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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小葱收起折心柳,两人一脸轻松地落在鹦鹉身边。
“是你?”语翠认出是茶小葱,惊得半天没合上嘴。
她比以前漂亮了,奕奕神采中闪动着一抹灵气,雪白的衣缘缓缓流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布料。
这才多久没见,就已经快要认不出了。
同样吃惊的还有鹦鹉与洪纤纤,谁都记得她以前是什么样的,本以为这具凡身**不会再有什么改变,却不想三年时间,这丫头竟如脱胎换骨,连说话的神韵也都完全不同了。
鹦鹉看完茶小葱,不免要去看她身后的婪夜,从她出声伊始,这位形貌俊雅白衣男子便夺去了大部分人的眼光,不少小妖已经认出了自己的偶像,妖群当中竟然发出不合时宜的惊叹。
语翠与卫凛言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特别是卫凛言,他想起那一夜茶小葱秒杀群妖之后的嘲讽表情,犹自心寒不已。
婪夜触及那些复杂的目光,忽地想起那本万恶的《朝尼奇遇记》,勾着茶小葱的手指用力一捏,后者微微吃痛,却自嘴角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恶意的,却有又带一丝恰到好处的温婉与暧昧,只怕连她自己也想不到,这一脸乖张的甜蜜,惹来多少形形色色的猜疑。
而这样的小动作,更逃不过鹦鹉那双犀利的眼睛。
“王后?”称呼没有变,只不过已是时过境迁。羽族之王终究是与茶小葱缺了些缘份。
鹦鹉比以前瘦了,穿着那精致的华衣,却隐隐透着翩然之姿,似乎消瘦的身形渐渐撑不起宽大的衣袍,由此整个人看起来疏离清冷了不少,再不似记忆中那般招人亲近。因为长年的忧虑,眉间多了几道褶子,带着几分沧桑却又似乎比以前更加迷人。
他依旧称茶小葱为王后。
这一声唤,虽然是试探,却足以令卫凛言脸色骤变。
什么样的女人,竟使得两大族的传人称其为后?
莫非他真是低估了她?
“御华派要做什么我端极派自然不便过问,只不过得提醒洪师侄,做事之前最好先想想后果。”茶小葱撇掉王后的身份,这一刻又摆起了掌门的架子。
洪纤纤自然听出了茶小葱的意思,倘若羽族出手,这账或许是算在妖皇头上;但是她御华派弟子掺合进来,却说不得要算成仙盟之首的过失。
她这么说,明显便是将天平偏向了羽族这一边。
御华派弟子闻得此言,纷纷露出了激忿之色,但看大师姐低头未言,亦不好僭越反驳,只得集体吃了茶小葱这一记闷棍。
茶小葱半垂的发丝,恰好挡住了那只紫色的眼睛,披散的头发令她的脸看起来更小,但是过多的遮掩却更使人显得深沉。
☆、第188章 仇或怨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长生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封印。
卫凛言品出茶小葱的弦外之音,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只要界碑无恙,他便不会丢掉妖皇的信任,至于在茶小葱手底下损兵折将的事,随便遮掩一下就过去了。只是走到这一步,鸾月却是不能再留下。好好的一个尤物,轻易便要香消玉殒,实在有些可惜,但谁叫语翠是妖皇面前最得宠的人呢?要怪,只能怪她时运不好,遇上了茶小葱这样的劲敌。
“仙妖二界多年河水不犯井水,我看这不过是场误会,尝闻茶掌门向来宽厚,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保住了这块界碑,便也保住了青丘之国千千万万的生灵,既是对双方都有好处,又何乐而不为呢?”卫凛言的眼瞳中闪过一丝亮色,露出些许与相貌极不相符的狡黠,话里是变相求和的意思。
“茶前辈!”好不容易反败为胜,御华派说什么也不会让卫凛言顺着竿子爬走,“此等妖孽贪图美色,喜行采补之法,在清水镇多次掳掠妇女,欺压百姓,可谓死有余辜,前辈万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辞而饶过他。”洪纤纤掷地有声,一时引来众多仙门弟子附和。
茶小葱与婪夜二人在羽族与仙门两股势力当中位份最高,自然而然成为了众矢之的。
