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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好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让她震惊到不敢相信的一幕。
“陆觉,亚美老师,手机,手机,陆觉你先把亚美老师放下。”
慌乱中,理智尚存,安好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她本是来给陆觉送戒指,既然分手了,当时那个订婚戒指,也该还回来。
只是没想到会遇见这样一幕。
陆觉早已经不知所措,安好不断催促着他把让先放平,他才缓过神来,把陆妈妈放平到地摊上,泪水,不住落下,大掌,握着陆妈妈的手。
“妈,妈。”
血流不止的陆妈妈吃力的抬起手,抚摸陆觉的脸:“妈没事,不要打架。”
“不打架,再也不打架了,妈,你别说话,医生马上就来。”
“妈真没事,别哭。”
那双有些粗糙的手,试图擦去陆觉脸上的眼泪,却终因为失血过多气力抽离而沉沉落了下去,伴随着呼吸的急促,双目的游离,陆妈妈的状况十分的不好。
陆觉已经痛哭失声,安好根本无从安慰。
医生在十分钟后达到,紧急的将陆妈妈搬上了急救车,陆觉和安好都上了车,一路上,陆觉的泪水不曾断过,婆娑的泪眼,一直落在陆妈妈身上,救护车上有简易的急救措施,医生给陆妈妈插上了呼吸器,不敢轻易动她脖子上欠着的玻璃片。
陆觉的手,紧紧的握着陆妈妈的手,口中喃喃自语,不断祈祷。
安好伸手放在他的肩头。
“陆觉,不会有事的。”
可是这样的安慰,对现在的陆觉来说,根本不奏效。
他不住的喃喃着。
“妈,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妈,我爱你,我还没来得及带你去环球旅行,我还没买大飞机送给你,妈我答应要给你的所有东西都还没给你,你不要丢下我,我现在只剩你了。”
“妈,你说过有生之年还想回一趟中国吃一次地道的中国菜,妈,我带你,以后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妈,不要丢下我,爸不要我了,你不能也不要我。”
安好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蹲下身,轻轻抱住了陆觉。
“陆觉,谁都不会离开你。”
*
医院,陆妈妈被推进去抢救,陆觉站在病房门口,左右来回踱步,身上的家居服染着血,如今血迹已经凝固成了暗褐色。
他的不安和恐慌,都写在脸上。
手术室的等,迟迟未跳,有护士出来,步履匆匆。
陆觉上前拦住对方:“我妈怎么样?”
“伤及颈部大动脉,情况不乐观,冒犯让让,我要去血库调血。”
陆觉瞬间瘫坐在了地上。
安好内心,也疼痛着。
既是为了陆妈妈,也是为了这样的陆觉。
上前蹲在地上,她企图搀陆觉到椅子上,却被陆觉一把死死抱住:“安好,不要走,哪里都不要去,我昨天的所有的话都是违心的,我只是想赶你走,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知道你爱的是秦昊,可是安好,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陪着我,不要走。”
安好一怔。
掌心,却像是安抚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陆觉的后背。
“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你先起来,地上凉。”
吃力的把陆觉搀到椅子上,他一直紧紧拽着她的手,直至生疼。
安好知道,那是因为他的心里藏了太多的恐惧和害怕,对陆觉来说陆妈妈意味着什么安好明白。
或者说,对孩子来说母亲意味着什么,生死离别意味着什么,安好比陆觉更清楚,那种感觉,虽然是久远以前的了,如今,却像是历历在目。
等待,陆觉至少还可以等待还有期望。
而当年的她,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妈妈在她面前闭上了眼睛,贫穷,让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生生看着死亡靠近。
所以,安好从小就觉得,只要有钱,什么病都可以治好的。
所以,陆妈妈也会没事的,绝对。
一个小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大松了一口气,对陆觉伸出手。
“先生,您母亲已经没有大碍了。”
陆觉紧绷的面色,顿然松弛,双眸中,续了泪水。
“那我妈妈呢?”
“怕伤口感染,我们现在要送她去特护病房观察一周。”
“谢谢,谢谢医生。”
“这是我们的本分,先生,请您把住院费交一下吧。”
安好闻言忙道:“我去就行,陆觉,你陪亚美老师去病房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陆觉的点了点头,目光焦灼的看着手术室方向,安好跟着一个护士去缴费,一路上,心里沉重。
陆觉说,他昨天不过是说了违心的话。
他求她,不要离开他。
其实,昨天接到他的电话之后,安好心里有那么一抹如释重负。
她以为,从此就可以停止三个人之间的互相折磨。
现在才发现,所谓的停止,或许永远不会到来。
陆觉有意的成全,更让安好,无法离去。
*
女监。
朱迪因为谋杀未遂罪,被判处了十三年零三个月的监禁,这相当于,她人生接下去最美好的十三年,都将和铁丝网高墙所困。
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十三年。
昨天下午判了刑,如今,她只安静的等待着接下去的十三年零三个月。
她想,应该没有人会来看她。
没想到,陆明会来。
陆明为什么来的,其实她也猜到了。
探监室,陆明就做在她对面,满目戾气的看着她。
“朱迪,你告诉我,陆美不是我的孩子。”
朱迪淡淡的看着他,嘴角忽而讽刺的一勾:“我倒是希望她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你疯了吗?陆美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她是爸爸的老来女,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我根本没有和你上过床,陆美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
他情绪激动,双目喷火。
预警不得不出面制止他近乎有些粗暴的行径。
相对于他的激动和粗暴。
朱迪的面色,平静到不能再平静。
“五年前的圣诞夜,你喝多了,你还记得吗,那一年,我刚嫁给你爸爸,和你爸爸结婚还不到两个月。”
陆明努力回忆,猛然脸色一片煞白:“是你,不是COCO。”
COCO是陆家的保姆,一个年轻的美国女人。
朱迪淡淡道:“是COCO的房间,只是那天COCO请假回家过圣诞节了。”
“你勾引我?”
