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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小葱这类女人有一个伟大的称号,叫干物女。也就是说,她像所有干物女一样早已放弃恋爱,认为很多事情都很麻烦,只愿意凑合著过。
她随手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乱画,沙沙沙沙,比写字还快,邵老爷子仔细一看,寥寥数笔拓出一个个完整的小人印子,画的正是她来到《朝尼奇谭》第一天发生的事情。
邵老爷子摸着下巴:“你很想退出游戏?”
茶小葱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画:“也不是,只是这些事情太麻烦了,我一个人做不来。”
她在找借口逃避。
邵老爷子眼睛一亮:“我找一个人陪你一起做,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茶小葱扔掉树枝,拍了拍手:“随便,我睡去了。”
“你不吃饭了?我特地为你留了菜的……茶小葱!”
砰!
房门被甩上了。
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茶小葱一头倒在床上对自己如是说。她翻来覆去地滚了好几遍,终于有了点睡意。
“我叫真悲剧茶勒个小葱,我有些与众不同,我已经察觉到了,我察觉自己其实是个游戏里的人物!这次元还真是个不毛之地啊,连根毛都没有,话说回来,我到底是个谁啊,干点儿啥好呢?既然是游戏,首先得有个基友什么的登场才……”梦里传来熟悉的念白。
“吱——呀——”“朝尼居”的破烂大门发出悠长的咏叹调,基友登场!
茶小葱揉了揉朦朦胧胧的眼睛,朝门口扫视,心中陡然沉了一下,一没留神就掉下了床。她原本就一身外伤,加上昨天没吃晚饭,现在是想跑都跑不动了。
她看着从逆光中走来的“基友”先生,放弃抵抗地伸出了双手,认命:“帅哥,我认栽了,你要是真缺钱,就把我卖掉吧,九两银子也成。”
来人冷哼一声:“以你现在这副尊容,就是一两银子也没人要,人家买了你回去还要出钱请大夫,不划算。”
话说,这样的回答虽然好像有点略显犀利,但好歹令茶小葱心里的那块巨石落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她喃喃。
慕容芷才侧目,只见她跪坐在地,一身衣服皱得像一把发菜似的,那件碎花中衣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幸好裙子的面料不错,几经蹂躏之后居然还能保持色彩光鲜。裙下没有长裤,一双雪白的大腿就那么果着,慕容芷才俊颜一红,转身退了出去:“把衣服穿好了,我有话跟你说。还有,这个还你!”
说罢,扔了一件事物在她面前。
门外,邵老爷子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慕容公子早啊。”
“早。”慕容芷才的声音清朗,如冽冽甘泉。
茶小葱嘀咕着站起来,理了理裙衫:“我哪有没穿好衣服?又没果睡的习惯……”目光触及那张粉红的“符纸”,她容颜一滞。人生固有轮回,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因为,带去了也没用。就好像现在,她站在这里,依旧是活蹦乱跳的茶小葱,依旧穿着来时的那一身红妆,但是眼下的一切却早已不尽相同。现在她随身的物品只寥寥几件:裙表只好看用不着,人民币成了几张废纸,安全套……唉……如果她永远回不去,父母会怎么样?真的按照法律,两年报失踪人口,四年注销户籍?她甩了甩头发,弯腰拾起那张粉红色的“毛爷爷”,跟着慕容芷才出了房门。
“这就是你给我找来的基友?”她问邵老爷子,可眼睛却没离开慕容芷才。撇去性格不说,光看外形,此人确实光彩夺目,同样是道袍,赵半仙穿来可能形容猥琐,可他那一身却是朗朗如晴空,令人神夺。道骨仙风并未使他与生俱来的贵胄之气失色多少,反倒是削去了眉宇间的几分锐气。如此玉人,颀立院中,路人无不驻足侧目。
茶小葱并非第一次看他,可这一次,她走得更近看得更分明。
邵老爷子摊了摊手,亮出乞讨专用的破碗:“我刚要出去,他就找来了。”
慕容芷才回身望向她,目光闪烁。
茶小葱忽然抬起手臂,嗅了嗅身上尚未褪尽的香水味。闻香识女人,大概如此。慕容公子不投胎入畜道做狗子,真是可惜了。
☆、第7章 清水镇的危机(周日加更)
“婪夜在哪?”慕容芷才问茶小葱。
“你来问我,我去问谁?”茶小葱一头雾水,她记仇,就算对方是帅哥也不待见。
慕容芷才扬起眉毛,薄薄的嘴唇绷紧成一条直线:“你当真不知道?”
