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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最后那位年过古稀的老大夫,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脸色青白的向他们解释了葵水的定义。
云皎敢举着双手和双脚发誓,这件事绝对是她一生都抹不掉的污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丢脸死了!
云初末显然和她想到了同一件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阴柔精致的眉眼中掩着流连的笑意,顺势站起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是你还太小,懂了么?”
云皎从袖底的缝隙抬眸看他,和挺拔俊美的云初末比起来,她确实显得娇小许多,可是……她很不服气的心想:人家明明已经一百多岁了……
正想着,云初末摸她脑袋的手侧了一下,从桌子上抓起那袋金子丢给她:“很荣幸的通知你,现在你可以把那些糟心的大白菜丢掉了,再去买些吃的回来,奥,除了方才说的那些,再要一壶女儿红。”
云皎愤怒的指责:“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浪费粮食!”
对方压根没听进去她的话,单手抱着那把琴,打着呵欠懒洋洋的走回房间了。
☆、画骨明月居(五)
对于今天来的不速之客,云皎尚抱有一些疑虑。
夜魔兽是何等厉害的人物,怎会被人毁去形体,落得这样的下场?
云初末的身体还未完全好,贸然施用法力的话,肯定会受到损害。而且夜魔兽的魂魄之力越强大,他受到的反噬之力也会越大。
在云皎把自己的担忧说与云初末听得时候,对方一口女儿红喷了出来,溅了她一脸,精致好看的眉眼顿时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真是对不起,我忘了你坐在这里,哈哈哈。”
云皎黑着脸往脑门上抹了一把,愤怒的起身离开,颠颠的回自己房间了。
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因为祸害遗千年,就算天地崩塌,峰峦被山风磨成灰末,他也会活得好好的!
将近晚上的时候,她做好了饭菜端过去给云初末,见他正站在书案旁作画,一笔一笔勾勒出大致的轮廓,看上去黑乎乎的一团,和今天见到的银时月一点也不一样。
她抽了抽唇角,挫败的问:“你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初末看了她一眼,眸中泛着笑意:“怎么,不生气了?”
云皎微微嘟着嘴,闷闷道:“我才没有生气。”
如果真要生气的话,早就被气死了,还用等到现在?
她顿了顿:“银时月再怎么说也是十大魔君之一,替他画骨重生,真的没问题么?”
云初末气定神闲的勾勒着,声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我是你师父,若是这点事情都办不到,日后说出去岂不是让你很丢脸?”
云皎鄙夷的望着他:“云初末,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应该知道我早就不叫你师父了,而且这两件事有关系么?”
云初末妖娆的笑着,笔锋一收,完成了画作,轻轻呼了一口气:“怎么没有关系了?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咳,就算你我的师徒情份并不长,好歹也曾有过这么一段不是?”
云皎沉默下来,偏过头不满的哼了一声,不作辩解。
书房里的灯光昏暗,墙壁上倒映着闪烁的烛光,看上去温暖而又祥和。
她依稀想起从前还很小的时候,总爱站在旁边看他给人作画。转眼间,百年的时光已然流逝,他们的年龄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差别。
那么,未来会如何呢?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保持着她的青春不变,所以也不清楚这种情况会不会一直延续下去,可是有一件事,她是知道的,就算有一天她老了,死了,云初末还是会好好的活着,以这样年轻俊美的模样。
“又在想什么呢?”
脑袋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云皎下意识的抬头瞪了一眼,果然见云初末已经作完画,走过来吃饭了。
她揉了揉被打的头,想了一会儿,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是不是也可以用描皮画骨的方法复活重生?”
