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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去吗?”我问道。
凯拉站起身来,向门口靠近。只需要轻轻一推,这扇门就会打开。
“嗯,进去吧!”她回答了我。
屋内空空荡荡,地上杂草丛生,中间躺着几块乱石。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村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有可能是这里的水源干涸迫使村民们离开家乡,也有可能是一场瘟疫夺走了大家的性命。我也不知道。这个村落至少有上千年的历史,现在却破败成这个样子,真是令人惋惜。”
庙宇深处一块方形地砖吸引了凯拉的目光。她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徒手挖掘着,用右手轻轻地将地上的石子一一捡起,然后再用左手把它们运到一旁。现在,就算我大声依次背出孔子的所有格言,她恐怕也绝不会抬头看我一眼。
“能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吗?”
“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突然,在这块地的中间露出了一截精致的青铜圆盘的边沿。凯拉换了个姿势,直接坐在了地上。一个小时之后,她将整件器皿从干燥的泥土中“解救”了出来。随后,就像变魔术一样,她在我的面前举起了手中的铜盘。
“你瞧!”她兴高采烈地说,两眼发光。
我彻底惊呆了,不仅是因为眼前这件东西虽然沾满污泥却瑕不掩瑜,更是因为凯拉施展了神奇魔法,把它从某个遗忘的角落给找了出来。
“你怎么做到的?你怎么就知道它藏在这里呢?”
“我具有与众不同的天赋,能够在大海里捞针,”她站起来对我说,“即使这片海是在中国。现在你可以放宽心了吧?”
我哀求了很长时间,凯拉才肯为我揭晓其中的奥秘。原来,在她挖的这块土地四周长出的野草要比其他地方的短,长得没有那么茂密,也没有其他野草那么绿。
“这通常说明地下埋了东西。”她一边跟我解释,一边拂去铜盘上的灰尘。
“这件东西应该年代很久远。”她对我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铜盘放在了一块石头上。
“你就把它放在这里?”
“它不属于我们,而是属于这座村子的历史。有人会发现它并妥善处理的。走吧,我们还要在大海里捞其他的针呢!”
到了临汾,路边的风景随之一变。这个城市名列世界十大污染城市,天空在这里也突然变成了琥珀色,有毒的尘雾弥漫上空,令人作呕。我又想起了阿塔卡马高原上纯净的夜空,在同一个星球上怎么会存在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地方?人类到底发了什么疯,把自己生活的空间污染成这个样子?阿塔卡马和临汾,这两种不同的环境,哪一种会笑到最后?我们不得不关上车窗,凯拉每隔五分钟就狂咳一阵子,我的双眼感到刺痛,前面的道路也变得模糊不清。
“这气味简直让人难受死了。”凯拉抱怨道,随后又是一阵咳嗽。
她转身打开了放在后座上的背包,想找出一些棉质衣物充当防毒面罩。突然,她叫了起来。
“怎么了?”我问她。
“没什么,我被背包夹层里的某个东西刺了一下。肯定是一根针或者是订书钉。”
“流血了吗?”
“一点点。”她回答道,依旧埋头翻着背包。
路上的能见度实在太差,我必须目不斜视,双手紧抓着方向盘。
“你打开副驾驶座前面的箱子,里面有一个急救包,应该能够找到一些绷带。”
凯拉拉开箱子,打开急救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小剪刀。
“你伤得严重吗?”
“不,一点都不严重。我只是想看看是什么鬼东西刺伤了我。我要让这个该死的背包付出点代价!”
说完,凯拉便全身心地投入彻底翻查背包的行动之中。
“能告诉我你在干吗吗?”我的肋骨突然挨了一手肘。
“我在拆线呢。”
“拆什么线?”
我听到凯拉在嘟囔:“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经过一阵折腾,她终于坐回前座。坐稳之后,凯拉得意扬扬地举起手中的一枚金属胸针,对我说:“就是这该死的针。”
这东西让我误以为是宣传广告的胸针,看起来像是某种小徽章。只是它的颜色灰暗,毫不起眼,而且上面没有任何广告宣传的字句。
凯拉将胸针凑到眼前查看,突然面色如纸。〖TXT小说下载:。。〗
“怎么了?”
“没什么。”她回答道,可是她的表情显示出完全相反的意思,“这可能是一个针线包吧,漏在背包的夹层里了。”
凯拉打着手势让我闭嘴,并示意我一旦有可能就靠路边停一下车。
我们逐渐远离了临汾,开始沿山路向上攀爬,道路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曲折。到了海拔300米的时候,我们终于摆脱了那层肮脏不堪的尘雾。突然,云层就好像被凿穿了一个洞,一角蓝天终于出现在我们的头顶。
拐过一个弯后,我发现一小片可供停车的区域,于是将车靠边停了下来。凯拉把胸针放在仪表盘上,走出了汽车,并示意我跟着她。
“你的表现很古怪啊。”我跟上了她。
“古怪的不是我,是在我背包里居然有一个该死的监听器!”
“什么?”
“这东西不是普通的缝衣针,而是一个微型耳麦。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对于监听的玩意儿,我并不在行,不过我实在难以相信凯拉所说的话。
“我们现在就回到车上去,你靠近仔细地观察一下就会明白了。”
我照着她说的去做了。凯拉说得没错,这的确是一个微型的监听器。我们再次走出汽车,躲得远远的,以免被监听。
“你是怎么想的?”凯拉问道,“我的背包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玩意儿?”
