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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问,帮我将那个杀人凶手追回来!”茶小葱将手里的尸体平平推出,缓缓落入邵老爷子怀里。邵老爷子身边的人都傻傻的,几番变故,他们的脑容量已经明显不够。
“我们也一起去!”方琏铁青着脸,俨然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
茶小葱突然抬起头,向天吼道:“焚音,你毁我亲人,我便断你膀臂,木妍的命,我要了!”她手中光华闪现,竟是金仙尊位才能释放的灵息,那些黑气附着在金仙之气周围,却并不违和。
“就凭你?”木妍冷笑着,与茶小葱战成了一处。
“有两个灵女?也就是说,赤贯和白贯都在这儿?那茶小葱是红的还是白的?”
“没准是红的,你没看见她的眼睛,普通人类哪来这样的眼睛?”
木妍用的是本门功夫,但却比茶小葱那临时抱佛脚的产物精致得多,木妍曾是持澜仙子的得意门生,更是端极派的法术天才,茶小葱没有了玄武之力傍身,应对起来竟十分吃力。
……
“师父!徒儿回来了!师父!”慕容芷才扶起了重伤的返香,却被返香反扣住手腕。
“你为何还要回来?你为什么不阻止茶小葱,她不能回来……她……”返香用力吸了一口气,昂起头直直地倒在慕容芷才怀里,竟是用力过度,晕了过去。
“芷才,快带你师父回灵山歇歇,这儿有我们顶着!”林蜡竹与风沉靠了过来,击退了又一波魔兵。
玄武与丁公藤联手对付焚音,才得打了个平手。
“别伤他的肉身!”丁公藤的声音很大,与他平素的寡淡判若两人。
“这个时候还管他肉身不肉身?难不成你还想将他从这宿体里逼出来,做梦!”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还有天真的一面?
“我答应过娘亲!”丁公藤居然挡在了玄武身前。
“你这人,究竟分不分得清轻与重?”玄武差点伸手拍烂他的脑袋。
“人以情而立世,有什么用?废物便是废物,是废物,便不该享有这光明鲜亮的世界!”趁着两人纠缠不休,焚音已然一晃而逝。
☆、第364章 冤孽
端极派剧变之事,瞬息传于六界,而此时的御华派乱成了一锅粥。仙盟盟主风无语被打入禁室幽闭,仙门事宜统统未曾有过交代,而御华派一派事务就够术铮忙的了。御华仙尊忙了几天,刚理清点头绪,各派呈报就像雪纷似的飞来。
“仙尊,端极派死伤惨重,千余弟子仅剩下三分之一不到,三清宫与澄光殿已然全力支援。”
“仙尊,事关重大,去或不去,还请仙尊明示。”
“仙尊,仙门七派同气连枝,我御华乃仙门之首,怎么样也得出面……”
……
“仙门七派,同气连枝。”术铮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慢慢地闭了上眼睛,“师兄也曾说同气连枝,结果如何?这仙盟之首的位子,听怕是留不住了。”现下他与凌瑛之事天下皆知,御华派要想恢复名誉只怕不易。他将案上的信函拂开,定定地望了望跪在书案前的弟子,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端极派此行非去不可,走之前,本座还想见见师兄。”又看了洪纤纤一眼,方得继续说道,“铨儿的事先不论,纤纤,点齐弟子,即刻动身前往端极灵山。”
“是,弟子谨遵师命。”洪纤纤点了点头,拖着一身孱病,却没有推脱。门下弟子多是风无语一派,师父与凌师妹丑闻在先,一时之间很难服众,眼下唯一能靠得住的人,也只有她了。
术铮目送众弟子起身出门,半晌,才伸手揉了揉眉心。这已经是三天三夜没合眼了,是他平素太不管事,才会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周全。徒有金仙之名又能如何?如果换了返香,他一定不会这般窝囊。
“仙尊,绿萝仙子到了……”他才出门,便有弟子传讯,“同行的还有,大师兄范铨。”
“嗯,让他们来寻杳回廊。”术铮略略想了一想,又道。“范铨无罪,你们不必如此忌惮,待他如初便是。”
“是。”那传讯的弟子应声,却有些满不在乎。
术铮转身走了。
寻杳回廊的尽头,便是囚禁风无语的暗室。风无语身居仙盟盟主要职,自不可轻易发落,等仙魔大战事了,一切还要七派掌门商议定夺。但饶是如此。风无语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寻杳回廊中栽满了仙草琼花,却渺无人迹,无人打理的花花草草发了疯似地生长,一株普普通通的七叶海棠,便足有一人多高。
暗室坐落在了满目繁华之后,是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屋。外表上看。与寻常樵夫临时避雨的小木屋无甚差别。
术铮穿过回廓,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推开那扇陈旧的木门。拉长的人影,投射在对面法桩上,衬得桩上缚着的人眼睛如兽般炯亮。他并不意外地看着术铮,无言无语。
“师兄,仙门有难,师弟不才,先借盟主之令用用。等到将来新盟主继位。术铮再向仙门同道解释。”
“等到新盟主继位?哈哈哈哈哈哈……”风无语的表情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权位在手,谁人还能放下?术铮,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做师兄的比谁都清楚,你不是持澜仙子,也不是第二个返香。”
术铮脸色微变:“师兄不必拿话激我,当年的事已经过去,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同你叙旧。”
风无语一愣,却笑得更大声了,四十九颗法钉扣在他的琵琶骨上,一经笑声带,汩汩地血如泉涌:“是过去了,还是你不想再提?当年持澜仙子那个位子根本轮不到你我,要说德行,整个仙门当属返香第一,若论修为,又有谁比得上木妍?只是天意弄人,木妍堕入落道,被师门除名,返香为焚音所伤,患散魂之症……若不是箫绮无心权力,仙盟盟主之位花落谁家还未可知。想想这么多年来,你拼命修炼不问世事又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那个位子……人人都以为术铮是个武痴,只有我才知道,师弟你从来不是……你那么拼命,不就是怕返香赢过你,现在端极派被魔兵围剿,你身为代掌门却迟迟不肯发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打着什么主意?术铮,你从小就是这样,有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藏不深,从你看凌瑛那丫头的眼神,我便知道要怎么对付你,你这一辈子,只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术铮勃然变化,渐渐敛了拳,指节脆响间,他的话锋却避转过去:“瑛儿无辜,做师父的自会给她一个交代,我这次来,却不是来听师兄说这些废话的。原本我还打算让你在寻杳处安安静静地去,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有人看着你死,说不定会更有趣。”
风无语猛得抬起了头,听清了门外的脚步声。
“术铮师弟,术铮师弟你在不在?”是薛宫瑜的声音。
风无语愕然道:“你叫她来做什么?我与她早无牵扯,你这又何必……”他的话未说完,就被施了禁咒,还想说,却只有空张嘴了。术铮得意地转身出去,反手将门掩上了,开合的一道缝隙,恰恰透出薜宫瑜的碧绿裙摆。
“薜师姐。”术铮迎了上去。
“术铮师弟?”薛宫瑜偏头向屋内一望,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思绪。
“弟子范铨,叩见术铮师叔。”范铨为什么会跟薛宫瑜在一起?
