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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感觉到四面八方肃杀而来的危险气息,婪夜背上的汗毛立了起来。
他的笑容很快便收了起来。
茶小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觉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再是一只蜘蛛,而是一群,黑色如墨汁染渍的蜘蛛,成群结队地向这边涌来,山洞前的草地很快被这黑压压的大蜘蛛占领。就连山洞崖壁上也垂下不少蛛丝,每根丝索的末端都坠着一只大肚子蜘蛛妖。
“进去!”
两人反应还算快,在蛛丝甩飞的瞬间退回到山洞里。一人抛出一道结界将洞口封起来。
“你之前就是被这种蜘蛛追赶?”婪夜头皮发麻,这样硬闯过去不是不可能。但却会引来更多的毒虫助阵。
“对啊。”茶小葱看着结界那边拥挤的鬼面蜘蛛,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那你没下杀手?”婪夜看着打头的那只,有些无奈。其实不怪她,茶小葱不知道这种蜘蛛一呼百应的特性,结果当时急于脱生,自然而然地手下留情,没想到竟成就了今天的困境。
茶小葱茫然地点了点头,反诘道:“难道我要杀了她才对》”
她比划了一下却证实了婪夜的猜测。
婪夜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办?这些蜘蛛好臭!”茶小葱窝在狭小的山洞里打转转。谁想到会变成这样?
婪夜从发间抽出了紫焰,潇洒一摆:“自然是杀出去,她们那样吐丝,就算不将我们熏死,也会被它们活活闷死!”
茶小葱咂咂嘴:“可是它们真的很臭,还有,我没有衣服,若是给毒液喷着,我该怎么办?蜘蛛是怎么捕食的,你比我清楚。”
“谁叫你把衣服扔掉的?”婪夜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将她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蔑人比她们更臭,你不也挺去了?”
“今时不同往日,蔑人那会儿,我们还没……要是洗不干净,你会不会不要我啊?”茶小葱飞快地系好衣带,脸还是苦的。
婪夜拎起她的衣领,一把擒住她的下巴,俯身上去用力一吻,恨声道:“你长得什么猪脑子,老子有说要抛妻弃子么?说是你笨简直是侮辱了猪的智慧。”
这一吻来得十分凶悍,茶小葱的嘴被咬破,现出一点血迹。
外面的蜘蛛闻到新鲜血液的气息,疯狂的用头脸撞击结界,头破血流也浑然不顾。
茶小葱无奈地扬手,祭出折心柳轻轻一抖,幻成了一根粗大的藤鞭,她向前挤了挤,跨至婪夜跟前:“姑娘我的鞭子用得不是很好,夫君多多担待。”
言下之意居然是要打头阵。
婪夜觉得当年合力战蔑人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当即也不反对,点了点头,退后一步,捏了个法诀在手里。
“走吧!”
茶小葱一甩鞭,绿光破空,震落了崖壁上的蜘蛛,鞭尾卷起一片冰棱飞出去,冲破结界的碎片,一根根如利箭般插在地上,她将长鞭一挽,人影蹁跹,落在了打头的一根冰柱上。
这一气的动作干净漂亮,比初见那会优雅不知几千倍。
婪夜暗赞一声,提气跟着猱身而上。
无数散发着腥臭的蛛丝在头顶飞场,茶小葱挥鞭格挡,利用折心柳的力量将蛛丝震断。
大蜘蛛们发了疯地进攻,不断地喷射毒汁,茶小葱与婪夜脚踩冰柱,小心应对,生怕走错了一步。路过的冰棱被茶小葱一次又一次连根拔起,接着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插入泥地,这样做虽然有些矫情卖弄,但却使两人不会与那些鬼面蜘蛛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婪夜使出一记“凰焰焚世”,火凤冲天,将天幕中飘荡的蛛丝烧成了灰烬。
茶小葱会意,将折心柳抛向空中,回身拽住了他的手腕,稍一借力,两人腾空而起。
陡然,一股浓郁的腥腻冲天而来,差点将人又熏下去。
茶小葱扯起衣领蒙住了鼻孔,只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夫君,这次也不逃么?”
婪夜一咬牙,拍出一片火球,道:“杀!”
