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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所有的弟子里,你的天资最好,勤奋不缀,坚持不懈,百折不屈,你在19岁击败了恒司容取得冠军,但你自己清楚,两年前的世锦赛你就应该夺冠,你为什么最后却输给了恒司容?因为你没有斗志!甚至没有足够的勇气!28岁的恒司容敢拼!所以她赢得了冠军!”
“每个人的生命中必然有所热爱,你却没有勇气去热爱,你有过强烈的渴望吗?你敢爱吗?一个普通人都比你勇敢!缺乏勇气的你,有这个勇气来度过百年孤独吗?”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扪心自问:她是不是有这个勇气来迎接百年孤独?
她从未有像这一刻般,清晰地知道答案。
她没有。
她凝视着宗政安静的睡颜,他的唇角微翘,让他的神情格外的柔和,这个男人缠绕着万千光芒,突兀地闯入她的人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开始留恋他的温暖和怀抱。
她侧头望向从窗帘缝隙间,洒落的斑驳晨光。
她喜欢每一天,睁开眼,就能见到阳光。
她又望向宗政安静的睡颜。
而他,会与阳光同在。
吃过早饭,家庭医生又给宗政做了次检查,林渺渺给他系着领带,问:“不再休息一天吗?”
宗政神色微顿,“那就再休息一天吧。”他的目光扫向林渺渺的手腕,又嫩又白,没有那个碍眼的红线。
“昨天那个人是你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那请到家里吃顿饭吧,我也好谢谢他这些年对你的照顾。”
在暮色森林的第一次见面,宗政和米真之间的气场不合,连她都看出来了,以宗政的性格,居然会主动邀请米真,林渺渺忍不住诧异了,从昨天起她就有点看不懂宗政,他似乎变得好说话了很多。
“真的请他过来吃饭?”如果争锋相对的话,还不如别叫米真来吃饭呢,免得她左右为难。
宗政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他是你的好朋友,我自然要认识一下。”
宗政嘴里云淡风轻,心里却在冷笑,好朋友?有哪个好朋友会用看情人的眼神看对方?有哪个好朋友之间会带着情侣用的红绳?
有一群还没成年的学员,中途又冒出个李铭,现在又来了个好朋友,她的感情生活怎么这么乱?他自己的,多干净!
“那什么时候?”林渺渺问。
“就今天吧。”他微微扬了扬下巴,危险当然要在萌芽状态掐灭,自然是越早越好。
林渺渺给米真打了个电话,米真还在睡觉。
“快起床,一会儿我去接你,来我家吃饭。”
“去你家?”米真不确定地问,“你的……,不介意?”那天晚上宗政看他的眼神,犹如狼王一般,满溢锋锐,当然他看宗政的眼神,也充满攻击性。
“他请你吃饭。”林渺渺简明扼要地通知完,过了一个小时,便准备开车去接米真。她停在金钟河大街的车昨天就被周姐取了回来。
宗政自然不愿意让林渺渺去接人,才刚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就见林渺渺拿黑漆漆地眸子瞅着他:“你会尊重我的决定?”
、41交锋
宗政自然不太愿意让林渺渺去接人;才刚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就见林渺渺拿黑漆漆地眸子瞅着他:“你会尊重我的决定?”
宗政默了两秒,说:“我陪你去!”
