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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倒是说话了:“这两个人摔得还真是互补,一左一右,一手一腿。好了,给他们办理住院手续吧。”说完,医生又瞅了文澜和祁亮一眼,掉转头走了。
这医生怕是对他们的绯闻有所耳闻目睹吧。看他们的那眼神,怪怪的。文澜浑身都不自在。她狠狠地剜了祁亮一眼。
祁亮受她这一眼,心里犯着嘀咕,嘴上却也碍于有第三者第四者在场不好说什么,硬是忍住了话,只是用眼神回了她一记。
艾米将他们俩的眼神尽收眼底,脑海里在演绎着他们之间的前因后果,真的越来越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瞧瞧,连摔断的部位都这么互补。这可不是她说的,是那医生说的。看,连一个素未谋面的医生都这么说呢!这么看来,就绝不对她的胡乱猜测喽。
分别为他们两个办理了住院手续,艾米还坚持将他们两个人的病房安置在紧隔壁,就像酒店里的客房一样。文澜不满意地瞪着她,说:“你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这么鬼灵精啊。你这样安排,就不怕那些记者又有话题可说?”
艾米佯装无辜地摊开手,说:“我能打什么主意?我只不过是考虑到万一没人在这儿照顾你们的时候你们两个也可以互相照顾!这样紧隔壁住着,也好相互的有个照应不是吗?真是不识好人心!还记者呢。人家爱说就随他们说去喽,只要你们俩行得直坐得正就行了呗。怕什么?我就不信空穴它还真能来风了。”说着话的时候,她的一双眼骨碌碌地转着,来回打量着文澜和祁亮的神情。
蛛丝马迹!文澜和祁亮竟然都选择默不作声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尤其是文澜,神情有些心虚似的慌张。看起来,这两个人在今天晚上貌似还真发生过什么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艾米挠了挠发根。不行。一会儿等住安定下来病房里只有她和文澜两个人的时候,她得好好的问问文澜。可不能被好奇心憋死!
第二十二章
很遗憾。终于只剩艾米和文澜两个人在病房里了,可艾米只是出去帮文澜打了一瓶热水的功夫,回来,却见文澜已歪倒在病床上睡着了。轻声地唤了她两声,没有反应。艾米的肩头无力地往下一搭,无奈,也只能暂先忍下了好奇,帮文澜拨正了睡姿,盖上被,熄了大灯,只留下一盏床头小灯照着亮。
不知怎么的,文澜今天似乎很渴睡似的。艾米刚去打水,便打着哈欠打着打着就睡着了。刚一睡着,便入了一个奇怪的梦。什么梦?梦见什么了?说出来,怕是没人敢信。信的恐怕也都是些胆大的。文澜梦见的,是奈河桥!
即便是在梦里,文澜也楞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桥的这端,赫然地立着一个石碑,石碑上赫然地刻写着三个大字:奈河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个鬼地方!她甚至犹在回想,自己明明只是摔断了腿而已,并没有性命之危啊,怎么会梦到奈河桥的呢?
说来,她梦得倒是很清醒。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她这儿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桥的对面传来了声音:“不用费神多想了,是我带你来的。”文澜闻声惊愕地往桥对面望过去。没错。她真的没听错,确实又是那个女人!只是,那个女人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能到自己的梦里来把自己带到这个鬼地方?文澜猛地一阵寒颤。这里的寒阴之气太重了。她实在是受不了!
那个女人今天穿了一身火红的衣服,在这寒阴之气之间,显得格外的灼目。“怎么你就想一直站在那边吗?不想过来?”
又是一阵寒颤。文澜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她狐疑地思量着那个女人的目的及用意,更警慎地往下窥了一眼这奈河桥下的奈河。不看还好,一看之后,她差点儿没吓破胆。这条奈河太出乎她的想象了。那浑黑的河水不仅流得急,还漩着无数的似是要吃人的漩涡。这一眼,已足以摄去人的七魂六魄。文澜暗自在心里紧念了几遍“南无阿弥陀佛”。这真是临时抱佛脚了吧?平时自己虽然信佛可也不曾念过这经呢?
“你别怕。不过是一条河,能奈你何?你且过来!”
那女人说的倒是轻松。文澜干干地咽了咽,喉咙里像是被什么掐着或是卡着。“你不怕,你过来啊!”
那个女人竟然还笑得出来。“我是可以过去。不过,问题在你不在我,如果你想解决问题,你就必须得亲力亲为突破所有的障碍。除非,你想放弃一切。那么,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也只能永远的留在这里了。”
永远的,留在这里?!文澜吃不住这样的惊吓,一个踉跄。隔着奈河隔着桥,她望着那个女人,忽然觉得那个女人有种隔世一般的熟悉。她自己开始有点懵懂了。还有那女人刚才不知是威胁还是提醒的话,让她更是疑惑重重。她决定放开胆子过去。不就是奈河嘛!这不还有道桥嘛!文澜把心一横,把牙一咬,就要抬腿。咦?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腿并没有断,也没有石膏。怎么回事?难道进了这个梦,什么都不治而癒了?
“还不快过来?”
真像是一道催命符。文澜望着眼前的这道奈河桥,忽然又想起了民间的一个传说。好像是说过奈河桥的时候,如果是从左边走,那么下辈子是男生,如果是从右边走,那么下辈子将会是女生。好像是这么说的吧?文澜打量着自己的双脚,犹豫了。自己到底是该从左边走呢,还是从右边走?下辈子自己是想投个男儿身呢,还是继续做个女人?
这样的选择似乎太举足轻重了!
“我真是受不了你!这时候还有心思想下辈子的事?你的脑袋瓜子里倒是真的没个停时啊!”
