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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带你去。”谢菲开了笑脸,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谢临看着自家有些刁蛮的妹妹,无奈的摇摇头,“那我也去凑凑热闹。”
谢菲看他撇嘴,做了个鬼脸。
阮妍与华雪灵手牵着手,跟在谢临兄妹身后往谢菲住的院子走去。
谢菲居住的院子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十分精致,四季树木花草都不缺。
此刻院北角的两株红梅开得正艳,一株迎春花也生出了花苞。
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五姑娘,你很爱养花嘛。”阮妍笑着看谢菲。
“那是。”谢菲骄傲的抬了抬下巴,然后指着四周的花草介绍,“看,那边是月季,春天就会开花了,那儿是栀子,那株是海棠……”
阮妍随着她的指点,四处瞧着,不停点头。
几人进了花厅,谢菲让贴身丫环百灵将花端了出来。
阮妍一眼认出,正是自己送谢三夫人的芍药。
不过,原本健康的花儿,如今却开始出现了烂叶烂花的现象。
就像一个美人儿的脸上长了斑,头上长了癞痢,十分难看,有碍观瞻。
而时间久了,芍药难逃一个死字。
“怎会变成这样?”阮妍忍不住道。
“我也不知,刚开始还好好的,前日就开始这样了。”谢菲摇头,然后反问阮妍,“阮妍,不会是你送来的花儿就有问题吧?”
“菲儿,休得胡说!怎可如此无礼!”谢临立马沉了脸斥。
宠与纵容是两回事。
他只有谢菲一个亲妹妹,十分宠爱她,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但是一旦发现谢菲犯错时,他会毫不犹豫的点出她的错误,并加以斥责,绝不纵容。
谢菲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委屈的扁扁嘴,“我只是随口说说吧,哥你那样凶做什么?”
阮妍看着谢菲正色道,“五姑娘,我送来的花儿绝无问题,这是不容置疑的。请问最近你们是不是给花儿施过肥?”
“是啊,为了让它花开得更好,我天天都让百灵施肥呀。”谢菲用力的点头。
天天施肥!
阮妍有些无语,“五姑娘,花儿是需要肥,适量的肥料会让它长得更好,花儿开得更艳。可是肥一旦过量,它可承受不了,就会像现在这样烂叶烂根烂花。”
“那可怎么办,我不知道这些呀,阮妍,你快瞧瞧,看有没有办法救它,人日那天还要靠它呢。”谢菲这下急了。
情急之下,她也忘了与阮妍之间曾经的不愉快,情不自禁拉了阮妍的胳膊摇晃起来。
阮妍被晃得头晕,忙举了双手道,“五姑娘,请别晃了,放心,我会想办法救它。不过,可能需要的时间长些。”
“太好了,不过,你一定要在人日前将它治好。”谢菲又恢复刁蛮任性的样子。
“好吧,我会尽力的。”阮妍很无奈。
在谢临的帮助说服下,谢菲才答应阮妍将花带回去治。
谢临主动送阮妍和华雪灵出去。
“阮姑娘,菲儿从小被家里宠着长大,虽说年纪和你相仿,但性格还是像孩子一样,她说的话你千万别放心上,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谢临侧脸看着阮妍,很认真的说道。
阮妍弯了唇角,“五姑娘性格爽直,没有任何城府与心计,这是十分可贵的。
有不满当面说出来,这是君子所为,而当面对你笑,背后捅你刀的小人,才让人敬而远之呢。”
