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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又不够。她只好向男装那边走去,拿着几件往身上比划,却又似乎太大了点,正在她左瞧右看万分纠结的时候,忽然眼晴一亮。
那是一件鹅黄色的小曲裾,被单独放在衣橱里,手工线头还没整理干净,茶小葱这一眼瞥见,正可谓一见钟情。这件衣服也不知是为谁定做的,摸上去丝质柔滑,剪裁利落,款式大方得体,娇却不媚,与其它衣款略有不同,似在细节上经过了专门设计。
茶小葱提起衣物,抖开来往身上一披,不大不小刚刚好!
只是……在镜子里瞧着怎么像是在哪儿见过?
大抵游戏里的女性穿着都是这种样子的衣服吧?茶小葱没再多想,回忆起镇上男女的穿衣风格,把中衣、小曲、百折襦裙、绣花鞋一一找整齐,在货架上扯了块布,一起打包扛了出来。
接下来,茶小葱独自一人跑去“芙蓉汤”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虽然没有精油推背,却好在祛了这几天连绵不断的晦气。她还特地从老板门口的柚子树上摘下几片叶子,一并泡在水里。
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她很满意。头发上的发蜡被洗净之后,至少没有再像狮子狗一号那样蓬乱,虽然颜色是比别的姑娘黄了那么一点,但好在勉强称得上顺滑。
茶小葱把换下来的旧衣物拿到兵器铺的火炉里烧化了,一纸信函,飘飘摇摇地从旧衣物里掉出来,躺在了脚边。她没留意,迳自踩了过去。
正寻思着要不要进去挑个剑啊匕着啊什么的,忽然一群孩童吵吵闹闹地跑了过来。一条白色的小狗尖叫着一路逃窜,转眼就到跟前。
“吉娃娃?”小白狗?茶小葱如同见了亲人般迎上前去。
为首的孩子手里挥着木棒:“妖怪,看你往哪里逃?”
一众小鬼穷追不舍。
人和狗围着茶小葱打转转,直跑得尘沙飞扬,茶小葱跺足狂吼:“小鬼们,站住!”
孩子们被她吼得一愣,那小白狗抓住机会,“嗖”地一下钻进了她的裙底。
“光天化日的,哪来什么妖怪?你们这不是欺负小动物么?”她一正本经地呵斥。
“姐姐,它真的是妖怪,我们都看见了,它可以变大,变得这么大!”一个小女孩站出来向她比划。
“是啊,我们都看见了。它真会变!”其他孩子一起点头。
茶小葱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有些恻然:“你们看错了,哪里会变,这狗是我养的。”
“姐姐,它真的会变大,而且它有九条尾巴……”孩子们很不服气。
“都回去,小孩子不准说谎话,看,它都被你们伤成这样了,若再不走,我就去找你们的爹娘要汤药费。”
茶小葱板起脸来。
“姐……”那女孩急了,还想争辩。
身旁一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推了她一把:“她不信就算了,到时候是她被妖怪吃又不是我们,走就走!”
“可是……”
“走吧走吧,真是没意思,我们还是看芷才哥哥捉妖去,可比这个有意思多了。”孩子们陆续扔下棍棒,相互推搡着离去。
茶小葱目送他们走远,突然开口:“你要到哪里去?嗯?”语气所指,正是那条小白狗。
她庞大的阴影将正欲悄悄遁去的小白狗笼得严严实实,小白狗貌似被吓了一跳,一双耳朵立得笔直。
“吱——”它想了想,改口,“汪——”
“我有好多话要问你呢,你可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她张开大臂,朝那条小白狗奋身扑去。
“汪!呜……”黄昏中,只留下一抹低沉的惨叫声。
茶小葱在“朝尼居”的院子里生火,她一边抹汗一边指着火堆威胁:“快说人话,你要是不说人话,我就把你煮来吃了。”
“吱!呜!汪!喵!”小白狗被她绑得严严实实,在地上滚来滚去。
茶小葱露出一圈金刚牙箍,阴森森地笑:“你不说是吧,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捋起袖子朝小白狗走去。
小白狗继续滚动:“吱吱吱!!呜呜呜!!汪汪汪!!喵喵喵!!唏律律!!”
