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真醉了。
使君子惦念着丁公藤所说的酒品,不住地往茶小葱那边瞟,生怕她发起酒疯来把房子拆了。
丁公藤看一坛不够,又叫村民从酒窖多搬了几坛出来。
篝火跳动,映着一个个青瓦小坛,分外好看。
丁公藤那双修长的手指,于火光下增了几分暖意。
一位红衣少女越众而出,香肩靠向婪夜,妙目自茶小葱脸上淡淡扫过,她似笑非笑,却忽而倾身接过了婪夜手里的酒坛,低俯的瞬间,领口松开,线条柔致的锁骨下,露出一条若隐若现的肉沟。
她斜睨向娉婷,娇声道:“丁大哥也说,远来是客,这斟酒的活,还是交给绯灵好了。”
众女子虽有不满,却不吭声,娉婷蛮是一反常态,看向她只冷笑不语,低头动手为丁公藤摆好了酒器。
茶小葱一气喝去了大半坛酒,现下早已是神志不清,见那绯灵主动贴身上来,只顾着傻笑,一双眼看似离离迷迷,却又不时泛着几丝灼热的光芒,与平时格外不同。
那眼神居然与打了鸡血的男人肖似——完全不像是女人该有的。
婪夜对茶小葱的各种乌龙早就习以为常,干脆为她理了理发鬓,将其扶正,靠在了自己怀里:“我家夫人素不擅饮,令各位见笑。”
他身边莺莺燕燕围了一堆,倒酒的有,捶背的有,扇风的有……一眨眼便是衣香鬓影扎成了堆。但他眼里由始至终却未曾离开茶小葱那张通红的小脸。当然,要看住一个如此笑容猥琐的女人,到底不是件容易的事,婪夜能确定,看茶小葱的人多过看他。
姑娘们先后失态,陶朱公面子上挂不住,可念及妖、魔二界的奔放血统,却也不便相劝,只能由着她们胡闹。
娉婷不敢走得太近,听婪夜吩咐,乖乖跪坐在丁公藤身边小心服伺,连眼睛都不曾抬一下。
“久仰婪夜公子之名,今日一见,亦是有缘,老朽在此先敬公子。”
为尽地主之谊,陶朱公少不得敬他一杯。他看了丁公藤一眼,终是执起了手里的碗。
明知道看别人喝酒最是无趣,村民们却不肯散去,为了一睹婪夜公子的风采,他们好奇地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更有不少人是冲着绯灵去的,凡有妖、魔血统者对男女之事率性开放,并不似仙、凡二者讲求礼节,能得美人**相伴,未必不是件乐事。不少人心里就打着这种鬼主意。
“请。”婪夜也不推辞,持酒回敬,将琼酿尽数咽入喉中,饮罢亮了亮空碗。
众人见他喝痛快,不觉齐齐喝彩,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使君子看得心痒,也拾了个酒碗,挤人群里嚷:“既然今天大家那么高兴,那我也敬我也敬!”说着仰头喝了光了手里的酒。
婪夜笑道:“使兄弟是婪夜的救命恩人,婪夜却之不恭,喝了!”第二碗酒下肚,腹中便有些灼烫,他目光闪动,直直地看向了丁公藤。
娉婷慌忙将碗递至跟前,丁公藤不卑不亢地接了,淡声道:“酒醇醉人,公子小酌便好,公藤先干为敬。”
婪夜摆手道:“美酒在手,佳人在怀,不喝个痛快岂非对不住自己!婪夜自当奉陪到底!”
“好!婪夜大哥当是妙人,小弟佩服,如不嫌弃,我也来掺上一脚!”却是方才站在黄老三身边的那位清秀少年……
娉婷低眉含笑,纤手婉转,为丁公藤斟上了第二杯,但看婪夜一杯接一杯地回酒,不觉微愣,慢慢地,眸中竟染上一层忧色。
她记得,以前的婪夜好像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仙狐少主优雅矜贵,举止有分寸,应对亦完美,凡事也是克制有礼,见人更是温和带笑,却不想时光褪变,以前优雅无匹的美男子变成了面前这个喜怒形于色的浪荡子。她自然不相信茶小葱真是青丘国的新后,但见婪夜处处回护于她,却又不得不心生疑窦。论相貌,论修养,茶小葱绝不是王后的上上之选,就她那死皮赖脸的样儿,连婪夜以前身边的婢子都当不得,可为什么,他会选择她?
