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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靠自己独立解决时,就手足无措。
未成年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能够独立解决的问题不多,也难以掌握社会性力量为他们所用。
像屠钢这样的混子,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他家的汽修厂那些汽修工,就相当于可以为他所用的社会性力量,这也是其他孩子畏惧他的真正原因。
秦安从一个成年人转换成未成年人的身份,总有一些失去掌控他习惯的社会性力量的危机感,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带一把匕首在身上,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有时候还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危险。
秦安决定做一把弹弓,弹弓这东西,一般人只看做小孩子的玩具,但真正的弹弓玩家都知道,拥有一把强力的复合弹弓,使用八股胶管作为动力,稍稍练习之后,配合复合弹弓的稳定性和精准性,用一厘米直径的钢珠击中五十米外直径十厘米的物体,并不太难。
距离近一点,一把八股复合弹弓射出的弹珠,完全可以把成年人的手掌击穿。
弹弓的伤害力很大,但只要不是击中眼睛等脆弱部位,致残和致死的可能性很小,同时也可以保持威慑力,这也是秦安选择制作一把弹弓防身的原因。
秦安把复合弹弓的构造图画出来以后,就发现以他现在的能力,要制作一把复合弹弓难度太大,就算勉强制作出来,也难以发挥出复合弹弓的稳定性和精准性。
看来只能制作普通弹弓了,制作材料选择得当,皮筋有足够的韧性,威力倒也不小,就是精准性和稳定性要差复合弹弓一大截。
秦安玩弹弓也是老手了,只要熟悉了弹弓,多加练习,精准性和稳定性也能够靠着熟练度弥补。
中午匆匆吃完饭后,秦安就跑出了学校,在学校后山有一个刘姓老头,这个老头无儿无女,一直是孤寡一人,直到十几年后,刘老头突然暴富起来,据说身家达到了七位数,还娶了黄花闺女做老婆。
刘老头暴富的原因,就是他家院子里的那颗黄花梨,还有一张黄花梨八仙桌。
在秦安的记忆中,成年可做家具的黄花梨木材,每公斤的价格超过了6000元,一些特殊的黄花梨木板材,每公斤甚至在两万元以上,达到了两千万一吨。
黄花梨木价格被炒起来了以后,刘老头一下子就发了,青山镇也热闹起来,有人祖屋的黄花梨木屋梁被盗贼爬上屋顶解开瓦片锯走,有人的祖坟都被挖了,黄花梨木棺材被偷走,最疯狂的是一名镇政府办公室的科员,将政府办公楼里一段黄花梨木楼梯扶手给锯走了。
秦安跑到刘老头家里来,当然不是偷刘老头的八仙桌,他只是想要个树杈而已。
“刘爷爷,我想在你家树上摘个树杈。”秦安看到刘老头就坐在院子里编着竹篓,大大方方地问道。
“你摘那玩意干啥?”刘老头抬起头来,他不认识秦安,但也能猜到秦安是附近镇初中的学生。
“做个弹弓。”秦安嘿嘿一笑。
“现在的娃啊,就是不好好学习……你摘吧,这老树有些年头了,那木头够硬,做弹弓也合适。”刘老头随口说了一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秦安顺手拾起刘老头的锯子,爬上了那颗直径已经接近半米的黄花梨树上。
黄花梨树容易种植,易活,但极难成材,要长到三十厘米就要近千年的时间,这颗黄花梨秦安也猜测不到它到底多少年纪了。
秦安选了一个最适合做弹弓的树杈,锯了下来,借着刘老头的工具就打磨起来。
秦安心中这个乐啊,复合弹弓算啥?这才是极品,用上千年的黄花梨木制作的弹弓,要说它是艺术品都不为过。
