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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刘良病重,他作为半子,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同时,他返回舂陵还是因为舂陵的举旗之事。
长兄刘寅举事舂陵,他们必须合兵一处才是长久之计,若是各自为政,恐怕结果只会被官兵各个击破了。
瓦店关,乃是宛城南行旱路除淯阳城的惟一通道,除非想翻山越岭绕道而行,否则必经瓦店关才能够抵达舂陵。
瓦店关距淯阳城十余里,属正早已布下重兵把守其地,刘秀不走淯阳城,便一定会走瓦店关,过瓦店集。
“怎么办?公子!”铁五带住战马,望着瓦店关口那密切盘查的官兵,有些犹豫地询问道。
刘秀也将马带在关外的远处,仔细打量了一下那重兵把守的瓦店关,心道:“要是秦复在那就好办了,只是这小子神龙见首不见尾,那绝妙的易容之术,便是让他站在那群官兵的面前,那些人也必定认不出来!”只可惜此刻刘秀自不能找到秦复,想易容过关根本就行不通,而若硬闯这重兵把守之地更是行不通。何况,只要他暴露了身分,将会遭到无数追兵的追击,这一路到舂陵数百里,逃难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我看,还是等到天黑再想办法吧。”刘秀的亲卫高手郑远道。
郑远与其弟郑烈乃是刘秀收留的孤儿,一直在汝南秘密受训,其忠心绝对不会有问题,这一点刘秀十分明白。
刘秀这次返回舂陵因是秘密行事,因此身边并没有带多少高手,就带了铁五、郑氏兄弟二人,以及刘清为其选的三位高手刘胜、胡强、万方。
刘清乃是刘家地位极高的人,十分器重刘秀。因为刘秀是其内侄,刘秀起事,他自会不遗余力地相助。
“只怕等到天黑也无济于事。”刘秀吸了口气道。
“难道说要我们绕道而行?”刘胜皱眉道。
“事在人为,只要我们想过去并不难!”胡强想了想道。
“该怎么做?”刘胜急问道。
“让几人先把马带过去,天一黑,我们和公子趁他们换岗之时越关而入,到时候天黑,我们又无马儿碍事,单人又有谁能够觉察?这瓦店关又不是淯阳城,只要过了这关,根本就不怕出不去!”胡强认真地道。
“嗯,这个办法可行!”刘秀点了点头,这分散而行的办法确实是权宜之计。
“可是……”刘胜有些不放心地望了刘秀一眼。
“阿胜便将我们的马留下一匹,余者都带过去吧,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哦!”刘秀吩咐道。
“是!”刘胜只好应了一声。不过,他也有些犯愁了,一个人要将六匹带鞍的马带过关口,又怎可能不引起官兵的注意呢?
刘胜也颇有些小聪明,竟拉过几名过路的,让其每人为他带上一匹战马,各人赏银一两,然后大摇大摆地通过了关检。
刘秀诸人远望着刘胜带马过关,也微松了一口气,只等天黑就越关而过了。
刘秀正松一口气的当儿,忽闻马蹄声大作,尘土高扬之际,一队劲骑自远而近飞速驰至。
刘秀不由得吃了一惊,低呼了声:“蔡恒!”胡强和铁五也吃了一惊,蔡恒乃是淯阳城中除属正之外的第二号人物,必要时可以代属正行兵马大权,却没想到这时候奔至瓦店关来了。
蔡恒的骑兵在关外停下,一名偏将高呼:“传蔡将军令,所有行人立刻停止过关,刘秀已经潜近瓦店关,任何人都得配合检查,否则视为乱党同谋,格杀勿论!”那偏将一呼,这可把刘秀诸人惊得魂飞魄散!蔡恒竟然知道他已经到了瓦店关附近,这下子若是大加搜索,他根本就无迹可遁,将会陷入苦战之局。
“公子,现在该怎么办?”铁五眉头大皱地问道。
瓦店关外顿时一片“哗”然,但是却没人敢闹,对于生命,每个人还是极度珍惜的,那些人听说刘秀很可能便在他们之中,都张目回望,皆想看看这个闹得宛城乌烟瘴气的非凡人物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我去引开他们!”万方平静地道。
