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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出去走走吧。”女人捂着鼻子,有些厌恶地道。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起了一层很轻很淡的薄雾,在云里透出来的月光中蒸腾翻滚,像喷薄出的呼吸,缓缓地,恬静地带着一丝丝的香味,缭绕着寂静沉默的老学校,抚摸着那一丛丛竹,落在水渠阡陌之中,勾在狗尾巴草的尾巴上。
“那个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用了,他们都说曾经有个在那房间里住过多年的女人自杀了,在乡下人迷信的说法里,自杀的女人都会冤魂不散地占据着她的房间,即使是学校里的老师,也相信这一套,那些东西都没有人动,当然也不可能有人整理了,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像《倩女幽魂》里的宁采臣过夜的地方。”女人浅浅地笑着,似乎说着的是事不关己的茶前饭后谈资!
“这些年……”秦安的话刚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这样的问好,毫无意义。
“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好。”女人摇了摇头,“许多人都知道我和你的事情,她们迫不及待地告诉你,我是如何如何的堕落,其实我从来没有像传闻中的那样……可你为什么要相信?”
“我问你了,你不解释。”秦安沉默了片刻。
“解释什么?你和孙荪在一起的照片,什么时候和我解释过?”她昂起头,骄傲的不屑一顾,即使面对着这个一直让她惊讶,有些崇拜,总觉得无法追赶的男人。
“那年刚进大学,孙荪已经小有名气,我也没有料到会在异域他乡重逢,喝多了点酒……只是我们什么也没有做。”秦安轻轻一笑,也不知道是少年人可怜的自尊和自矜早已经烟消云散,还是已经放下了,再解释一次,居然很简单。
“我一直妒忌孙荪,你不解释,我就相信了。”她微微笑了一下,“现在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赎罪,埋怨,道歉,还是什么?”
“叶竹澜,我爱你……我想说我喜欢你,可一个男人,在即使婚后,在平淡的生活里,在彻底远离你的名字,总以为忘记了你,却会在每每午夜中毫无征兆地做一个只有你出现的梦,十几年了吧,这样的梦十几年了……”秦安只是简简单单地叙述着,没有多余的激动和情绪,许多事情早已经清清楚楚地认识了,知道了,明白了,没有一点忐忑和怯弱。
一瞬间,女人惊诧地转过头来,她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句话,两个人的视线穿过薄薄的月光交织在一起,她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有些惶恐和紧张,更多的羞喜随着眼角的泪水流了下来,她低着头,像躲避着月光的嬉笑,成熟而强势的女人,依然如咋尝初恋滋味的少女一样动人,一如她记忆里那些日子,他轻轻触碰她的手,就会脸红心跳一整天的时候。
听不到呼吸声,感觉不到心跳,谁知道这样的对话是从凝聚的时间里穿透,说给早已经听不到的人听的?
