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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妖怪。”万俟正弹去衣上的泥印,转向茶小葱一本正经地道,“她身上没有妖气,吃不得。”吃,有很多种意思。在鹦鹉以往的理解就是……
他惊诧地抬眼看向万俟正,从来没人将这种事说得如此认真的,这样的人,以婪夜的心胸怎容得他留在身边?
六界之中能与万俟家族直接接触的人少之又少,是以并没有人知道白虎后人是以妖为食的族类,万俟正虽然同茶小葱一样是凡身**,却不需要每日三餐定时定量,他们不习吐纳之法,最直接地方法就是吃妖怪,并直接将妖物的灵力收为己用,如果这一族贪婪一点,残忍一点,确是十分可怕,幸在万俟家族都是温吞性子,单纯直接得很,倒省了这方面的忧虑。
茶小葱漫不经心地上前踢上一脚,道:“说错了,她不是妖,是魔。”
说完也不管语翠是怎么想的,打开乾坤袋便将人往里边塞。
婪夜与鹦鹉皆是头一回看到拿乾坤袋玩大变活人的,一时间瞠目结舌,反而是万俟正够淡定,帮着茶小葱将语翠弄了进去。
其过程中,可怜的小翠鸟不知被呆瓜系的万俟小哥袭胸了多少次。
解决了语翠,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茶小葱抖抖乾坤袋,将其重又挂回腰间。四个人拉拢四把椅子,围坐在一起。
“听曲姐姐说,大哥你一直很忙。”鹦鹉与乌鸦一向要好,但奇怪的是,这几年并没在一起,甚至连相互之间的音讯也没有。
鹦鹉眉间一敛:“她应该还说我四处寻花问柳,不管他们母子的死活,是也不是?”以前每一次吵架,都是拿这个说事,久了,他也习惯了。只是家丑不可外扬,这样直铳铳地被人问起,他心中还是有点不舒服。
“那倒没有。”鹦鹉的事都是靠着玄文殿的弟子打听得来的,曲嫣与她相处时日不长,看得出她并不是长舌之人,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安安静静地,比奇苦还不会接话,“现在有乌鸦大哥照顾她,她很好。”
“乌鸦?”鹦鹉猛然抬头,却自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
☆、第189章 擦枪走火
茶小葱所不知道的是,为着羽族之王孔雀,鹦鹉与乌鸦这对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早已形同陌路。
听到茶小葱提及乌鸦与曲嫣,鹦鹉目光一寒,唇边悠悠地挂上了一抹自嘲,只是眉目却舒展开来,重露出一抹旧时的不羁:“原来这一路牵线搭桥的居然是他,我还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理我这个烂人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茶小葱与婪夜则全然不明就里,但稍稍一想,却也不难想明白。
站在一族存亡的立场,鹦鹉怂恿孔雀对凡人女子下手,本是一番好意,却因为这样荒诞不经的想法导致妖魔趁虚而入,更因为惊动了仙门而致使羽族不得不放弃原有的平静生活。
自凤王时代起,羽族便一直在仙、妖、魔三者之间求存,不想几百年来再次行差踏错,不但令得全族失去了家园,更逼迫羽族之王孔雀生殉朱雀地脉。
不管鹦鹉是不是真的想错,但祸事酿成,被驱逐出族亦是情理之中。
这些年来,从来没怨过什么,心中有的,只是懊悔,明知道孔雀从未与人类接触,明知道他根本不知道柔情两个字怎么写,明知道他这一世都不可能获得真情,却还是将男女之事强行灌输给了他,许多往事,作为旁人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可孔雀自己地未必能知晓,比如,他对茶小葱毫无掩饰的感情。
孔雀成魔时也想拉着茶小葱下地狱,那并不是恨,更不是占有,而是一种粗暴而无措的爱意。只是可惜,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迟了。
想到孔雀。茶小葱自然想起了暮云卿发疯似地斩杀灵兽的那段日子,三年时间不长不短,过去种种犹在眼前。眼下局面已经打开,她更要做点什么才是。
