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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小葱笑了笑,脸上露出丝许憨然:“多谢大哥提醒。我瞧着大哥卖的东西与别处的货郎略有不同,正要问呢。”她停下了打量了那货郎一眼,接着道,“未知大哥要卖的东西,是不是也与这小镇有关?这镇上闹鬼还是闹妖?”她见识过清水镇的妖邪,与蟠龙镇的羽族。还有乌永镇的群妖大块剁颐食人肉,这点小打小敲已经没放在心上。
“……倒也不是。”那货郎摇了摇头,盯着茶小葱的脸又看了看,才得继续说下去,“这些元宝蜡竹香是镇上那几位仙长要的,这镇上的居民很少出来,所有的吃食货品都是这几位仙长代劳的……不过……”他摇了摇头,目光闪烁,不再多言。
茶小葱想起那些因迷信采补之术而被无良道士强害的无辜女子。不觉心头一紧:“仙长?都长什么样儿的?”端极派门下经过上次的整顿之后。几乎每三天要来派中报到,掌握情报网的数十名弟子亦由风沉一人操控,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同门会做的事。其它几派当中,只有御华派与辟水观是道人装扮……
“说不上来。就是……普通人的模样。”那货郎抓抓脑袋,却愣是没记起那些道人的长相,显然对方是施了什么障目法之类的,“不过,这镇里的古怪也是那几位仙长提及的,小人只是看公子不像坏人,故而以实相告。”
“如此。”茶小葱没想到刚出门没多久就遇上个这么个令人费解的事儿,一时有了些好奇。那货郎面带菜色,显然家境并不充裕,道家常用的这些又都并非贵重之物,只怕他一家老小就指望着这几名道士的钱物度日,所以,对方让他站在镇口劝人绕路,他也没法推辞。茶小葱遭逢些许变故之后便多长了几个心眼,有些细枝末节看在眼里,心可知,肚而言,即可。多余的事,她不大想做。
她顺口谢过那货郎,表面并未再深究,但心里却是打得另一副算盘。
元宝、蜡烛、香……刚才用灵息查探过,这些都是普通的祭祀用具,并没有什么特别,特别的是那几个买东西的道人……
茶小葱不动声色地绕过了小镇外围,不经意触摸到一层稀薄的结界,确实是道家常用的结印方式。贸然穿过结界势必不妥,只有用硬功夫了。瞧着左近无人,茶小葱蹿上了一棵大树,抱着大树几次纵跃,便是沿着树杆蹲进了围墙。
小镇内飘过一阵烟味儿,呛人的气味全被结界挡在了里边,也幸好有这些青烟的存在,勾勒出了结界的模样,茶小葱不用触碰对方的灵力,便可方便观察小镇上的情形。她循着那烟云飘荡的方向一路攀跳,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大宅上空。
院子里站着几个人,确实如同那货郎所说,是道士打扮,却并不是御华派、端极派和辟水观三派的服色。一群人正用两轮车往一间大屋里运东西,白布盖着,看不真切,只知道运东西的人都蒙着脸,似乎是害怕被熏着。茶小葱身处结界之外,看得见人影却闻不到气味,一时没法判断。在端极派的地盘做这些小动作,很难不引起注意,但是风沉不在,眼下没办法向他进行求证。
“快,动作快点,可别耽搁了。”领头的道士吆喝着走了出来,站在一条内廊上,推车的人沉默地从他身边走过,动作还真是快了一些。茶小葱愕然发现有些推车的人竟是闭着眼睛的,一个个如同梦游似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脸上的面巾快掉了也没有半点反应。倒是那个领头的警惕性极高,看着一行人入屋内,便下意识地往茶小葱立足的地方看了一眼。
茶小葱庆幸那冒牌的六界遁隐符还剩下几张,在他抬头的瞬间就匿了。
领头的道士很面生,看起来平淡无奇的脸,果然如那镇口的货郎所说,是普通人的模样。这样的大众脸,不管见几次也是记不住的……也就是说,这些人在刻意隐瞒身份。茶小葱有些不祥的预感,却一时还说不清楚,只能静观其变。
“四师兄,这样做真的可行?”一位粉衣少女出现在门边,她遥遥地对着那领头的道士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师父让我们出来找大师兄,到时候无法交代,可别扯上我啊……”
那领头的道士阴沉着脸,道:“我这样做是为了谁?你若是喜欢交代,直管去寻师父便好,巴巴地跟着我又是为什么?”