“我靠!连马叫声你也会?”茶小葱目瞪口呆。
慕容芷才同邵老爷子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了茶小葱对着一条小白狗扮演木头人的场景。
说实话,她在酒肆里已经吃撑了,这当口对狗肉也没什么大兴趣,再说了,一条吉娃娃能有几两肉,吃了这顿没下顿,更远一点说,这狗妖下肚会不会吃出人命还是个问题……
慕容芷才一时找不到自己的语言:“你,他……你居然这样对他?”
茶小葱眉毛倒立:“你不好好捉妖,怎么回来了?”
慕容芷才盯着那条小白狗,冷冷地道:“对方点名要婪夜公子出来相见。”
小白狗肚皮一翻,一动不动,装死。
☆、第8章 公子婪夜
要见谁都不关她的事,茶小葱挥着袖子专心扇着火。慕容芷才看看她,又看看躺在地上浑身僵直的小白狗,一张玉脸冷得像朔九寒冬。
邵老爷子抢在他前头说话了:“这条……呃,狗好像真的晕过去了。”
茶小葱抬手抹净额上的汗水,走过去看看,伸手在它鼻下探探,一脸惋惜地叹了口气。小白狗居然真的已经没有了呼吸。
慕容芷才皱起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要是这镇上的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言罢,也不等茶小葱作何回应,就好似头顶上栽着一株火苗,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茶小葱在他身后吼:“怎么什么都关我的事啊?”
一回头却换了个语气嘟嘟囔囔:“不知道这死狗吃进肚里会不会生病……”
她蹲在地上,盯着小白狗,伸指戳戳。那小白狗似乎变成了忠犬八公的遗像,冷硬出奇。
她一脸悻悻地把小白狗身上缠着的绳索解下来,这才想起要问邵老爷子:“婪夜是什么人?”
邵老爷子搔搔脑袋:“不知道,没听过。”
茶小葱瞪他:“你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愿意说?”
邵老爷子吃扁,摸摸鼻子,面上有点尴尬:“只知道他是仙狐族的传人,真身我也没见过。咦,你这是干什么?要去哪里?门在那边!”他见茶小葱扛着死狗就往屋里去,觉得有些意外。游戏主人公善良勇敢正义凛然的优点在她身上一点也没有体现,她这不叫淡漠,简直已称得上凉薄。
茶小葱嘿嘿冷笑:“我的新手任务里没有一项是说要陪你们疯的,除妖降魔不是你们慕容公子的事么?”
说完,“砰!”地,门关上了。
邵老爷子的表情一变再变,瞎子都看得出,茶小葱对清水镇的成见之深。
此时慕容芷才御剑而至,去而复返,这往来不过盏茶的时间。他快步走进来,连佩剑还没来得及收起,一把蓝光靛靛的长剑醒目地跟在身后。他抢进屋子,从茶小葱怀里一把夺过那条小白狗,掏出一支小瓷瓶,取出三颗乌金小丸,掰开小白狗的牙关硬塞进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并无半点迟疑。
茶小葱一脸惊讶:“它还有救?你要救它?它不是妖怪么?你不是还想拿它卖钱吧?”
慕容芷才怒发冲冠:“闭嘴!你不也是妖怪!”
