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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那个汉子说道:“头儿,我看这小子牙尖嘴利,口吐莲花,没一句是真话,不给他来点厉害的恐怕他不能老实了。”
**上身的汉子冷笑了一声,说道:“也好,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我们手黑了。将他绑起来,将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喂野狗,省的这帮畜生夜夜嘶吼,扰人清梦。”
事已至此,韩枫抓住戈头,将锋利的刃对着自己的喉咙,他宁愿自行了断也不愿受辱。正在此时,一阵剧痛从他丹田之中升腾而起,直入后脑。目光变得有些恍惚,他依稀看到自己周围的三个修士也摇摇yu坠,双手按头,表情极为痛苦。
“药力发作了,哎,看来老天对我还是眷顾的,否则怎会给我这样一个死法。”想到这里,韩枫闭上的双目,任由药力在他经脉之中乱窜。
第十三章 浪迹天涯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过,韩枫睁开了眼睛,四周的景物渐渐变得清楚起来。此时天光已经放亮,自己身处一片草甸之上,四周开着不知名的小花,天空一片瓦蓝,连一丝云彩都没有。四周绿荫环抱,灵气盎然,四肢百骸都十分的舒泰。
“这里是人间吗?莫非我已经死了吗?”韩枫心中犯疑。
突然,一张老脸出现在他的眼前,将所有的疑惑都打破了,老乞丐没好气地说道:“天玄门怎么有你这样的废物,事到临头不知道当机立断,犹犹豫豫的,如果不是老夫,你早死翘翘了。”
韩枫心中腹诽,“如果不是你关键时候玩消失,我至于这样嘛。”可是嘴上却十分讨喜地说道:“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现在一切事情都已经了结了,那些镇民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之前的样子,太好了。”
老乞丐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小子修为不行,心却不小,没听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吗?本事不行就别到处卖弄,搞那么多悲天悯人的文艺范儿干啥?最后却让老夫帮你善后。”
韩枫知道此人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着恼,笑嘻嘻地说道:“老人家教训的极是,今后韩枫要跟着您多学些本事,这样才能不每次都麻烦您老人家。”
老乞丐白了他一眼说道:“跟着我?你小子有师父不去跟,跟我做什么?哦,忘了,天穹派被灭了,你的师父恐怕也凶多吉少,这个事情真是头疼呐。”老者说到后面,声音变得很低,语气中有些懊恼。
突闻此言,韩枫骤然坐起,圆睁双目,急迫地问道:“老人家,你说什么?天穹派被灭了?被谁灭的,说详细些好吗?”
老乞丐叹了口气,悠然说道:“自然是被强敌灭的,天底下能这么快让一个如此规模的仙门覆灭的,只有两个组织做的到,星宫和修罗门。天穹派是被修罗门灭的,但是修罗门据说也损失惨重,青洲大陆上的修罗门徒被太白峰的法阵杀伤了千人,直到现在,那座山还yin风恻恻。”
韩枫脑中一片空白,双手簌簌颤抖,“并不是师父将自己遗忘了,而是……”他不敢接着想下去。泪水从他坚毅的脸颊上流下,一ri一夜经历了几次生死考验,韩枫都不曾落泪,可是这回他哭了,哭得稀里哗啦,哭得天地动容。
老乞丐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他自忖几百年来见过太多生离死别,早就见怪不怪了,可这少年动容的哭声,令他平的如同镜面一般的心境有了一丝波澜。
韩枫痛哭了盏茶之功,用袍袖擦干了泪水,恭敬地施礼道:“老人家,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不要拒绝。”老丐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韩枫说道:“我想跟您学本事,为师父报仇,为师门雪恨。就算韩枫这辈子报不了仇,也会让自己的弟子徒孙继续为之,我就不信他修罗门能够亘古长存。”
老乞丐眉头骤然挑了一下,旋即老气横秋地说道:“这个不是不可,只不过你的师承……”
“师承自然不能更改,如果老人家对这方面有顾虑,韩枫也只得作罢。”
看他说的斩钉截铁,老丐笑道:“罢了,罢了,看来你的人xing还真是一流的。此后三年的时光我正好闲来无事,你就跟着我。只不过三年之后,我们就要分别,对外不许你说见过我,听到了吗?”
