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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倾尽全力,她明明知道我们是怪物,却愿意与我们亲近,她害怕我们受伤害,便时时刻刻防着外人,渐渐的,这种相濡与沫的感觉加深了,如附骨之蛆,断难挥却,我们……便真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娘。但是……只要她心中还惦记自己的亲儿,便不会停止胡思乱想,在下此举,也是情非得已。”
“我听说绿萝灵山有一种仙草……”茶小葱想了想。
“芷草可以忘忧,姑娘所说的可是幻光芷草?”丁公藤包扎好腕间的伤口,漠然道,“遗忘看起来是一件好事,但却平白抹煞了一个人的过去,与其忘记,倒不如这样痛苦地被蒙在鼓里,好歹,她心中还有一个希望还有一个念想。时候不早了,村民们会先去海边,随后二弟与三弟会将娘亲送过去,两位如果没有要别的需要交代,在下想独自一人四处走走。”
见他如是说,茶小葱与婪夜也不好再死皮赖脸跟着,只是经过何秀姑这么一闹,两人的心情都变得异常糟糕。
茶小葱向来暴躁易怒,想平复心绪并不容易。婪夜只能握紧了她的手,将她拖到海边去吹风。
但海面上,却是久违的平静。
银色的沙滩上印着一大一小两串脚印,大的那串浅浅的。脚印的主人像是轻飘飘地浮空而行。
茶小葱从怀里拿出羽毛把玩,伸足踢着沙滩上的贝壳,偶尔有海蟹被海浪冲上岸,举着双钳迷惘半晌,又笨拙地向海里摸爬而去,它们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艰难险阻。也不知道。或许下一刻自己又会被海浪拍回来。它们一遍又一遍地努力爬行,专注至极。
海的腥味,与血的腥味有些像。
茶小葱盘腿坐下,捡了根树枝沼平身边的银亮的白沙:“还没恭喜你呢。”
“恭喜我什么?”婪夜习惯地一眯眼。懒懒地看着海面倒映的太阳,波光下一片安祥。
“使君子说,你渡劫只到一半。这一次,是完成了剩下的一半。我感觉得到的。”她无意识地动手,回头以目光扫向那列浅浅的脚印。“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渡劫非要被雷劈呢?”
“也许是游戏设定问题。”婪夜挨着她身后坐下,淡淡含笑。那笑容豁达中掺着几许不羁,虽然肆意却不乏优雅。茶小葱很少拿正眼去看婪夜,除了初来乍倒时的那一次亲密接触,她都尽量避免将这个人看得太仔细。
因为这么一个人,光是凭外表。便能轻易渗入人心。
“你都知道了?”茶小葱并不感到奇怪,那一次是她主动让婪夜入梦的。
“都知道了。也许我还真是那个渣男一手设定出来的。”婪夜咬牙恨恨。“我还没见过这么三俗加狗血的设定。”
茶小葱禁不住笑了,方才的烦躁一扫而空,她注意到婪夜用的是自己熟悉的词汇。特别是“渣男”这个词,从这么一个英俊不凡,潇洒不羁的男人口中说出,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是啊,那绝对是个渣男。”她反感的不是背叛,而是欺瞒,郭猎如果真喜欢乔安娜,大可以挑明了与她分手,犯不着一幕幕毁灭她的少女回忆。她对他,就算真是恋上了,痛过一阵,也能忘记了,正因为能忘记,她才知道不是爱情。
“我不想回去了。”她浅浅地笑,手中却没有停。她运笔如飞,很快便完成了一幅“春宫”。
婪夜虽然早已欣赏过茶小葱的“杰作”,但此时望见,却仍是倒足了胃口,他试探道:“你……不会受了刺激,真的喜欢两个男人……嗯……”
“哪能呢?”茶小葱拍了拍手站起来,抬脚指了指,“这个是妖皇魁麟,这个是焚音魔尊,婪夜你来猜,谁是攻,谁是受?”
