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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语翠的面顺水推舟,任谁也没想到她是来找返香师徒二人证言婪夜的下落。
冥冥之中,两件事被联在了一起,却又不知道最终事情的发展会趋向何地。
她与品令并无交情,甚至连面都未曾见过,她不过蟠龙镇上一名小乞丐,有谁可以令语翠那么肯定,认为她会“伸张正义”,不顾生命去救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还是根本就有人告诉她,婪夜在返香道长手里,而她茶小葱又与婪夜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这中间寰转,似乎还有一双暗中的推手,这双手的主人既不会是羽族的人,也不会是妖皇的人,更不会是返香道长的人……
这个人,会是谁?
……妖皇没能找到婪夜,至少说明他此刻是安全的。狡兔有三窟,婪夜那只千年老狐狸自不在话下。
正自思考,一双纤长秀丽的手放在了她肩上。
她看到那五光十色的袍袖,顿时心里一紧,反过头去:“王!”
漂亮的手指托起了她的下巴,孔雀明丽的玉颜映入眼帘:“叫我孔雀就好。”
茶小葱不动声色地扒开了鸟爪子,正色道:“不,王便是王,永远高贵美丽。”
孔雀按着她用力亲了一口,留下一脸的口水:“不愧是我的王后,说话都那么贴心,收起那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茶小葱转过脸,背地里撇了撇嘴。孔雀的性格她已经摸得很清楚了,脾气大,骄傲,爱听好话。顺着他的话来,他比谁都好说话。那天破他的天网杀阵,没把他气疯已是万幸了,否则,樯橹飞灰烟灭,让她茶姑娘消失,只是弹指一挥间的工夫。
茶小葱不能忘记,现在自己是个秃顶,每次看到鹦鹉那忍俊不禁的笑,她就想揍人。
“暮云卿哪里去了?”状似无意地问起。
孔雀一听,立即垮了脸:“本王就站在你面前,你却问起那小子,莫非这段时间本王不在,你们背着本王……”
茶小葱无语。
孔雀看她无声,又道:“其实我们羽族不在乎这些,现在阴阳失调,有个女人让男人们起个念想也是正常的,只是暮云卿到底还小……”
一拉她的手,将其搂在怀里,他又傲然道:“我看中的女人有很多男人喜欢更是很正常的。”
茶小葱的眉心抽痛,真是不知道怎么搭腔才好。
麻雀端着盘子想进门,却被站外听墙的鹦鹉拦住:“麻雀弟弟,现在别进去,等十个时辰吧。”
麻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惑疑与不解,鹦鹉俯下身子,轻声道:“嘘,洞房……你长大点就知道了!”
麻雀立即黑了脸:“洞房要十个时辰?”
“砰!”一道白影玉立门前,粗暴地将大门推开,两叶扇叶撞在门墙上又反弹回来,来回轻轻晃动。门中现出鹦鹉与麻雀半佝偻的身形,鹦鹉立马站直了,干咳一声,作临风赏月状。
问题是今夜无月。
麻雀抬起脸看着暮云卿犹有戾气的眼睛。
而孔雀的手正举在半空,自犹豫着要不要褪下茶小葱身上的炽炎羽裳。
茶小葱的头发没长好,用一块小碎花布包着,整个脸显得小了不少,眼睛在半明半暗之中一闪一闪,外形却像极了一只正在辛勤孵蛋的母鸡。
乌鸦在叫,羽族的乌鸦。
“何事慌张?”孔雀的手终于放了下来,摸了一下茶小葱的头顶,极其慈爱。
鹦鹉在门边一抖,嘴巴撇到了耳根。
“祭坛的结界……”暮云卿皱了皱眉。
孔雀的鸟爪放开了茶小葱,他抖一抖衣袖,缓缓系上了外衫的系带,即便如此,却仍旧露出了洁白如玉的胸膛,慵懒的,闲散的,而又霸气的。就这样一位拥有名模身材的王者,令人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但茶小葱闻“房事”色变,不安地缩起了脑袋。
什么是斯德哥尔摩效应?茶小葱猜想就是这种潜规则游戏,潜着潜着就潜出了习惯,潜着潜着就有了奴性,潜着潜着就有了感情……
喵的,这孔雀公子脱衣服的速度真快,要不是暮云卿出现,她就被强行合体了!