轻轻地叹了口气,茶小葱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择重说了,末了才又道:“当初云卿跟着我去端极派。原是为了寻找他娘亲的下落。但没想到却发生了那么多变故,要说到愧疚,我心中并不比鹦鹉大哥少多少。既然大家有幸重聚,不妨借此机会消除彼此之间的误会。乌鸦大哥这样照顾曲姐姐,也是为了给大哥你一个交代。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的。”
婪夜倒没想到茶小葱能有这样大义的说辞。不觉抬脸向她多看了两眼。
万俟正虽然一直没有立场插话,但目光闪烁,亦似有所感触。
鹦鹉双目含恨。咬牙道:“当年若不是语翠这不识好歹的丫头偷走古梧的血魄,我们也不会落得流离失所的下场,念在下于王后面前还有几分薄面,恳请王后……”
“将语翠交给大哥处置?”茶小葱截口接下他想说的,顺手将乾坤袋取下来放在桌上推了过去,“就是大哥不说,我也会这么做。拿住她的本意不过是为了帮云卿出口恶气,既然鹦鹉大哥你这样说了。我更不好推脱,不过……我想大哥能答应我一件事。”
“王后请说,只要在下办得到的,自当竭尽全力。”鹦鹉接过了乾坤袋,一脸诚恳。
茶小葱与婪夜交换了一下眼神,才得开口:“我想步下凌渊,大哥有没有办法?”
“下凌渊?王后的意思是说,要去酆都?”鹦鹉沉吟片刻,突然瞪了婪夜一眼,闹得后者一脸莫名,“王后莫不是因为听说青丘之国的臣民在酆都,想以身犯险?如果是这样,恕在下不能答应!”没有了以往的吊儿郎当,茶小葱觉得鹦鹉变得难以沟通了,明明只是动动嘴皮子的工夫,丫却作出一副悲开惘人的神情,真教人不爽。
茶小葱不满地撇了撇嘴,想再行说服,婪夜却在桌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轻轻地摇了摇头。
感动,却没有想让她冒险的意思,知道她有心,就已经足够。
有些人,要渐渐了解之后,才能知道她的好。
“这件事鹦鹉大哥不能答应,那换一件,我想见孔雀,带我去看看他,也算是替云卿了却心愿,这总不算过分吧?”曲线救国总可以了吧?希望搬出暮云卿打友情牌会管点用!
茶小葱挑起了眉尖,丝毫没在意婪夜越来越紧的手指。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鹦鹉,而与此同时,对方也在看她。
半晌,随着茶小葱的一声轻咳,鹦鹉低垂了眼,沙哑着嗓音应道:“好。”他本就欠孔雀一个解释,现在明知道茶小葱另有所图,却仍旧禁不住应了她。
婪夜在心底叹了口气,抬眼看向怔怔地坐在一旁当石雕的万俟正,这一瞅才发现,这家伙目光呆滞,竟然睁着眼睛睡着了。
三个人没想叫睡他,只压低了声音商量接下来的行程,鹦鹉拗不过茶小葱的死缠烂打,再加上自己也有心想见见爱妻与兄弟,便答应随她回端极派。
解决了一件大事,茶小葱比谁都高兴,几人又详细讨论了一下对付妖皇的细节,才得各自休息。洪纤纤一直没有回来,想必是被卫凛言绊了个结实。
“为什么不回客栈而非要与御华派赌这个气?”有时候她会很聪明,怎么一到了这等小事上智商就变成了三岁孩童?婪夜握着茶小葱的手没有放开。
因为这几年的潜心修行,她的手心被磨出了一层薄茧,硌在指间,挠起来沙沙作响,婪夜记得这是他在茶小葱面前第一次化形的地方,后来变成原形的情况不少,每一次都凶险万分,而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她。
“御华派?就它也值得?”茶小葱眼角挑起,眼中溢出一丝得色,“我是与师兄赌气。”
“返香?”婪夜哑然失笑,“一石二鸟是不错,给御华派一个下马威,顺道为端极派在仙门中树个劲敌,你就不怕两边都得罪了。令自己受累?”茶小葱小气起来,就那点心思,无非是怄着一口气不得出,想找人发泄罢了。只是不知道返香会不会由得她如此胡来。
“受累?”茶小葱挽紧了他,用力一拉,将两人的距离拽得近了一点。她龇着牙。满不在乎地道,“我不是还有你吗?除非你之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婪夜顺势揽过了她的肩,将她按进了怀里:“狐狸最怕打雷。”
“什么意思?”
