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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也不是很久……何至于冷得这么快?
难道是慕容芷才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伤了少女的玻璃心?
婪夜对花叶玖喜欢谁根本不关心。只要不是喜欢他,也不是喜欢茶小葱就万事大吉。要他说,恨不得把整个羽族都送给花叶玖才好,面对情敌复苏的难题。他比茶小葱更伤脑筋,更糟糕的是,以后去酆都救人。还得靠着羽族。想想都觉得没面子。
“咦?对了……你今天不用去跟蒙长老他们聊天?”婪夜最近好像特别闲。
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出仙狐族的子民,可他这个当狐狸头儿的却好像没事人一样,整天东游西荡。时不时从哪儿弄些仙草灵石什么的来献宝,那眼巴巴的样子看起来傻透了。
“聊过了,聊好了,孔雀一天不醒,聊了也是百聊。”灵狐族的长处是打探消息,婪夜早就对他们不抱任何希望。
茶小葱看着他心不在蔫的表情,有些不好受。但能给的只有不痛不痒的安慰:“总会有办法的……”她起身潇洒抬手将毛笔投进笔筒里,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
却听暮云卿在门外轻声道:“师父。丁大哥来了。”
婪夜才摸着茶小葱的手指,对方已经缩了回去,本已转暖的脸色陡地冰凉。
暮云卿打帘子进来,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规规矩矩地往门边一立,茶小葱已经甩开挂名夫君迎了上去:“什么?丁大哥来玄奇殿了?”
玄奇殿的天然法阵普通人难以逾越,没拿到通行手符就冒然闯进来亦是危险之极,也正因为这道屏障的隔绝,她与婪夜的那些小情小爱才没外人知道。
很好,不管是澄光殿还是御华派,统统进不来!
说话间,丁公藤自己就进来了,跨入大门抬眼瞥见婪夜,微微一愣,随即亮着一双紫眸将茶小葱打量了个遍。
今天茶小葱穿了一身淡紫的罗裙,映衬得一双紫瞳越发明丽,头发是婪夜亲手绾好的,发髻上并无发饰,只缀了一支小巧的白玉簪子。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动人。
人拾辍得干净体面,可书房里却还是一样地乱,桌上垫墨的毛毡没来得及收拾,皱得像抹布似的,混在一摞厚厚的简牍里边,新墨旧痕溅了一地。婪夜的白色袖口上染着一点朱砂,估计是茶小葱手抖时不意点上去的,远远瞧着倒像是一抹红唇的俏影。
这房间的气势,有些像暧昧不明的战场。
茶小葱给他看得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将椅子上的卷册掀走,空出一块来:“丁大哥,坐。”
玄奇之阵今天主木要,刮的是飓风乱石,想必丁公藤这一路逃得狼狈,衣服下摆破了好几个洞,青竹色的长衫下沿垂着几缕败絮,像是水墨画中惯用的小拖笔。狼狈,却反衬着气质卓然。茶小葱有时候也挺佩服娉婷的勇气。像这样的男子,普通女子连仰视的勇气都没有,她却能厚着脸皮频频示好,一路追随,并不妥协。
婪夜不喜欢异性离茶小葱太近,顺手搬起案后的椅子放在屋子的一角,上前拉着茶小葱坐下。为了掩饰这分刻意,又示意暮云卿与他坐在了茶小葱与丁公藤之间。
丁公藤冷眼看他,嘴角缓缓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恰到好处地掩去了茶小葱唐突发问的尴尬。
“这一路来得太急,顾不这许多,失礼了。”他笑着,从袖口拿出一张阴阳符递给暮云卿,后者会意,接过手转呈给茶小葱。随便一点细小的礼节,便突出了茶小葱的身份。
婪夜心中一动,很快明白了丁公藤的意思。
看清对方眼中的戏谑,婪夜头一次觉得自己成了妒夫,更有枉做小人的嫌疑。
他悄悄地红了脸,却不避讳地看向了茶小葱。
“驱鬼符?”茶小葱腰间竹筒抖动,四鬼竟在结界中感受到了阴阳术符的杀意。
“今天陪娉婷去临安城采办点东西。无意中看到了这个。”丁公藤语气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望向茶小葱腰上的竹筒,徐徐道,“也许有一个方法可以很快查出水陆道场的下落。”
驱鬼符并不是高级法符,但它却对魑魅魍魉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普通人家经常去道士那儿求来做成护身符放进香囊保平安。以免鬼魅冲撞。
茶小葱细细看了两回。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丁大哥的意思是,用驱鬼符困住鬼差?从鬼差口中打听水陆道场的情况?”
