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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慕岚对自己很不客气,而慕云锦又十分仇视周香玲,但至少周香玲对她的态度还算是很和蔼的。
接着,周香玲问苏绣会不会打高尔夫,苏绣闻言笑了笑,说不会。
高尔夫是有钱人的娱乐项目,穷人见都很少见到,又怎么会玩?周香玲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果然,周香玲说:“苏苏啊,你看你跟我们家有多大差距,慕枫最喜欢的运动是高尔夫,你居然不会玩。”
苏绣眉峰一抬,正想说“我已经和慕枫毫无瓜葛了,请放心,不要担心”之类的云云……
可周香玲却笑了笑,抬手打断她的话:“不光是慕枫,对高尔夫这类运动,慕云锦也玩得很好,其实不只是高尔夫,马术、滑雪之类的运动他们俩都玩得很好。记得小时候,他们俩兄弟就爱争着谁玩得更好,还时常闹出一些笑话和不愉快。”
闻言,苏绣只是静心听着,没说话。
周香玲的脸上一直是笑着的,而眼睛却直直地盯着苏绣,“苏苏,咱也不绕弯子吧,有点儿累人,你说是不?”
听到这里,苏绣的嘴角变得僵硬起来。知道周香玲这是要说重点了,便轻轻应了一声。
这时,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了,长方形的白色盘子里,能吃的东西并不多,但装饰得却非常精致漂亮。
服务员放好餐盘便离开,周香玲夹了一小口菜,慢慢地嚼着。不愧是上流社会的贵妇人,她每个举动都那么优雅。
苏绣学着她的样子也夹了一小块儿,可刚放进嘴里就有一种想要马上吐出来的冲动。
有芥末!
而且,她还吃了那么一大口。苏绣不自觉地蹙紧了眉头。
周香玲见她皱着眉,便说:“苏苏,其实我并不讨厌你,只是想跟你好好聊一聊。”
苏绣知道周香玲是会错了意,便点了点头,但心里其实一点儿也不乐观。
她不说话,等着周香玲的下文。
周香玲吃完一口,拿起餐巾轻拭着嘴角,悠然地说道:“慕枫吃这个的时候,就特喜欢把一大口芥末吃进嘴里,他就是和别人的口味不一样。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这样,他爸经常不在家,就我和老太太管着他,老太太一向严厉,没少教训过他。不过,他也懂事,一般不忤逆长辈们。我不喜欢的,他能不做的就尽量不做,实在不行就少做;有些事呢,我要是讨厌,他却喜欢,那他可就会伤神了……”
苏绣瞪着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突然问道:“那要是您既不讨厌又不喜欢的呢?”
“嚯,那可就为难他了,一定会让他很头疼的。”
苏绣看着周香玲眼里的笑,虽然很和蔼,但是却让她心里发冷。
她即刻明白了,周香玲和她的女儿慕岚有着截然不同的处事风格,使用的招数完全不一样。她对人表面上看起来是那么的和颜悦色,但其实心里并非是认可这个人的。
这就是周香玲的精明之处,方式不同,但她们的目的却是一样的。
周香玲拿出纸巾拭了拭嘴,说道:“苏苏,知道慕枫这六年去了哪里吗?”
苏绣听肖飞说起过这件事,这六年他去了英国,于是她回答:“是去了英国吗?”
“嗯,”周香玲又夹了一块儿水果沙拉放进嘴里,“慕枫大学在英国修的学士和硕士学位,把他搁哪儿都是一个硬主儿,要说这皇城里,他这个年纪的青年都结婚生孩子了,可我家这位却不着急,老太太手里一堆人等着呢。”
周香玲不紧不慢地说着,轻吹着茶杯里的茶叶,抬眼看着苏绣,“说实话,你是条件最差的那一个。”
苏绣心里一紧,深吸了一口气,“玲姨,其实我跟慕枫之间早就没有任何联系了。那年他选择出国,就觉得我们以后不可能在一起,就是到了现在,我也没想过我们会在一起。”
“苏苏,不只是慕枫,还有云锦。”周香玲突然打断道,别有深意地审视着她。
如果说前面那番话是因为一个母亲爱护自己儿子的表现,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可这一句话,着实让苏绣心里有些涩涩的了。
“云锦那孩子心气儿比慕枫还要高,过去他和我也有些误会一直没解开,明面儿里他和慕枫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实际上可能连好朋友都算不上。唉……我最大的心愿啊,就是咱们慕家全家都能和和睦睦的过日子,”说到这里,周香玲叹了一口气,“苏苏啊,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你应该明白我担心的是什么。”
苏绣心里咯噔直跳,她当然明白周香玲的意思。
她这是在要求她,彻底走出慕家的世界,无论是慕枫,还是慕云锦,都不是她可以碰的男人。
说白了,门不当户不对,现实就是如此。
苏绣的脸部已经完全僵硬了,总觉得鼻头酸酸的,她本就不想介入慕枫和慕云锦之间,但事实却就这么发生了。
周香玲会这么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依旧满面带笑,十分文雅地说道:“请原谅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私吧。我想,慕家的儿子们都应该有个家底儿清白,生活简单的媳妇。当然,我并不是说你……可,有些事儿,大家都明白,毕竟这个圈子里本就不简单,整个皇城里有资格能和慕家来往的也就那么几家,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我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也不想慕家的名声受损。再说,我和你慕伯伯的意见是统一的,你总不想看到他们两兄弟感情不和也就算了,连结个婚也不被长辈祝福吧?”