婪夜不看画,却起身将火辣辣的目光直直地逼向她:“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男人?”茶小葱将手中树枝一扔,幡然回过神来,“你说什么呢?我当然……”目光一闪,似隐约猜到了他想问什么,顿时脸上发烫,不愿再说下去。
“当然什么?”茶小葱转过脸,婪夜侧身一绕,又到了她面前。却见她长睫抖,抿紧了唇犹豫不绝,就是不给答案,“究竟怎么样?那我换句话来问,像我这样的,高大英俊的有为青年,你……喜不喜欢?”
“噗!”茶小葱一下没忍住喷了出来,没想到婪夜不闪不避,愣是被她溅了一脸唾沫星子。
她慌了神,要去为他抹净,却被握紧了爪子。
“茶小葱!”婪夜见她缩头那一笑,灵动如许,一肚子火又压回了心里。不管在梦中她那么生猛,但此一刻他却清楚地看见了她的青涩。
茶小葱本不愿看他,听得这一声喝,猛然抬头,正迎上了他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她想了想,咬牙将心一横,陡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足闭眼,将双唇递了上去。
一个撅得老高的“猪嘴巴”向婪夜压过来,后者被雷得一滚,不等她凑上前便顺势揽住了她的腰,用力将她卷进了怀里。
茶小葱“啊呀”一声低呼,贴在了婪夜身前,灼热的唇擦过耳垂,身边传来一阵极其轻佻的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喜欢你!”
茶小葱从未接受过正式的表白,被他这么一撩搔,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如同掉进了棉花堆里,想要推开,却又有些舍不得。
☆、第159章 踏着彩虹归来
夜幕落下,玄黄岛上空星光密布。一条彩虹,自西向东,横跨视野。潮汐喷涌的海滩上,已经站满了人,各人的行李都尽量简单。
随着四野深沉,村民们的表情由希冀变成了伤感。他们在这个世外桃源平平静静地度过了五百多个春秋,如今要离开,心中自是极为不舍。
陶朱公抱着个酒坛,小心翼翼地掬起一捧泥沙放了进去。余人亦依葫芦画瓢,拿出随身的容器将泥沙灌入其中。
使君子持乾坤袋,挨个在村民们面前走过,让他们将不方便随身携带的东西一一置入这个庞大的空间袋。小花花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真个做到了寸步不离。
在丁公藤的安排下,一切都井然有序。
茶小葱与婪夜来到约定好的地方,王不留与何秀姑也都到了。
何秀姑脸上的眼泪还没有干,但神情却平静了不少。她颤巍巍地攀着王不留的手,目光却落在空荡荡的小路上。
一坛坛的不死泉水进了乾坤袋,有人更将刚才在海滩上捉到的海蟹也放了进去,其它放进袋子里的东西更是林林总总不一而似。茶小葱这时才发现,这里的人,极少会用到兵器。他们一个个修行不差,却极少防备,如此贸然带了他们出去,等于是带着一群没有爪牙的老虎,想想,确有几分为难。
“儿啊,去看看你二哥怎么还不来。”何秀姑焦虑地张望。
就在这时,小路上多了两道人影,其中一人身影淡雅秀颀,此来不徐不疾,正是丁公藤。后边一路小跑的却是黄老三。
黄老三手上揪着一截麻绳,拖着一溜儿精致的小酒坛,跑得满头大汗。
婪夜笑道:“中土不缺美酒,你们这又是做什么?”
丁公藤上前一礼,正色道:“上门即是客,我们这许多人要叨扰仙门。送上点薄礼也是无可厚非。这酒都是在下亲酿的,前面这十坛是五百年的陈酿,性烈而不躁,世间难求。后面这十坛是三百年的存酒,平素拿来招待客人亦不失礼,最后这十坛只酿了一百年。加了些草药,可内服亦可外用,虽不似前面那二十坛来得珍贵。却也称得上药酒中的珍品了。”
他招呼使君子过来,命人将酒坛悉数搬进乾坤袋。小小一只钱袋,乱七八糟地不知被塞进了多少东西。
娉婷站在使君子身后挽一挽青丝,尽量做出一副端庄模样,向丁公藤轻声道:“一月之期很快便会过去,娉婷在新的陶然村,等待丁大哥归来。”
何秀姑亦道:“公藤啊。你留在这岛上,可要万事小心。”她对六界之事知之甚少。只晓得丁公藤留在这岛上还有些事务要处理。
丁公藤难得露出一丝温柔,向娉婷点了点头,转向何秀姑:“新的陶然村不比这里,虽然娘亲喝过不死泉,却不能再恢复年轻时的美貌。要是觉得心里难过,就找村里人聊聊天,凡事莫要憋在心里。”
何秀姑摸摸脸,叹道:“老脸一张,不要而罢,还管什么年轻美貌?”
