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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和成应了声好之后,又对张瑞如此这般的叮嘱着,让他注意哪些细节,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千万不可说。
张瑞认真的听着。
一一记下。
然后稍做准备,就乘了马车去找李掌柜。
对于张瑞的去向,张和成并未对何氏详说,怕她担心着急。
何氏对子女比较宠溺,舍不得让他们吃苦受累。
天气渐暖,阮妍准备将室内的花儿移出书房,让它们享受阳光浴。
只是花房中的花儿较多,得先将院子好好收拾一番才成。
于是,她撸高了袖子,脱了厚重的冬袄,一人在院子里忙活起来。
将院角干枯的杂草清除干净,一些暂时无用的石块收拾在一起,留作他用。
只干了一会儿功夫,她的额上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来。
“阮姑娘,需要我帮忙吗?”韩三宝的爽朗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阮妍站直身体,转身看向围墙处。
只见韩三宝正坐在围墙上,笑得一脸憨厚。
这主仆二人是什么毛病,怎么都喜欢翻墙?
是不是该去和舅父说,这围墙该加高些?
这是阮妍第一反应。
“不用。”阮妍微笑着拒绝。
要不是念在他曾过大忙的份上,才不会这样好脸色对他。
“没事,我现在正好闲着。”韩三宝不知道阮妍心里在想着什么,已经从围墙上十分轻松的跃下。
“韩护院,沈家父子的案子何时开审啊?”阮妍想到这事,就顺口问道。
虽然沈家父子早进了衙门的大牢,但一直未听到真正的判决下来。
而且做为受害人,舅父他们都未去过衙门。
衙门的人也没来找他们问过半句话。
一切的一切,都有些不对劲呢。
韩三宝笑了笑,道,“阮姑娘,你放心吧,沈家父子身上背着的可不止你舅父这一桩案子,他们休想逃过这一劫。”
“嗯,希望他们父子二人早日被正法,这等坏人留在世上就是祸害。”阮妍应道。
自己无权无势。有些事情只能问问,就算安正将沈家父子给放了,自己也无可奈何。
毕竟自己的手中无丝毫证据来证明他们是有罪的。
唉!
这就是个吃人的世道,谁手中握的权力大。谁就能主宰他人的生死。
韩三宝搬了两块石头后,一双黑得发亮的大眼睛四处瞅着。
似在看着什么。
“韩护院,你在找什么?”阮妍心生疑惑,忙问。
“哦,没什么。”韩三宝的黑脸莫名其妙染上了红色,笑容中带着羞涩。
对,阮妍没有看错,他的笑容很羞涩。
就在她准备打趣他时,他忽然轻声的问,“怎么没看见华姑娘?”
“你找阿灵有事?”阮妍看他的眼神警惕中又有些怀疑。
这家伙好好的提阿灵做什么?
“哦。没事没事。”韩三宝赶紧摆手,并低头去干活。
“真的没事?”阮妍凑近了问。
“真的没有。”韩三宝十分肯定的摇头。
“你是不是身体不适,想找阿灵帮你看病?”阮妍笑眯眯的问。
反正他的反应有些奇怪。
好好的问一声阿灵,却又不说是什么事。
韩三宝怕阮妍怀疑什么,就点头承认。“是啊,清晨起来我打了两个喷嚏,担心染了风寒,这些日子见华姑娘常来你家中,就想找她问问,看可需要抓些药来吃。
不过,她不在就算了。回头我去医馆找华大夫来瞧。”
因为心虚,加上又说假话,他的鼻子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来。
阮妍背着双手,上下打量着他,绕着他走了圈之后,煞有介事的点头。“嗯,韩护院,我见你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心跳如鼓。可能真的病了呢,得赶紧看病吃药啊。”
她这样一说,韩三宝的脸更红了。
好后悔问那样一句话,不然也不会这样尴尬了。
就在他想找什么借口离开时,院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了大傻的声音。
他来找我什么事?
记得他的腿还未痊愈啊。
阮妍心中狐疑。
“阮姑娘,那我先走了。”韩三宝赶紧指了指围墙的方向。
阮妍点点头,等他消失后,去打开院门。
“呵呵,阮姑娘好。”大傻笑得有些傻。
在张家住了一段时间,他由最初的暴躁渐渐转为平静,虽然话说得极少,但只要开口,也从未说过什么孬话痴话来。
对张家所有人的态度都十分和善。
“大傻哥,你的腿完全好了吗?”阮妍温声问。
大傻摇摇头,“还有一点点疼,明天走了,没找到华姑娘,想对她谢谢。”
话虽然说得不连贯,但阮妍还是听明白他的意思。
明天他要离开张家了,应该是感激阿灵对他这些日子的照顾,只是找不到她人,想托自己转告。
得知他要离开张家,她倒松了口气。
眼下大傻身份未明,还是离开了比较好。
阮妍于是点头道,“嗯,大傻哥,那你保重,以后得空了,我会和阿灵去看你。”
大傻看见阮妍一点儿留恋之色都没,神色之间有些黯然。
但很快又释然。
她不认识自己,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
“阿灵姑娘是好人,你也是好人,走了。”大傻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看着他一瘸一瘸的背影,阮妍莫名有些心酸。
唉,他到底是好人还坏人呢?