第一卷 春光 第018章 气球
黄花梨木材质非常细腻,剥去皮后不需要仔细打磨就可以看到油润的光泽,打磨抛光后更是光亮可鉴,特有的鬼脸花纹并不诡异,反而散发着一种古典的飘逸感,尤其是那种香味,更让人神清气爽。
当秦安剥去这一截树杈皮后,他就知道这是黄花梨木中的极品了,但他并不会打刘老头的主意。
明末时成才的黄花梨木就濒临绝迹,明清家具被热炒后,行情更是一路看涨,但是现在新砍伐的黄花梨木板材也就三十来块一斤,要等它价比黄金,还得十多年以后。
秦安本就有几分商业天赋,接手父亲的学校后更是风生水起,现在再来一次,如果还需要留意这颗黄花梨十年后的价值,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未免太废柴了。
顺了一块砂布,秦安小跑着赶回了学校,刚好午睡课开始。
秦安脑袋趴在桌子上,课桌下依然捏着那个树杈打磨着,这个树杈十分适合做弹弓架,它不是常见的“丫”形,而是一个“U”形下加个柄。
孙荪没有想到秦安真的在做弹弓,扭过头去,眯着眼睛打盹。
秦安看到孙炮鬼鬼祟祟地在门口溜达,悄悄跑了出去。
“干什么?”孙炮是70班的,和秦安的班级隔着楼梯间和办公室,经常跑过来玩。
孙炮手里拿着一个小气球,里边兜着水,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压低着声音:“这是什么玩意?难道不是气球?”
秦安才注意到,孙炮手里的气球顶端有个小点,口子也有些大,表面油乎乎地。
“你拿这玩意干什么?”言下之意自然是这不是气球。
“我们的英语老师,那个小妞……今天看到我玩这个,居然骂我小流氓……”孙炮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好像有些让人难堪了。
“这个是卫生套。”秦安擦了擦鼻子,忍住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孙炮班的英语老师是刚分来的师专毕业生,不到二十,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嫩的很。
“卫生套干嘛用的?我今早在家里翻出来的,我以为是气球。”孙炮捏了捏那一兜水,扭来扭去的。
“呃……晚上睡觉把它套在你那玩意上,然后扎起来,就不用起床尿了,早上解开,把它丢厕所里就成。”秦安这么解释,觉得这样就可以避免孙炮再丢人了,也不必要琢磨着如何对他进行性教育。
孙炮掐着脖子,想吐,秦安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背,自回教室去了。
……
……
放学后,秦安看到叶竹澜的母亲来接她,径直走了过去,“匡阿姨,今天怎么有空来接她啊?”
匡咏梅一手牵着叶竹澜,笑着和秦安说:“转班了,你可要好好学习,不要再和叶子胡闹了。”
匡咏梅有些奇怪,平常这孩子看到自己就躲,今天怎么转性了?对于秦安,她没有太多好感,当家长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和成绩好的学生多来往,秦安这种出了名调皮捣蛋的角色,自然不在她鼓励叶竹澜多接触的范围之内。
叶竹澜成绩不错,即使经常和秦安在一起玩闹,学习也没有拉下,匡咏梅也就不管女儿的事。
“知道了,匡阿姨再见,叶子再见……”秦安顺口就跟着匡咏梅叫了叶竹澜的小名,惹的叶竹澜一阵脸红。
看了有些扭捏的叶竹澜,匡咏梅也只想着女儿是害羞自己小名被叫了出来,心道秦安这孩子倒也大方,懂得礼貌,就是成绩差了点,大概也没有老师们口中说的那么一无是处。
秦安往校门口跑去,看着孙荪的背影了,笑着招呼了她一句,小跑着追了上去。
放学后孙荪虽然没有说要等秦安,也没有提秦安答应她教她唱歌的事情,只是步子比她平常放慢了许多。
