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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幸多了一个万俟常清,可恨多了一个万俟常清!
万俟常清以一身修为帮绿萝仙子补回修为,自己却力竭而亡,做了阴阳双修之术的炮灰,他的离去,对绿萝仙子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薛宫瑜没有对天抗衡的能耐,更没有反抗大师兄的勇气,她只有暗暗地恨着,恨着他,也恨着自己。
哈哈,可笑的真相。
人人都把采补秘术的过错归咎于妖皇魁麟,又哪会有人知道,堂堂妖皇竟会在仙盟之首的御华派登堂入室,更做了御华仙尊的徒儿。
魁麟在妖界广纳宠姬,汇集百女,与风无语之行如出一辙,很难说这套法术是从仙盟盟主那儿学来,抑或是平日自悟而得的。风无语有这条小辫子被妖皇抓着,难怪对仙魔大战毫无热忱,他分明是怕魁麟将他那些丑事抖了出来。
不过,魁麟似乎比他想象得高明很多,比如这一次束兰出事。
茶小葱现在几乎百分之百能肯定,阎束兰不是被魁麟弄走的,因为只要这套秘术流传于世,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他只要将姑娘送上仙门同道的床榻,拍拍手,就能看戏,而且还是一场绝对精彩的好戏。
若不是风沉知道这些事的来龙去脉,他怎么会在金创药里动手脚?
他这样煞费苦心,她却误会了。
风沉是风无语的儿子,是性格与思维方式与他最接近的人,风无语大概这一辈子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将他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襄阳城,也许倒真是个看好戏的地方。
茶小葱带着戚如花与安阳走出清河坊,陡听路边的赌坊内传来一声尖叫,紧跟着一位妇人抱着一大把银子冲了出来,一头撞在茶小葱身上,将茶小葱推了个趔趄。那
妇人头发凌乱,一脸泥痕,可是一双眼睛却绽放着慑人的光彩。
茶小葱拍拍了被蹭脏的衣角,皱起眉头,刚想叫着两位后辈弟子离开,却猛地听见一声哭喊,戚如花越过她一把抱住了那妇人。
“娘!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娘!”戚如花抱着那妇人又叫又跳,那妇人显然也很高兴,可她嘴里却叫着一句不相干的话。
“一百两,一百两,我的囡囡有救了,我的囡囡,囡囡……”
她似乎并不认识戚如花,只紧紧抱着银子喜笑颜开。
“娘,我是如花,娘……你怎么了?妹妹呢?妹妹去哪儿了?”戚如花脸上浮起一层恐惧,用力抓住了那妇人的肩膀摇晃不已。
五十开的大当家快步走了出来,远远拱了拱手道:“这位姑娘,令堂可能是被痰噎迷着了,得看看大夫,还有,这么多银子,小心太招摇……”他的话刚说完,突然一顿,将目光直直地投向了茶小葱,怔了一会,突然颤声唤道,“恩公!”
☆、第253章 女子十三
听说乞丐是最会相人的,倒也不假。
茶小葱今时不同往昔,这人居然还认得她。
大当家的目光从茶小葱脸上掠过,茶小葱眸中的紫莹在他眼中映出一点神秘的冷色调。
二当家与三当家都迎了出来。
街上看热闹的人不少,刚开始还围着戚如花的娘亲,后来便变成了集体打量她。
临安城内的瓦肆之中倒也有些褐发碧眼的胡女,却不似茶小葱的眸色这般特别。
大当家见茶小葱面有犹疑,即刻上前向她解释:“恩公不认得在下了?当年若不是恩公将这等绝技传授于我,只怕侗某现在还在向人乞食度日哪。”他手里拿着一副扑克,虽然还是普通草纸做的,却费心地糊厚了几层,这样不容易被磨坏。
世间英雄不问出处,难得的是此人赤诚,人前人后并不作伪。
茶小葱这才对侗大生出些好感来。
“原来是侗大哥。”她微微一笑。
随意客套了两句,她问起了五十开的境况。
茶小葱一直对这间赌坊的生意来往关注密切,自然知道问起什么最不使人尴尬。同为当家的乔二与刘三都来见了礼,故人相见,别是一番开怀。但茶小葱的目光却一直锁在戚如花的娘亲身上。她将话题一转,问起了早晨的情形。
“……这位夫人手气不错,只拿了三两碎银作本,却赢了这许多……”茶小葱与戚如花、安阳都没穿端极派的服式,但五十开的主事们却很容易看出三人的主从关系,所以刘三这话仍是对茶小葱说的,“两个时辰赢了一百九十多两。也算得上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只怕是太过高兴,一时被迷了心……”
“斗地主”的结算方法茶小葱最清楚不过,照这个速度来算,戚如花的娘亲确实赢得很多。
可是,戚如花不是同她妹妹一起被抓了么?怎么又来了这儿赌钱?