那粉衣少女一拧腰,嗔道:“说你两句便不高兴,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做作的媚态,自然不及绯灵的万分之一,但对付涉世未深的仙门弟子,这一招还真有些用,她这样娇声一叹,那领头的道士的颜色立即缓合了几分。
茶小葱咀嚼着几个词,梳理这些人之间关系:“师父”命“四师兄”带着“小师妹”出来寻找“大师兄”,“四师兄”不寻人,却躲在端极派附的一座小镇里玩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委实可疑,就不知道他们话里所的“大师兄”是谁。
寻思间,院内的烟尘散了一些,门口的露出了一排人影,似曾相识。茶小葱定睛一看,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些呈纵队排列的,哪里还称得上人影,他们只是一具具干枯腐栏的骸骨,枯黄的颜色,与寻常百姓前门悬着的肉脯并无二致。
那领头的道士像是叹了口气,转身朝那粉衣少女走去:“范铨这一去杳无音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琅儿,你要时刻记住了,不是我们不去寻他,而是他落入了端极派手里,我们法力低微,救不出来。”他的手指落在那粉衣少女顺丽的长发上,轻轻一抚,那少女迎着他的脸咯咯一笑,从他手里夺过发梢绞在指间把玩。
茶小葱陡然听到范铨的名字,有点反应不过来,等到意识到自己便是范铨时,她又犹豫了。下面院子里这两位,一个是范铨的师弟,另一个是他的师妹,都是风无语的徒儿。他们来临安是为了找寻失踪的范铨,但却因为私心多做了一些事。
尸体?他们是要学湘人赶尸?不,不对……
茶小葱终于明白了那些元宝蜡烛香是用来做什么的了,是用来掩饰这儿的尸臭……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茶小葱玩味着两人的表情,想从里边看出点什么来,可惜却只看到男人的色心与女人的媚意,显然这对师兄妹之间的关系匪浅。那粉衣少女顺势靠进了道士的怀里,后者身子一僵,动作生硬地挽住了她的纤腰。
花前月下,狗男狗女。
茶小葱没再听下去,有共同秘密的人或许会在特殊的时候谋划将来,但她却没有这个兴趣。她更感兴趣的是,这些尸体是用来做什么的……她的目光掠过那一男一女,停在了那尸体额上的黄纸上。
点玉大会,嗯,不只是牵制住了御华派的视线,也同样牵住了端极派的注意力,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搞些小动作,端极派又该如何应对?
