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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满城竟无一活口!
茶小葱在内城越走越慢,她发现自己趟过的尸体上并无锋刃伤及的痕迹,显然是为法术所伤。究竟是谁会那么残忍,竟不惜毁一城来满足自己的嗜血之心?那些赶尸人又是什么来头?他们……真是来自楚地?
初晨的阳光破云而出,万道金光落在死寂的屋脊上。
随着那点温度的降临,脚下松散的骨骼突然有了动静。茶小葱尚未回过味来,身后突然一物撞出,她侧身滑开一步,正要避开,却见一条僵直的人影挥手格开了她的手腕,冲撞之际,手心那颗黑子“当”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棋子跳了几跳,停在了街心。
如同时光倒流,地面渗透的暗红血迹迅速收缩,刚才还躺倒在街头的尸身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它们拍净了衣上的尘土,目光呆滞地打着转,有的转了四五圈,才找到自己要去的方向。霎时间,酒楼重新开张了,兵器铺也生起了炉火,妇人们挎着空空的菜篮在街市来回走动,像RPG游戏里无剧情触发状态的NPC。
一切空茫,随着光斑晃动变成了无声的皮影戏。
眼前的一系列变故比满城枯骨还可怕。
那些酒楼的客人只是呆坐着,就像巨大的硅胶手办,同一桌人,没有互动也没有交流。甚至连目光的碰撞也没有,小二从厨房端上来的菜都是生的,有的鸡鸭只褪了半边毛,长长短短的毛根还附着在皮肉上。掌柜只是摆着打算盘的姿势,但是算盘也在离他尺余的地方。
碧蟾院的姑娘们扭动着腰肢,像一串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生硬地做得各种诱惑的动作。当然,如果那还称得上诱惑的话……
铁匠面前的刀架是空的,炉火也只旺到一半,每一锤落下去都是空的……
哪果说棋子落地的刹那令茶小葱心惊。那眼前此情此景,更令她心跳若狂。刚刚还满是死尸的血城,突然好像恢复了原状。只是大家都静默着,机械式地寻找既定的活动范围,他们没有思想没有情绪更没有**。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生魂。
这样的城郭,令她比之前更想逃离。
茶小葱的双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粘在了原地,半晌不能动弹。
不知被哪儿走来的行尸狠狠地撞了一下,她回过神来。
御华派光鲜的服色在太阳下耀花了她的眼。
本能想揪住那人,她却由恍惚中明白了一点什么,手伸到一半又收回去。
那名御华派弟子负着长剑,沿着明亮而热闹的主街一步步往前走。茶小葱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
那名弟子走完主街,向东绕了个弯。明丽的身姿沉入了小巷的黑暗,转角处躺着一只死猫,依稀是被无故杀害的模样。那点血迹沾在地上,像偌大的城池一角涂上的蚊子血。那名弟子就踩着死猫,直直地跨进了一间民居的内室。
茶小葱跟在身后接过他打起来的帘子,随着视野的拓展,她看清了榻上躺着的女子。直笔而修长的**就像城楼上僵死的士兵那样毫无生气地垂着,半壁身子淋漓着一汪残血,被撕碎的衣裳落在枕边。
茶小葱的心里一下子被什么堵住了,吸了半天气,也没见通畅一点。手心的酸涩感奔涌而上,视线终于落在了女子被掐得发紫的脖子上,她明亮的大眼睛已经因死亡而蒙上了一层灰色雾气,憋得发乌的樱唇间露出一小截丁香舌,青丝散了一地,榻边还碎着一支玉簪。
茶小葱一拳打在床柱上,只击得粉屑横飞。
床榻垮塌,女子美好的**滚落在床前,任由血丝在双腿上缠上一圈红色的丝带印迹。茶小葱这才发现,床榻内侧还躺着一名锦衣女子,衣服穿得倒整齐,只是下面的裤子被人褪下了。这名女子死前倒没受多少罪,半闭的星眸映刻的是临死前的陶醉与痴迷……
茶小葱弯腰,伸手搭在两人的眼皮上,用力抚了几下,却没能令两位无辜枉死的女子瞑目归逝,反倒是在女子脸上沾了一手半干的泪。
挑开碎落的衣物,露出了半截剑柄,挂剑穗的位置依稀刻着一个小巧的“兰”字。眼前惨死的,便是御华派的亲传弟子阎束兰!
