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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扬却是没有听见一般,只直视着自己的父亲。“不行吗?”
赵澈却是叹息,“这何尝是简单的事情,单我一个有什么用,这当初决策下来就不容易……”
凭着他说这些,赵扬也都懂,但他需要的,不外乎就是父亲的一个态度。
见他如此,赵扬完全不吭声。只眼睛探寻地望着他。
赵澈见他如此,呼吸就是一窒,“不是我说。就算是……成了,也来不及了。”
赵扬心里一惊,他甚至说不明白为何自己如此坚持,但只要想着,他曾经日夜寻觅的地方,那已经找到的二叔。还有那一家子的儿女,还有半夏爽朗的笑。那边的街道,这些东西。难道都要失去了吗?
那么,他还剩下什么呢?
他转身就走。
“去哪?!”
赵扬想也不想就答道,“我自己去!”
妇人几乎要晕厥,“这是不让我活了。”
说完就软倒在地上,乱成一团。
好容易这边刚处理好,又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宁平侯有一丝疲惫,他已经不会发怒了,对着赵扬,完全就没了脾气。
“慌慌张张地,怎么回事?”
那丫头也是个惯会看眼色的,只跪在地上,“是外头让传话进来给大爷,说是宏城那头有大好的消息。”
“快请进来!”
父子二人同时说道。
来人是临安,一脸的喜色,很快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楚,“原刚到宏城,没想到这般顺利,就听闻有人冒充二老爷,这去了才知晓真真儿的是,不仅如此,是带了消息来求救的。”
“二叔没事?!”
“……不仅是二老爷,就是那整个地方都是无事的,听闻西南那头要打仗了,原来可是有军营的……”
临安几乎没有停顿,喘息着把话说完。
赵扬哈哈大笑起来,丝毫顾不得刚才的气急败坏。
见如此,赵澈也是松了一口气,但却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西南那头,怎么会突然有军营,莫非是那头的计谋?你是说,是当年……这怎么可能!”
回过神来的赵扬也皱着眉头,那头什么时候,居然有了军营,但他想了想,说道,“父亲,要当年没有军营,你跟二叔,何故会失散?”
“但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说完,赵澈瞪圆了眼睛,似乎想到什么事情,却又坚决地道,“这更加不可能了,要不是木家,就连我们,也是不用活了,木将军大义,可惜却……”说到当年的事情,赵澈停了下来,这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不过还是个孩子,如今过去这么多年,那头都太平,要不是如此,也不至于这一次如此被动要弃城。
先帝已去,有些事情,也是埋进了土里。
虽新帝体恤,但将军府,到底已经是过往……
“二老爷跟姑娘也来了,只因心急,就先来报讯。”
这一下,赵澈站了起来,几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去面对,一切来得如此突然。
当夜,宁平侯府的灯火,彻夜未熄。
次日,赵澈还没出门,就有人上门。
他跟苏有义彻夜长谈,已经下了决心,“当年的恩,是时候该报了。”何况,木将军的后人,也总算没有辱没门楣,这样的事情,能有几个人做得到?
赵澈心里一股豪气激荡,即便是彻夜未眠,也精神奕奕,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便为了当年的救命之恩,为了这失散多年的兄弟,为了那一方水土的百姓,也是时候该处理这接下来的事情了。
此时听得有人上门,他根本就没有多理会。
“父亲,是木家的人。”
“什么木家,今日就是……谁家?”
“木将军府。木家。”赵扬再次说道。
赵澈的手又是一抖,赶紧把人迎了进来。
这一日,他并没有出门。
翌日,盛京城里迅速传开了。
当年的木将军虽然死了,夫人带了孩子跟着去。却原来不是那么回事,不仅不是,小将军长大了,更是在西南戍边,一呆就是这么多年。
如今那头大乱,这才有消息传来。平日里几乎从来没有添乱,这是将军府遗愿,也护住了那一片土地。
朝堂之上是如何,知道的人并不多,外头却是什么传言都有。有人说皇帝亲自下令要赶紧去,又有人说开始被质疑,那根本就是谣言,谁能够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那以为自己知情的,却是立马反驳了,“你懂得什么?没听说吗?木将军临死的时候定下的亲事,正是那个地方的人,你也别小瞧了人家。养活整个军营多少年?这是普通人家做的出来的事情?我听说啊,那就是不一般的。”
有人捋着胡子,但笑不语。心里却琢磨,这能够把屯垦一事发扬下来,还有这么大的能耐,要这能够试行,这可是千秋万代的事情,其余的。谁还顾虑那么多。
“守了那么多年,也亏得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死了多少人又如何,没准打到了宏城。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
“你们都不知道,那小将军的岳家,也是不一般的,那宁平侯赵家也在那头的,说是为了报答这么多年的恩情,要不然谁不知道宁平侯是双生的兄弟,这些年,赵大公子怎么可能没事就往外头跑,这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也是,守了这么多年,就那般在那,却是什么都不要的,你们难道不知道,现在的那个清瓷,就是他烧制出来的,所得也全部用在军营上了,还有苏家那封一个伯爷,也实在是应该。”有人咂摸着嘴唇,没有丝毫的不满。
“也是皇帝英明,在宏城那驻扎,当时知晓那头不得活了,我这心总是鼓鼓的,却没想到是虚惊一场,还不是要让那边得意,要不然怎么会敢从那头来,山高路陡的,看小将军怎么收拾了他们!”