“怎么引?”胡强反问道。
“我引开蔡恒的骑兵,公子便立刻离开这里易道而行。”万方说话间一带马缰横冲而出,摘弓搭箭。
“嗖……”劲箭怒射蔡恒。
蔡恒吃了一惊,那一群骑兵也吃了一惊。
“噗……”蔡恒躲过,箭矢却射入他身后一名骑兵的体内,那人惨嚎而坠。
“想找本公子吗?我刘秀便在此!哼,看你蔡恒有什么本领抓本公子!”万方放声高喝,声音如金鼓般,喝毕,他带马便向宛城方向狂奔而去。
“他就是刘秀,他就是刘秀……”一旁的行人没能将万方的面容看得真切,听万方这样自报名号,都不由得有些激动地呼喝了起来,仿佛是在为见到一个人物而骄傲。
路人这么一呼,蔡恒本来的疑惑也全没了,大喝道:“给我追!抓活的!”更是一马当先向万方背后追去,大队骑兵也如一窝蜂般追了出去,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这个所谓的刘秀的面容,但想到那么多的重赏,官升三级,每一位骑兵都争先恐后地拍马便追。
刘秀见万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得逞,哪还敢不走?蔡恒只是一时之间没有细思而已,如果蔡恒稍稍用心去想,必会感觉到不对,而且,万方的计谋也会很快穿绑,因此他不能不立刻行事。
“刘秀已经逃了,为什么还不放我们过关?”胡强混入人群之中高喝道。
胡强这一喝,立刻有许多人跟着应和,都向关口挤去。这些急欲过关的人,还真怕蔡恒再回来,又下令不让人过关,这之中许多人都是来自宛城的难民,拖儿带女的向关口挤去,那群官兵虽极力阻拦,却也不欲真个出手伤了这些难民。他们看到刘秀逃了,他们可不知真假,检查也松懈了些,这些难民一挤便如潮水般挤过关口,众官兵也是无可奈何。
刘秀要的正是这种结果,他也杂在难民之中挤过关口。
“刘秀在那里,刘秀在那里,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关头之上突然有人高声呼喝着,显然是有人发现了杂在难民之中的刘秀。
刘秀大吃一惊,他很难相信关头之上的人居然能发现他藏在斗篷之下的面孔。可是当他抬头之时,却发现一群官兵正向他所在的方向挤来,显然发现他的存在并不是假的。
“不要放走了他,给我放箭!死活都有重赏……”关头之上一名偏将高声呼喝道。
难民顿时更是大乱,拼命地向远处跑,谁也不想成为乱箭的靶子,胡强诸人也被人潮冲得难以聚拢。
“嗖嗖嗖……”一阵箭雨向刘秀所在的方向洒来,挤在刘秀周围的难民纷纷倒下。
“乡亲们,既然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反了……”郑烈见难民们惊慌失措,纷纷倒下,不由得义愤填膺,振臂高声呼道。
死去难民的家人在呼天抢地的同时,也都满腔怒火,对这些不顾百姓死活的官兵更是恨之入骨,纷纷操起扁担之类的响应郑烈的呼声:“反了,杀死这些狗官,为亲人们报仇……”一时之间关内关外大乱,那些涌进人群之中的官兵立刻遭到一阵乱棒欧击,有些人抢了官兵的兵刃向关下倒杀过去。
郑烈和郑远兄弟抽出兵刃也杀入官兵之中,两人有若虎入羊群,杀官兵犹如斩瓜切菜。
那群难民见有人领头,有这样厉害人物撑腰,闹得更为起劲,胆子也壮了。
第一部 第十九章体质异变
“杀呀,杀了这些狗官……反了……”一时之间,数百难民纷纷高呼,声势极高,远近的路人和难民听到这高呼,也纷纷操起家伙赶来。
这群难民本身就已经一无所有了,吃了这顿也不知会不会有下一顿,更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客死异乡。对于这个世道,他们已是寒透了心,对于这群只知欺压百姓的官兵,更是恨之入骨,因此,今日遇到这么多人造反,他们也跟着豁出去了,就算死,也要出一口恶气。