米真开门就看见林渺渺,正准备来个拥抱;视线一扫旁边还站着一个存在感异常强烈的男人;强烈到他只是刚伸出手,就感觉这只手快被他的视线来回捅了无数次。
“Nina;你什么时候回Y国?”米真上了车;就开始展开了攻势。
“大概……”
她刚起了个头,正在开车的宗政,漫不经心地说:“我陪你回去。”
林渺渺诧异地望向宗政,这可跟陪她来接米真不同;去Y国一个来回;在空中的时间就得二十四小时,他有那个时间?再说他为什么要陪她去?这种事不用陪的吧?但是,他说陪她去时,她诧异后却有一种愉悦在慢慢的滋生。
“周五晚上去,周一早上回来。一天时间够处理你的事吗?”车在红灯路口停了下来,他侧头继续问,“什么时候回去?我提前安排一下。”
林渺渺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扫了好几遍,宗政这两天给她的感觉,和从前很不一样,如果是从前,他大约会冷笑地嘲讽,然后拿话堵她,现在……,虽然从他不咸不淡的语气里,还是听出了反对,但他会陪她去。
在Y国住了十多年,在她的心里用自己的奖金买的小公寓才是她真正的家,她回去真正重要的事,好像没有,只有一堆儿用Email;电话就能处理好的事。
他穿着件深蓝色的V领薄衫,脸在明媚的天光下,没有半明半暗如油画一样的轮廓,却显得更加的英挺,他侧头专注地看着她,在没有迅速等到她的答案时,狭长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流露出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林渺渺默默地想,真是本性难改!
当然她也没指望宗政一夜之间就变成她满意的样子,至少他在改变,在尊重她。
“一个多月后吧,到时候再确定吧。”她回Z市,只向朴鸿熙请了两个月的假,如果以后大部分时间都要留在Z市,她就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而且结婚的事,她也需要跟朴鸿熙亲自解释。
到世纪花园时,刚十点钟,宗政和米真坐在沙发上就今天的财经新闻聊了起来,林渺渺原本还担心两个人的相处,见状微微松了口气,宗政带着淡淡的笑容,米真也维持着欧洲绅士的礼仪,看上去似乎“相谈甚欢”,但她总觉得气氛有点微妙。
她坐在宗政的旁边,中间隔着一尺多的距离,宗政忽然侧头看了她一眼,横过来一条结实的手臂,从她的背后穿过,扣在她的腰上,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拉向自己的怀里,林渺渺略迟疑了一秒,便顺从地调整了姿势。
宗政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但目光里却多了几分如星辰般的笑意,相应的,米真的笑容就黯淡了几分。
宗政向来就不是老实的人,搂着她的腰刚几分钟,就开始镇定自若地用手指摩挲起衣服下的肌肤,她瞪了他一眼,他回眸无声地笑了笑。
林渺渺在心底叹息:真是好欠揍!
鉴于米真在场,她状似不经意地戳了下他的大腿,他扣在腰间的手便更放肆地揉了一下,林渺渺嘴角抽动了一下,想走吧,又不太放心宗政和米真两人单独相处。
她听了会他们谈论的内容,面无表情地看起电视,她在Y国住了太久,许多固有的观点和看法在Z国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她一直都在努力调整,但还是无法理解宗政,为什么对她身边所有男性抱着敌视的态度,她问过他原因,却被他忽悠了过去。
她正在看某个叫《泡沫之秋》的偶像剧,刚看了一集,顿时若有所悟,难道Z国的男性占有欲都这么强烈?
于是她秉着观摩学习的态度,认真看起电视剧。
午饭时,宗政不断给林渺渺夹菜,看她的目光温柔地快要滴出水来,林渺渺诡异地瞄了他一眼,夹菜的待遇也就在天荷园吃饭的时候,她享受了过一次,她刚把一颗烟熏鸽子蛋咽下,宗政就盛了碗山珍汤放在她面前,含笑地望着她,林渺渺默默地舀了一勺送进唇里,宗政忽然伸手将她脸颊旁的碎发拂到耳后,然后又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林渺渺在整个午饭时,神情都有几分诡异和发呆,她望了望宗政,又扫了眼米真,凝神思索。
宗政突然伸手抚上了她的嘴唇,替她擦了下唇,林渺渺抿着唇无语,她的唇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她侧头看向他,他回了她一个流光溢彩的浅笑。
难道他是用这种方式宣布主权?
真……幼稚……
但这种耐心又温柔的照顾,让她心情甚好,小脸上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绽放了一个笑容。
坐在两人的对面,米真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微微垂下眼眸,将眸中深沉的情感全部都埋藏起来,神情生硬。
宗政含笑地问米真:“米先生还吃得习惯吗?”