站在茶小葱的立场,她当然不会贸然封印界碑,弃青丘之国于不顾,更不会因为洪纤纤的一句话,便为仙门出头。在她眼中,长生碑与仙妖对立是两回事,她不会轻易下决断。
婪夜握着她的手指。由紧变松,刚开始他还怕茶小葱不够冷静,容易着人家的道,但是后来,他发现这家伙已越来越沉得住气,再不是往日那个傻乎乎的笨丫头。又或者说。这才是她真实的一面。自从看过了凤凰画坊之后。他才恍然惊悟,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明明是珠玉在侧,他偏将她看成了顽石一枚。
茶小葱在另一只手里把玩着折心柳。并不出声,表面上看着像是在思考,实际上却一直将目光锁定在了语翠脸上。仿佛要将那张清丽的小脸盯出个洞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也能放出这样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了。
语翠一直被罩在那灼热的视线之下,一时愤怒。一时迷乱,一时难堪,一时惊慌……直到她将所有的情绪在脑中都过了一遍,才听到茶小葱不咸不淡地开口。
“鹦鹉大哥,你怎么看?”看一眼鹦鹉,最后却轻轻地扫向了婪夜。
婪夜嘴角一挑,薄唇中勾出些许玩味。只一个眼神,他便读懂了茶小葱的用意。
“界碑原不关我羽族的事。既然与婪夜公子治下臣民的性命有关,便交由公子处理;至于斩妖除魔,也不是我羽族之责,虽然此子罪当诛心,但有御华派的高徒在此,我族亦不好越俎代庖,唯有……”他目光一指,同茶小葱一样停在了语翠身上,“这叛徒多行不义,谋害我羽族之王,说什么也不能得轻饶!”语音刚落,语翠已面如死灰。
茶小葱淡淡地瞟向洪纤纤,神色肃整,话间却无半点商议的余地:“都听见了?妖族是走是留,与我无尤,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与鹦鹉大哥一样,只要这个妖女!”
语翠迅速退后两步,失声道:“鹦鹉大哥说我是叛徒,我无法否认,但是你……你这个丑八怪,你凭什么……”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跟着,语翠生白的脸上立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指印。她被茶小葱掐住了喉咙,半语话就这样卡在中间,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咳又咳不出,吞又吞不下,整张脸都变成了酱紫色。额心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居然没有人看到茶小葱是怎么出手的,甚至连影子都没晃一下,人便到了面前。
有小妖暗中退了一步,仙门弟子中也是好一阵骚动。关于端极派四掌门的传言很多,大多人都是持着某种不屑,却不想今日亲见的竟是这样狠厉的一个人。
“说,三年前……云卿是不是你害的?”茶小葱的手不大,恰恰能卡住语翠脖子的半圈而已,对方一挣扎,就变成了掐住脖子上的一层皮。语翠痛得汗流浃背,却死死地咬紧了牙,连哼都不哼一声,只听见茶小葱狠狠地道,“你不说是吗?我有一千种方法令你开口!你想一一地尝试,我也不介意将你关上个三五年。”
“卫凛言!”语翠挣扎着,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声。
卫凛言如大梦初醒,想也未想便提起长矛向茶小葱袭去。婪夜身形一动,忽然自平地卷起一阵狂风,茶小葱垂下的发丝如门帘般“刷”地拉开,露出了长发下明亮的紫眸,卫凛言陡然触及那道冷慑的目光,手中劲道流失,长矛竟刺歪了三分,擦着茶小葱的衣摆飘了过去。
婪夜探手擒住长矛,用力一抖,一片幽火围着两人绽放成莲,将周围的人齐齐逼开。
卫凛言惊惶撒手,疾退数步,等回过头时,语翠已被茶小葱以膝盖抵趴在地。玉白的粉脸整个贴在了泥砂中,被蹭出一道道细密的擦痕。
“丑八怪!别以为孔雀哥哥真心喜欢你,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喜欢上像你这样的丑女,你别以为人家叫一声,你便是真的王后!我今天不小心落在你手上,算是我自己倒霉!你得意不过两三天,到时候我父皇来了……”语翠在地上扭摆不停,却十足挑起了茶小葱心头的怒意。她蹲下身来,三下两下抓起一把湿土,和着土里的蚯蚓一道塞进了语翠的嘴里。
“你喜欢吃虫,喂你多吃一点!鹦鹉大哥,替我看住她!”
