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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纤咯咯的笑着,宋浩晨却早就沉不住气了,“你们都给我闭嘴,看完了都给我回去。”
众人被他的气势唬的一愣,随即又马上笑道。
“陆小妹,他真的都不错,除了脾气暴躁一点。”
“他这是害羞。”
“哎,帮你这个挑剔的人找媳妇,我们容易么?”
……
直到大家都回去,宋浩晨和翩纤的嘴角都是上扬的。病房里的暖意怎么都散不去。
屋内忽然静下来,翩纤一下子不能适应。宋浩晨低着头,好半天才开口,“他们胡说,你听过笑过就算了。”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翩纤觉得胸口忽然有些难受,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堵住了。
宋浩晨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慵懒的靠着,窗外的阳光把他的发色镀上暖暖的微光。他丝毫没有病人该有的狼狈,依旧俊朗干净,只是真的真的瘦了。
就算宋浩晨绝口不提那句,“我喜欢你”,但它毕竟真的存在过。任笑容再耀眼,他都还是藏不住嘴角的落寞。
翩纤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轻轻地握住他骨骼分明的手,他明显一怔,瞳孔收了收,随即就笑了,笑的邪气十足。病房真的很静,心跳如雷响,她听到自己缓缓的说,“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没有任何惊讶,没有任何犹豫,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说一样。
宋浩晨的手轻易的就反握住她的,他敛起了笑意,坚定的说“不好!”
不好!翩纤一愣,竟然是不好?她犹豫再三,鼓足勇气,他却说不好。翩纤轻轻的扬起嘴角,觉得心里有块石头,落了下来。
宋浩晨把她的手放回她的膝盖上,掷地有声的说“陆翩纤,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希望是因为彼此相爱,不是因为任何其他原因。”
宋浩晨看着她。不是因为任何原因,不是因为我救了你,不是因为你对我的感谢,不是因为你对我的愧疚。
如果有那么一天,他只是希望,陆翩纤爱宋浩晨,就像,宋浩晨爱着陆翩纤那样。
彼此相爱呵。
翩纤呆呆望着宋浩晨严肃的脸,那一秒,没有人比他更有魅力。
这才是记忆里的宋浩晨,这样的他,又怎么会是后来的花花公子。因为曾经目睹了他这一刻的严谨,所以后来的她才会越发的愧疚!
他冷静的眉眼,他认真严肃的表情。让翩纤连落荒而逃的力气都没有,她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那真诚的眼睛。
“对不起。”
宋浩晨摇摇头,笑的释然又洒脱。
“真的觉得对不起的话,让我排个队吧。”
翩纤疑惑的抬起头,他虽然在笑,但是眼神还是那么虔诚。
“在你决定不再等穆之黎之后,你的考虑范围内,我排第一个。”
那是穆之黎的名字第一次从宋浩晨口中说出,还带着些许热度,让翩纤瞬间就湿了眼眶。什么时候开始的,听到这个名字就抑制不住的心酸。时光的洪流里,穆之黎已经成
为她的一道硬伤。
翩纤没有回答,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好,她凭什么让他等。说不好,她又凭什么拒绝。所以当肖然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肖然眼眶微红,紧紧的瞪着宋浩晨,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看穿了一样,眼神里分明带着气恼,难过,不舍……还有好多好多外人读不懂的情绪。
“肖然,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
宋浩晨略微有些埋怨,不过此话一出,翩纤和肖然同时白了他一眼。
“我今天刚刚从外地回来,已经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了。”肖然耐心的解释着,一语带过了她路上的所有焦躁不安。她慢慢的走到床前,目光滑过翩纤的时候,浅浅的笑了下。
翩纤飞快地从床沿上坐起来,“你们聊,我出去买点东西。”
这样的情况让翩纤尴尬的不知所措,她刚刚做了什么?向宋浩晨表白了?他女朋友就在对话进行不下去的时候忽然出现。把她从尴尬的氛围中解救出来,随即又带入另一个尴尬的境地。
“不用回避。”肖然一眼看穿翩纤,伸手拦住了她。
翩纤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他也没事,我们聊聊吧。”
肖然拉住翩纤的手,她的手心清凉,随即拉着翩纤朝门外走去。
“肖然,你要干嘛,你别瞎说……”宋浩晨忽然就急起来,在床上伸着手,想拉住她们,哪怕只拉住一个也好,却奈何他根本就动弹不了。
肖然啪的一声甩上了病房的门,宋浩晨的声音被阻隔在门内。
翩纤看着肖然明朗精致的脸,变得有点拘谨。她拉着翩纤的手不曾松开,掌心已经开始变得温热起来了。
“翩纤,你不知道我其实不是宋浩晨的女友吧。”肖然忽然开口,她的语气有些失落,“对不起,不该这么骗你的。”
她的话像一记闷棍,彻底把翩纤给打晕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翩纤挣脱了她的手,那份燥热像是要把她烧起来了。
“我是宋浩晨的好朋友,只是好朋友。他拜托我假装他的女朋友,是不想失去你。”肖然语气急促,目不转睛的看着翩纤,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他怕你知道他喜欢你,怕你刻意疏远他,怕在你身边连朋友的位置都没有。”
肖然文静的外表下,分明藏在咄咄逼人的性子。她的语气越来越强烈,眼神也越来越凌厉。翩纤听出来她是在给宋浩晨抱不平,除了不平,也还有其他的什么。只是她现在无暇顾及肖然是什么样的情感,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宋浩晨。
宋浩晨心思细腻的时候也是很细腻的,他怎么会看不出翩纤在刻意躲他。他一转念就想通了事情的缘由,又那么轻易的用一场戏让翩纤相信了他只是把她当朋友而已。
爱而不得之后,最卑微的愿望大概就是能换一种身份陪在她的身边。
翩纤呆呆的坐在医院的长廊里,忽然百感交集。眼泪泛起来又憋回去,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宋浩晨喜欢她,他的喜欢小心翼翼,怕得到,更怕失去。
如果没有这场车祸,也许他永远也不会说出心里的那句喜欢。她看到了,看到他在珍惜心底的这份喜欢,更在珍惜她。
后来的时光里,她也是在爱他的,那份爱融入骨血,只是与亲情无异。即使她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但这却是她唯一能给的。
浩晨,如果要怪,只能怪相遇的时间太晚。如果她的心底没有一个穆之黎,又该是何其的幸运,遇到一个将她视若珍宝的宋浩晨。
只是,没有如果。
翩纤轻叹了口气,收回思绪,转头看向宋浩晨,“浩晨,好久没见肖然了,你们还联系吗?”
