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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何润东是自己哥哥的秘密。
你看你看,谁都在不知不觉中往前面走;你看你看,谁也不会在原地等待着谁;你看你看,后来我们总算在眼泪中学会如何去爱,可是那个人早已消失在人海。
放在风衣口袋里手机贴着大腿无声地震动起来,她悄悄拿出来看,上面跳动着的号码没有显示名字却依然熟悉。初夏按下挂机键,把手机又放回了手袋。沈诺低下头,悄悄地问她:“要不要吃爆米花?”
他的掌心捧着香甜的爆米花,初夏知道是她喜欢的蓝莓口味,她不记得自己曾经告诉过他,不知道他是从何得知。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抓了几颗放进嘴里慢慢吃。沈诺只是笑:“直接吃就好,干嘛这么麻烦?”
初夏似嗔似怒地瞪了他一眼,转头认真盯着大屏幕。偏厅里观众寥寥无几,这部片子已经上映好几个月,早就是明日黄花。初夏仔细观察着章子怡的穿着,不错,这一身搭配的好看,可以回去依葫芦画瓢东施效颦一回。手机不依不饶地跳动着提醒主人的注意,她干脆调成静音,结果屏幕还是不停闪烁。忍无可忍,她拿出了手机,那厢却突然偃旗息鼓了,正当初夏长吁一口气心中感慨总算是结束了,手机冒出了一条短消息。
她想了想,还是点开了阅读,秦林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熟稔:初夏,赶紧回来,我把钥匙锁在家里了。
她想删除,还是一字一字地回复:去找物业。
电影里头,金牌海归医生想要回头,女主角在那些即将失去的和即将到来的爱情之间徘徊不定。你看你看,多狗血恶俗的剧情,天知道它是怎么收获的九千多万人民币的票房。
面前多了一瓶可乐,沈诺殷勤地帮他拧开了瓶盖,微微笑着邀请:“喝点儿可乐吧,百事可乐。”
初夏嗤笑,低声揶揄:“它家付给你多少广告费啊。”
她的手机还在等待回应,沈诺自作主张将手机从袋子里掏出来按下了关机键,在她抗议之前理直气壮道:“看电影时就应当全神贯注,手机关机。”
比较不给正充当老师大讲道理的沈先生面子的是,他的手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闹起了革命。沈诺面皮一老,神情尴尬,不知道是立刻回复为好还是置之不理为妙。初夏似嗔非嗔地白了他一眼,语气温婉:“我去一下洗手间。”
沈先生如蒙大赦,立刻恭送倪老师暂且离场,背后冷汗数滴。
初夏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自己的脸,大约是电影院暖气开的太足,双颊皆是红扑扑。她无意识地轻叹一口气,双手掬一捧水轻轻拍打两颊,末了补了妆,终于重新开机。秦林的电话几乎是同时来到。
“初夏,你在做什么?”
“看电影。”
“我们好好谈一次好吗?”
“不好,所有想对你说的话我已经都说过了,那些不能说的话我也不想再说。秦林,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好吗?我不想做伤害你的事,虽然我曾经被你伤害过,但是这一切,我早已经都忘记了。”
厕所里有“哗哗”的冲水声,外面的电影大厅播放的宣传片有人在哭,有人在笑,电影院里是最不缺乏悲欢离合的地方,每一张脸都用尽全力,每一个场景都变幻若真。人生如梦,戏如人生,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飘散在岁月里,已经难辨真假。
“初夏,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觉得我很贱,很不要脸。”秦林突然轻轻地笑了,声音通过话筒传递过来,空气微微地震动。
初夏蓦的心酸,她轻轻吸溜了一下鼻子,努力让声音听上去平静如常,然而说出来的话还是略微沙哑:“你记得分手的那天下午,在街头,我慢慢的拨开你的手,转身离去的那刻吗?那个时候,我等你追上来,你没有,所以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在哭,也在恨。夏天的太阳啊,我在烈日下瑟瑟发抖,那天我喝了很多酒。第二天,在舅舅家的床上醒来后,对你的恨意就全部烟消云散了。虽然还是会偶尔想起你,想到你的时候会难过,会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地哭。但是,我很清楚,一切都过去了。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事实上,你一直是个很优秀的人,从小到大,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你也一直淡然处之。你是个上进的人,乐观善良,学业优秀,工作也很有成就,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我一直感谢你,教了我好多东西,也一直对我很好很好,很关心我,陪我走过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光。真的,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回忆过去,更多的是开心,只是,谁也没有办法再次跨进同一条河流。”
她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因为还是会心痛,那些岁月中成长起的骨肉早已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割舍哪一块,都会痛入心扉。有人说青梅竹马是最不适合成为恋人的,因为一旦分手,舍弃的就不仅仅是爱情,而是生活的本身。
秦林久久没有说话,初夏很难过,因为知道他也在难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坏人,也不是一个花心的人。只是有一个成语叫做覆水难收。年轻的时候千万不要犯错误,因为太年轻的我们还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地处理问题。年轻的时候最有勇气犯错误,因为年轻,所以一切还可以从头开始。