她将语翠交到鹦鹉手里,直直地望向山顶。
卫凛言一哆嗦,再也顾不上他们的九十九殿下。带了一众小妖原路返回山顶。
洪纤纤看着面前奔腾的火海,一时愣在原地。
茶小葱看了婪夜一眼,突然绕着长生碑走了一圈,婪夜跟上前去,却抛下一句话:“洪师姐是想看热闹呢?还是想上山拯救苍生?”
洪纤纤心头一凛,带着御华派门下弟子追着卫凛言去了。
茶小葱看过长生碑。又伸头向凌渊望了片刻。双目越来越亮。婪夜伸手拉住她,回给他的却是两道清澈纯净的目光,隐隐晃动着喜色。
“我想到了!”茶小葱拉紧了他的手,靠近身前。“也许真的有法子!”
婪夜望着她那只炫紫流光的眸子,心中亦是怦然而动,是的。并不是没有办法!这个方法很简单,但也很危险,难为她能够想到!
洪纤纤去追卫凛言。茶小葱等三人顺理成章地将语翠缚住,直奔镇上。
此时妖风已经散尽,小镇又恢复了平静。不少居民已经试探着开了窗,看到路上大摇大摆的这三人,便有更多的人放下心来,不多时,街上又变得像以往那样喧嚣热闹了。
“对了。鹦鹉大哥,米豆现在是澄光殿门下的弟子了。还有曲姐姐,她现在也入了端极派,你大可以放心。”茶小葱与婪夜没有回客栈,而是由慕容府的后门,进了御华派的驻地。
地上被放倒了两名留守的御华派弟子,万俟正已经在里间候着了。看见茶小葱来,便是上前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宗主。”
“宗主?”鹦鹉上下打量着面前俯首贴耳的黑衣少年,一时吃惊不小。
“忘了说,我做了端极派的掌门,还做了万俟衣族的宗主。”茶小葱轻描淡写地作了说明,没理会语翠快要突出来的眼睛。
婪夜随便找了把椅子,疏懒地靠坐下来:“我也忘了说,从今天开始,茶小葱便是我青丘之国的王后,也算是仙狐族的少主夫人。”
什么意思?
鹦鹉笑得脸上有些僵,心下却是凄绝难当,他本想说说孔雀的事,但被婪夜这番话生生地堵了回去。如果他没记错,茶小葱与孔雀相遇的那一天起,便顶着个青丘之国王后的头衔,也是看中了这一点,他才贸然提议将她留在朱雀殿里。谁曾想到,后来竟会变成这样。
婪夜说完话,谁也没再接茬,他这样分明是宣告所有权,茶不葱不好否认也不好肯定,只是尴尬地将脸换到了一边,而鹦鹉独独想着自己的心事,再不似以往那般亲近多言。
只有万俟正看着地上一脸倔强的少女发呆:“宗主,这位姑娘是?”
“这位不是什么姑娘,只不过是小妖而已。”茶小葱说完,才想起,严格来说羽族与仙狐族一样,都没有妖的血统,只不过历来与妖族比较亲近而已。
“妖怪?”万俟正带着满腔疑惑,蹲下身子凑至语翠颊边,深深地吸了口气。
语翠见这少年贴脸上来,顿时双颊绯红,回头瞪了他一眼,张口便吐出一口泥砂。万俟正“哇啊”一声,蹿得老远,想起来一回头,却发现语翠仍旧是双目喷火,死死地盯着他。
“她不是妖怪。”万俟正弹去衣上的泥印,转向茶小葱一本正经地道,“她身上没有妖气,吃不得。”吃,有很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