申时末,张家人忽然发现大傻不见了。
客房中的被褥折叠得十分整齐,床上还放着几件衣裳。
大家都认出来,这衣裳是张和成特意让周妈买来给大傻的,全都是崭新的。
属于大傻的旧衣服不见了。
属于张家的东西一样未少。
众人都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奇怪,他不是说明日再走吗?”阮妍暗暗嘀咕。
张和成皱眉,“因公腿脚不方便,又身无分文,一人独回西郊,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如此是好?不行,我得看看去。”
说完话之后,他立马揣了些银钱,找了辆马车直奔西郊而去。
去往西郊只有一条路,一路之上,张和成都未见着大傻的身影。
在大傻以往栖身的破庙,也未找着他。
张和成又向附近的人打听,大家都未见过大傻。
他又连着找了几天,一无所获。
大傻就这样从吉安城消失了。
正文、第65章:亲
“唉,都怨我,不该说那些话。恩公如今不知身在何处,要是有个闪失,我该怎么办?”遍寻大傻而不得,张和成不由有些内疚起来。
后悔不该去问大傻的打算,有赶人之嫌。
若非如此,大傻此刻还安心在家中养伤。
何氏安慰道,“老爷,放心吧,恩公身手不弱,就算是脚伤未愈,也定不会有事的。”
阮妍也道,“是啊,舅父,他不会有事的。能将您和表哥从那般险境中救出,就非凡人,也许他正好有事要办,只是不好与我们明说,所以才会提前离开了。”
事已至此,张和成也只能将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
心里真心的希望大傻平安无事。
大傻的事情算是告了一段落,阮妍却又发现张瑞这几日有些闷闷不乐的。
张瑞一向性格爽朗,整日里面上都带着三分浅浅的笑容。
愁眉不展还真是少见呢。
午饭后,阮妍准备回院子休息时,特意在小道上等他。
“表哥。”见张瑞负手而来,阮妍笑嘻嘻的迎过去。
正想着心思的张瑞,陡然听见她的声音,稍愣了下,抬眸看她唤道,“妍儿,怎么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亲昵温和。
父亲所有的警告,他只当作了耳旁风。
只要阮妍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其他的都不重要。
阮妍关心的问,“表哥,这几日见你怏怏不乐,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
妍儿关心我,妍儿看出我有心事!
有种叫做幸福的感觉将张瑞紧紧萦绕。
眉宇之间的愁意顿消了五分。
他轻轻摇头,“妍儿,没什么难事。”
阮妍也摇头,“表哥,你骗我。一定有的,有什么难处你就对我说说嘛,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啊。”
她有些怀疑家中缺钱。
因为不仅仅是张瑞这几日心情不好,舅父眉目之间好像也有愁云。这种愁并非是大傻不见了的那种愁。
而且她也知道,上次外出置货,舅父是倾囊而出,想多置些货,可以多赚些。
后来有货被山石埋了,至于是什么货她不清楚,但是当舅父得知那批货全毁了时,他曾低声喃喃了一句‘完了’。
只是当时大家都将精力集中在救治他们三人的伤势上,并未多想其他。
等他们伤好之后,她常见他们二人外出。说是出去谈生意。
但每次回来,他们二人的眉头都轻轻的拧着。
见他们如此,何氏也问过几次,问是不是生意不顺。
舅父就笑着摇头,说不是。
她了解舅父的性格。就算是天塌了下来,他也会独自撑着,不会告诉家里人。
看着阮妍娇俏的小脸,张瑞可不愿意将难处告诉她,让她跟在后面担心。
他要让她快乐无忧的生活着。
“妍儿,真的没有,去睡会儿吧。”张瑞依然摇头。并转移话题。
阮妍眸子一转,眉毛轻轻挑了挑,有些调皮的说道,“表哥,你没事,我可有事哟?”
“何事。快告诉我?”张瑞顿现紧张之色。
阮妍从袖笼里掏出一沓子银票,递向张瑞,扬着笑脸道,“表哥,我这儿有些闲银子。放在我这儿也不能下崽,想让你帮我打理,可不可以?”
“妍儿,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张瑞心神一震,怀疑她是不是知道家中的窘境,不然怎好好的拿银票给他。
感动的同时,又有着惭愧和心酸。
也许爹说得是对的,自己真的配不妍儿。
阮妍直白的说道,“表哥,我的意思是,我也想做生意,但又不懂做生意,所以想让你帮我。这儿有一千两银子,你看着办吧。”
说着就将银子塞进张瑞的手中。
“不行,妍儿,我不能要你的银子。”张瑞忙推辞,怎能要她的银子。
“表哥,这银子可不是给你的,是让你帮我做生意的本钱。”阮妍嗔,然后又笑着打趣,“不过,表哥,你可要好好做生意呢,年底回家时,我希望有赚得银子可以收,别亏了哟。”
看着这些银票,张瑞眼睛微湿。
但心中也有了其他想法,青州连老板那批货因为下了定金,若不将石墨送过去,到时不仅信誉受损,且还要双倍赔偿定金。
若将妍儿这些银子拿去买了石墨,不但保住了信誉,而且还会赚银子,等到年底回家时,再连本带利一起给她。
如此一来,不但解了眼下的困境,还可以让妍儿赚些银子,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虽然这样想着,但他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妍儿,这些银票你给了我做生意,那你身上可还有银子?”
“放心吧,表哥,你瞧,我还有这个呢。”阮妍笑眯眯的又从袖笼里掏出一块玉佩来,“我若真的需要用大笔的银子,可以将这东西当了。”
玉质上乘,玉色纯正,张瑞一眼认出这东西价值不菲,就好奇的问,“妍儿,这块玉佩从何而来。”
“这是上回在谢家给安如萱治花,赢回来的彩头,怎么样,这东西还能值些银子吧。”阮妍笑得十分开怀。
这玉佩正是韩洛当时输掉的。
因为是韩洛的东西,所以每回看着就觉着浑身不舒服,要不是手头一直宽余,早将它给当了。
张瑞点头,“嗯,这块玉佩是好东西,妍儿,若非必要,最好莫要当了,有些可惜。”然后拿了一百两银票递向她,“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