茶小葱鼻中嗤然:“为什么我一定会知道?”
“跟我走!”他伸长手臂,擒住她的后领,不由分说地倒拖出去。
“喂!”茶小葱蹬着两条腿大喊大叫,“乞丐也是有尊严的,你对女人动手这算什么!”
慕容芷才微微动容,却依旧我行我素,把她的叫喊声权当作耳边风。这就样,茶小葱像一条死狗般,被慕容大帅哥拖到了清水镇外。
他把她扔在地上:“你自己看。”
这是茶小葱第一次看到镇外的郊区,几天以前她是来不了这里的。她一骨碌爬起来,刚适应天旋地转的视感,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四野被一股黑气笼罩,四处躺满了动物的残骸,一道紫色的光壁将那股黑气阻挡开来,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无数蛇虫鼠蚁从域外赶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啸叫,密密叠叠地堆积要光壁的外沿。她吸了吸鼻子,隐隐闻到一股腥臭。
镇子外已经挤满了人,有的茶小葱认识,有的不认识。
一名男子守着一具枯尸大哭,声音凄凉:“夫人……你竟就这么去了,你教我跟孩子怎么办啊?”
茶小葱骇然,指那些密集爬行的毒物问慕容紫才:“这,这怎么回事?哪来那么多虫?”
慕容芷才寒着脸:“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家里那位,这法阵是他布下的。”
茶小葱抖抖瑟瑟地指了指:“我家那位?那些毒虫?”
“是那道光壁。”慕容芷才的颜色缓和了一些,婪夜虽是妖异却不曾害人,这道法障显然是为清水镇而设的,不管目的为何,至少现在他心觉宽慰,“他应该还在此地……”
茶小葱惊讶的转头看他:“他还在?不会吧?是他说走的方向与我恰恰相反的。”
慕容芷才无言地叹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表情?”茶小葱从他眼中读出一丝同情。
“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把你休了。”
慕容芷才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名落魄的弃妇。
“啥啊啥啊?”茶小葱跳起来,“我跟他只算是半日牢友,还是拜你所赐,什么休不休的?”
她话没说完,一群清水镇居民吵吵嚷嚷地朝这边走来,瞬间就把她湮没在人海里。慕容芷才说了什么她也没来得及听清。有人踹了她一脚:“滚开,臭要饭的,别挡着我们办正经事!”
茶小葱扁起嘴,连滚带爬地走开了,她又不是清水镇人,被毒物入侵,关她一毛钱事啊?但她路过那具尸体的时候,还是被吓住了,那一具皮包骨的模样,像被什么吸干了血肉,哪里还有点人的样子?她不忍瞧,赶紧扭过头去。
“慕容公子的意思是……这道法壁快失效了,得赶紧找回那个施术的人补救?可这要去哪里找?”
那边的议论声隐隐传来,茶小葱厌恶地捂住了耳朵往镇上走。都说劳动人民勤劳良善,可这镇上的人全都那么刻薄寡恩,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讨厌这个地方!
镇上的人都跑出去了,四下里静悄悄的,茶小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漫无目的地游荡,路过香坊酒肆,忽然闻到了久违的肉香。她不由地精神一振,这是多久没吃过肉了,还真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她蹑手蹑脚地从后面接近了酒肆的厨房,伸头往窗口一瞧,真的没人!