云初末的身子一顿,沉默片刻,偏过头看她:“如果这么清闲的话,你倒不如拿轮回石查一下夜魔兽的命格。”
☆、画骨明月居(六)
轮回石,顾名思义就是一块石头。更新最快最稳定
相传,万物生灵自出生时起,命数皆被刻在一方命盘之上,无数道命轮看似毫无规律的运转着,相互交织,彼此错过,构成了繁复错杂的人生。
而轮回石便是这些繁杂信息凝结成的一块石头,曾被置于冥海之滨,忘川之畔,掌握着天地万物的生老病死和它们之间的因果轮回,不晓得怎么就被云初末得到了,还被用来做这等卑鄙又见不得人的事。
跟随云初末多年,她也曾动用轮回石查探自己的人生,结果很挫败的发现,记载着万物生灵的轮回石,竟然没有一点关于她的消息,实在令人郁闷不已。
云初末知道之后,还嘲笑过她很长一段时间,说是她实在是太渺小了,导致命盘记载运数之时,都不屑刻下她的名字。
云皎当然知道这是他在胡扯,命盘之上,蝼蚁尚且都有自己的命数,更何况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后来被她逼问的没办法了,云初末才告诉她,是她的过去太悲惨了,为了不让她难过,他才‘好心’把她的过去都抹掉的。
这个答案显然也不是她想要的,于是云皎再接再厉的追问自己的前世究竟是什么,云初末沉默了许久,神色复杂的告诉她,她的前世是一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女山贼。
描述到具体细节的时候,还忍不住爆笑了几声,说她这些年之所以会被他欺压剥削,完全是因为前世做得坏事太多,今生找他赎罪来了,最后云皎当然是恶狠狠的把他揍了一顿才算稍微解气。
不过在之后的生活中,只要云皎被逼无奈,当牛做马的伺候云初末时,她都会很不争气的心想,莫非她的前世真的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女山贼,导致现在过着这么悲惨的人生?
往事已矣,回想起来竟然皆是令人啼笑皆非,一百多年的时光,他们就这么吵着闹着走过来了,而且丝毫不觉得孤独和漫长。
明月居阁楼之下,有一方明净的池水,水面几乎与池沿齐高,里面并无水藻杂草,只在池子旁种了几株樱花模样的树,每到春时落缨如雪,十分美丽,花瓣飘落进池水中,几日便消散了芳影,只有那泓池水,长年清澈如镜。
她曾对此感到惊奇,还想捞几只锦鲤鱼丢进去实验一下,看看会不会和那些花瓣一样消失,不过云初末再三威胁,若是敢往里面乱扔东西就把她打死,权衡再三,云皎最终还是放弃掉了。
夜半时分,一轮明月悬挂枝头,天际繁星点点,犹若那日夜魔兽幻化出来的蓝光晶莹。
云皎站在净水池边,因启用轮回石时要选用一件和当事人有关的事物来,所以她把古琴置于轮回石之下,准备开始施法。
轮回石开始泛起淡淡的金光,投射到池水之中,依稀闪现出当年的光影,她沿着池子蹲下来,静静的看着夜魔兽的过往。
这是一段悲伤的故事,关于他,和一个美丽的姑娘。
☆、琴师姜雪羽(一)
他说过,不愿让她悲伤,可是却忽略了,她的悲伤从来都与他无关。
——《亘古谣》
新春三月,正是围猎的好时节。
车迟国的大王率领护卫军前往雁荡山狩猎,转眼已过了月余,大军起拔回城,满载而归。国都内万人空巷,百姓们纷纷出来迎接勇士们的凯旋。
而此时,一个女子跪于神庙之前,身姿轻盈,素衣长发,银钗绾髻,犹若一朵纯净的雪莲花。
“雪羽大人,雪羽大人……”一个宫女匆匆忙忙的跑来,言行之间多有冒失。
那女子睁开眼睛,盈盈的站起身来,走到了神庙之外,轻声斥责道:“此乃神庙,清静肃穆之地,怎由得你喧哗呼叫?”
那宫女顿觉失礼,局促的低下了头,小声道:“奴婢知错。更新最快最稳定”
姜雪羽微微笑了,声音也放得温和:“你来找我,有何事情?”
