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文心一愣,没料到她这样直接,迟疑了一下,决定说真话:“我不喜欢窥视别人的秘密。”
阿敏轻笑,“你总是这么高姿态。”
许文心不以为意,只是心里有些惋惜。
中午从医院里出来后,在逛附近的街区时无意中撞见阿敏挽着一个男人的手从一家豪华宾馆里出来,阿敏戴着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海藻般栗色卷发高高地盘在脑后,无懈可击的底妆,鲜艳欲滴的红唇,冷漠而遥远。
这样的阿敏令她感觉非常陌生,于是她装作没看见。
“对不起,文心,”阿敏为刚才的话道歉,“我做不到你这样的无欲无求,毕竟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家世,什么都不用愁。”
许文心沉默了片刻,“为了什么?”
“名利,地位,前途。”对方不假思索。
许文心轻声说,“阿敏,不要玩火。”
那个男人,她认识,和父亲相熟,不但是有妇之夫,还位高权重,可以捧她上九重云霄,亦能令她万劫不复。
但是很显然,阿敏听不进去,“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许文心不再多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阿敏追求名利人前风光,姐姐不安现状欲夺他人之爱,这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未来是好是坏与人无尤。
她转念联想到自己,原有的人生轨迹已不遂心愿,该抗争的时候选择了妥协,如今即将木已成舟,若是现在才想着再努力一把,不知道家里人会是什么想法?
正胡思乱想着,听见阿敏问:“对了,你和苏墨呢?你们俩发展得怎么样了?”
她依旧老实地回答,“不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应该说比老样子还不如。
那边阿敏叹了一口气,许文心也不在意,简单寒暄了几句,把电话挂了。她一边把手机收回背包里,一边抬头往前走,当目光与大厅内的某个男子相接时,她顿时僵住,心脏猛跳的同时,脸上掠过各种情愫。
讶异、惊慌、难堪,还有无措。
而苏墨看在眼里,一颗心骤然锐痛起来,但他的面上却是依旧的冷漠。
许文心的脸色由青转白,也亏得她经验丰富,屡战屡败后唯一的收获就是拥有了一副善于伪装的面孔。几秒钟后她硬生生从这张惨淡的脸里挤出来一点儿笑容,“是苏墨啊,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又跟踪我?”他冷冷地问。
殊不知,他习惯性的一句话,成为压倒许文心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心底仿佛凿开了一口泉,报复的快感如泉涌动,许文心平静地绕过他身边,忽又在他身前站定,转身,仰视着他,以破釜沉舟的决心,吐字清晰决然。
“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我没有跟踪你,只是我姐正好住院。”微顿,她深呼吸了一下,继续道,“苏墨,你放心,今后我许文心都不会追在你身后了。因为,我就快订婚了,准新郎是典型的高福帅,我和他情投意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怎么样,听见这个小心,你很高兴吧?是不是该祝福一下我呢?”
苏墨抿唇站在原地,他看着笑容扭曲却不自知的许文心,一时说不出什么,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震惊。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消化掉她的话,回过神来时,她已离开。
追出去,偌大的大厅内已不见了她的踪影。最后终于在安全通道的角落里,找到蹲在地上的她。
她单薄的肩头微微耸动。苏墨没有上前,慢慢退到拐角处,默默地守着她。
楼梯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已不是第一次这样远远地看着她哭泣,每每他都只能默默地听着她的哭声,独自哀伤,他岂会不懂她的痛,但是既然长痛不如短痛,她终有一天会明白,他和她是不合适的。
她从小被父母精雕细琢,像极了一尊瓷娃娃,不但长相出众,也智慧过人,无论是学业还是课外活动,总能找到她的立足之地。
他与她有着不同的命运,天壤之别的家世,截然不同的个性。他是平民百姓之子,而她则是天之娇女;他沉默寡言,而她阳光明媚。为了拿到高学分,他不惜夜夜挑灯苦学,而她好像从来不介意拿低分,明明会做的题故意放空不做,她活得快活自在,开开心心。
自从遇见了他,他便成了她灿烂生活中的一抹乌云。
同学这么多年,他压根儿没想过要靠她近点,也从未试着了解多一点,那些仅有的认识都是从朋友那里知道的。
她追,他则躲;她进,他则退。
她总是不厌其烦地跟在他身后……
他说他们不是同一类人,可她却笑着说:“我知道,我跟你不是一类人,所以我才会喜欢上你。我还知道,你不会拒绝我,因为你是个好人,一定看不得我伤心,对不对?”
她说这话时,是那么坦坦荡荡,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倒追一个男孩子有多么的难为情。
这恰恰就是他不由自主被她所吸引的原由……
但,他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所以他不得不收敛起好人的面孔,当起了坏人。
当默默守候已变成一种习惯,他觉得他承不承认回不回应都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想到这里,苏墨脸上浮现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他早知道有一天她会选择离开,却没想到真正听到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那种失望透顶的心情无可言喻。
“苏墨,你放心,今后我许文心都不会追在你身后了……”
她从不知道这话多伤他。一方面,他希望许文心能忘记他,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她的抽身而退,他之所以一直充当着坏人,其实只是想要做那个她心中永远得不到也永远忘不掉的男人,他知道自己真的很自私,可是他这是将选择的主动权交给了她,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解脱自己。
果然,她终于做到了。
他该替她高兴的,因为以后再不会受她的困扰而烦心了,再不会因为压抑着那份想要靠近她的渴望而难受了,再用不着在她面前扮演冷酷无情的大坏蛋了……
他该为此感到轻松解脱才对,可是,他的心却比想象的更痛!