茶小葱点了点头,道:“那好。”却没出招。
婪夜疑惑地看向她,却见她狡狯地一笑:“夫君的攻击范围大些,辛苦夫君。”
婪夜掐着她腰上的肉,用力一拧,咬牙道:“到时候我变臭了,你可不能不要!”
茶小葱脸上一苦,道:“好吧,都说夫妻齐力,其利断金,嗯,要臭一起臭也不错……”
婪夜眉尖染过一丝暖意,两人同时伸手,扣在了一块。
☆、第267章 蛊引
蜘蛛们不会飞,却可以借助蛛丝飘来荡去,她们喷射出来的毒液不但粘稠,还有强烈的腐蚀性,这意味着两人不可能再像战蔑人那么轻松。
每一只蜘蛛都是狩猎的好手,她们相互配合着,依靠声音信号相互沟通,很快更克服了近视眼的弊端。
茶小葱踏着折心柳越飞越高,脚底的黑蜘蛛很快就变成了四处飞扬的小点。
“为什么都是母蜘蛛?”
茶小葱记得之前见到那只带头的蜘蛛时,似乎听过两道声线,怎么这一回却变了?
“因为公的已经被母的吃的。”
婪夜默默地看向她,语意未尽,放下的狐火在荒野中蔓延,烤蜘蛛的气味冲天刺鼻。
茶小葱接连打了三四个喷嚏,眼泪四下飘扬。
“吃了?”茶小葱隐约记起些关于蜘蛛的常识,听说母蜘蛛一旦怀上小蜘蛛便会失去狩猎能力,因而不得不将伴侣果腹来维持小蜘蛛对生存营养的需要,可是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这些母蜘蛛不但能狩猎,还异常凶猛。
“鬼面蜘蛛妖十分善妒,凡是与她们有染的公蜘蛛都会被吃掉,只有这样,这些公蜘蛛才没办法去染指别的母蜘蛛。”
说到这里,婪夜突然有些迷惑,他说过自己不会在乎茶小葱的寿命短暂,但如果反过来呢?如果他死得比较早,他不会存着和母蜘蛛一样的心思,将她一起拖下地府,魂飞魄散也再所不惜?
“小心!”茶小葱让过一道毒柱,回身瞧见婪夜发呆的脸,不由大惊失色。
婪夜扬手挡了一记。仍是一有小柱毒液溅在了中衣上。
中衣贴着皮肤,火辣辣地疼。
茶小葱摧动一阵狂风,卷着焦臭的蜘蛛冲上悬崖,剧烈的震响过后,山腹中突然跑出上万计大大小小的蜈蚣。
茶小葱拉着婪夜飞也似地往城内跑。
“不能往人多的地方跑,这些毒物都吃人的。”再怎么也不能殃及无辜。
婪夜一抓揪住茶小葱。两人换了个方向。却是向着入城的河床狂奔不止。
“这么多的毒虫,怎么杀得尽?它们究竟从哪儿来的?”茶小葱想往河水里扎,却陡见河沿上涌出一片癞蛤蟆,蹦蹦跳跳地往这边来。茶小葱肠子都悔青了。若不是刚才一个劲地往城内跑,这些毒物也不会跟过来。
现在要怎么办?不硬拼是不行了!