茶小葱知趣,不问了。她转头看见那把飘飘摇摇的佩剑,满心羡慕。慕容芷才对她厌恶已极,一挥手,把剑收了回来,“刷”地还剑入鞘,继续对她不理不睬。
“啧,慕容公子你真该加入小动物保护协会,这么有爱心,我辈望尘莫及。”茶小葱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见他把剑收走了,也没有立即对小白狗运功施术,显得十分无趣,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慢慢地踱至门边。
屋外传来一阵惨叫,茶小葱还没来得及抬手,房间的木门竟然自动打开。狂风卷了进来,扫落一地棠花。她张大嘴,但想说的话全被妖风堵在了喉咙里。院子里的灌木被吹倒了一大片,邵老爷子已然不知去向,只不过转眼的时间,门外的景物就与之前大不相同,茶小葱几乎认不出自己的“朝尼居”。而镇上的数居民全数像见了鬼似地,跌跌撞撞地往这边奔来。他们身后跟着一大团黑沉沉的云,在空中翻滚着,妖娆地变幻着身姿。
“慕容公子,救命——”
人们声音被狂风吹得调子悠长。
慕容芷才神色大变,起身一手拔出佩剑,一手提着茶小葱的后领,也不理会她的抗议,迳将茶小葱丢进了屋子:“你给我看住他,不容有失!”
茶小葱追上前去,门却“啪啦”一声,闭合了。她贴在门上又拍又打,却只能眼睁睁地从门缝中看慕容芷才以两指夹起一道黄符回身施术,只见他口中默念,金光一闪,小屋的门窗同时被符文封住,刹那间小屋外光华大盛,映得每个人的眸子灼灼生辉。
她跑去窗口,隔着那串流动的符文大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婪夜布下的封印,破了。”慕容芷才的声音不大,但随风送进了耳朵,她听得很清楚。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低低地,淡淡地,似带着无边的嘲讽。
“哈,竟然还是被他们破了么?”
她一扭头,原本僵死的小白狗竟已自己站了起来,声音便是从它嘴里发出来的。
“紫菜,狗子它……”茶小葱站在窗口跺脚,一时语蔫不祥,慕容芷才没理会她,整个人就这样跑近那团黑气,看不见了。
“可得谢谢你救了我啊。”语气中的怒意一闻即知。
茶小葱当然不会傻到相信小白狗是真的感谢她。她干干地笑起来,不知为什么,喉间有点儿发紧。
小白狗向她走来,一步一步,茶小葱做了一个警备的动作,却见满目银光一晃,那家伙的身体蓬地变大了,九条银白巨尾成形,像是一把毛茸茸的扇面填充了整个小屋,茶小葱一退再退,最后被逼到了墙角。
那双火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说我是狗,还把我绑起来,女人……你是不是活腻了?”
“你,你本来……”你本来就是一条狗啊……茶小葱原是想说这个,却突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你,是……真的是婪夜……”不自觉,就把尾音放轻了一点,用的却不是疑问句。
九尾的妖怪轮廓波动一阵,似液体流动,缓缓地凝成了人形,一张熟悉的人脸从光影中渐渐浮现:是婪夜没错!
他好像比以前更脏更落魄,白色的外衣已经看不见原本的颜色,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也不知受了多少伤,茶小葱低头看看自己,自觉比他的情况好太多了。
屋外传来一阵怪笑,似上百只老鼠挠过心脏,茶小葱一阵眩晕,想吐。
“哼,小狐狸!你没地方逃了么?居然还要个臭道士护着,我们妖族可没你这样的窝囊废!”
那声音像一个霹雳自半空砸下,直震得人两耳隆隆作响,眼目发花。
茶小葱跟婪夜面对面站着,距离不过数寸,相互之间的呼吸清晰可闻。婪夜勾起的唇角,露出一点闲散的笑意,只是习惯性地,而已。茶小葱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婪夜堪堪转身,她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门缝里传来狂风的哀鸣,慕容芷才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趁风而来:“你话说完了没有……有本事……继续再打过……”
婪夜灰白着俊脸,把茶小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拂袖一挥:“女人,只会连累人,你们活着都是累赘,倒不如死了!”
茶小葱被他甩得倒退几步,等她重新追上去的时候,婪夜已经把门打开了,护符的法文在空中悠悠旋转,他对直走将过去,视若无睹,茶小葱扯着嗓子高叫了一声,却见他高大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