮千金点点头,道:“你就是陶小夭啊!我还没去找你呢,你倒先送上门来了。”
当女人面对情敌的时候,就像炸了毛的狮子,张牙舞爪。
安越在一旁赶忙扽了扽那娇蛮千金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说下去了。陶小夭看着他窝囊的模样,阵阵作呕。
“安夫人找我何事?”
“你之前为何勾引我家相公?!狐狸精!还妄想做侍妾?做个丫鬟都不配!”
岚卿在一旁笃定说道:“安夫人莫要听信你相公的一面之词,血口喷人,你回头看看他的模样,便知当初是谁勾引的谁了。”
安夫人金转头看去,只见安越流着口水,眼冒欲火,一脸猥琐相摇摇晃晃的向陶小夭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喊着陶小夭的名字。安夫人惊讶的摇晃着安越的身子,呼唤着他的名字,他却失心疯般地将她推开,如饥似渴的向陶小夭扑来!
“小夭……我好想你……小夭……”
说着!他一把搂过了陶小夭!没等陶小夭反应过来,岚卿便大步上前强行分开二人,横在陶小夭的面前,猛地给了他一拳。
“当真胡闹!过去就对我徒儿痴心妄想,如今成了亲色心却还未泯!大庭广众之下竟要霸王硬上弓!安越啊安越!你还有何颜面见你父母?!”
陶小夭张着嘴愣在原地,不解的看向岚卿。岚卿用唇语说道:哭。
咕?是让自己咕咕叫吗?
“哭!”岚卿冲小夭低吼道。
陶小夭立马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哭,引来更多的人围观了。一旁的人窃窃私语,对安越指指点点。
“没法活了~这可怎么活啊~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抱我!我的贞洁啊~诸位给我评评理啊!”
“管教好你的夫君!莫让他出来招花惹草!败坏我徒儿的名誉!”
此时,中了法术的安越猛地清醒过来,恍恍惚惚的站了起来,模糊的视线内是那娇蛮千金已经愤怒扭曲的面孔,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千金上去就是一巴掌!抽得他原地打转儿,眼冒金星。
此时,他想起来刚才自己仿佛中了法术般,整个身体不受控制。
陶小夭哭得越来越凶了。
“我……我没有!你们……我……”安越心急如焚像他身后的人解释着。众人向他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骂声连连。
“别说了,再不去追,你那位夫人便要把你休了。”
“师父!我可怎么办啊!他这样败坏我的名誉,呜呜呜”陶小夭哭得更欢了。
安越受不了人群的指责,抱头鼠窜,急忙冲出人群。
看戏的群众渐渐散去,花灯节在倾泻而下的月光下越发的热闹。岚卿去找伙计兑换奖品,也便是那龙凤灯。
小伙计人小鬼大的笑道:“这么大年纪还这样浪漫,您的妻子当真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岚卿窘。
小夭在一旁揽过他的手臂,嬉笑道:“老伴儿~走,咱们放灯去~”
☆、玉箸应啼别离后
“……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了……”他说着,面纱下的笑容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人群忽然纷纷站住了脚,仰望着北方天空欢呼起来,长空中,忽然炸开了龙凤呈祥的图案,镶金边的朱红花瓣一层层绽开,转瞬又似珠帘倒卷,曳着光尾消散在夜幕之中。
风过,那面纱缓缓吹起,绝世无双的面颊若隐若现。在烟花与月色中,岚卿的脸庞更加俊美深邃。
一旁的姑娘看得发了怔,忽然通红了脸。
“师父。”
“嗯?”
陶小夭的瞳孔中闪过迤逦的流彩。她转过头,眼角弯起:“我不知道这是感觉,从我小时候,或许是从我见师父第一面就有了。看见师父的时候会很开心,看到师父开心的时候会更开心。其实有时候是故意在你面前胡闹,这样师父就会注意我了。”
“后来,当我看见月尧抱师父的时候,第一次觉得好难过,其实就算现在我也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感情,就连对安越都没有。好像只在师父的臂弯里睡觉才会睡的香,我想一直这样在师父身边。这样,算不算是喜欢呢?咦?师父你怎么不骂我。你应该说,当真胡闹,成何体统!”
他忽地将她揽入怀中,风过,卷起漫天的花瓣,恍若瑰丽旖旎的梦境。
她闻着他脖颈处的香气,幸福得想要落泪。她想起小的时候,就是刚刚有了知觉的那个时候。他问她:当初你说,有了感觉后想第一个抱抱师父,现在,要不要试试?
她永远忘不了当初他将她揽入怀中的感觉。
这个温暖的怀抱,一直以来都未曾改变过分毫,依旧像小时一样。
他的面纱被风吹落,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颊,脸庞忽的羞红了,心嘭嘭乱跳。
这究竟……是什么感觉?
或许,这就叫做喜欢吧……
三月的桃花,满城怒放。
陶小夭忽然挣开的岚卿的怀抱,道:“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做什么去?”
她停住脚步,向他做着鬼脸:“去买糖葫芦吃!豆沙馅的,不给你吃,馋死你!”他低眉浅笑,唇角是宠溺的无奈。陶小夭转过身,他突然叫住了陶小夭。
陶小夭在逆光中回首而望,笑容明媚,仿佛三月桃花。
他看了她良久,总觉得有些话忘记了和她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涩。
“怎么啦?”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双眼,茫然的眨着浓密纤长的睫毛。
他唇角忽地一弯,柔声道:“快点回来,师父在这等你。”
“知道啦!”
“十文钱。”
陶小夭从钱袋里掏出几枚铜板,递给小铺老板,另一只手接过用牛皮纸包好的糖葫芦。
“好嘞~您吃好~”
陶小夭笑意盈盈的点着头,随后转身离去。她边走边想着岚卿吃糖葫芦的可爱模样,就像个小孩子。陶小夭忍不住偷笑起来。谁也不会想到,堂堂古华掌门竟然爱吃糖葫芦到这个份上,经常嘴边染了糖渍还浑然不知,一口一口吃的那样急。
一个黑影从偏僻的巷口转过去,吸引了陶小夭的目光,那巷子里面隐隐传来一个孩子的呼救声。陶小夭快步走进去,一探究竟。
黑暗的光影将她纤瘦的身躯埋没。
“陶小夭,好久不见啊。”
然而——在那巷口的尽头,没有孩子,更没有孩子的呼救声,只有一个红衣人缓缓转过身。
那人红衣似血,脸颊苍白如鬼魅,原本姣好娴静的容颜上却覆盖着一层妖艳猩红的气息!铺展在青砖地上的重重裙裾仿佛盛开的牡丹,层层轻纱与绸缎绯色由浅入深,最深浓艳之处恍若被人门心头最痛的一滴血所染成。
在那一瞬间!陶小夭所有的气息仿佛被一条黑纱紧紧扼住!她重心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