风无语心头剧震,他咬着牙,拼命抬起了脸。术铮笑道:“这些日子在绿萝仙境住得还习惯不?”
范铨轻声道:“很好,娘亲对弟子可谓无微不至。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师父,弟子以后都不回来了。”
“这孩子惦记得小六,说什么也要回来看看,但礼节上,总还得知会师弟一声。”绿萝仙子附和着笑笑,却将脸向木屋内偏了偏。她似乎早已猜到了什么,却并不说破。风无语在那惊鸿一瞥中看清了薛宫瑜眼底的戾色。也就是说,真正被蒙在鼓里的人,只有范铨一个。范铨究竟是谁的孩子,已经不言自明。
“听说师父病了……不知病得严不严重?”范铨问起了风无语,却未想到术铮约两人来寻杳回廊见面的原因,他从来被动,大多时候由人推得走。现在认回了娘亲,这种心理就更严重了。大抵上,这样的性情与憨厚无关,而是因其在强势压迫下生活得太久,没有了主见。唯一的一次忤逆,全因那头小鹿而起。
风无语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这一挣扎。便动用了灵息,法钉吸足了灵息,如豌豆般发芽,无数细密的须刺流经血管,缠出了骨骼,须刺虽细。却锐可钻心,他张大了嘴,却死活发不出声音。
“你师父的病……”术铮沉吟片刻,似有难言之隐。
“师弟不妨直说。”薛宫瑜又向屋内望了一眼,这一眼竟含着一分眷恋,一分痛恨,还有八分快意。眼神并不复杂,即便是痛得头晕眼花,风无语却看懂了。
“师兄任仙盟盟主之前便迷上了阴阳采补的邪术。我等劝而不解。反倒执念深重。但欲可成瘾,现已……病入膏肓。”
谁说术铮没有心计,谁说胡人的心思简单?谁说的!风无语吐出一口鲜血,血水中。居然还杂着内脏的残沫,他想解释,想呼喊,可恨却口不能言。术铮尊为金仙,修为是他的数十倍,若想捏死他,只需要动一动小指头。可是他的目的显然并不是想看他痛快地死去。他是犯了错,可是术铮这样做没错么?他恨,却想不清楚!
御华派选择弟子,往往忽视德行修养,派中弟子在人间敛财者有之,专横跋扈者亦有之,师门从未对他们采取过何种措施,仙不为仙,与强盗何异?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半昏半醒时,听见术铮轻声道:“……连小六也……她才刚化成人形……”
小六?那只小鹿?他记得她。
范铨很早便发现女弟子频频失踪的怪象,却没想到这些都是教他养他的师父一手为之,直到阎束兰之死。风无语没有否定奸逼女弟子的事实,相反,他向范铨说了许多采补之术的好处。可是范铨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修炼方法。女子性命,向来柔弱,谁又受得这样的折磨。阎束兰的死状,他看在眼里,但为了师父,为了师门清誉,为了仙盟盟首的地位,他不得不替师父背这个黑锅,师父并不信任他,借口指点修炼,扣下了小六。
小六是头鹿儿,范铨虽然不愿,却大致上还能安心。只是没想到小六会在那这个时候变成人……
那天风无语心头邪火焚炙,一头闯进了一间弟子房,恰恰看见了刚刚成人的小六,小六什么都还没弄懂,就这样去了……
范铨在临安城“行凶”时,亦是小六遇害之时,天理循环,都报在了无辜的人身上。
“砰!”范铨一拳打在木门上,碎片飞舞,门板倒地,将室内的情形暴露无遗。他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看清了法桩上的人。
“他根本没有病,而根本是劣迹斑斑不可饶恕!”他咬牙切齿地扭住了风无语的头发,将他的脖子往后勒,“风无语,你这个人渣,还我的徒儿,还我的小六……”他抓起风无语的头往法桩上撞,法桩触着灵息,生出许多细丝,这些富有粘性的细丝,附着在风无语的脸上,经过猛力拉扯,脸上的皮就掉下了一大块。
剧痛,没有心痛来得尖锐。
风无语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铨儿,不可如此!”薛宫瑜心中一痛,想出手阻止范铨,却不料后者已经陷入癫狂。术铮一直绷着脸,直到此时,才无声地露了一点笑容,只是谁也没有看见。
“他害了那么多师妹,还害了我的小六……他枉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