谢临笑得眉眼弯弯,“阮姑娘,你说得真好,菲儿要是能与你做朋友,对她来说,可真是件幸福的事儿。”
“呵呵,四公子可真会说话,我哪儿这样好。”阮妍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过几人并未去唱戏的前厅,因在半路上遇上华大夫。
在回去的马车上,华雪灵凑近阮妍的耳朵,轻笑着道,“阿妍,我发现谢四公子对你有些不一样呢。”
“胡说什么呀你。”阮妍对天翻了个白眼,轻声啐,并在她腰间挠了挠。
华雪灵怕痒,二人笑闹作一团。
华大夫看着二人,也眯眼笑。
华雪灵的声音虽小,但他还是听清了。
正月初二,是已婚妇人携夫带子回娘家拜年的大日子。
因张媛身子不适,张和成夫妇只带了张瑞去何家。
他们也想让阮妍去,但被她拒绝了。
这些年,她从来没在过年时节去过何家。
吃了晚饭几人才回来。
只是何氏在面对阮妍的问候时,神情有些不自然。
第43章:身世
时辰不早了,洗漱之后,张和成靠在床上等何氏。
何氏进屋却对他说,“老爷,你先歇着吧,我看看阿媛去,也不知这身子好些了没。”
张和成轻叹一口气,“唉,阿媛心里一定在怨我呢,秋娘,那你去多陪陪她,希望她能早日从这阴影中走出来。”
“知道了,老爷,您快歇着吧,我去了。”何氏温柔的说道,然后提了灯笼出屋。
张和成看着妻子的背影,面上是满满的柔情。
今生能娶到如此贤惠的妻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这些年自己在外面四处行商,她在家中为自己生儿育女,里外操劳,再苦再累,无半分怨言。
想当年,自己将年仅三岁的阮妍带回家中,提及阮妍的身世,一切全凭自己来说,妻子未说半个不字,完全信了自己。
这份信任难得,可谓千金难买。
想到阮妍时,他的面上现出怜惜。
何氏去了张媛的屋子,周妈正打开铺盖卷,准备睡下。
自从沈家退亲这事闹出来后,何氏当心张媛会做什么傻事,就让周妈天天陪着张媛,以防万一。
“太太,您怎么过来了?”见到何氏,周妈忙放下手中的被子,伸手接过灯笼,轻声问。
何氏指了指床上的张媛,“我来看看阿媛。”
张媛侧躺着,背对何氏与周妈,也不知是睡是醒。
周妈低声道,“媛姑娘睡着了,太太您先回去歇着吧,这儿有奴婢就成了。”
何氏走近床边,温柔的理了理张媛垂在面上的碎发,又替她将被子掖了掖。
做好这一切,何氏未立即离去,而是对周妈道,“唉,心里堵得慌,睡不着。周妈妈,今夜你回屋睡吧,我在这儿陪阿媛。”
周妈忙道,“太太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要是能说出来的,不妨对奴婢说说。有些事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过。”
何氏轻轻点头,这话也有道理。
而且她也真的想找人倾诉。
周妈是最好的选择。
主仆二人在长榻上坐下。
何氏忍不住又是深深叹了口气,胸口闷得发疼。
沉吟了半晌,她看向周妈,轻声道,“周妈妈,你有没有觉着老爷对阿妍好的过份了些?胜过了瑞儿和阿媛。”
原来是为妍姑娘啊!
周妈心下恍然。
这些年张和成对阮妍的照顾和疼爱,她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说实话,有时她也为张媛和张瑞二人抱不平,分明他们才是张家的孩子啊,怎么还抵不上一个外人在老爷心中的位置。
也因为这,她对阮妍一直也有几分抵触,觉着阮妍有鸠占鹊巢之嫌。
可这些话却不能何氏说,那不是让她心里更难受吗?