她是大王的乐官,专著琴弦之司,只在一些宴会和祭祀之上才会弹琴。自从大王出宫狩猎,宫中禁忌大型之宴,她便赋闲下来,整日跪在神庙中祈求平安。若无要紧之事,没有人会找上她的。
那宫女连忙答:“大王回来了,”她顿了顿,脸上似乎带着笑意:“护卫大人也跟着回来了。”
姜雪羽的脚步一顿,美丽的容颜里带着羞涩,声音也放得极低:“他……可好?”
宫女点头答道:“护卫大人武功高强,自然是无事的,而且听说狩猎之时,大人表现英勇,被大王嘉赏赞许呢!”
宫女说完后,还笑着道:“也不枉大人你日夜在神庙里祈求平安,为护卫大人祈福,天神庇佑,可不就应验了?”
姜雪羽脸色更红,轻叱了一句:“你又贫嘴!”
宫女掩面一笑:“大人,我来报完信就要走了,大王的御驾此时应该已过昭华门,很快就能入宫了。”
姜雪羽微微颔首,向那宫女施礼答谢后,便也急着回宫迎接大王的御驾。
王宫之中,一卷红毯直通向高大的宫门,朝臣皇亲,内侍宫女黑压压的跪在了两边,姜雪羽俯在众人之中,指尖止不住的轻颤,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
她在计算着秦铮的足迹,现在应该离她已经很近了吧?虽然看不到他的人,她依然能够想象到,他站在大王一侧,眉目俊逸的样子。
大王和朝臣妃嫔们寒暄几句,便领着众人前往春华台了,按照以往的惯例,今天王宫里要举行一场宴会,用军士们打猎获得的野味款待群臣,她们这些宫人也会被赏赐一些美食,不过只能在宴会之后享用罢了。
宴会开始,首先是祭天谢祖,祭台之上摆着最为肥美的牛羊,由大王亲自敬献给天神和车迟国的祖先,姜雪羽作为乐官,便在祭台之下弹琴奏曲。
青葱素白的手指缓缓拨动着琴弦,她不动声色的抬起头,终于看了秦铮一眼,一个月不见,他变黑了,也瘦了,却比从前更加的精神烁烁,威严坚毅。
秦铮并未注意到她,姜雪羽有些黯然,不过她还是温柔满足的笑了,收回目光继续弹着琴,丝丝缕缕,虽是肃穆恭敬的敬神之曲,然在曲调之间,却尽是思念**之意。
☆、琴师姜雪羽(二)
祭天结束后,大王很有兴致的看了几场宫舞,便放宴群臣,任他们自由用膳了。
姜雪羽依旧跪在祭台下弹着琴,为大王及宴上的人助兴,这样的事情她自进宫便已经习惯,就是让她在此跪一天,弹上整天的琴,也不会觉得累。
“父王,”不远处传来轻灵欢快的声音,一个华衣活泼的少女跑过来,在雪白狐裘的映衬下,显得灵动逼人。
大王见到她,立即开怀大笑:“哈哈,绰瑶,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连接驾都不去了?”
听起来虽然是在责备,然在语气中却**溺分明,在车迟国,谁不知道绰瑶公主最得大王喜爱,连东宫的太子都比不得她的地位!
绰瑶公主蹦蹦跳跳的跑上去,黏腻的扑进大王怀里,撒娇道:“父王父王,儿臣不是不去接驾,而是去做正经事了。”
大王别有深意的哦了一声:“什么正经事,可否跟父王说说?”
绰瑶咯咯的笑了一声,从大王的怀里钻出来,调皮的转了一圈,锦衣翠饰,环佩叮当,犹若春天里的繁华罗幕:“儿臣现在正在学骑马,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便可以和父王一起去打猎了。”
大王听此果然龙心大悦,击案连说了几声好,又痛快的笑了几声,金银珠宝,珍奇古玩,只要是他能给的,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