想到此节。茶小葱目光一冷。
她这副表情与三位当家记忆中的小丫头相去甚远。侗大与乔二互相递了个眼色,没接话。
戚如花的娘亲疯疯癫癫地嚷道:“二百两,有了这二百两就能见到囡囡了,快走快走!”
戚如花发狠力抱着她。不让她逃脱,脸憋都成了一副猪肝。
茶小葱疑道:“如花,你不是说二十两吗?怎么又成了二百两?”
莫不是那绑人的贼子起了贪念。想坐地起价?
安阳也道:“如花师姐,你可要想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戚如花一愣。腾出手来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钱袋。二十两对于穷苦人家来说,无疑是数年积存的口粮,她那时听得很清楚,又怎么会弄错?二百两,就是把她杀了也不会有啊……她是端极派最低阶的弟子,平时学艺也不比同门其他师兄师姐勤快,使不得障眼法便只能硬凑。这好不容易师尊答应了借钱,怎么却……
也就是迟疑了这一下。戚如花的娘亲突然挣开了她的手,抱紧怀里的银子往临安城的南门跑去,口中却仍是那句话:“囡囡,囡囡,娘亲有钱了,娘亲这就去救你回来,别怕……”
戚如花脸色苍白,却碍着茶小葱不敢穷追,只跟了两步便又退了回来。身为仙门弟子,自是早该放下,但她眼见着自己的娘亲变成这样,还是免不了诸多担忧。
安阳理解这种感受,面上的焦虑比她更甚,光顾着用一副哀怜的目光盯着茶小葱。
“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茶小葱叹了口气,向侗大等人告了罪,“我这朋友家里出了点事,先行告辞,改天再请三位当家的喝茶!”
除了脸孔声音,这言行举止与记忆中的茶小葱完全不符合,五十开的三位当家无一不是面露诧异,如果不是那张脸太难复制,他们三个还真以为是认错了人。三人沉默着送茶小葱背影远去,呆了半晌才猛然惊觉——他们居然忘了问茶小葱的名字。
……
茶小葱带着戚如花与安阳二人跟着戚母出了城门。
戚如花见茶小葱如此尽心相助,倒有些不好意思,掂量再三,却是难于启齿。
安阳一时摸不透茶小葱的脾气,一直小心地跟随,亦不敢胡乱开口。
这一路便只听见三人脚踏枯草的簌簌声。
戚母抱着钱一路狂奔,一直跑了近五里路,才气喘吁吁地停在了一间破旧的茅屋前,左右看了看。
茶小葱使出六界遁隐符,将行踪抹去。三人立在与戚母相距十五岁的地方屏息凝视。
茶小葱可以清楚地听见她沉重的喘息,只有她一人的喘息。
也就是说,茅屋里没有人。
难道说这里只是个交赎金的地方?
茶小葱打量着黑黢黢的窗格,里边确实什么也没有。
“大哥,银子我带来了……”戚母敲了敲门,将耳朵附在门上听了一阵,冷风卷地而起,将摇摇欲坠的大门推开,“吱——呀——”一声空旷的呻吟,戚母站立不住,顺着门开的方向往里一倾,整个人摔了进去。
戚如花抢了出去,叫道:“娘!”