“或许说是与鬼使结盟更为妥当。他们给出水陆道场的消息,我们替他们驱走邪鬼王。”见茶小葱一点就通,丁公藤笑意渐深。
“……能以肉身穿越六界者。唯有神、魔二族,猎妖者虽立世于神魔之间,却势单力薄。丁兄你不会以为单凭你与小葱二人之力便可扭转乾坤吧?”婪夜心疼茶小葱,经过以往发生的那些,他更不愿再让茶小葱去替他冒险。
“我与丁大哥两个人是不行。但不是还有玄武吗?他是神而非魔,穿行六界应是无阻。”
想起自己召唤出来的那只大乌龟,茶小葱顿时有了底气。
“那个老不死……”婪夜眉心一跳,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刚才丁公藤进门的时候刻意看了他一眼,只怕早就计划好了,看来说服这老顽固的千钧重担,又落在了他身上。
想到这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尽量劝劝看……”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茶小葱也该去试试。作为契约兽,玄武向来是最伤脑筋的那位,也不知道关键时候靠不靠得住,要是之前能逮住那条青龙就好办多了。
说服玄武只是计划的第一步,与之并行的便是寻找鬼差的下落,以及收服青龙之力。
最后这一项是婪夜提出来的,玄武并不是一只好神兽,酆都之行他不能陪在身边,为着茶小葱的安全着想,必须再加条保险。茶小葱为着他拿出了最大的赌注,他总不能坐视不理。
丁公藤与婪夜做惯了决策,大事上不谋而合,一切进展十分顺利。只是婪夜死活不许茶小葱将玄奇殿的通行手符交给丁公藤。茶小葱知他那点心思,只得做罢。茶小葱对丁公藤有些过意不去,但想想那个令人面红耳赤的理由,茶某人只能是厚着脸皮绝口不提。
当夜,婪夜去找执明磨矶,茶小葱则带着暮云卿出来散步。
或许是习惯了端极派的生活,暮云卿对羽族的事并不怎么热衷,反倒是与她守步不离,只是话越发地少了。茶小葱一直想知道他在渺夜之城遇见了什么,可他不是三言两语敷衍过去便是绝口不提,久而久之,茶小葱竟不好再问。她能做的,只能是尽量地对他好。
“弟子什么也不求,只求能常伴师父左右便安心了。”面对茶小葱的馈赠,暮云卿总是淡然而坚决,如此执著的愿望,令茶小葱一再口拙。
大多数的时候,两人并不说话,她的事,暮云卿从来不问,是好是坏,都只是按照她的吩咐一一办妥。他很早就能看懂她的眼神,茶小葱只要动一动,他便知道她想干什么。这样礼貌而疏离的默契,又是与婪夜那样粘乎乎的热情全然不同的。
茶小葱看到婪夜会高兴,但是看到暮云卿,会难过。
“语翠的事情,你想怎么办?”
三个月,对于暮云卿来说已是最残酷的等待,却没想到他的心思在时间流逝中渐渐淡去了。
“师父让她生便生,让她死便死,弟子没有意见。”不是没有意见,而是不太在乎,初时,暮云卿还能为自己的一剑之仇想想,但看到茶小葱与婪夜那样眉来眼去的小动作,突然所有的爱与恨都化成了乌有。他没想过茶小葱会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同样,他也没想到茶小葱会把婪夜放在比她自己更重要的位置。他心疼,却完全不懂得劝慰。
要查出是谁害了暮云卿很容易,但要查出暮云卿在渺夜之城经历过什么,却是很难。或许丁公藤会知道,但是那张严密的嘴,茶小葱又怎么撬得开?