☆、第339章 潜伏
茶小葱没在树上呆多久,冰雪始融,这鬼地方怪冷的。
范铨在师门中的地位,她当初便看得很清楚,只怕这位自作聪明的“四师弟”没那么好打发。显然,这里布置的一切都是瞒着范铨进行的,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贸贸然冲上去揭穿,反倒是不妥。初看御华派的女弟子,都没个这么妖里妖气的,茶小葱有点回不过神来。
大脑仍在运转,但接下来要怎么做,却是一片空茫。那天气冲冲地跑下山是放了些狠话,但是返香现在病成那样,她也有些责任,人非草木,到底是利用人的那个薄情,还是被利用的这个寡信,还真是计较不清。他现在的身子骨没办法主持大局,而她现在这副尊容也不适合去见林蜡竹或者元知义,只有交代丁公藤处理此事了。
想到这里,立即转身,却猛地见到一张放大的俊脸,一惊一乍,她吓得“嘭”地一声,后脑勺磕在砖墙上。
“焚音!你怎么在这儿?”黑衣黑袍,拉长的脸,魔尊大人就没有表现过开心的样子。茶小葱随口问了这句,可心里却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听说魔族要拿襄阳开刀,现在暮云卿、慕容芷才都赶去了,初时还有些担心,但看到焚音这张脸时,她就放心多了。
“天上地上,本尊哪儿不能去?”焚音轻哼一声,伸手便擎住了她的下巴,茶小葱想躲,却没躲过,当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时,她连挣扎也懒得表演了。顺手就将魔爪从脸上拍了下来。焚音轻蔑地看了她一眼,道:“有四神兽之力不拿。偏要扮成这鬼样子在人家墙下偷听,难看之极!”他的声音不大,处处冒着“你欠我三百两银子几十年都没还”的怨气。
“要你管!老纸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茶小葱从他与墙体之间的空档中间挪了出来,离他稍稍远了些,“你还没说呢,你来这儿干什么?我不会谢你的救命之恩的,你放心!”
“哼。”焚音眼珠都没转一下。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谢谢。不用送我!”茶小葱不理他,抬脚便走,却突见眼前一花,焚音将她伸手拦住。
“利用本尊逃离冥界之事,本尊不与你计较,至于你的命,哼,不是一直都在本尊手中么?”他手中冒出一股黑煞之气。凭空一捏,茶小葱仿佛看见自己被他捏成了纸片片,冷不丁一哆嗦,乖乖地止了步。
魔尊的本事她领教过,她没觉得自己现在可以与他抗衡。
“我,我不走了……你要我做什么。你说便是,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拿人性命,我愿意配合。”
她叹了口气,只要不是拿四神兽之力,她倒无所谓,实在逼不过要杀几个恶人,她也不会太抗拒,本来这世界就比她以前呆着的那个世界更直接。强者为尊。讹者为上,古往今来都是不变的道理。比起那个仙门盟首,大概这位黑衣哥哥还会更可爱一些,当然。只要他不是一直这么样凶着脸的话。
“跟我过来。”焚音抖了抖衣袖,从她刚才藏身的树下走过,在茶小葱眼皮底下变成了一名相貌敦实的御华派弟子,他抛出一套外装,依旧是凶巴巴地声音,“换上。”一转身,竟是往那镇子里去。
茶小葱吃了一惊,等回过神的时候,焚音的眉毛已经竖起来了。她只好胡乱将御华派的制服套在身上,一溜儿小跑着跟在也身后进了镇。“喵喵的,好臭!”看着焚音一脸五感不灵的模样,茶小葱没有任何准备就跑进了镇子里,差点被那熏天的尸臭恶心死。
几个把风的弟子看到茶小葱与焚音,均各脸色大变,其中一人硬着头皮迎上来叫道:“大师兄,三师兄!”另外几名却都面色如土地站在原地发起抖来。茶小葱忍不住伸手去摸脑袋,却被焚音一把拍下。御华派众位弟子虽然都不把范铨放在眼里,但“三师兄”这样直白的表达方式还是令他们吓掉了下巴。
“大,大师兄,三师兄,我去找四师兄来。”总算有人反应过来,飞也似地转身就跑,其他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同门跑得没影了。
焚音大马金刀地站在那儿,绷着张脸,对面前的人没半点要理睬的意思。茶小葱虽然没见过范铨的师兄弟,但也能百分百肯定魔尊大人扮得一点也不像。大BOSS就是大BOSS,就算是穿麻袋站着,也不免散发着一股令人不敢仰视的迫人气息,茶小葱汗颜。
难以想象“四师兄”是怀着怎么的心情从榻上奔下来的,由远及近,他的脸色变了几道,等站在茶小葱面前,“四师兄”的脸已经接近透明了。“大师兄,真的是大师兄?!”他扑倒在地,行了个茶小葱一直认为难以承受的跪拜大礼,后者虽然有些受惊,但到底不是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