却不想回答她的却是一声凄厉如狼嚎的惨叫。
她双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茶小葱却已扑进了屋内。
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茶小葱抬头,正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果真黑是黑,白是白……她的心像突然跳出了嗓子眼,却强撑着没有动。
风吹得纸胎哗啦啦地乱响,门后的纸人像得了癫痫似地乱摇。
她看清了屋内的情形。
刚才看到的眼睛,只不过是白纸糊成的人脸上笔绘的两颗鱼形墨迹,直愣愣地没有半点生气。纸人身边还有许多未上色的纸胎,有的只是画了个空白的眼眶,身上的衣服红红绿绿十分喜庆。却是死人灵堂上常见的金童玉女。
戚母估计也是被吓昏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怀里的银钱散了一地。
这里并没有来收赎款的人,照这里情形来看,也不像是个单只交付钱银的地点。
茶小葱按下怦怦乱跳的心脏,调整了一下呼吸。伸手取出了腰上悬着的竹筒。那竹筒是她从婪夜手里失而复得的。茶小葱没问四鬼,但大概知道婪夜偷出它去做了什么。
风声在背后呜呜咽咽,四鬼居然蜷在竹筒里不肯出来。
“娘,娘你醒醒。”戚如花扑在娘亲身上。
她跟在茶小葱身后进了屋。有了茶小葱在前面壮胆,她没被吓得那样狠,加之心中别有牵挂。倒没将那些纸人放在眼里。安阳虽然老实,可胆子却不小,他越过戚如花。跟在了茶小葱身后,同她一起打量这间屋子。
“屋里很干净,之前应该是有人住的。”茶小葱伸出手指在窗边轻轻一抹,顺着目光往下,弯腰拾起了一块巴掌大的镜子。
吹净了上面的尘土,看清了镜子背面的纹理,这分明是个捉鬼降妖的阴阳八卦镜。
四鬼显然是因为畏惧这个。才不敢现身。
“掳走你妹妹的人,应是仙门同道。”茶小葱眸中森然。隐隐带了点杀意。
戚如花生出些难以置信地表情,她抬起头来,喃喃地道:“怎么会?”
“怎么会?这可是风无语带的好头!”茶小葱冷哼一声,将八卦镜交予安阳,“立即将这个带给你风沉师伯,让他查查是何来路,在快。”顿了一顿,才又道,“顺面将戚夫人带回凤凰画坊,寻个好点的大夫,如花,你随我来……”
戚如花擦了擦眼睛,小心翼翼地将母亲搀起来交给安阳,跟着茶小葱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茶小葱背着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如花,你妹妹她……今年多大年纪了?”
戚如花没料到她会问起这个,怔了一会才答道:“今年应该十三岁了。这个妹妹是弟子离家十五年后出生的,算起来,刚满十三。”
十三,正是女子初潮的年龄。
茶小葱心中一沉,剩下的却没说出口。
只怕这妖道求的并不是钱银,而是拖延时间。
“师尊,是否有何不妥?”戚如花生出些不好的预感,神经紧绷起来。
回答她的,只是茶小葱的一声叹息。
那道士要求十日内交出二十两银子,并没有狮子开大口,表面看起来一切也算是合情合理,只是却违背了普通绑匪的心态。行事者,往往遵从一句话定律——久则生变,夜长梦多。戚如花母女一个是普通小家的妇人,一个是常年在仙门打滚的修者,很难察觉这其中的猫腻,须知,哪个绑架者不是想尽快拿到钱财跑路?
十天,已经够买下一众武林高手反扑救人了。
阴阳采补之术,最关键便是头七天,眼下七日已过,只怕戚如花这妹妹的身子已被人给毁了。
“女子十三,正是豆蔻年华。曾闻世有才子,一妻六妾,都是在十三岁被破的身子。”茶小葱说的是大清才子纪晓岚,都说男子爱幼,也是有些原由的。这句话的暗示十分明显,戚如花当即就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