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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
他又指向一处遥远的所在,道:“此地是紫罗,气息宫是紫罗第一大派。虽然不及修罗门,星宫这等超级大派,可比起一般的门派可大多了。另外一张地图标明的地点就是气息宫的主宫所在。”
说罢,他从袖口中拿出一份宣纸,薄如蝉翼,色若枫叶,宣纸上用细腻的笔锋描绘着山川地形,“这张地图上记载了另外一处所在,看年代应该和你那三份成于一个时代。这四份地图标明的地点有关联,黄金骷髅的其余部分应该就在这三个地方。”
陈云生疑惑道:“弟子这三份地图是在三个不同地方获得的,大师怎么知道这四份地图相互有关联。只凭年代就如此断定,未免过为武断。”
天元僧笑道:“你上眼就是了。”
他的手在四张材质各异的地图上划过,地图右下角都呈现出一个金色的骷髅头,形状和位置分毫不差。
“敢问大师如何知道这点的?他在身上揣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现。”柳晓山问道。
天元笑道:“小姑娘问的好。老衲不仅知道这点,还知道当年你小时候的一桩趣事。”
“哦?愿闻其详。”
“当年你母亲带你寻名师教授道法,本来已经请了天痕作为你的师父,可你偏偏不肯接近那老道,嫌弃人家衣衫褴褛。偏巧这时红拂经过,用一串碧玉念珠吸引了你的注意,你死活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你父母最终请她作为你的师父。殊不知天痕主攻道术,红拂虽然佛法精湛,可毕竟隔行如隔山,你若拜了天痕,今日所成远超于此。”
柳晓山微微讶异,又马上恢复了平静,淡淡道:“这算什么,我小时候的事情在金沙尽人皆知,大师不知从何处听去,有什么稀奇。”
第二十六章 天元的请求
天元笑道:“好,再说一件事。当年你和陈小友第一次想见之时,他欲收你为女仆,可有此事?”
柳晓山和陈云生同时脸红,这件只存于两人心中的私密之事被他人揭开,如同将两人**的陈列在众目睽睽之下,令两人脸上火烧火燎。
“当年在太白峰,月色撩人,这位陈施主夜半归来,从后窗看到……”
“大师嘴下留情,陈某感谢。”陈云生急忙说道。
柳晓山满面通红,道:“大和尚居然有偷窥的癖好!”
天元哈哈大笑,道:“我这双眼,看未来看不清,看过去却再好没有。你若不服气,我在说几件只有你二人知道的事情,你看如何?”
柳晓山薄怒道:“够了,信你了。”
陈云生岔开话题道:“大师手中的地图是什么地方?”
天元道:“此地叫做万星谷,在南蒙大洲。属于星宫的势力范围。”
“您向我们展示地图恐怕不只是告诉我们你也有一份同样的地图?”柳晓山说道。
“我有一事相求。”天元诚恳地说道。
柳晓山微露警觉,道:“天元大师手眼通天,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们这种小辈做的,您真的高看我们了。”
天元平静说道:“这件事情对我而言并不难,对你们而言却不容易。不过这件事情非你们做不可,至于为什么,我不能说。请相信我这双佛眼不会看错。”
“如果我们不做呢?”柳晓山站起身来。
天元微微一愣,旋即道:“不做就不做。老衲从不强迫人。”
陈云生将柳晓山拉回到蒲团上,道:“大师不要误会。虽然我修为不高,可自知点水涌泉的道理,您只管开口,云生自当尽力而为。”
天元颔首道:“我要你们将这三个地方全部探上一遍,将那黄金骷髅的其余部分凑齐,然后带给我。”
“这三个地方一个在黾洲,一个在紫罗,还有一个在南蒙,几乎将震旦所有大洲都囊括了,仅路程都要我们跑断腿,更别说其中的凶险。我们在寂灭海底几乎丧命,这事情我们做不了。”柳晓山快言快语,当场拒绝了天元。
“大师让我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好奇吗?”陈云生问道。
天元叹了口气,指着窗外天空中那一颗即使在白天也能看清楚的血星,说道:“你们没有发现那颗血星越来越亮了吗?”
陈云生点头,道:“曾经有不少人对都我说过这件事情,但是都没有说明白,那三颗血星代表什么?”