韩枫使劲点点头,说道:“但不知老人家的名讳可否赐教?”
老丐抬起头,望着苍穹,淡淡说道:“名讳这东西都是虚无,当年修行界中给老夫起了一个雅号,叫做王三步。你可以这样叫我。”
韩枫心中纳闷,“王三步算啥雅号,就连江湖中的马仔名头都比这响亮。”
老人心情颇佳,接着说道:“小子,这三年之内随我浪迹天涯,别的不敢说,让你走遍青洲大陆,先长长见识。修仙修仙,其实修的是见识,记着我这句话,将来受用无穷。”
韩枫心中不同意,可嘴上却连连称喏,乖乖地随着老者向天边行去,不多时,两个小小是背影就消失在地平线。
第十四章 觉醒
一阵腥咸的海风吹过,微凉的海水漫过了陈云生的身体,他睡得依然安详,仿佛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血se的往事。几只海鸟在他头顶盘旋,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渐渐地,他睁开了双目,双眸中黑se的部分极黑,白se的部分布满细细的黑se纹路,显得有些妖异。
透过浅浅的海水,陈云生望向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仅有两只白se的海鸟点缀,看起来颇为单调。他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幕幕,鲜血,残肢,师兄的尸体,太白峰燃起的熊熊烈火。泪水混着鲜血从眼角流出,散入腥咸的海水中,如果不是那抹血红,没人知道他在哭泣。
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泡影,那么多兄弟惨死,他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老天,这到底是为什么,可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连丁点的曙光也看不到。怎么来到这里的记忆已经被抹去,他只能记得当时身体如同被点燃的蜡烛,鲜血在燃烧,骨髓在燃烧,肌肉在燃烧,就连皮肤也在燃烧。
就这样静静地待在水中,陈云生忘记了时间,无边的痛苦腐蚀着他的原本纯净的心灵,识海的天空变得乌云翻滚,太阳再也无法穿过云层。大海被一条黑se的河流隔断,一边是一望无际的黑se土地,没有树,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乱蓬蓬地生长着。黑se河流的另一畔,无边的海水不停舔舐*着黑se的河床,可是任凭海浪拍打,也无法将一滴海水送到对面的土地上来。
原本识海中心的小岛不知去向,陈云生一脸默然地站在黑se的土地上,麻木地望向天空,如果这是宿命,那么为什么选他来承担,他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想看到那么多生离死别。
呆立良久,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那条汹涌的河流更加狂暴地奔腾着,似乎预示着什么,“如果选择的人是我,那我只有一力承担,用手中的刀去讨债。”
陈云生从水中坐起来,每向上一分,后背剧烈的疼痛就让他的心微微一颤,向上的力量是如此的坚决,以至于他后背响起了密集的骨骼爆裂声。
“后背要断裂了吗?”陈云生喃喃说道,他双手撑住地面,借助这样的支撑力,身子缓缓地站立起来。
这个过程中,后背的疼痛并没有减少,双腿和双臂也爆发出类似的响声,令人听得胆战心惊。花了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站起来了,虽然有些颤巍巍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极目远眺,只见远方是一片无休无止的海面,淡灰se的海水不停拍打着身后的岩石。背后是一个海岬,长长地伸向海中,陈云生心中盘算,只凭现在的感观无法判断此地是否为一处海岛。