关头上的偏将也吓坏了,没想到他的一道命令竟然惹来这样的后果。难民的人数比这里守关的官兵人数都多,这一闹起来,确实是使官兵们措手不及。
刘秀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心中着实高兴,但他却不敢以自己的名义出头。毕竟,他此次离开宛城时机不对,而且又是绝对的机密,即使是他出头破了这瓦店关,可是那样只会得不偿失。若是宛城的战士知道他离开宛城独去舂陵,必会斗志大减,便会给官兵可乘之机,甚至会让宛城内的一些豪强们破坏了他这经过许多时间精心酝酿的一次起事。因此,他宁可让官兵怀疑他出了宛城,而不能向这许多人证实他真的出了宛城。所以,他并不想登高而呼,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刘秀相信郑远和郑烈两兄弟能够将这个大局把握好,他只须趁乱找到刘胜,要过马匹就可以急返舂陵了。
瓦店关终非久留之地,蔡恒的骑兵很快便会归返,那时,这些难民根本就不可能讨得了好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世道便是这么残酷,他只能让郑远两兄弟将这群人引回宛城便好了,而他只身一人返回舂陵也不是问题。
当然,令刘秀头大的是,究竟是谁将他出宛城的消息传给了属正?还让蔡恒来这里加强戒备呢?而且把他的行踪把握得这么清楚!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决定单独行动。
林渺与白府的其他家丁住在一起,并没有单独的房间,是以,林渺想独自练功并不是很方便,这也是他有些心烦之处,惟一练功的方式只能按照羊皮上那些图像的几个睡姿睡觉,或是找空闲的机会去练,要不便将那羊皮上的东西融合到平时的训练之中去练。
所幸,二教头白归会给他们一个时辰的自由训练时间,这便是林渺最好的机会。另外,若能早早地起床,在训练场上练功也不会有人打扰,但那却要收敛一些。
白府拥有百余亩大的训练场,这里有时也会作为守城军的训练之地。
白府的家丁有时候尚要去码头搬运货物,总的来说,白府并不会白养这一群家将。
林渺算是比较幸运的,搬货之事并没有找上他,也不知是更叔对他格外照顾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只是去了白家的造船基地熟悉环境。
白府所造之船乃是按官府的要求所造,是卖给官府之物,因此官府并不会介意白府制造船只之事。
在白府呆了三天,林渺才真正感觉到湖阳世家的产业是如何的庞大,也明白为何白府要给自己训练出一支强大有力的护卫军来,因为整个家族,便像是个财富王国。
这几天除了训练便是工作,林渺每每在鸡啼之前便起床习武,使他对琅邪鬼叟的身法大有进展,这当然是因为他体内本身就拥有别人做梦也难以拥有的绝世功力。让林渺感到更开心的却是,火怪当日为他治疗,并借他的身体与风痴斗法,已经帮他导通了全身的经脉,这使他体内的那股能量可以自由运转。在各种奇珍异药的冲击之下,使林渺的体质彻底地被改造了,每一天都能拥有超凡的精力,无论是记忆力和思维都比昔日不知敏锐了多少。
林渺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那是一种难以言传的感觉。
第四天一早,林渺吃完早餐正准备去参加每天必须的船厂事务,但却被白归叫住了。
“梁渺,今天你可以不必去船厂,另外有事,即刻去校场集合!”白归挡住林渺的去路,沉声吩咐道。
林渺有些讶异,但是他并没有多问什么,他很明白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什么。
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