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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澜倒是没听见她的后话。因为文澜已经陷入了惘然不知得失的沉思里。
骆红仅站在一旁毫无插手之地的望着芷玉将那把斑驳如前尘记忆的古琴沉入了浑黑的奈河里。望着芷玉久久地对着奈河水若有所失又若有所思的样子,骆红咬着下嘴唇,浅皱着眉头。在她想来,真的难以想像,眼前这个美丽却又哀愁的姐姐在两百年前到底经历过怎样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直至这落寞萧索的两百年的阴司里,仍然这么难以释怀。她有点儿弄不明白。
说实在的,她要是在生时能把自己的那笔糊涂帐给弄明白了,就已经不错了。结果呢?弄到最后,自己竟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寻了死,却还不愿再往生。
如果当时自己能够理智一点,现在会不会正在伺机为自己的情局找一个突破口?会不会用点儿心计让那个玩弄感情的大男人负上该负的责任,尝点该尝的苦头?
骆红一撅嘴。
谁知道呢?死都死了,还想什么如果?还想什么当时?
“想什么呢?那是我的琴,好像你比我还舍不得似的。”芷玉转过头来,望了骆红一眼,故作轻松无谓地与骆红打着讪,背离奈河而走。走着走着,她回头问,“你不是说要请我喝咖啡的吗?”
骆红抽回神来,眨了眨眼睛。“对哦,我说要请你喝咖啡的。”
芷玉淡淡地笑了笑。“看不出来,你这丫头年纪轻轻的记性倒是挺差。得,这下变成我问你要别咖啡喝了。”
“不是。刚才不是一打岔给忘了嘛。再说,你到现在也没告诉我,你到底喜欢喝哪一种咖啡呢。上次我图方便买了速溶的,你可是很不乐意的,基本上就没怎么喝呢!我知道你对咖啡的味道很挑剔的,就跟文澜一样,是不是?”
骆红忽然抢一步拦截到芷玉面前,亮着一双大眼睛,问:“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以文澜来作参照?她喜欢什么,你就喜欢什么,她不喜欢的,你也绝不会喜欢。这个样子的话,要是在现在的人间,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呢。”
“误会什么?断背情结?”芷玉反问。
骆红惊喜地笑起来。“姐姐学东西真是挺快呢。对,断背情结。不过,我申明啊,我只是告诉你这样在人间容易让人误会,我可没这么想啊!”
“没这么想?”芷玉瞥了一眼骆红的那双闪烁的眼珠子,道,“才怪了。”
骆红急地在她身前身后的连连摇手否认,生怕这个岁数够得上“古董”的姐姐上起火来迁怒于她。
“你也别较真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又没追究你什么。不过,咖啡,我可是一定得追究的。做人做鬼,一样都得说话算数,这一点,我那前任可是响当当的好例子。甚至有时候,我还真有点儿痛恨她的一言九鼎呢。”
“为什么?说话算数,不好么?”骆红不明白。
芷玉扯动了一下嘴角,却没有多作解释,只是说:“去吧,就帮我买一杯Espresso吧,我也尝尝现在文澜的心情。”
骆红猛地抽搐了一下眉头。心里对芷玉如此以文澜为喜好寄托很是不解。
“又怎么了?又想发表什么意见吗?”