没想到,此来襄阳,竟是一条不归路。
帘外,男男女女无歇止地穿行,看起来热闹,可庭院里却静得没有半点活气。
枯寂的面孔与干涸的嘴唇,令茶小葱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行尸走肉。
她冷冷地望着并肩而卧的女子,默默地退出了内室。就在打起帘子的瞬间,她忽然注意到榻沿跌落的一块渣灰,像是书页被焚毁后留下的灰烬。
“对了,书房!”御华派这两年与端极派抢情报,就算再不济也总能查出些问题,残害阎束兰的人明显是想毁掉证据。魔者为极恶,根本不在乎有没有证据与把柄在他人手上,但是仙门却不同。只是想不到,他连自己的徒儿也不放过。
仙盟盟主,哈哈……真是三观颠覆的设定。
庭院很小,茶小葱很快便到了书房,显然这里边也被人翻过了,不过并没有付之一炬,毕竟这世间很多东西容易欲盖弥彰。外面的书架被推倒了,上端陈列的书册被撞落了一地。别处也有些被翻动的痕迹,却不甚明显。
“玉瓯沉……沉?”她注意到第三排书架上放着一只半尺高的玉瓶,正面彩釉上绘着三个字,旁边陪衬的是一株清新小兰。花呈六瓣,粉色。
其它盛器都被打碎了,唯独这个,还端立在原处。
茶小葱又照着彩釉念了一遍:“玉……瓯……沉……”心中一动,将目光停在了那个“沉”字上。
玉瓶里没装东西,怎么会觉得沉?这几个字难道还有其它的含义?
拧住那瓶颈。她捣腾片刻。忽地往右一扳,书房内间突然露出了一条暗道,暗道尽头法华亮起,一道至强的真气迎面扑来。茶小葱早有准备,携着折心柳迎头一击,只闻得一声闷哼。一条黑影从秘室中闪出,跌跌撞撞地绕过茶小葱,飞也似地逃了出去。
“站住!”茶小葱手中的折心柳倏然变长。如一条碧蛇盘上。
那人身子一斜,以一个古怪的姿势闪避开,跟着手中亮起法咒在污浊的空气中打开一条隧道。
茶小葱随行而至,待看清那人的背影,不觉微微一怔。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谁?
茶小葱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会,突然高叫道:“范铨!”
那人影一缩。回身释出一面法壁,茶小葱的长鞭全数抽在了那道法壁之上。“哗啦”一声脆响。如玻璃碎落,法壁应手消失。那人还要逃,却被茶小葱补上了一掌,重重地拍在背上。
那人猛咳出声,吐出一口鲜血。来不及回头看茶小葱,仍旧执意遁逃。
茶小葱还要继续追,忽被横里伸出来的一只玉腕架住,紧跟着,整个人被圈进了一处温暖的怀抱。怀抱里,是熟悉的味道。
狂乱浮躁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
她返身抱住了身后人的窄腰,深深地吸了口气。对上了一双细长优雅的眼。
“你怎么来了?他们都知道我下山了,夫君你不帮我挡着?”虽然嘴硬地不需要照顾,但是他的及时出现,却令人欣喜若狂。抱着他的手臂不自觉地紧了几分。
“夫君是帮夫人你挡了,可是夫人的宿敌实在太过折腾,夫君懒得同她闹。”婪夜捏着茶小葱的鼻子,另一只手挽住她的后脑勺往怀里压,茶小葱不满地抬头,却迎上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婪夜趁着她失神之际,在她唇上浅浅地啄了一口。冰凉的鼻尖轻轻地擦过她温暖的脸,触感温柔。
“宿敌?谁?”
