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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小不点儿压制得动弹不得不禁好笑。
胸口一阵憋闷,感觉身后的重量有增加的趋势,愣愣的看着身下垫底的人,不好意思的傻笑,“祯儿,对不起,连累你了!唔……他们好重!”
晶亮的眼眸盈满笑意,在清透的蓝空中,似乎可以让人一眼无法自拔……
十三阿哥终于好心的将我身上那群猴子一个个拎开,扶我起身笑道:“你们的尖叫声凄厉得远在太和殿都听见了,大伙儿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惨案,特地遣人来探查探查呢。姐姐,听了有没有很高兴,毕竟大家如此关心你呢!”
高兴?我只想哭!他们关心的是不是浅颜格格又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来娱乐大众了吧?对十三阿哥揶揄调侃的话语,我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俗话说:债多了不愁。同样,面子里子都丢尽了、脸皮也磨厚了,更不会放心上啰。
“嘿嘿,难得大伙聚在一起嘛!难得你们今天下课挺早的嘛!”说着,我将他们领到紫藤萝架下,“我们到那边坐。”
“不是啊,这是午时休息时间,要不是姐姐你到皇阿玛那儿抗议十四弟都不能回来吃饭,我们也没这么空闲哩!说来我们也是托了姐姐你的福呢。”
“哦?是这样吗?”
才刚坐下喝了口茶,那群精力充沛的小家伙又开始起哄了。
“姐姐,唱曲儿,你答应过要唱给我听的。”十六阿哥叫道。
“姑姑,弘晟要听曲儿!”弘晟摇着我的手跟着嚷。
“姐姐,唱……唱……”十七阿哥咬着酥糖口齿不清的喊。
我呻吟,“天啊,饶了我吧!我唱得很烂耶!”
“姐姐,唱啦、唱啦!”见我拒绝,弘晟、十七阿哥一左一右粘在我身上不肯下来,其他几个小鬼头在一旁拍手起哄,连十三和十四这两个家伙也一脸期待,我只得认命的妥协。看来今天是当定幼儿园的保姆了。
“好吧,各位阿哥们,请坐到这边来!”我大咧咧的席地而坐,拍拍身畔的草地,就见十三十四两个现场年龄最大的阿哥“嗖”的蹿到我左右两旁,其他的小家伙也不甘落后的挤了进来,少不得又是一阵吵嚷,我大叫:“哎,你们坐散开点,围成个大圈,中间放吃的东西才好玩嘛。”
待一切安排妥当,又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姐姐,这么好玩的事儿怎么能少了我们呢!”九阿哥、十阿哥一脸贼贼的笑硬是挤了进来。嗯,现在二十岁以下的阿哥们都来了,还真是热闹哩!头疼、头疼啊!又不是开演唱会,|Qī…shū…ωǎng|用不着这么兴奋吧?
“姐姐,唱歌啦!”小十七窝在我怀里嘟着红菱菱的嘴儿叫。
“知道了,就你心急!”我点点他挺秀的鼻尖,在众多注目下咳了咳,在心里琢磨了下,开始清唱:“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姐姐,是哪种虫儿飞?”十六阿哥很有求知精神的问。
“姑姑,是不是萤火虫?”弘晖问得很羞涩,他长得很像四阿哥,许是年纪小,眉目间较之多了股秀气,斯斯文文的,让人一见就喜欢。
“对,弘晖好聪明呢!”我赞许的点点头。
“姐姐,你犯规了哦!”九阿哥一手托着葡萄一手拿酒杯,一脸写意。我皱眉瞪着他手中的酒,见状,他赶紧陪笑放下酒,改拿起面前一只红硕的苹果啃,美丽的脸庞因大口咬苹果而变了形,滑稽不已。
“姐姐,九哥说得对!现在才大白天,唱错了。”十三起哄,“再罚一首歌。”
我有些口干舌燥,十四阿哥体贴的将盛了八分满清茶的瓷杯递到我嘴边,插了一句,“姐姐,别理他们,累了就不要唱了,大不了将他们全部都轰出景仁宫算了……”
“好你个老十四,连哥哥也敢轰走?”十阿哥不平的扬起拳头,“欠修理吗?”
