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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弟子多言,如果风沉师伯问起,我等也要瞒着么?”戚如花、叶眠、安阳的消息都来自于风沉,现在风沉不在,他们便像失去了耳朵,外面的风声也听不见了。但所幸的是,这里边的情况也同样走露不了,只要风沉不插手,茶小葱这样下山还比较安全。
“不但师门,就连其他门派也须得瞒住。”茶小葱扶住腰间的竹筒,不再多作解释。
这是她与婪夜商议之后的决定,眼下端极派风头正劲,她茶小葱更是首当其冲,如果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下山,莫说师门不会同意,就算同意了,仙门同道也会想尽办法使绊子。从近几期的《六界异闻录》来看,御华派动作犹多。一头楞子地迎身而上,显然极不明智。
时至小寒,天气也冷了下来,茶小葱斥退了弟子,独自走在回廊上。
对面的画楼还亮着灯,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晚还没睡。
……
**曰:“有采女者,妙得道术。王使采女问彭祖延年益寿之法,彭祖曰:‘爱精养神,服食众药,可得长生。然不知交接之道,虽服药无益也。男女相成,犹天地相生也。天地得交会之道,故无终竟之限。人失交接之道,故有夭折之渐,能避渐伤之事而得阴阳之术,则不死之道也。’采女再拜曰:‘愿闻要教。’彭祖曰:‘道甚易知,人不能信而行之耳。今君王御万机,治天下,必不能备为众道也。幸多后宫,宜知交接之法,法之要者,在于多御少女而莫数泻精,使人身轻,百病消除也。’”
上下五千年精虫上脑之实证尽纳其中,若不是婪夜一再提及,茶小葱还真不能发现这书中的奥义。这大概就是还精于脑的确切翻译了。
一本《彭祖经》讲述的东西杂沓纷繁,可是有心人都只注意到了采女出没的那几页。
或许结合修炼的吐纳之术,还真能形成一套法门,所谓彭祖之法,不过是采补之术的敲门砖。
采补……双。修……
茶小葱对这个没有研究,字是死的,都看得懂,可是却没办法理解通透。
仙门修炼,肯定不光只一本道家养生经那么简单。如果真的像婪夜说的那样,她第一遇见慕容芷才的时候,听那些个道士提起的“双。修”,便应是与魁麟的身体力行是一个道理。
那仙与妖的区别又在哪里?
素心花,原来这种药草存于世间也不是绝对没有意义,可是……为什么风沉手上会有这个?他是不是还知道了一些别的事?关于绿萝仙子的?
茶小葱对风沉获得的第一手资料感到十分好奇。
☆、第252章 背后的背后
如果风沉发现她不在师门,或许会觉得欣慰吧。
茶小葱将书揣在怀里,随手放出一道九界遁隐符,趁着月黑风高潜入风沉常住的房间。
都说狡兔有三窟,风沉心思细腻,处事圆滑周道,得来的资料放在哪里还是个未知之数。
不过,茶小葱想试一试。
这人极少回玄文殿,那些文书秘档肯定不会在那儿……
上次她也去了临安城的师门驻地,弟子人数似乎太少了点,而且颇得同道注目,重要的东西放在那儿也不安全……
只有新建的朝尼居与这间凤凰画坊没查过……
而作为《六界异闻录》的总编辑部,将东西放在朝尼居的风险绝对比放在凤凰画坊要高,所以茶小葱还能有些把握。
房间很整洁,格局与临安城的落脚之处差不多,倒是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茶小葱从窗口翻进去,恰恰落在了风沉的床上。
被褥面上有些湿气,和着淡淡的檀香味,十分好闻。
茶小葱摸了摸床沿,又敲了敲床板,确定没有暗格。
屋里的摆设一目了然,剩下的几乎不用费心思动手去翻。茶小葱将几个抽屉都拖出来瞧了几眼,又放出了灵息,确定并无异样。看来东西并不在这。
她有些失望。
六界遁隐符是茶小葱制造的山寨品,时效有限,她不能呆得太久。
又细细搜了一遍,她才死了这份心。
料到朝尼居那边风沉这些日子都不会去,就是白天去查也无伤大雅。
看来,还是先回房里睡觉比较好。
于是。茶小葱又贼溜溜地开窗翻了回去。
费了一夜的脑子,她也糊涂了,走到自己房间前居然不入正门,反而习惯地翻窗进去。
由于茶某人这间房的窗框比风沉那间高一点,茶小葱一个不留神把窗前放着的那盆滴水观音弄翻了。
“谁!”院子里传来老高的冷喝。
她一缩头,人已到了床边。窗外黑影闪动。一个像竹竿似的人飘了过来,茶小葱赶紧翻了个身,扯着被衾躺倒。心中还在思忖:听说这老高是江湖上有一名退休侠客,瞧这耳力与身法。啧,还真不是吹的!