“可能是中国政府想要监控外国人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吧,也许这是针对所有旅客的常规措施?”我猜测着。
“每年有2000多万外国人来中国旅游,你觉得他们会乐此不疲地在每个人的背包里都放一个监听器吗?”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随机选择的呢。”
“更有可能不是。如果真是随机挑选的话,在我们之前肯定会有人发现的,西方媒体对这个不可能不做出任何反应。”
我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凯拉安心,然而在内心深处,我认为这种情况相当古怪而且令人担忧。我试图回想我们在车上都说了些什么,似乎并没有提到什么会让我们陷入困境的敏感内容。最多也就是在途经某些工业城市时,凯拉曾经抱怨当地是多么肮脏不堪和臭气熏天,还有她中午吃下的那块“三明治”有多么可怕。
“既然现在发现了这个东西,我们就把它丢在这里,然后就可以安静地重新上路了。”我提出了建议。
“不行,我们要留着它。只要讲反话,给出错误的行车方向,我们就能够误导那些监控着我们的人。”
“那么,怎么来保护我们的隐私呢?”
“阿德里安,能不要那么‘英国人’吗?今晚我们再查看一下你的行李,他们如果在我身上动了手脚,你可能也不会幸免。”
我急切地回到了车上,把行李里为数不多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然后把空包扔向了远处。接着我回到了驾驶座,把放在仪表盘上的监听器扔出了窗外。
“万一我想对你说我多么喜欢你的胸部呢,我可不希望背后还有个猥琐的人与我分享这些内容!”
凯拉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回应,我已经发动了车。
“你打算对我说你喜欢我的胸部?”
“当然!”
接下来的50公里,车内一片寂静。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切掉我的双乳呢?”
“那我会对你的肚脐深深着迷,当然这可不是说我就不爱你的胸部啦!”
车子又在一片沉寂中向前开了50公里。
“你还喜欢我哪些部位,能给我列一张表出来吗?”凯拉开口说道。“可以啊,不过不是现在。”
“什么时候?”
“该来的时候。”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当我想列一张表来告诉你我到底爱你些什么的时候!”
天色逐渐变黑,疲倦感开始朝我袭来。GPS显示我们离西安大概还有150公里的路程。我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几乎就要睁不开双眼了。凯拉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头靠着车窗,陷入了沉睡。车子在某个拐弯处稍稍打了一下滑,再这么不小心,可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了。而我是如此珍视身边这位乘客的生命,所以不想冒任何的风险。不管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现在都必须先停下来休息一晚了。我把车开到岔路上,在某片丛林边停了下来。熄了火之后,我倒下就睡着了。
伦敦
一辆海蓝色的捷豹穿过威斯敏斯特大桥,绕过议会广场,沿着财政部大楼向前,直至拐进了圣詹姆斯公园。司机在小道边停了下来,车上的乘客下了车,走进了公园。
阿什顿爵士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一只鹈鹕正在湖中饮水。一个年轻男子朝他走了过来,坐到了他的身旁。
“有什么消息吗?”阿什顿爵士问道。
“在北京待了第一晚之后,他们现在在距离西安150公里的路上,西安应该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在我离开办公室前来向您汇报的时候,他们应该还在睡觉,车子在两个小时之内都没有移动过。”
“现在我们这里是下午5点,那里是晚上10点,这很正常。你打听到他们为什么要去西安了吗?”
“我们目前还一无所知。他们提到一两次某个‘白色金字塔’。”
“这应该就是他们要去西安的原因了,不过我很怀疑他们能否找到。”
“这个‘白色金字塔’是关于什么的?”
“这是一个美国飞行员臆想出来的东西,我们的卫星从来就没有发现过这座传说中的金字塔。您还有其他事情要告诉我吗?”
“中国方面失去了两部监听器。”
“怎么会这样?”
“设备停止了运作。”
“您觉得是被他们俩发现了吗?”
“也有这种可能性,先生。不过我们在当地的联络员更倾向于认为是技术故障。我希望明天能收到进一步的消息。”
“您现在就回办公室吗?”
“是的,先生。”
“代我向北京发一条信息,对他表示感谢,并告诉他:沉默总是必须的。他会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最后,请做好立即前往中国的一切准备工作,如果我判断有必要去一趟,我希望我们能做好充分的准备。”
“需要我取消您这一周的安排吗?”
“千万别!”
年轻男子起身向阿什顿爵士告别,随即离开了公园。
阿什顿爵士给管家打了个电话,请他为自己收拾好行李,并要求在行李中放置两三天旅程所需的一切用品。
陕西省
有人在敲打着车窗,把我吓了一跳。黑夜之中,我看见一张老人的脸正对着我微笑,他的肩上背着一个小包袱。我打开了驾驶座的车窗,这位老人双手合十于面颊之前,似乎想要我让他坐进车里。外面天气寒冷,这位行人正浑身发抖,我想起了那位曾经收留过我的埃塞俄比亚人,于是打开后车门,把后座上的行李堆到了地上。老人表示感谢,随即坐上了车。他打开包袱,拿出几块饼干想与我分享,这应该就是他的晚餐了。我拿了一块,因为这么做似乎能让他感到高兴。我们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却通过眼神完成了交流。他示意我多拿一块饼干留给凯拉,她正睡得香呢,我把饼干放在了前面的仪表盘上。老人看起来很开心。分享了这顿微薄的晚餐之后,他躺了下来,闭上了双眼。然后,我也躺下睡觉了。
天刚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