苏绣闻言,心里完全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十分明白,完全理解,她早就知道的,只是没料到周香玲能说的这么露骨。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语言来回答周香玲,而周香玲则望着苏绣,眼里满是说不出的深意,淡淡地道:“苏苏,我的话你都明白了吗?”
苏绣默然地点了点头,“玲姨,您放心,其实我和慕枫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早就不怨他了,也早就没有爱情了。至于慕云锦,我是不会原谅他的,他欺骗了我,我不会傻到还和他在一起。现在,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一旦激起了他们的叛逆心,只怕这件事就更难解决。”
苏绣说的心平气和,每字每句都不卑不亢。她说的是心里话,毕竟父母亲情,终究是逃不开的,总不能一辈子都跟他们唱反调吧?再说,慕枫和慕云锦都老大不小了,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总有一天会明白的,真一意孤行走到那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周香玲听她这么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是说真的?你真这么想?”
苏绣点了点头,“嗯,虽然我是个孤儿,但我理解父母为了孩子的那份苦心。”
虽然她是个孤儿,可她却有个亲弟弟和亲侄女,那份养育他们的苦心她又何尝没有体会过呢?
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怨恨慕萧白和周香玲,要真说恨,也就是对慕云锦吧……
见到她的脸色很难看,周香玲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啊,苏苏,请你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我们会补偿你的。”说着,她伸出手,在苏绣的两只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似有安慰之意。
看看,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人转变得有多快。苏绣心里其实很清楚周香玲的心思。
“不用了,我没关系的。”她摇了摇头,婉言谢绝。
“你没事儿就好。”周香玲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接起来说,“喂,苗苗啊,我在餐厅里面,你进来吧。”
话落,周香玲挂了电话转向身后。不一会儿,似乎看见某个来人,她一脸的喜形于色,比起面对自己时的那种微笑,苏绣觉得这才是周香玲真正发自肺腑的笑容。
“苗苗,这儿呢。”周香玲举起手。
苏绣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孩儿朝这边儿走来。仔细一看,那女孩儿长得挺清秀,高挑的身材,走起路来青春逼人。
瞿苗苗是文艺兵,所以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她这么生气蓬勃地走来,马尾辫就跟在后脑勺上甩啊甩的,看着特别吸引人的眼球。
她看起来不过才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小脸蛋儿嫩滑得就像是露水养大的花骨朵儿似的娇俏,可偏生就是这般的美貌配合着一身正气,那身板儿甭提有多么的英姿飒爽了。
此时此刻,瞿苗苗也打量着苏绣,向她礼貌性地点了个头,然后很自然地坐在了周香玲的身边。
口气也是军人般的直爽,“伯母,您这儿还有客人,那呆会儿还逛不?”
周香玲回望着苏绣,刻意介绍道:“苏苏,这位呢,是奶奶给慕枫定好的儿媳妇瞿苗苗,瞿将军的孙女,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和慕枫还挺般配的吧?”
瞿苗苗哈哈地笑出来,那笑声是女孩子们难有的爽朗,“玲姨,您瞎说什么呢?我跟慕枫八字儿还没一撇呢。”
“这有啥,虽然你们俩还没正式见过面,但是长辈的话慕枫不会不听。”
瞿苗苗笑笑,清丽的容颜向苏绣,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瞿苗苗,很高兴认识你。”
苏绣嘴角僵硬地扯了扯,“你好,我是苏绣。”
见她还没有起来的意思,一旁的周香玲似有不耐烦之意,催促道,“苏苏,今儿我还有事儿,就不留你了,改天再聚一聚吧。”
苏绣看了看碟子里还剩下基本没动的牛排,心知肚明这是周香玲下的逐客令了。
轻轻地回答:“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一步,再见。”
说完,她向瞿苗苗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步子走得很稳,一步一步的,不缓不急。
从座位走出门口的那段路并不长,不过也就短短数米的路程,可苏绣却感觉像是走了千年万年那么长……
她隐约听见身后两个女人愉悦的说话声,那么和谐,那么随意,那么亲密。
还好她走了……
即使不走,也是多余的。
她走出餐厅,离开高尔夫球场,徒步走了不知道多久才来到有些人烟的街道上,来来往往飞驰的车辆,以及吵杂的声音,充斥在耳边,令人心烦气躁。
街上的风渐渐变大了,有沙子飞进眼睛里,苏绣使劲地揉了揉,终于有眼泪出来了……
苏绣回到家的时候,正好见着苏墨带宁子去小操场里打了羽毛球回来。看见她双眼微微泛红,苏墨不解地问道:“二姐,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眼睛红红的?”
苏绣随口说道,“沙子进眼里了。”
一个滥用到不能再用的借口。
苏墨盯着她,“蒙谁呢?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你姐才没那么倒霉,天天被人欺负!”
见她还能开玩笑,苏墨不再多想。他用胳膊搭在苏绣的肩上,拥着她一起往电梯间走去,“二姐,有什么事儿你别硬撑着,都告诉我,我替你撑腰!”
苏绣的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半晌,她拉下他的手,说:“瞎操心!你以为你小子能耐了昂?姐不需要,赶紧给我把工作找着了,以后找个好媳妇回家,你姐就算是放心了。”
苏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那得先把你自个儿嫁出去了,我才能放心找媳妇儿啊。”
“嗯?”苏绣使劲儿掐了他的腰际一下,疼得苏墨嗷嗷直叫。她说,“是姐给你准备,不准没大没小的!”
回到家,苏绣打算做午饭。苏墨看她忙上忙下,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揣进了她的口袋里,说:“二姐,这是下个月的生活费。”
苏绣数了数那叠钱,刚好是一千块。立马眼睛就酸了,把那叠钱硬塞回苏墨的上衣口袋里。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