“这小将军厉害,他那岳家也不是凡人,只居然一点信都没听过。”
立马就有人同意,“可不是,你可知道,小将军的岳家,不仅是这屯垦,还是军需官呢,你们是没见到,我岳家有人在宁平侯府里当差,可是亲眼看见的,那些东西,专门是用来打仗的,有了这些东西,蛮子别说跟我们打了,就是想也不要想,他们打得久,只能耗死自己,我们却是不怕的!”
国富民强,怕什么呢?
“那头也不知道如何了?”
人群津津有味地说道,不管走到什么地方,俱都谈论这个事情。
又几日,听闻捷报传来,更是欢天喜地。
与此同时,那有关屯垦的书稿,从建立到管理,至战后伤残军人的安顿,都一并送了来,再次举国欢腾。
不出意外的,蛮夷再次落败,经此一役,不知又要修养多少年,才能重来。
外头已经有了戏文,说的就是传奇的小将军伉俪。
那各处的苏家的东西,不管是腐竹还是米粉,抑或是木薯、干粮,全部都脱货。
盛京城里,处处称颂。
宛若在这飓风的中心,东望村,却平静无比。
日子似乎跟别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要忙碌一些,四处都要安顿。
那些逃难的人得知他们需要住的地方,原来是之前军营之中的,而那头却是去打仗了,这受尽了战争折磨的人,都激动得不得了,要入军籍的多了不知道多少。
更是有人在半夏这头不断地打听。
等那头大胜的消息传来,这边也是欢喜异常,不说别的,就是整个县里,都张灯结彩,比过年不知道热闹多少倍。
能进去的,全部都免费,开铺子的人似乎都疯了一般,见人就发东西。
如此热闹了好些天,才慢慢地消停下来。
苏家也是到了此时,才知道一些狄彦的事情。更是许多人拿着东西,到那院子里跪拜,感谢庇佑。
苏钱氏也因为这喜气,人身子骨硬朗了一些。
林飒就此留了下来,四下地奔忙。很是有干劲,几乎是脚不点地。
乌梅也留了下来,虽然出门少,刚刚经过劫难的人们,对此似乎宽容了许多,她在院子里。照料苏钱氏二老。偶尔出门去叫孙氏,自从苏有义跟薄荷走后,孙氏人就有些木然,总是去望着那进村子里的路,一望就是很久。整个人悔恨无比。
乌梅就常常去把她接回来。
但她没有发现的是,在这山岭之上,有一双饱含愧疚的眼睛,时时地也盯着这条路,直到她把孙氏扶进了院子,再也看不见,这才转身爬下山,往镇上去了。
“半夏。这些东西可都不够卖了!”
“要知道能卖到那么贵,当初就应该多做一点。”
就连张留也进来说,“乖乖。这要知道吃下去的这些都是银子,无论如何也要忍住。”
半夏神色有些恍惚。
新嫂子就用手碰碰张留的胳膊。
倒是去跟李氏说话了,“我当初就说半夏这是有福气的,也不知道谁配得上,哪里想到彦哥儿……”
说到这李氏也一脸的笑意,她对狄彦是满意的。但到底心疼闺女,“你瞧外头说的那些。这都是……”都是啥时候提亲的啊!
虽如此,整个人到底也是忍不住的笑意。做娘的心思总是那么奇怪,一边是觉得自己的儿女配得上任何人,一边又担忧,“说来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以后可不要……我也不图别的,只求半夏能够好好的。”
新嫂子笑得更是灿烂,“什么叫配不配,你没见薄荷带回来的信,外头已经传成什么样子了,到时候封赏下来,还愁这个?你瞧彦哥儿那头可是会使那些弯弯绕绕的,按封赏,你们可也是占一份的,只在信上不好说,却总不会委屈了。”
而这头,张留却是在那劝半夏,“这人没事,当初那样艰难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想,如今也要班师回朝,这么多年了,虽然那头该做的都做了,毕竟还是需要回去的,这一来一回的,加上那些个应酬,我听林哥儿说了,大概也要一月……”
半夏笑笑,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毕竟,老天爷已经很厚待她了,这一次过后,以后也就太平了,能够跟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康富足地活下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只为何还要这么久?她就有了一种咫尺天涯之感。
如此消停,也并不是回事。
在外头热闹过后,东望村,也总算把作坊里的事情都处理好,忙碌了这么久的人们,也才来得及好好庆祝。
四处挂着大红的灯笼,暖意融融的。
聚在一起吃流水席,那有隔壁村子里或者四处有作坊里的人,也都过来,更是有人提议,就当是胜利节了,以后每年都要过的。
这般的热闹,却因为少了些人,半夏就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一个人走在村道上。
突然之间,她顿住了脚步,笑容浮上了嘴角。
这路旁的柳枝,居然已经开始萌芽了,这一个小小几乎看不见的一点绿意,让半夏会心一笑,原来在这忙碌又不知不觉之中,冬天已经过去了哇。
她就沉浸在这愉悦之中,站得痴了。
从院子里探出头来,却是谷芽儿跟远晨带着丫丫跟远雷。
“丫丫!”
“小姨,你不是说去叫半夏姨回来吗?还有小舅舅,薄荷姨都回来了,你快去,有喜糖吃呢……先别动!让我去!”
“别去!”谷芽儿赶紧拉住了她的手。
丫丫瞪圆了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谷芽儿,随着谷芽儿的手的方向,瞧向大路,一脸的茫然。
这不过是扬起的尘土,为什么不能走呢?丫丫的手指塞进嘴里,一脸的不解。
尘土飞扬,渐渐扩散,而后就能听得见得得的马蹄声,疾驰而来。
这马蹄声,一下下地,打在半夏的心上,越跳,越快。
“半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