提到肖然宋浩晨眼神一黯,“干嘛突然提她,我不知道。”
那个丫头自从那次他们大吵一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好像人间蒸发了般,就像她说的那样,真的再也不来烦他了。
******
翩纤还在办公室对着那一大堆需要核对整理的数据,正忙得兵荒马乱。
可巧不巧,手机却在这时欢快的响了起来,她放下手中的报表,刚一接通,就传来了伊依焦急的声音,“翩纤,你现在有时间能过来一趟么,沈曼萍现在情绪很激动,她在天台上不让任何人靠近,吵着要见小初!”
☆、86。你等我解释为何,微笑中带泪1 (有奖竞猜)
“好,我马上过来!”
翩纤放下电话,扔下手中的工作,拎起包就急急忙忙往外跑。
等她赶到疗养院的时候,沈曼萍正坐在天台的护栏上,那么危险,吓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悄悄走近她,轻声喊了她一下,沈曼萍回头,见是翩纤,激动得牵住她的手要从护栏上下来。
翩纤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那股子的恐惧还来不及漫上来,就见眼前的女人一个踉跄,脚一步踏空,若枯蝶蹁跹般往后轻仰而去……
突如其来的重力让她也被勾带出去……
她的小腹死死的抵着栏杆,疼痛像是火星子似的在她全身乱蹿,她麻木到只觉得痛,却又不知哪里痛。
手上的重力像是要勒断了她的胳膊,她一动都不敢动。
“还不快救人!!!”不知道谁喊了声,身后的救援队纷纷往这个方向扑过来。
“小初……小初!”悬在半空的沈曼萍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
被众人拉上来,她的手还紧紧的握着翩纤,泛白的唇一颤一颤,眼泪却已经一颗都流不出来。
翩纤轻轻的蹲下来,将瑟瑟发抖的她拥进了怀里,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她的肩膀,这姿势,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她回拍着翩纤的背,哭着道,“小初,我的小初,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看好你,把你弄丢了,小初,以后别离开妈妈了好吗?小初乖!妈妈给你糖吃。”
翩纤听着她的胡言乱语,心中不是滋味,不禁有些羡慕这个小初,只可惜她不是他口中的小初。
沈曼萍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糖果,撕开外面的糖衣,凑到翩纤的嘴边,“你吃,你吃啊!糖很甜的。”
翩纤看着这样的她,不知为什么好想哭,她含泪点头,将她送到嘴边的糖含入了嘴里。
“好甜!真的好甜!”她对着沈曼萍点头说道。
沈曼萍见她说甜,露出了孩子般满足的笑容。
在翩纤和医护人员的帮助下,沈曼萍打过针之后,安静地入睡了。
伊依轻轻拉上病房门,两人走远了才对翩纤道,“自从上次她见到你之后,每天都是这个样子,老嚷嚷着要见小初,小初,今天护士一个没留神她就爬上了护栏,真是吓死人了!”
“她怎么会这样?”
“最近有人来看她,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刺激到了病人,所以导致她神经系统再次紊乱。”
翩纤听着伊依说的,她也不太懂这些专业名词什么的。
只是觉得有些可怜这个妇人,刚才听她的话语,好像是丢了孩子还是怎么样。
“伊依,以后我会尽量多抽时间过来看她的。”
“你这个滥好人!你的手没事吧,都流血了,跟我去包扎一下。”伊依拍了拍翩纤的肩膀。
“没事,就是蹭破了点皮,哪有那么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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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明看到新闻的时候,手里正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茶,就这样咣当一下从他的手上滑落,滚烫的茶泼了他一身,但他却浑然不觉,双眼直视死死的盯着电视屏幕上的人。
是她,怎么会是她!她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G市,而且还要跳楼!他看着她差点掉下去的时候,只觉得那时候他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
穆之黎看着电脑上疯传的这段视频,看着那上面的大标题,最美女子,不顾自身安危勇救精神病患者
定格的那个画面上,是陆翩纤皱着眉头的脸。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点了播放键。
视频一秒一秒的前进,他的眉心也越皱越紧。
他看着那危险的动作,双手紧握着,骨节咯吱作响,陆翩纤,你不要命了吗?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他差点控制不住摔掉手提。
一把摔上电脑,拿起车钥匙,他夺门而去。
翩纤回到公寓的时候觉得累极了,刚才那么折腾了一下,真是又惊又累!
好不容易爬到了五楼,她累得直喘气,哎!叹了口气,楼道里的灯又坏了,也不知道这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她正要摸黑从包里找钥匙,还没动作,就觉得眼前似乎一阵风过,紧接着她就被人压在了墙上。
她惊得还没喊出口,男人的唇已经压了下来,带着嗜血的狠戾,他啃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