两人彼此琢磨着心事,渐行渐慢。
玄真殿里忽来传来弟子的惊呼:“你这孩子怎么咬人?啊?”
扬高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平素的温婉平和。
暮云卿皱着眉头,停下脚步,转头望向茶小葱,乌黑的眼睛里全是疑问。
“是那个被救回来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三清宫的新进弟子,长得是挺好的,可那脾气却是坏到了极点。”孩子咬人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才发生的,前几天就连司徒钟琴都被咬伤了手指。也许那孩子是被这场大战吓坏了。元知义已经给三清宫去了信,只是还没回应,孩子只能这样住下来。
暮云卿的脚下一绕,换了个方向,快步向玄真殿走去,茶小葱愣了一会,抬脚追了上来。
“你想去看他?”没想到他会感兴趣。
暮云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想起自己的逾越,默默退回到了茶小葱的右后侧。
茶小葱心中一梗,说不出话来。
短短两个月,在师徒之间立起了一道墙,隔着那道墙,茶小葱发现已经看不清眼前人的心思。
☆、第240章 鹤兮灵兮
那孩子恰恰住了茶小葱以前养伤的那间客房。
再加上玄真殿门下女弟子最多,照顾起来相对方便。
茶小葱对这里的弟子还算是熟络,但因为弟子们的闲言碎语,她心中尚有些有些忌讳,所以在殿上伺候的弟子,她只肯与司徒走得稍近,司徒座下的两名弟子,戚如花与叶眠被她安置在凤凰画坊,再下来也就几个眼熟的,包括了大弟子妙瑛。
自从暮云卿与婪夜二人劈光了元知义的宝贝枣树之后,玄真殿里就对这两人留了个心,几名女弟本还在应付那发了狂的孩子,余光扫见暮云卿白衣轻摆,飘然而入,顿时警醒。
茶小葱走上前,不留神竟与那冲出门来的孩童撞了个结实。
“茶师尊!”女弟子们都顾着去看暮云卿,没来得及拉住那孩子,直到妙瑛出声才惊觉。
那孩子被茶小葱扶住,忽地抬起了头,习惯地张开了挂着血丝的嘴作势欲咬。茶小葱摸着孩子的手臂,感觉不到温度,冷冷地倒像是玉制的润泽冷硬。
怔忡之间,竟缩回了手。
两人四目相对,孩子晶亮的眼神由恨憎转为惊讶,看见茶小葱居然像看见了怪物,蹬蹬蹬地倒退了三四步才站住脚。
妙瑛抢至跟前,抬手以拂尘锁住了那孩子。
“茶师尊怎么来了?是来找师尊?”
司徒钟琴门下收的这位大弟子出身似是极好,听说以前是扬州一家书香门第的大小姐,后因为身子骨太弱,家中父母才狠心将她送上仙山来修行,初时这丫头并不愿意。三天两头要闹出点事来,被司徒钟琴训了几次才老实,再后来跟着司徒入了门。她天资聪颖,进展又比同们师姐妹快很多,渐渐得到了些重视,如今司徒钟琴已经能将手底大部分的事务交给她打理。
“这孩子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锁着?”暮云卿目光一冷。
妙瑛低头回道:“不瞒云卿师叔……拿法器锁住他并非弟子本意。只是这孩子数日之内连伤多人。弟子怕有甚差池,所以才擅自作主。”
茶小葱意外地看了暮云卿一眼,这家伙很少替人说话,如今却突然管起了他人的闲事。难道说……目光只是停留了一会,她便将注意力转向了别处。
那孩子被拂尘拿住,居然没有挣扎。而是怔怔地望向这边,说准确些,那孩子是看着暮云卿。
妙瑛发现孩子的异样。不免尴尬,喃喃地添了一句:“是弟子莽撞,弟子这就放了他。”她口中说着,低气却不大足,显然还含着满满的担心。
“云卿,你认识他?”茶小葱微微挑眉,伸手阻止了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