她轻声应,“太太,妍姑娘自幼无父无母,老爷宅心仁厚心疼她,对她好,那也是应当。
少爷和媛姑娘是老爷自己的孩子,有时难免会疏忽大意些,这都很正常,太太您就别计较了。
以前妍姑娘不懂事,说句心里话,我认为她不配老爷对她这样好。现在妍姑娘懂事听话了,行事也有了分寸,不再与媛姑娘争什么抢什么了,太太您就放心吧。
不管怎样,少爷和媛姑娘是老爷的孩子,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老爷心里最最关心的还是他们。”
周妈妈诚恳的劝慰着。
以为何氏是因张和成对阮妍太好而心生不满,以至于心情郁闷。
何氏却用力的摇摇头,“周妈妈,我担心的不是这些。”
“啊,那太太你担心什么?”周妈困惑了。
何氏往张媛那边瞧了瞧,见女儿睡得很沉的样子,心稍放了下来。
她眼睛闭了闭,道,“周妈妈,今儿回去,大嫂私底下和我说了不少话。”
从她紧抿的双唇,周妈猜到王氏说得又不是什么好话,忙问,“大舅奶奶说了什么?”
何氏稍犹豫了下,将声音又压了几分,“她说……外面有人在传,阿妍是老爷的孩子……”
“这不可能,太太,您可千万别听大舅奶奶这话。”周妈吓了一跳,赶紧劝何氏打消这念头,“太太,老爷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你自个儿还不清楚吗?他怎会是那样的人呢?”
“是啊,我也这样想的,我与老爷二人一向感情很好,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只是……唉!”何氏的眼神有些茫然,不知该信谁。
她满脑子都是在何家时,王氏说的那些话。
吃过午饭后,王氏将她单独喊去了屋子里说话。
当时王氏语重心长的说道,“秋娘啊,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名义是我小姑子,实则在我心里,那就是我闺女啊。
世上哪个做娘的不希望闺女好啊,今日我就与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阮妍那丫头你真的不能留了,多留一日,你家中的日子就一日不得安生啊。”
“啊,大嫂,您的意思是……”何氏大惊,白了脸色。
虽然惧王氏,可她同样也不敢做伤天害理之事啊。
“你想到哪儿去了。”王氏猜到何氏心中所想,不由瞪了她一眼,并暗骂她无用,道,“阮妍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给她说门亲事了。”
“大嫂,和成曾说过,阿妍的亲事不可随便定下,得由他来做主安排。”何氏赶紧解释。
王氏看着她那副小心懦弱的样子,这心中的怒火就像那春天的野草,恣意的蔓延,怎么也无法控制。
她伸出食指点向何氏骂,“我怎么教出你这无用的东西,和成常年在外忙着挣钱,你一个女人就得替他将家操持好,这等小事难道还要他操心不成?
和成也真是糊涂了,一个野丫头罢了,为何看着那般重,真是不像话,也难怪别人会说闲话。
这些年外面的闲话可是越传越难听了啊,秋娘你要是再拿不定主意,将来后悔的日子还在后面。
你瞧瞧现在,她根本不将你放在眼中,将你说的话全当了放屁,这样的人你还要留着做什么。
上次你二嫂说的那门亲事,我觉着就挺好,可以应了。”
何氏面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王氏的话戳中了她的软肋。
外面人们都在传,说阮妍并非是张和成义妹的女儿,而根本就是他的私生女。
不然,他怎会对阮妍的宠爱胜过了亲生女儿。
在何氏内心的深处,她选择相信张和成,相信他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儿来。
可三人成虎,说这种话的人多了,她坚持的信念就忍不住动摇了。
这也是她对阮妍一直亲近不起来的根源所在。
但阮妍与何氏一起生活了十年,要说一点感情都没,那绝对不可能的。
不管阮妍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要让何氏现在去加害于她,还是做不到的。
何氏轻轻摇头,“大嫂,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阿妍不能嫁一个傻子。”
王氏瞪她,“你懂什么,胡屠户家家境殷实,她嫁过去也吃不了亏,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能嫁人就已经是菩萨保佑,她还想怎样?
哼,这事就这样定了,等和成和你大哥他们走了之后,我就让胡家人来提亲,你做下准备。
记住,这事暂时莫对和成提起,爷们得做爷们的事,莫让他分心。”
三言两句之后,就将阮妍的亲事给定了下来。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