对于很多不问世事的妖族来说,婪夜差不离便是他们的偶像,有机会与偶像共饮,自然也是他们求之不得的,陶然村的村民几乎全都忘记了今夜要做什么,只顾围着婪夜转悠,婪夜也不推辞,来者必应,一碗接一碗地灌。
酒是一巡一巡地过,坛子是一堆一堆地搬,婪夜非但不醉,一双细目还越来越清亮。
丁公藤原是敬酒的,到头来却成了陪酒的,而那一众姑娘们更被挤出了圈外,变成了围观的。
百年醇酿,不打折扣,酒量小的早已醉倒在地,不多时,这村里便躺满了人。
玄黄岛几百年没来过外人,对外界多是一无所知,但对以往的旧闻却知之甚广,婪夜与他们互通有无,居然聊得十分投契。
绯灵还像狗皮膏药般贴在婪夜背上,那一身柔软令后者极不舒服,喝了酒,灼开了心火,隔着衣料,便捂出了汗。
娉婷皱了皱眉头,想拉着绯灵起来,却又无从下手,她看婪夜不推不拒,根本摸不准他的意思。在她心里,绯灵自然也是配不上狐王的。
“婪夜大哥,绯灵也敬……”红衣翩然,一截玉臂自身后探出,胡乱抢过了婪夜喝到一半的酒。她这一动,又一次领口大开,故意露出了一壁春意。
喝醉了眼的男人们弃了酒坛贪看美人,脸上竟相露出了兴奋的红光。
婪夜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避开她道:“今天晚了,不如改天再喝。”
也不接回酒碗,迳自将半梦半醒的茶小葱打横抱起。
茶小葱还揪着婪夜的衣襟,却不似初时那般捉紧,就在婪夜起身的当儿,她被压折的手臂探出来,自然而然就勾住了婪夜的脖子。
娉婷紧张起身,赶在前面为他指路:“王后醉得厉害,不如就在这村里歇了,属下的屋子就在前面。”
“也好。”婪夜点了点头,又轻飘飘地看了丁公藤一眼,转向娉婷道,“打些热水送来房里,晚一点还有些事要问你。”
娉婷悚然一怔,垂首应道:“属下遵命。”
使君子笑嘻嘻地上来搭婪夜的肩:“嘿嘿,没想到你的酒量那么好,听你的,我们改日再喝。”
丁公藤仍在原地望向这边,并无所示。直到陶朱公分开群,向他走去,才转过了身。
他手里还抱着一坛酒,却像是未尝开封。
人群渐渐散去,篝火燃尽,陶然村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村里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些村民,他们喝得并不多,却早早地醉了。婪夜又将周遭细细看了一遍,才跟着娉婷慢慢离去。
娉婷的住处比较偏僻,门前却打理得十分精致,地上绿草成茵,栅栏上枝枝蔓蔓盘着五颜六色的花。小院中一座小巧的木制千秋,迎着晚风悠悠荡荡,矮窗着置着一张木几,几上放着一盏香。
婪夜拈起一截残香嗅了嗅,转手丢了回去。
娉婷咬了咬唇,掩饰住眉间的不自然,将屋门打开,躬身一礼,便不再相送。
婪夜也不推辞,带着茶小葱进了里间。
“属下这就去准备热水。”
娉婷放下帘子,欲要转身离去,却被婪夜叫住:“顺道去查查刚才哪些人醉了,哪些人没醉。”
这时再听,已辨不出婪夜语气里的豪爽与张扬。
她犹豫片刻,终是应了:“是。”
婪夜将茶小葱放在榻上,拉下被子为她盖好。
手指轻轻划过茶小葱粉色的唇,他无声地笑了:“依兰依兰盗手香……茶小葱,你若是醒来了,今夜可有你好看的。”
酒醇宜浅酌,婪夜勾起茶小葱耳旁的发丝,俯身一啄,腹下一股热意升了上来,直达脑门,他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压下了心中流窜的欲念。脑海中依旧是那阴魂不散的香味,依兰依兰盗手香……
床上茶小葱嘤咛一身,忽然蜷紧了身子,翻转夹住被褥,她的脸比来时更红。
婪夜被那声轻吟一勾,心神竟如水波般荡漾开去。他感觉身体的某个部分已经起了变化,但是这变化却来得太不是时候。