花叶玖?如果是安娜苏,她可能还会以正眼瞧上一二,但是花叶玖,就算了……那样愚笨的女人,想让她正视都难。
婪夜笑了笑,贴她的耳垂一路吻下去,最后停在了她漂亮的脖子上。
舌头轻轻地触湿了肌肤,茶小葱忍不住打了个机灵,将整个脑袋都拱进了他的怀里。
离开端极派那么久,说是不想念是假的,只是之前那神经一直绷紧,竟忘了温存的感觉,直到婪夜动物式的示好提醒了她。脸贴在光滑的衣料上,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别追了,再追下去,你会很危险。”他重复着那一句。危险的并不是范铨,而是站在范铨身后的人。茶小葱的行踪不能太过暴露。
她无声地应了,刚在她确犯了老毛病,幸好他来了。
她含着双眸,忽然轻声道:“我见过焚音了。”
婪夜身子微僵,顺手替她挽了挽发丝:“我们去别的地方说。”
这里来来往往都是死人,令人心里非常不舒服,站在死人堆里谈情说爱怎么说都有点煞风景。
茶小葱点了点头。
婪夜将她打横抱起,跃上屋顶。
茶小葱的手臂擦过肋侧,紧紧地拥住了他的身子。
婪夜的背很宽,揽在怀里总有股安心的意味,她很喜欢。
“婪夜,没想到那些都是真的,风无语他的事,都是真的。”
两人来到了一处小村落,借了一家农人的小屋住下。
温暖的灯火给人心中添了一丝安宁,茶小葱粘在婪夜的怀里,将焚音带她去大荒冥界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接下来是良久的沉默,婪夜没有接茬,茶小葱也识趣地没再继续说。
两人似乎都在梳理这些发生的大事小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这样傻傻地靠在一起。
婪夜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茶小葱不甚柔和面的长发,寻找机会亲吻她的嘴角。亲吻的角度刚刚好,温柔却不失热情,霸道却不蛮干。
茶小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干脆躺在了他怀里。
她的脸有些红,没等到婪夜的回答,便又生硬地换掉了话题:“什么采补,什么御女之法,真是害人不浅……”说到这里,她突然咽了一下口水。她好死不死,为什么要先提这个?这话题太不适合在被子里说。
婪夜微微一笑,抱着她和衣躺下,在耳畔柔声道:“凡事都是双刃剑,有好便有坏,其实也不必这么武断。”说着,他不动声色地掩去了鬓边的银丝。“之前,有没有被吓到?”他问。
“啊?”茶小葱愣了半晌,终于回过味来,婪夜这是在关心她。虽然她一向胆大,但这样的情形却还是第一次单独面对,吓过了,却也不似想象中那样可怕。也是下一刻,她才明白过来,婪夜多此一问,是表明他真心将自己当女人看了,显然还有些笨拙。
“你来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她什么时候竟也懂得这样讨人欢心了?
明明分开了不久,可是感觉却像是几辈子没见面。
婪夜将她搂紧了一些:“打算怎么做?”
“证据,要扳倒他需要证据,现在人证已经有了,我不信范铨什么也不知道,否则他也不会看见我就跑,至于物证,这个比较难办!”茶小葱看着简陋的屋顶,冬时已凉,北风呼啸,可是在婪夜怀里并不怎么冷。他的体温好像一直比她要高。
“为夫是想问问夫人,今晚想怎么做?采补,或者御……”婪夜握着茶小葱的手,慢慢地撩开了自己的衣襟。什么时候起,他可以轻易地看穿她的所思所想,就连身体的反应都那样清楚。
茶小葱脸在发烧,一转身沉入了被子里。
那处灼烫向着她的身子慢慢地贴上去,她心跳如擂鼓,竟比第一次还紧张。
☆、第259章 有爱来造小狐狸
原以为婪夜又想将她折磨个够本,但却是猜错了。
回忆起前一天的床上运动,茶小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但是却感觉真实了许多。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那样粗鲁的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