她伸出手来,牵着他那带着结婚戒指的手,走出了校园,她想起了那些过去的日子,在走廊上打闹,在笔记本上写“秦安其实是头猪”,在被罚站背靠着墙时偷偷地笑,在放学后的小茶园里抄着作业……
她等着听这样的话很久了,很久很久了,她笑起来,微微上翘的嘴角有些骄傲的味道,她松开他的手,打开她那辆梅西拉高,坐进去时回眸看了他一眼,那盈着弥漫出一层水色的眼角里,那眉梢上,都有着哀婉动人的浅浅春色。
秦安默默地推开另一扇门,她在里边笑吟吟地望着他,“秦安,你爱的是我,我知道了。就像你现在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的那个小女孩,你只是把她当代替品罢了,你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其实还是送给我的,谢谢你,十几年后终于送给了我。你不要否认,她是她,我是我……我只是个嫉妒她陶醉在小男友表白后幸福的没边没际的可怜女人罢了,你不爱她。就像孙荪她死了,永远活不过来了,死去的孙荪就是你最珍惜着的那个,现在的孙荪也只是替代品,你不会真的有多么在乎她。”
“不……不是这样……”秦安的脸色一片惨白,像冬天里铺天盖地落下来的雪一般冷。
“证明给我看。”女人妩媚地看着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然后闭上了眼睛。
天渐渐要亮了,东边已经有了一点点光的影子,车内灯半明半暗的光晃着,两个纠缠在一起亲吻着的人,激烈的喘息声,紧紧地拥抱着,她咬着牙齿忍受着,他轻轻咬着她的脖子,他的头埋在她挺拔的胸膛前,感觉着那份柔软,那暖香扑鼻的气息,那两点如出生花蕾般美丽的粉红,在他的唇间倔强地膨胀着。
他轻轻地触碰,呼吸热烈而凌乱。
他终于进入了她的身体,在那撕裂般苦楚后,她迷离如歌唱版的呻吟,让他悄悄关掉了朦胧的曲子,小小的车厢里混杂着各种声音,像男女情欲的交响曲,那一声声,一句句,娇媚入骨,带着痛,带着苦,带着哭泣的欢愉,竟然像半夜路过坟地似听到的声音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切秦安似乎然未觉,他的手紧握着她的手,那染着血红颜色的手指甲,掐紧了他的手背,他的欲望从来未曾如此强烈过,那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那种时空错乱的虚幻感,那种等待多年夙愿得偿的感动,那种爱欲缠绵的气息,让他完全忘记了一切,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舔舐着那白嫩滑腻的肌肤,他像这辆梅西拉高SV的真正发动机一般,载着她,猛烈地,咆哮着,不知疲倦地加速,一直到粉身碎骨……
“秦安……秦安……秦安……”小女孩有些可怜,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担忧的呼唤声在耳畔响起,让秦安恍惚间想起了什么似的。
他和她依然站在梅西拉高SV外,她笑起来,微微上翘的嘴角有些骄微的味道,她松开他的手,打开她那辆梅西拉高SV,坐进去时回眸看了他一眼,那盈着弥漫出一层层水色的眼角里,那眉梢上,都有着哀婉动人的浅浅春色。
秦安没有坐进去,他转过身来,听着那澎湃的发动机声音咆哮着响起,看着那辆载着她走向死亡的超级跑车消失在田野的乡间。
“小心开车!”秦安大喊一声,然后睁开眼睛,看着叶竹澜死死地抱着自己,小脑袋贴着自己的胸膛,嘴里不停地祈祷着,“秦安……别怕,只是个噩梦……快点醒来……”
“叶子,我醒了,我爱你。”怀里的小女孩,仿佛就是他现在的一切,曾经的那些事,那些悲伤,只是在梦里。
第一卷 春光 第202章 填报志愿
夜色深沉,雨打芭蕉梧桐的声音并没有如梦里边那样歇息了,依然随着风声起伏哼唱着的曲子像老铜锣一样沉闷地响着。
“秦安,你弄疼我了。”看到秦安醒过来,叶竹澜没有听到他低声的呢喃,她的忍耐,她的坚强,她的勇气,她的安慰都烟消云散了,撅着小嘴,可怜地望着秦安。
“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我怎么了?”秦安心疼地抱着她,谁说她只是替代品,谁说她不是自己梦里边的那个叶竹澜,现在他的幸福,他的满足,就像无数次梦里边一样,不愿意醒来的沉醉。
“看看我的嘴唇……”叶竹澜打开灯,嘟着嘴让他看那深深的齿痕,她受痛了,就格外地想撒娇,一点点的委屈都能放得很大,要他很多很多的疼爱,很多很多的安慰。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吹吹……”秦安后悔莫及,来不及去品味刚才那个梦,他只知道自己无意识地动作太粗鲁,要是吓着了叶竹澜,就真的罪过大了,十四岁的小女孩,可不理解情欲有时候会让人变得和野兽一样暴躁和富有攻击性。
“嗯……”叶竹澜哼哼了一声,昂着头,像受伤了呜咽着让母兽舔舐伤口的小兽。
吹了一会,叶竹澜才美美的满足,秦安问道:“还有哪里疼吗?”