王不留亦道:“二哥放心,有我与大哥在,不会让娘不开心,你早些回来。”
丁公藤望向茶小葱,浅浅地一颔头,转身走进人群里。
天上虹桥移动,斗转星移,深色的天空渐渐泛起一片朱红的彩光。
茶小葱还在猜测着要如何回去,忽听黄老三一声大叫:“时间到了。”
数十双眼睛齐齐向头顶望去,却见那半透明的虹桥缓缓转到了面前,“轰隆”一声巨响,虹桥一端居然错在了海滩上。明明看似普通的彩虹,突然之间变成了摸得着的实物。
茶小葱看得惊呆了。
丁公藤在身后道:“快去吧,只有一刻钟时间。”
娉婷转头看他一眼,眸中满是不舍,却带头向那桥端走去,待踏着了实地之后,才向众人招了招手。
村民们纷纷向丁公藤点头致意,带齐随身的行李,踏上了彩虹。
茶小葱走了两步,忽然扭头道:“丁大哥,万事小心。”顿了顿,又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活着回来。”她这两句话很轻,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何秀姑猛地掉转头,再没一句话,拖着王不留急急地跟着上了虹桥。
丁公藤似乎笑了一下,目光却依然淡漠如水。
一刻钟很快过去,天上朱红隐褪,星光渐暗,半空中幽然露出了一根白发般轻细的银丝钩。随着它的出现,虹桥逐渐收短,着地的那一端缓缓地离开了玄黄岛。
丁公藤站海边看了一会儿,终是回身离去,只留下一道清淡如碧竹的背影。
茶小葱与众人一起站在彩虹上四处张望,随着脚下离地面越来越远,人群里发出了一阵阵轻呼,很多人都知道怎么离开这座小岛,但为了一世安乐太平,大多数的人都选择了远远避开,不去探研。几乎所有人都未尝想过,自己有离开的一天。
使君子带着村民们一起观看浩瀚大海,指点着海水上跃动的鱼影谈笑生风,人群里不时爆发出惊叹。
茶小葱默默地牵了婪夜的手,轻轻一笑,同他一道欣赏脚下的壮丽风光。
婪夜单手理了理她身后的长发,亦笑道:“不知这虹桥的另一端该是落在什么地方?”
绯灵不动声色地靠过来,柔声道:“这座天梯随地脉流转,每个月都会落在不同的位置,与其胡乱揣度,不如好好儿看看这难得一见的风景。”
茶小葱先时并不知道自己通过那座海底谜宫走了多远,接连的变故早已令她失去了方向。现在站在七彩天梯上,更是四下迷惘,不知所往。
所有人当中最兴奋的便是使君子,杜婆婆这时也懒得再呵斥。由着他上蹿下跳地胡闹。
而这一大堆人浩浩荡荡,最显眼的却是电掣鼠延问,它身披金甲,威风凛凛,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仙鼠下凡。
“啊呀,我忘了!金婆草!”茶小葱在半路上才想起这事。但现在人都走了。再想回去也只能再等一个月,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还想回去哄哄返香师兄,这回好。有苦果子吃了。”
婪夜只是笑,看她的目光不知不觉带了几分自己也觉察不到的宠溺。
娉婷远远地看着二人,怔了半响。才记得身在何处。
这大队人马从天上开来,茶小葱足足站了四个时辰,腿脚都站麻了。
等到天边月牙消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