“茶姑娘?”老高确定声音是从茶小葱房里传来,料定她还没睡。
茶小葱包着被子。瓮声瓮气地答道:“没事,茶盏被我碰倒了,今天我叫人来收拾。都睡吧。”
符咒的效力还过去。她整个缩在被子里当乌龟。
老高也听过一些关于茶小葱的传闻,所以并不担心,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顺手将窗户掩上了,临着离开,他突然补了一句:“风公子吩咐在下,姑娘窗下那盆花要好生照顾。所以这窗户还是掩着些好。”话语中有些傲气,但声音却异常动听。
茶小葱心中一动……花?滴水观音?
听见老高举步离去。茶小葱立马从被子里钻出来,直奔窗前,蹑手蹑脚地扶起了那棵东西。
滴水观音,又叫滴水莲,狼毒,是一种含有剧毒的观赏植物,茶小葱觉得早晨花叶滴水十分有趣,便执意要在屋里种一棵,风沉起初不同意,后来想着茶小葱反正呆在这儿的时间也不多,才免为其难地答应了。普通人都知道触着滴水观音的汁液会出现痒症,所以轻易是不会有人碰的,这种海芋类的花草,记得在瓶里添个水就行了。放在阴凉处也不容易枯死。
这院子里的娇花多得是,滴水观音既不名贵也不难养,风沉何必又作此等安排?
茶小葱的脸几乎都要贴上了那茎了,却没看出名堂。
莫非是她太神经质了,误解了老高话里的意思?
折腾了一夜,她也确实有些累了。
独自一人抱着双膝在椅上蹲上半天,也是空想,茶小葱又呆了一会,终于熬不住爬上床沉沉睡去……
早上起来,茶小葱的精神不好。
她随便点了两样东西叫安阳上街去买,又爬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茶师尊,御华派出事了!”戚如花跑了进来,喘了口气,迅速将话说完,“听说风盟主座下的女弟子阎束兰被妖皇捉去了!”
一大早就听到这样的消息,茶小葱呵欠打到一半,陡然收住。
妖皇魁麟还敢这样明目张胆?
这变故来得太突兀,茶小葱不信。
“昨天夜里襄阳城里出了大事,说是一名守城副将家的小姐半夜被妖怪掳走了,束兰前辈带着几名御华派弟子去追,结果束兰前辈也没回来,这一大早范铨前辈便动身去襄阳城了。现在仙门都在传这件事。”戚如花说着,从身后拿出份《六界异闻录》来。
没想到风沉不在此间,消息也能传得这么快,玄文殿的情报能力果真不容小觑!
“真的是妖族所为?”茶小葱面有疑色,她扭头去看那株滴水观音,眸中波动,神色未定。
魁麟既能在御华派潜伏那么久,理当是个能沉住气的,没道理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会不会还有内情?
“不是妖族便是魔族,左右只是他们!”戚如花将杂志递了上去。
茶小葱匆匆扫了一眼,抬脸看她:“你娘亲和你妹妹呢?没赎回来?”