她一溜烟地从后门跑进去,在厨房里好一顿翻,终于找到了五个已经煮熟的盐焗鸡腿。拿起一个在鼻下嗅了一圈,三月不知肉味,真特么香!将赃物用油纸包好,她手脚利落地揣进怀里,正要“飘然”离去,却听酒肆里传来一阵人声。她缩了缩脖子,偷听。
“元掌门,你能肯定这姑娘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瞧得不像啊……”
是邵老爷子的声音!茶小葱竖起耳朵。
良久,那位“元掌门”才“嗯”了一声,表示质疑。茶小葱屏气凝神,就地站住。
“就算不是个美女,好歹那脾气要好些,不是说姑娘外貌不够气质来补么?我瞧她哪,活脱脱就一丐帮出身的野丫头,哪有半点气质可言,还有说话那语气,竟比我等爷们还粗鲁,你说这样的人,能打入魔族内部,成就救命大业?”好家伙,没想到这糟头在背后说人坏话时口舌那么顺溜,茶小葱是不是得庆幸自己没打喷嚏直至力竭而亡!
元掌门对这样的评价像有些惊异,踌躇片刻方道:“世事不尽然,上面是这么说的,那我等就这么做,习惯不好,却都是可以改的。”
邵老爷子大摇其首:“这丫头劲够大,你看看,这才几天,我就被她打得如此惨状……可怜我一把老骨头,唉!”
茶小葱摸摸自己身上的各种瘀伤,嘴角撇到了耳根:“老混蛋,说得好像就你一个受伤似的!我就说这镇上没有一个好人!”
元掌门语气中含着点笑意:“小姑娘身体好不是什么坏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好说也该有些过人之处。”
“可她简直是壮如牛啊!”邵老爷子大声争辩。
茶小葱看着自己的手臂,纤细如昔,哪能跟“壮”字沾上个边!她大怒,一掀帘子就冲了出去:“你说谁壮如牛呢!”
却见邵老爷子两只眼瞪如铜铃,像见鬼似地看着她:“你,你你你你……”一句话说不完整。
茶小葱不理他,四处张望,却见那位元掌门早已不见踪迹,她问道:“人呢?”
“什,什么人?这里就我一个人。”邵老爷子强自镇定,表现出一脸迷惘。
茶小葱瞧着微微摆动的窗户,挑起了唇:“我要相信你就是脑子进水了。”
她伸出头去看,人迹杳然。
“我说单口相声不行么?我喜欢表演口技不行么?”邵老爷子心有不甘地挪至窗口,与她一同往下看,没见人影,立即像是松了口气,“你不是跟着慕容公子走了吗?突然来这里做什么?”
茶小葱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那你呢?你又来这里干嘛?”
“我?”邵老爷子缓过点劲,颤巍巍地拎起桌上的酒盅,“你说我是来做什么的?”
茶小葱找了条凳坐了下来:“你来干什么,我便是来干什么!”隔了一会儿,她又补了一句:“新手帮助,你不够老实啊,知道那么多事也不告诉我。”
邵老爷子一迭子苦笑,一张老脸皱成了一团。
“元掌门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他长得跟我一样丑,不能见人么?”
“别问了。”看得出,邵老爷子是真的有苦衷,他抿了一口酒,伸着舌头叹息,“好酸!”
“老鬼,你喝的那是醋,当然是酸的,酒在我这儿!”
“……”
酒饱饭足,一股醉意上心头,茶小葱揣着包好的鸡腿,丢下邵老爷子摇摇晃晃地“飘”出了酒肆的大门。
离酒肆不远处是个卖装备的铺子,静悄悄地,同样没人。
茶小葱走进店里,东摸摸西看看,又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作对比,末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命苦,穷得连套衣服也买不起。这儿的姑娘大都是苗条型,不同于茶小葱练跆拳道那样的孔武有力,她拿起成品区的衣服试了试,不是肩太窄就是腰太小,好容易挑了件肥点的,衣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