会痛吗?大概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输不起的是他自己,所以才会痛吧。
不过,也好,只要她能获得幸福,那就足够了……
“苏墨,你杵在这里做什么,是追着我上来的?”
闻言,苏墨抬头看过去,阶梯上许文心端着泪水汪汪的小脸正瞪着他。
“我……”他突然顿住,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说明自己在此处的理由。
许文心见状,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是想来看我伤心的样子吗?我告儿你,这可不是我在伤心,我是因为高兴,因为我终于解脱了,终于不会再因为你苏墨烦恼了,从今往后,我许文心要追求我自己的幸福去,再不会跟你苏墨有任何的瓜葛了!”
苏墨没有说话,他的面色黑沉沉的,像是罩了一层黑云,但是许文心不会以为那是因为他听了自己说的话,脸色才会这么难看的。苏墨从来都是冷静的,总是在她面前酷酷的,无论她怎么追,怎么说,他都无动于衷,几何时见过他这样风云变化的表情?
她想,一定是因为楼道里灯光太弱的缘故……
不过很奇怪,他什么话都不说,只这么看着她,让她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过才对视片刻,许文心终究尴尬地移开视线,正打算转身走出安全通道,却听到他问:“准新郎是谁?”
许文心足下一顿,缓缓转过身来,冷笑着反问:“这和你有关吗?”
苏墨的身子明显一僵。对,这问题不是他该问的。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地说:“我想知道。”
许文心的大脑如同缺氧,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转动,可是又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真的是苏墨在说话吗?
直到看见他眼底那抹渴切的神色,她才有些相信,自己听到的应该没错。幽幽地回答,“柳生生珠宝的少东,柳子郁,就是上次和你打架的那个人。”
一听说是和自己打架的那个男人,苏墨的眉间就蹙成了川字。见他神色变了又变,许文心忽地有种报复的快感,却又觉得有些痛,真像是那首歌《快乐痛并着》。
她冷笑一声,说道:“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比起你,他可是优秀上百倍!”
话落,她转身就要走出去。
“你是真心的吗?因为……爱他?”一句晦涩的提问费力地从喉咙中挤出。
这次,是许文心全身一震。
爱?这辈子,她除了爱过他苏墨,哪里还对别的男人动过心?她那么用尽力气追他,可他为什么就不懂?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因为她说不爱他了,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了,所以他后悔了吗?
她再不想理会他,毅然伸手想要打开门。
倏地,有一只大手将她的手腕紧紧握住!
她愕然回首,是苏墨,看清他的脸色时,许文心不禁愣住。为什么在他的脸上,她看到了黯然神伤,看到了……
她不知道是自己看错了,还是她根本理解错了,总之,他脸上那种种复杂的表情迷惑了她的心,也传染了她的心。
事到如今,又能怎样呢?即使她不嫁给柳子郁,他苏墨就能接受她了吗?如果会,又岂会等到现在?
呵。许文心的脸上露出一抹决绝凄厉的神色。
她呵斥道:“苏墨,你放开我!”
苏墨那一道好看的浓眉立刻打起了褶皱,“不,我不放,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她忿然甩手挣脱他的禁锢,“苏墨,你什么意思?我要嫁人了,你不是该高兴吗?表现得这么落寞做什么?告诉你,就算我不爱他,也再不会爱你,因为你从来没重视过我的好,从来没珍惜过我对你的爱!”
“谁说我没有?只是你不懂而已!”苏墨终于被逼说出了口。对他而言,这句话算得上是表白了。
爱,不一定只有一种形式,有时候,就恰如他这样爱在心口难开。
许文心还沉浸在愤怒之中,完全没领会到苏墨的这句话其实已是他的表白,反而更激烈地反抗他,并凄厉控诉道:“我不懂?你的意思是我说错了?呵,难道你就懂了?你要是懂,为什么一直对我那么凶?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如果你懂,他柳子郁调戏我的时候,你在哪里?如果你懂,他在电梯间里强吻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如果你懂,你就该时时刻刻陪着我,保护我,就不会害我丢了初吻!如果你懂,你唔……唔唔……”
一声声控诉,激起了苏墨心里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尤其是许文心说到初吻的那一段时,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又急又气,最后彻底崩溃了,举止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地做出了即刻的反应。
他就这么双手捧住她娇美的小脸,想也不想地便吻上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心脏骤然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突突乱蹦,几乎能听见它砰砰剧跳的声音,直觉想推开他却反被他紧紧抱住,他身上异样好闻的味道源源不断地笼罩着她,偎在他怀里如此自然,无法形容的快乐感从他的唇轻柔传递到她唇间,异常奇妙令她不知不觉合上了眼,暖洋洋地整个人舒服得似乎要轻飘飘融化了。
完全颠覆了上一次被柳子郁强吻的恶心感,苏墨给与的却是柔软而炙热,他轻轻舔吮着,一点点融化她口内的馨甜和芳香,直至她完全浑然忘我地瘫软在他怀里。
久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微肿的唇瓣,年轻俊秀的连红得竟然比西红柿还透。
但他却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