朱迪的脸上,终于又了怒意,或者说,是怨毒。
“陆明,那一夜对我来说就是个噩梦,我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的噩梦,不过你想知道,好我告诉你,当时你爸爸和朋友们出去聚餐了,你喝多了回家,家里只有我和你,你把我拖进了COCO的房间里,你这个恶魔,你毁了我,毁了陆美,毁了我们的一切。”
“不可能,明明是COCO,不然为什么COCO圣诞过后就会离开陆家。”
“那是因为她要回家乡结婚了所以辞职了。”
“那为什么,你怀了陆美要生下来?”
朱迪眼底的怨毒,更浓。
“如果我知道这孩子是你的我绝对不会生下来。”
陆明看着朱迪,忽而绝望的苦笑起来。
“我的孩子,我游走花丛,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一个女人怀上我的孩子,就是怕这些孩子阻碍了的人生,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怪不得陆美是个兔唇,我带着浓烈酒精的精子,生下来个兔唇。”
“你闭嘴。”朱迪怒喝,“你没资格说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对,是你的孩子,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会去告诉爸爸,说是你勾引的我,说是你欲求不满,是你不守妇德,不顾伦常,是你,是你……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陆明看上去像是疯了,站起来一面大笑着旋转,一面边笑边喝。
几个预警上来要制服他坐回去,他却猛然甩手推开了那些人:“都走开你们,我堂堂AT大少爷,岂是你们这些脏手能够碰的,小心我明天就让你们丢了饭碗。”
转身,一双冷眸死死的看着朱迪:“你就在监狱里蹲到死吧。”
朱迪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爸会放过你。你别忘记了他误会陆美是我和陆觉的孩子的时候,是怎么对待陆觉,对你爸来说,你再他心里,连陆觉都不如。”
陆明眼神,阴冷狠厉的看着朱迪:“闭上你的臭嘴,烂货。”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朱迪冷笑着,每一个音节,都是对陆明的讽刺。
陆明只觉得耳膜生疼,冷毒的看了一眼朱迪,狠狠道:“你敢笑我,我就敢让你付出更沉重的代价,你不是说陆美是我的孩子吗?”
“你想干嘛?”
“既然是我的孩子,我就是她的监护人,我想干嘛就干嘛。”
看着朱迪紧张愤怒的脸色,陆明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朱迪却又平静了下来,淡淡道:“我早把朱迪托付给了人,那个人,你连舔他脚趾头的资格都没有,滚吧。”
说完,起身对预警说了要回去,预警压着她出去。
陆明阴沉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愤然走向门口,打开门,再重重甩上。
他倒是要看看,他现在是不是了连个孩子都动不了了。
他将满腔戾气都转嫁到了无辜的陆美身上。
出了门发动了车子,直奔陆宅邸。
却在刚下车还没来得及进门的时候,就被两个上前的警察,铐上了手铐。
“陆明先生,有人控告你谋杀罪,现在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陆明知道,陆觉会报警,只是没想到警察来的这么快。
鸣响的警笛,引来了屋子里保姆的注意,一个保姆拉着陆美的手出来。
陆美年纪虽然小,但是对于警察是做什么的还是知道的。
怯生生的看着警察压着陆明上了警车,她害怕的问保姆。
“奶奶,我大哥是坏人吗?”
保姆忙道:“这是警察叔叔在和你哥哥玩游戏呢,美美乖,我们进去。”
这一幕,不该是一个孩子该看的。
陆明看着陆美小小的身子,有那么一刻,忽然好像看看她的脸,总有一种这一眼,或许是最后一眼的感觉。
为什么,明明是带着满身戾气来寻陆美的,为什么,现在看着陆美转身往里的背影,心里会起了牵挂。
难道,所谓的血缘亲情,真的存在吗?
如果存在,那么他爸爸,会不会救他?
而陆觉,又会不会放过他?
他的心里一片苦涩。
这个家啊,这个家,他从7岁就被赶出去独立生活,这些年和陆觉一样鲜少回来,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家,车窗玻璃外的那幢房子,却是那么的陌生。
亲情,对陆家来说,这样东西,其实从来都不存在。
所以,他这次,死定了。
*
医院,当警察局的人告诉BOSS关于陆明的事情,BOSS的脸色异常平静。
“公事公办,如果他真的杀了人,那么法律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
“是,陆先生,只是陆先生,有件事或许该告诉你一下。”
“说。”
“中午的时候您长子去过女监,你看这件事会不会和朱迪有关?”
“你是想说,如果让我长子把推了宣亚美的事情推到朱迪身上?警司先生,你们美国警察就是这么办案的,据我所知,他也是伤人在先,去找朱迪在后,再说,探视室不是有录像吗?如果他们说的是中文,你可以找个翻译翻译一下他们当时在说什么,我想,这件事和朱迪没有任何关系,这点我敢确定,因为朱迪曾经是亚美的学生,而且这些年瞒着我和亚美私交很好。”
“是,陆先生,那您的意思,我们也会传达给陆明的律师,不打扰您休息了。”
“恩。”
两个警察,前后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