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子也揭下面具,露出一双与她极为相似的深邃眼眸,这倒也算萧氏皇族的一个标志了。
“几年不见,武艺倒是大为精进了。”
安平双手托剑奉还:“是叔叔承让了。”
萧竚走近,接过剑,拍了拍她的肩头:“长大了许多,差点便认不出来了。”
“叔叔倒是一点没变,还是同往常一样俊美啊。”
“啧啧,这张嘴还变甜了。”萧竚左右看了看,见她带的人不多,才放下心来,朝她招招手,神神秘秘地道:“安平啊,跟你商量个事儿哈。”
“什么?”
“你能不能当做没看见过我?”
安平笑眯眯地看着他,遗憾地摇了摇头:“不能。”
“呃……那我当做没看见过你吧。”
说来有趣,摄政王膝下一子一女,继承了父亲性格的反而是小女儿,一板一眼不说,简直就是个面瘫,严肃而冷漠。反观长子萧竚,倒是像极了母亲,机灵圆滑,为人处世游刃有余,可是又让人沾不到半分好处。崇德陛下曾说他若不是生性随意,实在是个混官场的奇才。
见他要走,安平笑着摇了摇头:“叔叔难道不是奉了祖父的命令来的?”
当年崇德陛下感念摄政王扶持之恩,曾欲拜其为皇父摄政王。摄政王虽没有领受,但安平出生后深受摄政王妃喜爱,后来便一直以祖父祖母相称,对摄政王世子和郡主也是亲昵的叔叔、姑姑的称呼。
后来安平游学时曾在萧竚身边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跟着他四处寻访名师,修习武艺,关系自然越发亲厚。但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此时听她这么问,萧竚便知道她都知晓了前后因果,倒也不惊讶:“其实不是,蜀王的那封信根本就没交到我爹手里,你也知道他的脾气,说不管朝政就绝对不会插手半分了。此次我本是要去别处,只是想到也要给他个交代,才顺道来了趟京城。”
安平眼角抽了一下,你在大街上闲逛就是给他交代?
“所以嘛,”萧竚从她挤挤眼:“你就当没看见我呗,反正此战已胜,我来不来也无所谓,何况我爹也不希望拿他以前那点威势在朝中施加压力。”
“可是堂堂摄政王世子入京,监国岂能当做没看到?”
“错了,是晋王世子。”萧竚摇头,明明父亲撤去摄政王头衔后便领回了以前的晋王头衔,偏偏人家还是习惯用摄政王来称呼他,连带他也成了摄政王世子。
安平摆摆手:“称呼而已,不重要,总之你不能就这么离开。”
“可是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啊。”
“什么事情?”
萧竚一脸深沉:“此事说来十分曲折……”
“那就长话短说。”安平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萧竚撇撇嘴:“好吧,有人诚意相邀,我打算前去拜访。”
“就这样?”
萧竚点头。
“……”安平抽了下嘴角,好曲折……最终萧竚还是没有留下,按照他的话说,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安平也不愿意他的出现再惹来朝堂上的风波,干脆遂了他的愿。
临走前他忽然问安平:“如今胜了西戎,你有何打算?”
“西戎狡诈多变,眼前只不过是暂时的安宁罢了,不过可能最近我会去一趟青海国吧。”安平冲他挑挑眉:“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算了吧。”萧竚耸耸肩,大步离去:“我爹不喜欢那里,你知道的。”
“……”
回到宫里时,子时已过,不知不觉中就守了岁了。
圆喜还没睡,见她回来,赶忙迎了上来:“殿下,皇后陛下连夜派人送来的信函。”
安平立即接了过来,坐到灯下展开,仔仔细细地看完,神情有些复杂。
沉默许久,她对圆喜道:“准备一下,本宫要尽快出发前往青海国。”
作者有话要说:竚,zhu,四声。古字,通“伫”。
叹气,皇室名字难取啊有木有!
萧竚在后面还会出现,这里先小露个脸~另,以后应该都会在这个时间点更文,如果有事情无法更新,我会提前在文下或者围脖说明滴XD~PS:JQ模式启动ing,之后会加重感情戏描写了,嗯,握拳!
二六章
大年初一,百官还在家中过年,安平却接连发了两道诏令。
一是解除了萧靖的禁足令。二是将政务移交内阁暂理,自己不日即将前往青海国。
而关于前往青海国的原因,她给出的解释是去探望父母,顺便询问二位陛下的归期。
虽说此次战胜西戎让她得到了一定的肯定,但这段时间诸位大臣在她手下提心吊胆也是事实,所以听闻她有意请陛下归朝,众臣都安心不少。
安平打算轻装简从,速去速回,所以并不打算多带人。双九和圆喜自然是要跟去的,其余的除去禁卫军和押送礼品的官员,再带一个使臣即可。
关于使臣的人选,百官当然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安平在御书房内平心静气地听了大家的众多推荐后,托着下巴道:“本宫倒是有个人选,不知道诸位怎么看?”她扫了一眼众人疑惑的脸,笑眯眯地吐出一个名字:“少傅刘绪如何?”
诶?太傅刘珂睁大了眼睛。
诸位大臣交头接耳了一阵,齐齐露出恍然之色,难道这就是少傅即将成为驸马的讯号?