“五毒还少了两种,我们往回跑!”这回换婪夜拉着茶小葱跑。
“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地方怎么那么多毒物?”茶小葱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只不过那时候求生心切,蛇虫鼠蚁长什么样都一样地踩在脚下,可现在却不同。除了要顾及自己的安危,更要为人间百姓着想,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
本事大了,责任也大,返香说的。
“这附近有人炼蛊。”婪夜得出了个结论。
“尸蛊?”茶小葱扬起眉毛,“我在流霞庄打听过了,方琏瞒着他爹炼尸蛊。他爹为了保全庄上信誉,才对外宣称流霞庄是起炉铸剑。”
“这样说就对了。炼尸蛊的人一定是想要借助万俟家族的冶铁技术提高炉温,如果是普通火石,这些毒物根本死不了。”婪夜扬了扬眉。
蜘蛛全身覆着的绒毛下还罩着一层厚甲,如果不是接近天火的温度,根本烧不穿它。
婪夜的狐火只是勉强,大多时候是依靠法术爆破将蜘蛛撕裂。
“方琏他身为流霞庄的首选传人,什么都有了,为什么却要做这种勾当?现在要怎么办?我们不能让它们伤害这里的百姓。”那些癞蛤蟆都出现在河水的上游,若是毒液并入水中,郴州将会变成一座死城,就像襄阳一样。
“得尽快找到炼蛊的鼎炉,将这些毒物赶进去。”
尸蛊能否炼成不关他们的事,关键是得保住人们的性命。
“可是我们没有引蛊。”鸾月是趋使毒虫的高手,丁公藤是用毒使阴的前辈,只可惜这一时半刻远水救不了近火。
“去义庄,扛尸体。”婪夜当机立断,“既是炼尸蛊,那尸体便是最好的蛊引。”
“……夫君大人,有没有别的更好一点的办法?这个,似乎,有点……恶心……”茶小葱觉得这一辈子过得跟臭虫似的,老是跟这些不干不净地东西打交道,就是神经再大条的人也有受不了的一天。
“那我要是变臭了,你会不会不要我?”婪夜扭过头去。
“噗,夫君君你别说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事实上,茶小葱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你去找方琏,我去找尸体,分头行动。”婪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果断御风而去。
茶小葱拉长了苦瓜脸,策动折心柳降下云头,放出了灵息。
那些蜘蛛闻到茶小葱的气味,又围了上来,茶小葱只好借着光壁竭力避开在空中穿飞的毒液。婪夜比茶小葱高出许多,她穿了他衣裳,整个人都不同了,远远看去,宛若一只被大风吹烂的白粉蝶。倒像是跟这些蜘蛛一伙的。
“方琏,你在哪儿?方琏……”茶小葱不会千里传音,只会狮子吼。
她这一路叫一路叫,叫醒了不少飞禽走兽,整个山城都变成不淡定起来。
不知情的人以为听到了厉鬼喊冤。
人们大概花了半柱香做情绪缓冲,剩下的时间便全都耗在了香烛店里。
方琏方大公子在郴州城是大名人,他的风流韵事只有多没有少,勾栏里的姑娘小倌们都知道,方大公子以前与一位徐师姐相好,后来那师姐却被方大庄公逐出了师门,方大公子伤心欲绝,私自出城找了几天几夜。回来才知道师姐根本没离开,而是在方大庄主的床上伺候了几天几夜,至此,她成了方大公子的第一位小妈,方大庄主的第一位姨娘。
这位姨娘本是方大庄主府里最受宠的,却不想去年难产死了。跟着方大公子就与亲爹貌和神离。时常做些忤逆的事来,眠花睡柳不在话下,调戏良家妇女也是有的。人们听到这鬼喊鬼叫纷纷都猜测,说是这位师姐看不下去。还魂归来求方公子回心转意的。
虽然这位师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呃,粗犷。但并不影响故事的美好。
婪夜老远便听到茶小葱一嗓子吼,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心里怕茶小葱粗心大意惹祸端,看正好有具女尸停在义庄的小庭院里。便想没想,抢起就跑。
于是,又一个故事诞生了,郴州城刘老爷的第十一房小妾还没下葬便被一位白衣男子从义庄劫跑了,那位男子双目赤红,面色铁青,活脱脱一个怒貂婵。把守尸的人都吓呆了。后来经过这位小妾的七大姑的干孙子的二奶奶证实,那男子与方大公子可谓同病相连。都是被横刀夺爱,惨失心上人的可怜之人。也就是说,抢尸的,是刘老爷爱妾的表哥,嗯,旧情人。
故事虽然狗血,却不影响传播。
为表达世人良心,两起案子都无人报官。反正报了官死者也活不过来了,再说了,别人家的事就是拿来说的,说到底,关自己屁事!郴州的百姓眼睛亮着呢!
婪夜的双目被郴州城上空飘荡的香火熏得比兔子还红,一路上眼泪流个不停,还真有些肝肠寸断的样子。刘老爷的第十一房小妾是投环死的,舌头还没收起来,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