骆红赶紧的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就这么多话吗?你等着,我就上去买。我也买杯Espresso来尝尝,尝尝你与文澜到底都是什么样的心情。”说着,骆红便一闪身上去了人间。芷玉没有指定要哪一间咖啡厅的咖啡,只是点了名要Espresso。而骆红随意地游荡着,却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那间名为“心意”的咖啡屋的门口。
“心意”。怎么又是这间?望着店面,骆红蹙起了眉头。犹记得上次她也是上来帮芷玉买咖啡,就在这一家买的,哪知买回去的咖啡却是苦的要命,尽管苦,芷玉却说什么既应时又应景,好像那种味道就是为当时的芷玉量身煮制出来的一样。
记得,当时,芷玉还曾特意呢喃过:“天意难违。心意难背。”
尽管那句话她并不是太懂,可却着实的让她印象深刻。而今天,她居然又游荡到了这里,到底是巧合呢?还是有缘?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到门口了,天下咖啡也都还不是一样?再苦,那也是咖啡啊,再说了,她今天要买的可不是上次那一种了,说不定,没有那么苦了,说不定反而会比较好喝呢!于是,骆红推门走了进去。而“心意”咖啡屋的老板娘也像一幅插图似的立即插了过来,迎到骆红的面前
第十章
面对着眼前这妆扮特别ing的像插图一样的忽然闪到自己面前来的“心意”咖啡屋的老板娘,骆红没有太大的惊奇。上次来买咖啡的时候已经见识过。只是难免还是蹙起了眉头。
这个老板娘的笑容虽然灿烂,可是怎么也无法让人联想到阳光。这一点,让骆红心里有点儿犯嘀咕。
老板娘笑着上下打量骆红,嘴上很是热闹。“啊,我记得你呢。上次也是一个人,只来买了两份外卖就走了,对不对?怎么,今天又是一个人?还是买外卖?”
骆红点头。“是啊。两杯Espresso。外卖。”
老板娘一转头,冲吧台里的伙计喊了一声下了单,又转回头来,伸手拉着骆红往旁边的桌位上请她坐下来。“来,坐下来等。站着怪累的。”
累?骆红瞥了老板娘一眼。站这么会儿也会累?她那双腿是什么架起来的?
“为什么这次换Espresso了?看来似乎不太适合你的样子。是你的朋友喜欢?”老板娘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从哪儿信手拈来了一支烟来,纤细的手指,细长的烟,点了火,吸起来。很是优雅。
很少见有人能把吸烟的姿态做到如此优雅的程度。骆红怔怔地望着她。觉得那种姿态简直有点儿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意味。然而,她绝对不会是天使。不是因为她头顶上没有光环。只是因为她的周身萦溢着的诡异的气息。骆红有些不太自在地望了望吧台里的操作台,看咖啡好了没有。
骆红很少在别人面前感觉过这般的不自在或是紧张。生前是,死后也是。可是,此前的这个三十来岁的老板娘却让自己有如坐针毡的感觉,很不舒服,恨不得立即离开。离她远远的。
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什么来历。为什么会这么的与众不同?
可惜自己没有玉姐那样的法眼。无法将她看个清楚。
见络红不自在地顾自思量,老板娘吐了一团烟雾,几乎喷在骆红的脸上。“问你一个问题。”
骆红眉角一挑。“呃?什么问题?”
“我这儿的咖啡,味道怎么样?”
骆红眯着双眼,略微倾斜了头,避开她又喷来的一口烟,说:“咖啡的味道啊,我倒是还可以,没那么挑剔的。不过我那个朋友喝着就不怎么好了。她说太苦。”
老板娘眼里有一道光一闪而过。“哦?是吗?你的朋友喝着太苦?”
“是的。不过,很奇怪,她本不是个怕苦的人,可是喝你的咖啡却真的说太苦了。”
老板娘笑了起来。“只怕,苦的不是我的咖啡,是她自己的心吧!”
骆红又蹙起了眉头。
老板娘瞅了瞅骆红,问:“既然苦,为什么今天又挑了更浓更苦的Espresso?生怕苦不够还是怎么的?”
骆红更不自在。“她也不是自己喜欢。只是爱屋及乌一并喜欢一并尝了。”
吧台那边显然咖啡已经煮好了,伙计正在用一只精致的纸袋把两杯外卖咖啡装进去。
骆红迫不及待地离开桌位,走去吧台,伸手往兜里去掏钱。可是,手一掏,傻眼了。居然兜里是空的。没钱!不,是没带这人间的人民币!骆红当时那糗的,真恨不得立马就钻到地下面去。
“今天这两杯Espresso算我的,我请了。”老板娘真是很适时宜地跟到吧台前,且笑意里夹杂着尖锐的目光看着骆红。“不用跟我谦推。只要是我开了口的,就从没有收回的道理。”拎起装着咖啡的纸袋,递给骆红。“喏,回去跟你的朋友尝尝这Espresso的味道如何。”
骆红接过咖啡,很是尴尬。“这怎么好意思呢?”