“啧,果然是莾性不改!还以为有姐姐在一边影响,多少能收敛些脾性,没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九阿哥状似可惜的摇头感叹。
由于怀里还赖着一个小家伙,我只能就着十四的手喝了口香茶,朝他嫣然一笑。见状,他也回我一笑,眉目俱是欢愉,柔和了越来越趋向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俊秀非凡,害我的心不争气的漏跳了几拍,心下再次感叹,皇家的基因就是优秀啊——
“谢谢祯儿,我不累,那就再唱一首吧!小礼坐好,别像只小虫子一样扭来扭去。还有小禄和弘皙,你们别吃太多,小心闹肚子!十五弟,不要学你不良九哥喝酒,等你大点再喝,知道没有……”我絮絮叨叨,在十阿哥急躁的催促中再清唱了首歌,要符合情景嘛,完全没问题!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梦里花落知多少……”
“姐姐,再唱再唱……”
“不能都是我在唱,也该到你们了?”
“我们唱的姐姐你能听得懂?能保证不会睡着?”十三眼带狡黠的问,反了我一军。
“啧,又不是我要听曲儿,他们听得懂就好了。是不是,祯儿?”
“姐姐赖皮啦!”
“我就是赖皮怎样?你们不服气,来咬我呀!”
“好,爷虽然不是妖怪喜吃唐僧肉,但也不介意咬口人肉!十弟、十三、十四弟,捉住她,让她不敢再轻视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哎,老十四,你干麻拉着她跑了?站住,不许跑,兄弟们,追啊——”
“姑姑,姑姑,弘曙也要跑……”
“哈哈哈……”
我任十四拉着绕着众人跑,欢声笑语一路摇曳晃荡。不远处,几个年长的阿哥负手而立眸染点点笑意看着我们一路笑笑闹闹,满脸纵容,迎着清风暖阳的紫藤萝花儿轻轻晃晃自枝桠间掠过如画的欢颜……
这样单纯无忧的快乐,可以感染所有的人,仿佛一首清婉悠扬的歌在心里盘旋回唱,在阳光明媚的三百年前一个叫景仁宫的宫阙里,在紫藤萝花儿浮掠眷顾过的蓝天下,我拉着十四的手一路笑着……
当时间走远,岁月不再,梦里花落知多少呢?
关于狼爱羊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诗是好诗,可是——不行了,不行了,好冷好冷……”
我缩在被窝里牙齿猛打颤,哀怨地看着窗外洁白如絮的飘雪。天色昏昏沉沉的,这样的时辰应来个饭后漫步享受傍晚之悠闲时光的,可是……
天啊,才十一月份耶,就开始下雪了?雪景美是美啦,教我这个从来没亲眼见过雪的土包子算是开了眼界。但是,我可是生活在北回归线以南的标准南方人耶,叫我这个时空移民者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适应这种零摄氏度以下的天气?
十四阿哥还没从我突然朗诵的诗中回神,就被我缩在两张被子下裹成一只蚕茧的模样逗笑了,可是当他抚上我的脸触及那片冰冰冷冷的肌肤时脸色兀变。
“姐姐,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他大惊失色,掀开厚实的被褥,温暖的大手摸到我冰凉凉的手时用力握住,眉心打了个麻花结。
我含怨的瞪了他一眼,“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可是亚热带哦,那里可从来没有下过雪呢。”说着我贪心的将他的手拖进被窝里取暖,惹不是怕人家说我心思不诡我真想把他整个人拖进来取暖算了。呼,他明明穿得不多,为什么却可以这么暖和?真不公平哩!