窗外宁静。
娉婷迟迟未归。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依稀传来欢愉地低喘与纵情地呻吟,周遭越静,婪夜的心便越痒。他努力回忆着陶朱公与丁公藤的一举一动,却偏偏一次又一次被茶小葱迷离的笑意打断,他本是枯坐床沿,却鬼使神差地抚上了被褥下那张嫣红的脸。
手指触及细软肌肤瞬间,全身似是过了一道电,心中酥麻,直达掌心,他心里那股欲火腾地一再烧旺。
“小葱!”他隐忍地撑住了枕边巴掌大的空间,却压住了茶小葱冰凉的发丝。
茶小葱吃痛,微微偏转了脑袋。她在睡梦中呢喃着,蠕动双腿,踢开了身上的衾被,一股热浪自被底泛出,婪夜眸中终是燃起了明火,目光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了松敞的领口。茶小葱睡觉极不老实,加上酒精的作用,她早已耐不住这股燥热,竟伸手便将自己的腰带扯了下来。婪夜没按住腰带,却按住了茶小葱发烫的手指。那指尖在手心里挠抓,更是又痒又麻。
领口雪白的肌肤,映着一小片春光,他的手指渐渐往上,不由自主地抚上了那处浑圆。
“茶小葱,麻烦是你自己找来的!”他咬牙切齿地覆上了她火热的唇。
“唔……”茶小葱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挣扎,轻启唇齿,想以舌头推开那覆的薄唇,却不料火上浇油。灵巧的舌头掠过,将婪夜残存的理智击得粉碎。
婪夜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茶小葱在他身下扭动,蜷曲的双膝不时扫过他灼热的坚挺。
婪夜探手搂住了她的腰,用力向上一抬,密合无间的温度令他再也顾不上理智。
他腾手卸去了襟带,褪去了她肩上的外衫。
那个凶悍的吻擒住了茶小葱的欲念,继继续续的思维早已被他击得溃不成军。
扒开的衣缘,现出一抹香肩,茶小葱肌肤的颜色比月光还清亮。她含糊地推搡着,却柔弱无力,但那毫无意义的抵抗却勾起了男人征服欲。婪夜轻哼一声,将她双手擒住,粗暴地禁锢在头顶。细柔的肌肤在碰撞中,泛起一丝薄红。
“陛下,热水好了。”
娉婷端着一盆热水掀帘进来,即被屋里的情景吓得呆住。
这一声轻唤,恰似一盆冷水,将婪夜浇了个透心凉。
☆、第148章 谋而后断
轻风徐来,浪涛拍岸。清浅的海水一路漫过沙滩上以石子筑成的小堤。
三道人影摸黑来到了玄黄岛南岸。
“果然又超出一点,一个月又一个月,这座岛迟早会被海水淹了,怎么办?”却是黄老三的声音。
“我们在这儿躲躲藏藏地住了数百年,本以为可以长久,却不料……”陶朱公长叹一声,捋了捋胡子,暗淡月光难掩眉间的忧虑,“公藤,朔日将至,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嗯。”丁公藤面对海潮,浅浅地应声,却未多言。
黄老三在岸边倒来倒去地疾走:“这个月沉了一尺,上个月沉了七寸,这岛怕是呆不得了。难不成又逼我们回到中土去?我不想再过那种东逃西蹿的日子!听婪夜说魁麟已经与焚音联手了,我这样回去准没好日子过,只怕还没上岸就被那些妖物给生吞活剥了。”
陶朱公摇了摇头:“你着急也没用,光凭岛上这群老弱妇孺,能与焚音的魔兵魔将抵足抗衡?实在不行,我们也只能搬了。”语气一滞,却又是看向丁公藤,“公藤,你说要给我们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黄老三也惦记得这事,闻言便同他一起凑上前来。
丁公藤从怀里取出一方小盒,对月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