老板娘笑着送她到门口。“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也算是有缘人呢。再说了,也不过就是这两杯咖啡而已,算其成本也没几个钱,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拿着,回去吧。”
骆红拎着咖啡道了谢之后,转身要走。没走两步,却听得老板娘在后面说:“是咖啡,更是心意。咖啡的味道,便是心里的乾坤。苦与不苦,自在你们心里。好自为之。”骆红惊诧地回过身来,想要追问其意思,却发现咖啡屋的门已然是关着的,而老板娘也已没了人影。
骆红望着似乎是忽然间变得空惘了的街道,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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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坐在沙发里,一把小刀削着一只嘎拉果。削着,时不时地抬起眼来探探地瞥一眼坐在床上安静地翻看报纸的文澜。先前,她几乎是一指捅破了那层纸,挑明了文澜的感觉。然而,文澜这会儿却安静地让她看不出来心里到底是忐忑还是挣扎。
文澜坐在床上,那只断腿悬吊着,背倚着厚厚的靠枕,目不旁视地只翻阅着刚刚让艾米买回来的报纸。
忽然,安静的文澜将报纸一合,并半扔半摔地抛出手去。报纸散落在地上。文澜板下脸来,喷着闷气。
长长的弯弯曲曲的苹果皮终于临终断了,掉在了沙发前的垃圾筒里。艾米放下小刀,拿着削好了的嘎拉果,走到床边来,递给文澜,低头瞟了一眼地上的报纸,问:“怎么了?看到什么了这么生气?该不会又说你跟谁谁谁的绯闻了吧?”
文澜拿过嘎拉果来狠狠地咬了一口,嚼了两下,说:“还能跟谁啊?那些记者,还是死抓住我跟祁亮不放。刚消停了两天,又拿我们俩一同受伤住院的事来大炒话题大做文章。都是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
艾米拾起报纸,铺开来,铺在床上,大致看了一眼。“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啊。怎么说,人家也是靠话题靠文章吃饭的啊。再说了,就你们俩这种暧昧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疑心你们有一腿啊。”
文澜听了艾米的话,更加生气,一双眼瞪着艾米。“你是哪头的啊?还是我的铁杆姐妹吗?怎么现在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我跟祁亮哪样子就暧昧了?我跟他只是搭档!”
艾米有些无趣地一耸肩。“好。只是搭档。”
“当然。”文澜又狠狠地咬了一口嘎拉果,嚼着,撇过头去,望向窗外。
因为,虽然嘴上这么倔着,可是她心里却忽然间虚得很,有种自欺欺人的罪恶感缓缓漫开。于是,她倔强地撇过头去,望向窗外的阳光和树叶,不让艾米直视自己的脸。
艾米见她刻意地躲避了话题,暗自偷笑。
第十一章
一时间,竟找不着合适的话题来转换。艾米有些失了兴致地回到沙发那儿坐下来,从袋里又拿了一只嘎拉果出来,用小刀削皮。当然,这次是削给她自己的。
文澜见艾米不再说话,也觉得乏味,整理了一下被枕,淡淡地说:“我有些累了,睡一会儿,你也休息一下吧。”
艾米抬起头来望着文澜说:“你睡吧。我就在这儿坐会儿。你不用理我。”
文澜也不再多说什么,将床头调低,闭上眼睛,真的就睡了。。。。。。。
有点迷糊,或者说是朦胧之间吧,文澜却忽然惊觉自己又一次站在了那条浑黑的却异于上次而安静的奈河边,一道奈河桥就在身前方幽然的却安定的悬着。文澜伸手捂着胸口,压制着心里的恐慌,四下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