双足缓慢地移动着,陈云生向身后的礁石走去,这些海礁被海水冲刷的太久,变得极为不平整,到处都是皲裂的罅隙,上面生满了寄生的贝类和海藻。每移动一步,陈云生都要忍受深入骨髓的疼痛,海底尖利的岩石将他的脚底划破,咸涩的海水浸入伤口,一丝丝令人心悸的疼痛焦灼着他的内心。
一段二十丈的距离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陈云生双手用力攀上一块岩石,全身每块肌肉都用尽全力,双脚终于站在土地之上。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陈云生发现身上的朝云蟒皮甲已经碎裂不全,好几个巨大的窟窿后,露出了皮肤的颜se。仔细观看,他不由得一愣,原来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多了一些细小的黑se纹路,只有仔细观看的时候才能看出来。
将那件残破不堪的皮甲脱下来,陈云生打量自己的身体,发现一条条细小的黑se纹路从腰间发迹,越来越粗,到胸口*交汇成了一个黑se的兽影。由于颜se十分的暗淡,看不清野兽的样子,但是盯久了会产生一种狰狞的霸道感,一股天地之间舍我其谁的凌然之感。
陈云生将皮甲重新穿上,想要从储物戒中唤出穿云舟,以便飞在半空好好打量一下四周的情况。可是一件令他惊恐的事情发生了,体内的灵元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急忙盘腿打坐,运转水灵聚气术,想要恢复一些灵元。
令他绝望的是,无论如何聚拢水灵气,可是经脉中却连一丝灵元的影子都没有,就连奇经八脉中蕴藏的火灵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我之前的修为全没了?”陈云生思忖道。又尝试了木灵聚气术和金灵聚气术,结果都是一样令人沮丧。
陈云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自己的状态,如果说修为都没有了,那么身上的经脉和元神应该都退回到最初的状态,可是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周身的经脉比之之前更加密集,每条脉络更粗大。他低头凝眉,放出神念,感觉元神依然强大无比,方圆十里之内草木飞花尽数呈现于胸中。
低下头,抚摸过胳膊上微黑的条纹,陈云生暗道:“难道和这些条纹有关系?”他当即静心打坐,运转木灵聚气术,一团若有若无的青木光辉将他笼罩。身体内的伤痛渐渐减轻,显然木灵聚气术发挥了作用。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异样的感觉让陈云生停止了打坐。他摸了摸肚腹,感到十分奇怪。
“这是饥饿感吗?”
自从他筑基到了中期,饥饿感早就没有了,每ri餐风饮露,吸纳天地之间的元气,就算不吃也可以维持肉身的消耗。可是此时,他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饥饿。
站起身来,望着四周荒芜的景象,陈云生暗暗皱眉,这里上哪去找吃的啊。况且现在也没有办法打开储物戒,拿不出任何能够使用的武器。想到现在的窘迫,他苦笑不已,之前动辄一ri千里,来去如风,现在却只能老老实实地脚踏实地。
陈云生从岩石向后面的悬崖攀去,由于身上的伤口大多被青木聚气术治愈,撕裂的肌肉已经愈合,疼痛感锐减,攀爬起悬崖,得心应手。几个起落,他站在了崖壁之上,举目远眺,只见远方层层叠叠的小山林立,一眼望不到尽头。沿着山崖下去,他来到一处平缓的海滩,脚接触到了细沙,感到极为舒服。
沙滩之上有不少被海水冲上来海蟹,虽然个头不大,但是足矣果腹。陈云生接连捉了四五只螃蟹,将蟹壳剥去,再取掉内脏,把白嫩的蟹肉放入口中。当螃蟹的略带甜腥的汁水流过他的喉咙之时,陈云生感到一阵作呕。已经太久没有吃过东西了,骤然遇到口味这么重的食物,自然无法下咽。
身体的本能强迫他吞咽下蟹肉,吃完之后,感觉jing神稍好。一阵海风吹过,陈云生感到一丝寒意,又回到山崖之上,沿着一条小径向前走去,他想找一处避风的洞穴,现在灵元尽失,对于自然环境的抵御也弱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