“王……”她嗫嚅。
“乖,等本王回来我们再继续。”他终于拉好了衣衫,检查无误后,向她抛了一个媚眼,凤眼狭长,本就妩媚,这样一睨,参天巨梧也要抖三抖,他转向暮云卿,“走吧。”
暮云卿白着脸,故意没看茶小葱。
茶小葱顿时恍然,他是在借故引开孔雀,好让她逃走。经过这十来天的潜移默化,她已经对腾翔术很熟悉了,但是她不愿走,这一次,是她自己想留下来的。
“王!”她起身拉住了孔雀华丽的在麾,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本王去去就来,王后不必担心。”孔雀这一回是真的笑了,主动粘上来的女人很多,但是不是被他弄死了便是被他吓死了,这个也许真是个例外,也许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王!”茶小葱目光炯然地望着他。
“嗯?”
“带我去……听说妖皇的使者不日便到,我怕……”这是个好理由,孔雀的凤目中出现了一比犹豫。
暮云卿垂手而立,手指微微攥紧,唇线渐渐绷直。
“王!”茶小葱抱住孔雀蹭,喵的,做了一世的人,怎么在鸟面前装起狗来了,没事就“汪汪汪”!
“也好,王后迟早要上去看看的,不如就今日吧。”孔雀眸中一暖,将她搂进了怀里。
温柔的怀抱,诱惑的声线,华丽的麾袍,俊英的容颜……只要不是跟他“论持久战”,茶小葱还是挺乐意呆在这个怀抱里的。
她挂在孔雀身上,两人几乎是脚不沾地飘出去的。
鹦鹉看向暮云卿,灿烂一笑,不想后领被人捉住,倒拖出去。头顶上飘来孔雀淡淡的话语:“下次本王与王后**的时候,请你在一旁作笔录,如何?”
鹦鹉的笑僵在脸上。
麻雀追上前去,冲暮云卿的背影喊道:“仙鹤……”
暮云卿默然回顾,盯了他一眼:“你呆在殿里,妖皇的使者不日便到,看住语翠。”
孔雀带着茶小葱一行人,匆匆走入大殿。被软禁那么久,这是茶小葱第一次进入到正殿里。
殿中金碧辉煌,渺然的空气里游走着丝丝红线,与天网杀阵不同的是,这些红线是绵软地,没有杀气地飘浮着,伸手掬不起,引指抽不出,雄伟大殿上十二根金柱上分别刻着几行咒文,色彩迷离飘荡,诡丽迷人。大殿金銮宝座高高在上,拱顶一只金翅火鸟悬于六丈之高处,凤眼半眯,肃杀之意震慑人心。
乌鸦早已候在殿内,见孔雀莅临,双手起了个法印,宝座正前方出现了一个阴阳八卦状的金色法阵。茶小葱心下恍然,诚如孔雀所言,羽族果然与一般妖族相去甚远,大部分的羽族子民修习的都不是妖术,而是仙术。
祭坛的入口就在这大殿之中,怪不得孔雀每次都消失于大殿之内,一去便是三五天。
乌鸦一人当先,孔雀携茶小葱随后,暮云卿排其三,鹦鹉押后。
茶小葱只觉眼前光影一暗,一阵强风袭来,吹飞了她头上的碎花巾布,耳畔似有流水潺潺,睁眼四顾,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头顶一点遥远的星光,只有一点点,微不可见,闭眼再睁眼,要花上几分钟才能隐隐看见,若不是眨眼几下仍可窥到,她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在眼花。
几人逆风而行,孔雀看起来大麾华丽沉重,但腾跃之际犹现轻盈,想必是十分优美。
暮云卿紧随其后,施展腾翔之术发力跟随,鹦鹉在暗处看得清楚,不觉得暗暗心惊。仙鹤一脉尚不肯承认暮云卿的身份,但是少年举止已有其父当年七分姿态,仙鹤护法因修仙为本,很少现出原形借风飞翔,只将仙术当中的腾翔之法练得炉火纯青。暮云卿修习有限,但资质却是上乘,虽然不能麻雀一样以羽族原形展翅追赶,却也毫不吃力。
也不知行了多远,就在茶小葱都快闷得睡着的时候,五人一起落在了一块竹筏上,耳畔传来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王!”