忽然一阵恶风,刮得桥摇摇晃晃,吹得文澜也站立不稳,差点掉下河去。文澜惊恐之下,慌慌张张地抬腿奔上了桥,往桥对面跑过去。也没顾得及什么左右。也不知道是左还是右。她是闭着眼睛跑过去的。直到耳边的风声厄止,她才停下脚步,睁开眼睛。已然过了桥。已然站在了那个女人的面前。
惊魂未定的她,捂着胸口,回头望去。瞳孔放大。奈河呢?奈河桥呢?几乎是瞬间就消失掉了。原先的那个方向,只是一片漆黑,什么也再看不到了。她转回头来,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奈河桥?你别告诉我这里是阴司。那你又是什么人?或者不是人?”
那个女人淡淡地微笑着,伸手指了指身后的一座阁楼,阁楼上悬着一块黝黑的匾,匾上幽幽然地现着苍白有力的三个字:醧忘台。“这个地方,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那你也就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醧忘台?”文澜脑子里轰轰的,要炸开来似的。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这个诡异的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阴司的这个醧忘台来?还说应该知道她是谁。为什么应该知道她是谁?突地,文澜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根据佛家的记载,阴间里的醧忘台的负责人应该是孟婆。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孟婆?她是这么年轻的呀!
“谁说孟婆就应该是个白头发的老婆婆?”
望着那个女人天机一般的笑脸,文澜蹙着柳叶眉,眯着眼睛打量她:“你真的就是孟婆?”
那个女人迟疑了一下,回答说:“可以这么说,但也并不是。”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一开始的时候,这里确实是为了孟婆而建造的,她掌管着往生人魂的记忆。可是,经历了这许多许多年,这里的负责人也已经换过好多代了,只是由于孟婆的声名实在是太远太响了,所以凡是醧忘台的负责人也便都被冠之以‘孟婆’这个代称。所以,现在你们人间所说的‘孟婆’其实只是这个醧忘台负责人的一个代称而已。”
“那么你——”
那个女人终于郑重地自我介绍:“我本名叫芷玉,是醧忘台第十二代负责人。”
文澜真的是很震惊。她没想到这个跟自己有过两面之缘的陌生女人,竟然会是这阴司里的“孟婆”,是醧忘台的负责人。倒也难怪自己总觉得这女人神秘兮兮的呢。也难怪那匾额上会写着什么“天机不可泄漏”呢!“可是,你把我带这儿来做什么?我还是活生生的人呢。你不会想连活人的记忆也要抹掉吧?”文澜左右偷瞄着,生怕这个女人真的给自己灌下那孟婆汤。如果失去了记忆,那么人生将会是一片空白,这该会多么可怕啊!不要。真的不要!
这个叫芷玉的“孟婆”笑着摇头,说:“你放心,我是不会随便给一个生人喝孟婆汤的。相反,我带你来是想恢复你部份的投生前的记忆。当然,这对我很重要!”
文澜这就更想不明白了。自己投生前的记忆与她何干?还很重要?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你不要怕,放松些就好。我只是想让你记起我们之间的约定。”那个叫芷玉的女人忽然间十分幽怨地一声叹息。“三百年了。我在这里独守了三百年,那么多往生的人魂里,竟然都没能找出那个真正愿意与我相知相爱相守的人。我受够了。我真的想放弃了。我真的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继续的孤独继续的寂寞了。我宁愿放弃这三百年的修行,也想要随那些人魂一样的去投生,去重新经历那人世间的百味情仇。”
那个女人的眼角,有眼泪掉落了下来。文澜看得心里一揪。“可是,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芷玉抹掉眼泪,看着她,说:“因为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看准了我在六道轮回中没有一个真爱的人,如果不是你在我投生之前问了我那么多关于情关于爱的问题让我茫然让我迷惘让我困惑,我想我也不会答应接替你的位置成为这么一个傻冒一样寻找真爱等着被爱的孟婆!”
文澜惛了。“你接替我的位置?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不,我曾经是这里的负责人?”老天啊!这是怎么一个说法?我也曾是这个灌人迷魂汤的孟婆?
“是的,你是我的前任。你因为厌倦了这样的盲目的寻找与无止尽的等待,所以,你物色了我做为你的接班人,而你却得以投生为人去到人世间享受人世间的爱恨情仇。可是,你似乎忘了,当年我们还有过一个约定!”说到这时,这个叫芷玉的女人的脸上又浮出一抹充满希望的笑容。
第一章
今夕何夕?
今年何年?
啊,又与我何干呢?时间,在我而言,只是擦身而过的一阵阵的风,连个声音都没有。除此,已毫无意义。
断桥断处,西湖西畔,曾有我的瑰丽如园的墓场,而几番沧海桑田过来,那儿,早已空平之后,顿现喧嚣与张扬。
这许久年岁以来,总会有人问起我:“你是谁?”
多荒谬!我竟然也差不多快记不起自己是谁了。只是多少年月以来,我还不曾忘记,曾经某年某月因为不甘没有真爱而宁愿放弃人生百味而留在那个阴寒之地,望着一众又一众的往生人魂,寻着我在生前也不曾寻到的所谓的真爱。多荒谬!生前不曾寻到的,竟妄想在死后去寻觅去追证。
也偶尔的会有人惊见于我而起惧而生怖。
真有意思!谁又能肯定这人间路上行来走往的都是人呢?至少,我知道,并不是。所以,我经常游荡于人间各个角落,被你撞见了又何足为奇?又何必为惧?我又不是那张牙舞爪的厉鬼。
我是谁?
说了,你还真的别怕。我就是你们人间传说里的“孟婆”,专事于抹煞往生人魂的前世记忆。不过,“孟婆”不过是我这个职位的一个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