唔,既然如此,也不好驳了殿下的面子嘛。于是大家纷纷表示同意,顺带在刘珂面前恭维了一番,惹得他老人家莫名其妙。
前段时间见儿子情绪不佳,还以为没戏了,怎么现在又被安平殿下亲口选任为使臣了呢?还真是摸不透她的心思啊……天气尚未出寒冬,原本不该在此时上路,但安平执意赶在西戎使臣到梁都前办完事情,所以还是按原计划为启程做着准备。好在已经不再落雪,路倒还算好走。
出发当日天气晴朗,宫门口聚集了相送的大臣,龙旗高悬,禁卫军们整军待发。
刘绪着了立领窄袖的胡服,英武非凡地跨马在前,表情却带着明显的不解。
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有意回避安平,一来是为了好好理清自己的想法,二来是由于与萧靖走的太近心生愧疚。那晚在蜀王府提出送她回去却被拒,还以为她是生气了,可是没想到转头自己却被封为了使臣。
没多久,安平从宫门处走了出来,身上的披风在风中恣意摆舞,发丝也被风拂乱了些。刘绪看到她这模样,心中却反而放松了些。这个女子看似随意却滴水不漏,也只在此时,可见其寻常的一面。
安平一路走到马车边,停步转头看了一眼,周贤达领着一干大臣纷纷行礼。她的目光与站在角落的林逸微微一触,后者立即会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放心离京。
安平又看了一眼他身边满脸别扭的沈青慧,笑了笑,吩咐众人免礼。正要提起衣摆准备上车,忽又想起什么,转头朝侧面看去,就见齐逊之坐在轮椅里,身边站着一身官服的周涟湘。
似乎是刚刚才到,他还在微微喘息,脸上也带着一丝潮红。周涟湘俯身问了他句什么,他摇了摇头,抬眼看了过来。
乍一接触到安平的眼神,齐逊之愣了愣,继而微微一笑,欠了欠身,拱手行了一礼。周涟湘抬眼看到安平,赶忙也行了一礼,随后又立即转头去照顾齐逊之,脸上神情担忧。
安平也是第一次见二人这般亲昵,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被一边的刘绪看到。待见她面色无波地掀帘上车,心中反而久久难以平静。
他还记得不久前自己同她解释与周小姐毫无瓜葛时她毫不在乎的眼神,可刚才她却盯着那两人看了很久,这是不是证明她很在乎子都兄?
“少傅大人,可以启程了。”双九跨马上前催促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连忙应下,转头看了一眼父亲,视线又落在齐逊之身上,拱了拱手。
齐逊之也回了一礼,仍然笑意温和,但刘绪却注意到他气色不怎么好。
那道人影似乎清减了些,坐在那里时难得的少了以往的阴险或者玩笑之色,只是安静地看着这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安平放下窗格上的帘子,阻断了外面的视线,朗声吩咐了一声:“起程吧……”
队伍缓缓前行,林逸慢慢地踱到了齐逊之的身边:“齐大公子不是染了风寒,怎么今日还来相送了?”
齐逊之久坐轮椅,身子骨自然比不上常人,除夕那晚在外面挨了冻,回去便感染了风寒。林逸最近与他走得近,还特地去看望过他几次。昨日去时就顺便说了安平准备启程去青海国之事,不想今日他还特地来送了。
齐逊之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手拢在嘴边低咳了一声,回道:“恰好周小姐过来探望,便搭了她的马车一起过来了。”
“原来如此。”林逸闻言打量了一眼周涟湘,眼中露出恍然之色,接着笑着抬手搭上他的肩膀:“正好在下有些事情要与齐大公子商量,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齐逊之笑了笑,眼中暗含感激之色:“好。”
旁边的周涟湘一脸无辜地看着两人结伴离去了……二人并没有走远,林逸只是撇开齐逊之的随从,推着他在附近走了走。
“殿下带刘少傅去青海国,齐大公子想必很不好受吧?”
“站在沈大人身边半天却不受待见,林先生想必也不好受吧?”
“……”林逸撇撇嘴:“好吧,那不说这个了。”
齐逊之低咳了两声,笑了笑。
心里不可能毫无感觉,但是他明白安平的用意,带刘绪离京可以划开他跟萧靖之间的联系,也能让大臣们认为她愿意安分下来了。
当然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但无论哪一个,刘绪都比他这个有腿疾的要适合的多……※安平先行派人在前开道,这一路走得很顺畅,加上除了圆喜之外,随行者都年轻力壮,速度也快,只半月时间已经赶了近一半的路途。
越往西北而行天气越是寒冷,风凛冽而干涩,吹过肌肤时犹如刀子划过一般。安平便决定在附近的驿站休息几日,待风小些再继续赶路。
刘绪是第一次出门这么远,多少有些不适应,连续几晚都睡不好觉,后来干脆招了值夜的禁卫军一起烤火叙话。
驿站不大,开阔之地不过一方院落,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地方。双九值夜时看大家在一起热闹,熟人也多,便也凑着坐到了火堆旁。可惜为护卫监国安全,全员禁酒,否则把酒夜话,委实是种享受。
一行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趣闻很多,絮絮叨叨地说东说西,时间很快便过了许久。直到安平披着大氅过来,禁卫军们才猛然回神,自知身份不比刘绪双九,连忙起身行礼告退。
刘绪转头看见是安平,有些惊诧,刚要起身行礼,却见她丢了件披风自己身上:“晚间风凉,若是冻伤了,回去可难向太傅交代了。”
带笑的语气在风里轻轻漾开,刘绪垂眼看着手中的披风,确实温暖无比。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刚要道谢,一抬头却见安平将另一件披风亲手披在了双九身上,二人有说有笑,亲昵地仿若周遭无人。
他忽然想起那晚巷子里她的问话:她从不会为任何一人牵绊,自己能不能接受?
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想,是不是能做到接受她的一切,容忍她的行事作风。有时也得出了肯定的答案,可是等真正看到她与他人亲近,还是觉得难以忍受。
他是家中幺子,自小受尽疼爱,文武兼优,得无数赞赏。如今大好年华,鲜衣怒马,难免有些骄傲,可是如今在这人面前,却只觉挫败。
安平与双九说了几句话,忽闻旁边一阵衣袂窸窣轻响,转头看去,刘绪已经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