“还有这里,你使劲抓,臭坏蛋,臭流氓,臭家伙……”叶竹澜整了整自己的裙子,拍了拍小翘臀,脸颊儿红红的。
“那我也给你摸摸。”秦安蔚然心动,梦里边那场也许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缠绵,却只是一个噩梦,却让他忘记了抚摸眼前牵挂着他心的小女孩娇嫩小屁股的感觉。
“我才不呢,你刚才做了什么梦啊,肯定是你说的那种梦……嘻嘻……”叶竹澜伸出手去摸,偷偷地把手指从裤缝里伸进去。
“没有湿啊?”叶竹澜不好意思了,原本是可以嘲笑秦安的,自然是心理上占据优势地位,就不那么害羞了,就胆子大了,现在不是她想的那样,就没有底气了。
“你摸了我的,我也要摸你的……”
“不许摸……”
“谁让你乱摸了!我吃亏了……”
“不嘛……以前你还叫我帮你摸的……”
“那好吧,亲亲算了……”
“嗯……嗯……秦安……大坏蛋……”
一九九六年的五月七日,星期二,雨后初晴,叶竹澜的生日。
“今天是我十四岁的生日,秦安送了最特别的礼物给我,我很喜欢,是两个瓷人儿呢,虽然瓷器很脆弱,但我会好好珍惜它的,就像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一样。”
叶竹澜在教室里写着日记,写了这么一段,都觉得不好意思,写日记都自己骗自己了,她和秦安之间的哪里还是友谊啊?要是友谊是这样的,叶竹澜一定不许秦安还交别的朋友了,叶竹澜也不会再有别的朋友了。
小女孩的生日总是快乐的,叶竹澜略过这一段,继续写着:“许多同学都送了礼物给我,有的同学是攒了很久的零花钱,我特别感动,贺渔给我一个漂亮的笔筒,上边她用小刀刻了友谊天长地久六个字,我要摆在我书桌上。孙荪也送了礼物,是一本新书《花季雨季》,我看了一点,我觉得王笑天和陈明是最生动的两个人,王笑天很聪明,做事认真而且谨慎,在他身上我看到了秦安的影子,还有学习很好的陈明,总是拿第一,我觉得秦安的学习比陈明还好。”
叶竹澜拿着钢笔敲了敲脑袋,自己现在写日记总是写着写着就往秦安身上扯了,而且还是这种好像是作文一样要交给老师看的日记,她已经很注意了,她仔细想想,自己越来越多的作文里都有秦安,想想都觉得害怕和心虚,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廖老师都没有注意到,叶竹澜也就放松了许多,提醒着自己,今天的日记里,不能再出现秦安了。
“69班的秦小天和秦安的弟弟……”叶竹澜有些甜蜜的无奈,“他也送了礼物给我,他十分小气,买了一个包子用盒子装起来说是生日蛋糕,而且还自己说礼轻情意重,被秦安揪了他耳朵,笑死我了。70班的孙炮也送了小礼物,他比秦小天好一点,不过我也没有寄托太大希望,打开他用塑料胶布捆了一圈的盒子,里边居然是一叠圣斗士星矢的纸牌,看得出来他收集了很久,可是哪里有女孩子会喜欢这个?我想这大概是他小学时就开始收集的,现在不想要了,就给我当生日礼物处理了。”
“叶竹澜,廖老师让你去一趟她办公室……”贺渔走过来在她耳边喊道。
“好,谢谢。”叶竹澜把日记放到书桌里,心里有些疑惑。
叶竹澜来到办公室,廖瑜正在批改最新的模拟试题,看到叶竹澜进来,廖瑜取下眼镜,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个同事,走到叶竹澜身边,笑着说道:“走,我们出去说话。”
“廖老师,有什么事吗?”叶竹澜知道廖瑜特别忙,因为她总是看到她每天都是匆匆来到学校,经常手里还拿着一碗豆浆和包子,下午就匆匆离开,可是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