戚如花的脸色不大好,估计也是一夜奔波,通宵未眠。
说到这个,戚如花的目光冷了下去,整个人像被蒙上了灰灰的一层:“……没找到那个人,也许是弟子去得太晚了。”
安阳带着热好的早餐进了屋里,转头看戚如花也在,以为茶小葱又要责骂,顿时颤了一颤,手里的碗硌着盘子喀啦啦响。正想开口求情。却不知怎的注意到了那株滴水观音。
“……原来这花真会吐水。”
这东西种在房里很久了,因为不需要每天浇水,平时也无人问津,没想到这东西真能滴出水来。那水珠一颗颗晶莹剔透,在窗下闪闪发光,开始只是零零散散的三两颗。到后来。竟便成了密密麻麻地一大片,每一颗小珠就那么盈盈立着,各不相连。
茶小葱也是第一次看到,一时将戚如花的话放到了一边。
戚如花欲言又止。却见茶小葱铁青着脸死死地盯着那株花,慢慢捏紧了拳头。
安阳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手里的东西咣当一下全数撒在了地上。
茶小葱不理他们。迳直从面前飘了过去,怔怔地站在了那棵毒莲前,嘴唇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戚如花离得近一点,模模糊糊猜出了几个字:“……原来是这样。”
是哪样?她越发迷惘,顺着茶小葱的目光一同看向了那株不起眼的植物。
茶小葱此刻心情非常糟糕。
“师尊……”安阳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却被茶小葱打断。
“你们两随我一起去襄阳看看,我想确定一件事。”茶小葱的目光挪了回来,带头出了门。
安阳向戚如花使了个眼色,戚如花只好白着张脸。紧紧地跟在茶小葱身后。她本想就着家里的事请茶小葱帮个忙,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怀里揣着的银子没来由地发烫。炙得她心慌意乱。
……原来竟是这样。哈哈。秘密就藏在那株滴水观音的叶片上。只有在水莲吐水之时,才有可能看到。水系的法术加诸其身,窗边阳光若是位置得当,墙上便能现出一板小字,若换在平时,茶小葱是根本注意不到这些的。若不是她昨天打翻了养花的玉瓶,当滴水观音挪了个位,若不是老高那句话提醒了她,她根本不会发现这个。
茶小葱很遗憾,作为一位合格的阴谋论者,她成功地猜出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得从风无语说起。
当年御华派还不是仙盟第一大派,当年的风无语也还不是掌门,不是仙盟盟主,他有个温柔善良的妻子,有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如果不修仙问道,如果不赋野心,他不会抛妻弃子,更不会将一切祸端引向另一个无辜的女子——他的小师妹,薛宫瑜。
原以为风无语只是躲在女人身后避劫的负心汉,野心家,其实不止……
大多数仙门同道包括茶小葱在内,都以为御华派最天才的修者是御华仙尊,其实不然……
风无语是个天才,他才是将阴阳合和之术发挥到极致的天才!
茶小葱原以为他骗得林蜡竹为绿萝仙子薛宫瑜系上同心红线,令得她死心相随,一生徘徊在两个男人之间,已是大过,其实还太天真……
绿萝仙子恨林蜡竹是有原因的,一道秘术,分裂了她的灵与肉,令她没有了清白,更毁去了毕生道行。
风无语才是那个双修术的大成者。
他得到了薛宫瑜的一切,包括那苦心得来的修为。
在肉欲与情海中挣扎,直到一无所有的绿萝仙子又怎会不恨?怎会不憎?
被红线困住的绿萝仙子不过是被她心爱的大师兄用以采补的小白鼠,是双修之术的试验品!茶小葱无法想象真相被揭开之后的打击,更不能想象明知如此,却还忍不住投入那人怀里被他蹂躏的痛楚。
可幸多了一个万俟常清,可恨多了一个万俟常清!
万俟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