“初夏,我们分手后,我就开始想你。其实刚开始时我跟她并没有在一起,坐在飞机上,我的脑海中都是你,我自己一个人去的牛津。当她放弃设计师的课程,风尘仆仆地从伦敦赶来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自觉不能再辜负另一个女人。只是和她在一起以后,我会时常有那么一下的恍惚,仿佛对面的她还是你。你笑吟吟的望着我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中。我忘不了你,甚至没有办法去相信,我就这样把你弄丢了。我总以为,无论怎样,你都会在我身边,一转身,就可以看见的距离。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握住你的手。和你在一起,我从来不担心冷场了要怎么办,因为即使什么话也不用说,我们也可以通晓彼此的心意。对不起,我真的一直在后悔,总是在想,你怎么样了?你会很难过吧。你很我吗?现在,会有另一个男人出现吗?你会接受吗?一直想,一直想,后来甚至一想到你们会拖手拥抱,就很难受。于是我拼命地学习,拼命地做实验,唯独这样,我才能抑制住对你的思念。我是别人的男朋友,思念着你,是不道德的。我无法欺骗你,说和她在一起,我从未感受过快乐。她是一个公主,活泼任性被家里人惯坏了的公主,喜欢我总是陪她,宠她,她依赖我,她家里很有钱,她对未来概念模糊,她的生活重心全部围绕着我。有的时候,看着她毫无内容的眼睛,我会觉得可怕,想到将要跟这样的人共度一生,我本能地想要退缩。说这些话,你会鄙视我吧,可这些就是我的真实想法。我真的很矛盾,一方面想你,另一方面又贪恋她的激情。所以,这几年来,我过的很糟,心里有一块是空着的,无论如何都无法填满。当我的论文顺利地在《Science》上发表,当我顺利地获得专利权,当我拿到博士帽,当我被导师夸奖,当我被所有人祝贺的时候,我会恍惚地想,为什么站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初夏,应该是你的啊。你叫我只是怀念过去,我怎么做得到?我不是叫你一定要原谅我,重新接受我,只是想你知道,我爱你。我确定,我爱你,很爱。”
他说的很急很大声,好像迫不及待,好像说不出口就永远没有机会再开口了一样。那声音像林海,像涛声,一下下地拍打着她的心口,她喘不过气,紧紧攥着手机挂着的线娃娃,用力地扯,好像那细线陷入血肉里磨砺,她才能透出一口气来。
他忽而顿住了,像是在迟疑:“初夏,你在哭。”
初夏说:“没有啊。”这才觉察到声音暗哑,鼻头酸重,一低头,大颗大颗眼泪往下落,淡粉色的风衣已经被润成了一朵朵悲伤的花。原来自己真的是在哭,他们曾经相知相携经历种种,有如血缘,已经深入骨髓,所以他总是能轻易地觉察到自己情绪的变化。她觉得更加心酸,举手一拭,结果眼泪涌出来得更快,簌簌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很难过,无论如何就是忍不住眼泪,好像眼泪是心中积聚的深潭,湮没了遗失在岁月中的前尘往事,只有一次哭完了才会好过一点。
他还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清楚;电话那头,他好像也在哭,哭的委屈而伤心,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在乞求她的原谅一样。
他不知道的是,她不是没有办法原谅,而是没有办法遗忘。那些过往,会成为他们心中的一根刺,总有一天,会把他们刺的鲜血淋漓,遍体鳞伤。她不能够,不能够再回头,因为她不忍心憎恨这个占据了自己大半岁月的男人。
一念之间
沈诺找到她的时候,她耳朵被手机熨的滚烫,他伸手握她的手,指尖冰凉,她的脸泛红粗糙,那是遇水皴裂后留下的痕迹,而他终究什么也没有问,牵着她的手,慢慢地朝影院外面走。下楼梯的时候,初夏恍惚地问:“咦,我们不回去看电影了吗?”
他平静地回答:“电影已经放完了。”
她想问结局是什么?苏菲到底有没有获得幸福,幸福的定义又究竟是什么。然而她没有力气,她很累,很饿,于是她说:“我们去吃宵夜吧。”
火锅店里永远人声鼎沸,热气腾腾的汤锅,大快朵颐的食客,喜气洋洋的服务员,所以说吃火锅是最好的选择,就是你找不到话题,单是忙着往锅里涮菜也不会觉得尴尬。他们吃的是鱼头火锅,沈诺夹了鱼眼睛给她,微微地笑:“给你吃,小四眼儿。”
初夏怔怔的,她想起了那个关于鱼眼睛的故事,她曾经也有过那样一个人,终于又失去了。她默默地咀嚼着鱼眼睛,然后吞下去,她不知道鱼眼睛是个什么味道,实际上它也没有任何味道。天花板上悬吊着电视正在放电影,去年的片子了,上映时很轰动的《画皮》,屏幕上头,陈坤凄婉地看着那个为爱疯狂的狐狸精,语气无奈:“可是我已经有佩蓉了。”
他终于还是承认了他心中有她,可他还是选择了回归家庭,所以他的结发妻子能够毫无芥蒂一般幸福的微笑。初夏觉得难过,如果如果,那么他们是不是也能一直爱下去?
她跟沈诺说了秦林的事情,她知道这样做愚蠢无比,但她需要有一个人倾诉,否则记忆如无处不在的蜘蛛网,把她黏住,让她无力挣扎,直到窒息。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给他一次回头的机会?”沈诺帮她酱料推到面前。
火锅太辣,她直吸气,喝了一大口营养快线才微笑开来:“那个时候太年轻,眼里容不得半颗砂子。”
我全心全意地爱着的人,怎么能够容忍你不是百分之百的真心。
秦林期期艾艾地向她诉说心中的苦恼时,她只觉得兜头被泼了一桶冰水,手脚冰凉。她倪初夏不是梁思成,面对林徽因“我心中苦恼极了,我好像同时爱着两个人”的求助时,还能心平气和。那个时候她只觉得愤怒,被背叛的愤怒,她做得不够好,没有在他跌倒的时候伸手扶他一把,没有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给他一个依靠的肩膀。愤怒与痛苦让她失去了理智,眼睁睁地看着裂痕越来越大也没有伸手去补救,直到咫尺天涯。
他们结了帐,去停车场把车子开出来。在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沈诺突然开口:“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