“素闻你熟读青洲典籍,可知道上古时期,有白极一族降临本界,他们自称为神祇,统御众生,决断生死,那段时间是本界最黑暗的时期。”
天元僧双眼泛起了一层云雾,其中闪烁着无数萤萤之火,仿佛旋转着的星云。
“人们生活在束棒和严律之下,拜倒在神祇们的脚下,为他们创造数不清的伟岸殿宇,高大塑像。人们不能有自由的思想,每日晨曦之时必须背诵单调的法典,日暮之后还需要聆听来自主神的教诲。他们一生都在重复的劳动,死后和灵魂被神祇们吸纳,用来增强自己的力量。”
“这就是所谓震旦的黑暗年代。黑暗年代过于久远,以至于我们已经无法在这片土地上找到当年的痕迹了。据说当啸天氏降临本界,手持长刀和盾牌,将神祇们杀死,唤醒了甘愿为奴的人们。从那一天起,啸天氏便成了人们崇拜的真神。没人知道他从何处而来,也没人知道他为何来到本界。啸天氏切断了本界通向其他星界的纽带,为震旦带来了相当长的一段安宁。”
天元僧悠远的声音带着一丝执着和坚韧,让两个在修行者中还算年轻的人心中一片宁静。仿佛随着和尚的话语,回到了那个黑暗年代。
“黑暗年代之后,震旦进入了繁荣期。在啸天氏的教化下,人们学会了修行,学会了当年只有神才能会施展的道术。啸天氏因为本界灵气稀薄,终于死于本界之中。”
“这段故事我听过,天穹派供奉的古神就是啸天氏。”陈云生道。
天元僧点头道:“没错。天穹派是啸天氏的后人。当年啸天氏将开化最早的一批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门派。门派的名字已经被人遗忘了,他们号称守护者,暗中保护着震旦不会再次被其他星界的修士荼毒。”
“难道天玄门的人都是守护者?”陈云生心中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脱口而出。
“不全是。天玄七子,包括那个死去的天旭老人都是守护者中最核心的力量。至于门派中辈分较轻的人还没有资格成为守护者。门派传了一代又一代,守护者换了一茬又一茬,唯一不变的是守护者当年的誓言和对震旦那份忠诚的信念。”
一个个谜团在陈云生心中迎刃而解,师父飞云子不愿让自己过分涉入守护者的事情而对自己只字不提。天玄门的旧人不愿违背飞云子的意愿同样对自己有所隐瞒。师伯当年去洪古恐怕也未必是游历。四师兄赶来助自己取得明月台一胜之后,匆忙离去也应该和守护者的身份有关。那个疯癫的师伯鬼神子,偏执的师伯元坤子怪异的行为恐怕都和守护者的身份有关。
一切,一切仿佛一团云雾拨开这层,又陷入了另外一层,陈云生想了半晌,叹气道:“他们瞒我好苦啊。”
“十万年前,白极一族再度临世,引来震旦的恐慌。可此时震旦远非当年可比。单凭一两个白极的族人难以成事,他们便在本界培养了一群修士,建立了一支力量,叫做星宫。宣扬自己的信条,培育自己的信徒,最终发展壮大。终于引发了震惊本界的一战。”
“那个时候守护者的力量达到了全胜,双方势均力敌,从寂灭海一直杀到青洲的百万森林。惊天地,泣鬼神,据说当年修士们流淌的鲜血将寂灭海的冰山染红,将大屿山脉的树叶染赤。最后守护者激发了啸天氏的战魂,将白极的王者圣皇击杀。他的双目圆瞪不闭,怒视震旦所有生命,所以守护者特地派出几人在掩埋圣皇头颅的山谷守护。世代如此,一步不离。”
“那个山谷是否叫做断头谷?”陈云生问道。
和尚点头,道:“就是狻猊族居住的山谷。”
“那我的六师伯鬼神子就是奉命看守圣皇的头颅的守护者?”
“守护者到了这代力量消陨,只有他一人继续看守那颗头颅。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凉。”天元声音中带着伤感。
百余年的枯守,这是怎样的一种力量。
陈云生不敢想象六师伯所经受的孤独,对于洛残阳的敬佩越发深重,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那个骨瘦如柴的师伯面前,好好给他磕几个头。
“近十万神祇再也没有降临,是?”沉默了半天的柳晓山问道。
天元和尚摇头道:“三百年前有一人来到本界,他的名字叫做以太阴。可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待多久就走了。这让星宫和一些希望神祇临世的人失望了好久。”
“为何神祇被灭杀之后守护者不一鼓作气,除掉星宫呢?”陈云生问道。
“谈何容易。”天元叹气道:“星宫有他们存世的教条。在普通人眼中,他们是正义的化身,扶危助弱,劫富济贫。星宫有相当一批拥趸。当年守护者除掉圣皇之后,力量衰减到了极点,没过多久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了,就在他们休养生息的同时,星宫也慢慢恢复了实力。至此双方都没有再继续战斗下去。守护者的信条也不允许他们随意杀戮本界之人。”
“天上的血星难道是他们临世的前兆?”柳晓山指着窗外那可若隐若现的星辰说道。
天元僧道:“正是。每次神祇降临本界,天空中都会亮起一颗血星,只不过这次天空中并非只有一颗,而是三颗。”
“他们的力量强大吗?”柳晓山问道。
“三百年前我有幸见证了他们的力量。那个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修行这种古老的秘技真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进步吗?我们真的比那些上古时期的守护者强大吗?如果真是这样,为何我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天元僧声音中透出浓重的无奈,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可谁都听得出其中的绝望。
陈云生沉默了,良久之后,他问道:“这就是你让我们去寻找黄金骷髅的目的?这和对抗即将临世的神祇有什么关系。”
老和尚道:“黄金骷髅隐藏着一个秘密,可以对抗神祇,这是我可以确定的。”
“为什么是我们?如果黄金骷髅隐藏着这么重要的秘密,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柳晓山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和尚指着自己的双眸说道:“请相信这双眼睛。这是从万千梦幻泡影中看到的唯一真实的景象。你们,只有你们亲自前去才能起作用。将金骷髅带来。”
第二十七章 佛眼轮回
陈云生收下了天元的地图,并且将黄金骷髅的腿骨收起,他指着那尊骨骸说道:“我听无念说,这是得道高僧的金身,不知道大师能否告知此金身的来历?对于金身是否有特殊的处理方式?”
天元看了半天,摇了摇头道:“这不是僧人的金身。无念他才疏学浅,误导了陈小友。我认为这件骨骸必然和金骷髅有莫大的关系,它有可能就是金骷髅的原型,建议你妥善保管,也许能够解开骷髅的秘密。”
陈云生将骨骸收起。眼光落在了一块不显眼的黑色圆形贴牌上,他险些将这东西遗忘了。
“大师可知道此物是什么吗?”
天元将星盘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半晌,陷入了沉思,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道了声,“奇怪”。
陈云生追问,“这星盘有什么问题吗?”
天元僧的手拂过那块星盘,无数淡蓝的星光瞬间透射到天空中,整个木屋仿佛变成了浩瀚的宇宙,星与星只之间的距离和角度在这个模型中精确的体现。
“从这个角度而言,这块星盘似乎是一个星界的地图,它用来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