“走这么慢,等我啊?”秦安没羞没臊地样子,也不担心孙荪说他自作多情。
“我才没有!”孙荪低着头,觉得自己这样子有些心虚,又昂起头,脸颊红扑扑地,也不去看秦安。
“我先唱一次……”秦安也不逗她,以后关系好了,再亲热不迟。
秦安已经到了变声期,嗓音有些嘶哑,唱着这首娓娓道来如泣如诉的《浅画眉》倒也不需要刻意压低声音。
孙荪从书包里翻出歌词本,对照着秦安的唱腔,认真地听着,一开始只是看着歌词,渐渐地有些痴了,扭过头去看秦安唱歌。
日已近暮,照在还带着稚气的脸上,那双眼睛格外清澈,泛着光,也许是歌词的意境,也许是他唱出的那种感觉,不知不觉让孙荪沉浸在曲子之中。
秦安感觉到孙荪的目光,没有停下歌,看着她那明媚的眸子里渐渐有了些哀伤,不禁想起那首“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孙荪第一次演唱会结束后,孙荪邀着秦安去庆祝,秦安说来家里做几个菜慰劳她,两人吃着饭,秦淮打电话过来说要到秦安这里来,当时孙荪就有些慌了,她还留着演唱会上妖媚的妆容,在秦安那里也找不到卸妆的东西,只抓着秦安的手,焦急地问自己这样会不会让他父亲讨厌。
当时秦安只是想笑,在舞台上自信无比的孙荪,怎么就担心入不了秦淮的眼,为何要去在乎一个中老年人的看法。
现在的秦安,自然已经能够体会到孙荪那时为何忐忑不安的因由了……孙荪有过“入时无”的忧心,却没有名正言顺“问夫婿”的时候。
第一卷 春光 第019章 双重射击
镇南的街道是有些岁月的古巷,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七拐八扭,滴水檐和兽首从石梁上伸展开来,压着阳光留下一道道怪异的阴影。
孙荪站在巷口,凝望着秦安的眼眸长而且媚,在光影交集的边沿散发着迷离的光华,格外诱人。
露着牙齿,微笑着的少年,斜背着书包,高高瘦瘦的样子,却活力十足。
孙荪回望了秦安一会,露出一个让暮日失色的笑颜,提着黑色丝绸裙摆,露出纤细娇嫩的小腿,白色舞鞋踏着青石板上的灰,印着脚印离去。
恍如初见,恍如再见,秦安分不出这种感觉的差别,却有些如此的不真实,何曾奢望过再看到孙荪的笑容?
孙荪是个脸嫩的女孩子,让秦安跟着到巷子口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也许只有秦安和她的父母都熟悉起来,她才会稍稍自然地让秦安和她一起走进这条颇有些沧桑悠然感觉的巷子。
秦安在镇南转一圈,从修车铺里买了几根用作自行车气门芯的皮管,跑回家后,在床底找到一双破皮鞋,将上边的牛皮鞋搭子剪了下来。
忙活到晚饭,弹弓总算做好了。
弓柄缠绕着防滑绳,弓架上裹着耐磨电胶布,八股皮管两端分别缠绕在弓架和牛皮制成的弓兜。
左手持弓,右手拉长,一环套一环的八股皮管足足拉长到近一米的距离,秦安朝着天空射出一粒弹珠,笔直地激射而出,直到消失在并不炫目的夕阳上方,也看不到有下坠弯曲的势头。
为了试验弹弓的威力,秦安跑出院子,用弹弓包裹着一粒石子,对着路边的一个西瓜摊射了过去。
“啪!”
西瓜爆裂开来,暴露出如同棉絮般腐烂的瓜肉,几个正在买这球后最后一波西瓜的人吓了一跳,却也没有再想要买了。
卖西瓜的胖子破口大骂,秦安躲在一旁暗笑,刚才李琴还在抱怨着这胖子尽卖一些破瓜,烂瓜。
秦安绕到宿舍楼北栋后,寻觅着廖瑜家的窗户,他记不得廖瑜家具体的位置,也不好刻意去问,担心留下些让人怀疑的蛛丝马迹。
秦安眯着眼睛,估摸着廖瑜家位置的大概,看到一条孕妇睡衣,足足有G罩杯的乳白色胸罩,却也能够肯定了。
廖瑜没事爱养些花花草草,阳台上就放着一大瓶仙人掌,用瓦罐盛着。
秦安躲在树后,仔细瞄准着。
“啪!”
瓦罐顿时碎裂,破瓦片,泥土,仙人掌一溜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