是女子的声音,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语翠是羽族唯一仅剩的女子,茶小葱可真要以为面前站着的是个美人。但事实是,这个人一点都不美,非但不美,还有些丑陋。
脚下有水流经过的轻响。
竹筏上点着一盏幽火,淡淡的蓝色,立在一角,将五人的神情照得清清楚楚。
来迎接他们的那个人身量极小,像是没有发育完全,小脸小眼睛,整个面部最显眼的就是那只鹰钩鼻,鼻梁中间被打断了,一道狞狰的伤口架在两块高耸的颧骨上,乍看之下,仿佛人面被黑暗一刀劈开,变成了上下两部分。他分属夜莺一脉,难怪声音那么动人。
“夜莺护法,上面的情况如何?”
孔雀没有放开茶小葱,带她在怀里一起坐下。他这一坐,其余人便没有了空间,只好分立于竹筏的四角。
风如刀割,但是炽炎羽裳里却像裹着一个春天,很暖和,茶小葱把手腿都缩了进去,将头靠在孔雀的胸膛,满足。
“杀阵被金仙佛咒烧掉一个口子,所幸没有伤亡。”夜莺护法转脸看了众人一眼,跳过茶小葱,将视线定在了暮云卿脸上,心中似有震惊,微微动容,“这孩子……”
孔雀轻声道:“是他的孩子。”
夜莺掩不住喜色,赞道:“想不到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茶小葱还在纳闷,不是听说羽族只有四个护法,那面前这位……夜莺又是怎么回事?
“晚辈暮云卿,见过师祖。”暮云卿不方便行叩拜礼,只站着作了一揖。
原来他竟是暮云卿父亲的师父,也就是说,是上一届的护法……
“像,真像。哈哈,没想到我活这么大岁数还能见着他的孩子,总算是不枉。”夜莺的声音柔亮可人,但配上这老气横秋的语气,以及这矮小的身形,十万分的违和,简直像是身后站了个配音演员在说话。众人皆是莞尔。
水路是顺流,只是从低处往高处流的水,茶小葱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一众人星驰电掣往头顶的星光赶去,不知为何,离得越近,越觉得那光线暗淡柔和,越近,便越觉得遥不可及。
语翠被关在结界里,虽然成日里无所事事,却仍旧吃不下睡不着,她心中忐忑,怕孔雀去妖皇那儿告状,亦怕妖皇责备其办事不利,十余天下来,居然清减不少。上一次,她对暮云卿说了那些狠话,料想他是心里有了根刺,竟再也没来过。这十几天来看她的就只有麻雀一人而已。
语翠将茶小葱在心里杀死了几万遍。
“看来你还没想通,你是后悔引她来此了么?”屋外结界震动,一个清婉柔丽的声音飘了进来。
语翠霍地站起来,冲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道:“没错,我是后悔了,我没想到孔雀哥哥会喜欢她,也没想到以前抓她的那个道士会救她……我更不明白,为什么跟我一起长大的人都会偏向她!我后悔!后悔听了你的话!”
“呵,真是愚钝至极……”窗外七彩光影流转,缓缓映出一道纤丽的影子,“她来,于你有何损失?你是妖皇的九十九公主,谁敢欺你?是你把自己看得太轻……”
“你说引得她来,婪夜就能现身,我就能带着婪夜去父皇那里邀功,现在呢?现在我是徒劳无功。”
“但你不是一根羽毛都没少么?可见孔雀并不想伤你。”那是个极其漂亮的侧影,朱唇微启,又该是何种风情?“你怕孔雀爱上别人,很简单,让他爱上你不就好了……”
“爱上我?”
“你是羽族唯一的女子,他不爱你爱谁?”
“可是……”
“哪来的可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