十四阿哥任我折腾着,不放心的叫来泰安泰宁和真夜他们在屋里多添两个暖炉,可是偌大的空间里岂是几个小小的暖炉可以覆盖的?实在是不够用啊,若是有空调就好了!此时的我真的是无比想念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
“等等,再多拿几床被子过来,今晚我要叠在一起睡……”我颤声说。
十四拧眉,直接驳了我的话,“不用了,你们退下吧!”十四挥退他们后对噘着嘴不高兴的我说道:“姐姐,太多被褥压在身上会呼吸不畅,对身体不好呢!”
“可是好冷哦!”我吸吸鼻子,一脸可怜相,“冷得手脚都成冰棍了,晚上睡不着嘛!”我何偿不懂他说的,我也不喜欢盖那么多棉被啊!但是冷嘛。
见状,十四略微一沉吟,然后掀开被子挪身进被窝里,将我冷冰冰的身体纳入怀里,一阵温意,不久即自他身上缓缓流渡至我身体所接触到的每一部分。
我满足的叹了口气,缩进他怀里,嘴里咕哝:“真不公平,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暖和?”双手搂抱紧他的腰,我闭上眼,努力的吸取热量,把自己想像成蜘蛛精,专门吸热源。
我吸、我吸、我吸吸吸吸……
“姐姐,你在做什么呀?”十四挑高一边眉疑惑的看着巴在自己怀里的人。
“啊??”我睁开眼睛,有些傻愣的看着他的脸。才半年时间,这张脸庞越来越显俊美无铸,慢慢脱离了孩子的稚气,初显青年的风彩,每每看了,心里总是怪怪的。我放下爬到他肩上的手,讪笑,“没做什么,没什么的啦!”
“姐姐,晚上真的很冷吗?”他将我冰冷的双手合拢在手心问。
“是呀!”我点头,忍不住奢想一些有的没的东西,“如果晚上能抱着发热的被子睡觉就好了。”像二十一世纪的电热毯就是个好东西,可惜,古代没有,就要是有也要先把电给弄出来才能谈各种电器之类的东西,唉!
“世间哪有那种东西?别胡思乱想!”十四阿哥忍不住好笑,拍拍我的脑袋瓜子,却是微微的心疼,沉默了会儿起身褪去褂子、外袍,在我的惊讶中钻进被窝里,再度将我揽进怀里,对此刻显得有些呆头呆脑的我柔声说道:“姐姐,我陪你睡吧,祯儿不怕冷!”
闻言,我感动得几乎涕泗横流,这话听在耳里不谛为天籁之音啊。“呜,祯儿,你真好,不愧姐姐平时那么疼你!”我全身紧紧的粘在他温温暖暖的身上,满足的闭上眼睡觉。呼呼,失眠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果然还是小孩子的体温高啊!
哇哇哇,真是太幸福了,这样冬天就不用怕冷到失眠了!嘿嘿!
听见怀里巴住自己不放的人儿小小声的咕嘟,十四阿哥有些恼怒复又无可奈何,透过昏暗的光线瞥见她眼窝下浓厚的黑影,心坎微微的泛疼。似乎对这个特别的女子,自己改变得太多了,连心房也变得柔软了许多,连八哥他们也若有所悟,偏偏只有她仍是毫无所觉,每天每天仍是对自己暖暖的笑着,软软的唤着“祯儿”,只把自己当作最初相遇时生病的孩子呢!他真的不喜欢她将他当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来对待……
祯儿……
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这样亲昵的语气叫唤过他了,自从五岁以后,就再也没也了,连额娘也不再如此唤他了呢。可是那时她却是如此自然的笑着唤了声“祯儿……”那样的笑容,不美丽,不华藻,不惊艳,却很温暖呢,似乎可以将冷硬的心肠一寸一寸的软化了,只要她一个笑容一个眼神都可以让人觉得很幸福。
“姐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