米真艰难地咽下口中的食物,擦拭了一下唇角,笑着回答:“很美味,但我更喜欢前天Nina给我做的Spaghetti。”
自从周姐回来后,倍受打击的林渺渺,已经很久没展示过厨,闻言心情愉悦地接了一句:“晚上我给你做。”
林渺渺话音刚落,大腿就被用力捏了一下,她猛地望向宗政,他没有看她,似乎刚刚捏她的人根本不是他,他神色自若地对米真说:“晚上这一顿后,她以后应该都没什么机会再做西餐了……”他伸手摸了摸林渺渺柔软的头发,语速很缓慢,“因为我只喜欢中餐。”
林渺渺歉意地对米真笑了笑,然后大腿又被捏了一下,她瞪向宗政,宗政神色自若地给她夹了颗用红薯泥做的丸子。
这顿饭的气氛微微有些沉闷,林渺渺不是个爱说话的人,米真罕见的沉默着,宗政一直忙着给她夹菜,旁若无人地揉她头顶的发丝。
她不挑食,宗政夹什么她吃什么,结果一不小心……撑着了……
她才拧着眉揉了下胃,周姐已经悄无声息地送上了消食片。
“米先生第一次来Z时,下午不如让我带米先生到处玩玩?”
“宗先生病刚好,就不用麻烦了,让Nina带着我到处转转就行了。”
宗政笑容不减:“不麻烦,你是她的好朋友,我是她的丈夫,自然要替她好好款待你,而且……她也不熟悉Z市。”
他侧头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林渺渺点头附和:“嗯,我不熟悉。”
米真的笑容有点勉强,短短的两个多小时,这样柔情蜜意的一幕就上演了无数次,他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再承受一个下午,他的所有心思,相处了近十年的林渺渺不知道,才见一面的宗政,早已经洞察,对方的每一个眼神似乎都带着居高临下的得意。
难道要这样狼狈而逃,他能甘心吗?
米真深吸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Nina,下午不如带我看看你最近的作品?”
林渺渺默了默,最近她真没拍多少照片,照片的内容大多以钟楼,世纪花园,武松为主,她的摄影室虽然只是简单的改下格局,几天时间还没弄好,难道她要抱着自己的电脑给米真看?
最后三人去了上次的马场,宗政和米真各自领了俱乐部的几个球员,打了一场马球赛。
中场休息,宗政冲她招了招手,林渺渺刚站起来,又看见米真正向她走来,她瞬间就觉得为难了,从上午开始,她就一直就处在左右为难中,最后她还是去了宗政身边漫不经心地踏草皮,原因很简单,就宗政那个脾气,她不但不过去还去找米真,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要出问题。
他穿着白色的上衣和白色的马裤,腰间系着一根咖啡色的腰带,脚下也是一双长至膝盖的咖啡色马靴,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着自己的头盔,问:“有没有觉得我帅呆了?”
这是在说中场结束前,他击进的那个球吗?这样明显的“求赞赏”的语气,让林渺渺无语了两秒后,淡定地顺着他的话夸奖:“帅呆了!”
刚说完,脸就被亲了一下,然后又一下,因为她侧头望向他,他的唇便很自然的印在她的唇上,然后一触即分。
林渺渺相当淡定地转了转视线,就看见旁边的一个踏草皮的观众,目瞪口呆地瞪着她和宗政,在她看过去时,那位观众跟宗政打了个招呼后,迅速地转移了阵地。
这一场马球比赛,观众只有俱乐部的会员,人并不多,林渺渺问:“在Z国,当众接吻是不是有点……”
宗政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她以前确实不怎么在乎,但最近……
“我好像变得敏感了。”她回答。
宗政忽然笑得有点暧昧:“耳朵敏感,还是胸部敏感?”
林渺渺面无表情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