“对王后说谎可是要天打雷劈的!”婪夜笑得几许温暖,眉目间蕴着的薄媚像花瓣般绽放开来。看得茶小葱一愣,口水差点流下来。胚子好,就是惹人垂涎。嘿嘿。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被慕容芷才囚禁过的那间柴房前,想起过去种种。不禁又是相视一笑,沉缅间仿佛又添多了几分默契。
“什么时候发现的?”茶小葱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思绪又仿佛回到了初见他时的那一刻,月光下,那张莹白如玉的脸,氤氲着梦幻般的水汽,他们在这拥挤的空间里呼吸相闻。气氛一再地剑拔弩张,那时候的他像一只刺猬。而她,却像一团火焰。伤害与防范,陈见与隔膜,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或者像茶小葱这样问的,他是什么时候起发现了这份喜欢的心情。
“从……蟠龙镇的水井里……也许……”婪夜跟在她身后摸了摸鼻子,比想象中要早很多,或许并不是因为“情劫”,他才会那样释然。
“我是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上了。”茶小葱猛然转过身,露出了一脸自豪的笑意,坦然的神情令婪夜心中一阵狂跳,惊讶的神色一经流出,更在媚色之上添了几分雅致。
茶小葱抬手攀住了他的肩,突然踮起了脚。
只是唇与唇柔软地擦过,火花在心间一闪,照亮了整个心房。
婪夜脑袋里像飞出了无数彩蝶,迷乱地不受控制,他勾住了门槛,反身将茶小葱逼进了柴房,四周光线一黑,只剩下两人星光般璀璨的眸子,婪夜的呼吸轻轻地喷在茶小葱的脸上,有些氧,但她的手被婪夜扭住,只能偏头往肩膀上蹭蹭。
她喜欢上美男一点也不奇怪,但没想到美男也会喜欢她……她微微闭上眼,长睫垂下,只看到婆娑的白影越来越近,婪夜的吻,由浅尝辄止的舔舐,渐渐变成了探索式地搜寻,终于有那么一刻,他的舌间挑开了她的齿关,双手穿过腰与墙之间的空隙,他猛地像茶小葱禁锢在灼烫的怀里。呼吸越来越重,吻越来越深,狐狸的身体也渐渐起了变化。
茶小葱面红耳赤,本能地想要推开,可双手一软,却变成了半推半就的娇柔。
“你说的都是真的?”能够一见钟情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茶小葱居然将这份喜欢藏在心里那么久。他的手指摩娑着她光洁的脸庞,紧密的贴合,令她退无可退,她就这被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面上那一层薄霞,仿佛是他亲手染上去的胭脂,“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早一点告诉,他们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女追男,不值钱,我怎么知道你的意思?没准你看我表白,还会羞辱我呢!”茶小葱低声一叹,终于挣开了一点点,但头上的发带却松了,头发乱糟糟地披了一肩。她的头发并不很直,有些大波浪似的卷曲,看起来整个人凌乱却又活泼,摸着那毛茸茸的发丝,才知道她是如此的真实。
“傻瓜。”有时候傻瓜并不是真傻,而是过于小心。婪夜低头抵着她的额头,久违的开怀。
“而且,我以前也还想过,也许可以再穿回去呢?到时候见不到了,岂不是会很难过?”穿越定律,有来有往,没准哪一天她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里的一切要么会被忘记,要么就成了南柯一梦,说那么多没用的,何必呢?
“傻……”婪夜低声呢喃着,重又吻了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