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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娘听了,摇头笑道:“昨儿个我就告诉你了,若要做事便做人,偏偏这样下不得狠心!”
她听罢,又想了一想,只又道:“既是这样,咱们也不必自个儿动手,托了您那故人,在宫里头物色一个对着宁嫔之位垂涎之人,不过在她面前轻轻三言两语,自然有人为咱们扫清障碍。”
后头没人回答,她便转身看时,只见宁大娘满脸含笑,轻声道:“姑娘果然聪敏!”
林旋儿无奈道:“只可惜都用来害人了!”
“又来了!再说你看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梁大人仗势欺人,贪污敛财,宁嫔梁氏在里头又平白害死了多少人?”宁大娘摇头笑道。
她叹了一口气,才又收起思绪,从桌上拿起一封信函来,递给宁大娘。
这封信上写的是,托老太太想办法让梁大人调离原任,越远越好。
她这里将信送出三天,便看到四处张贴皇榜,说宁嫔娘娘薨逝,天下同悲,一月之内不准行嫁娶之事。
这是林旋儿复仇第一步,难以想象,不过三两句话便促成,一条人命,不过如此便灰飞烟灭了!
又过了两日,外头打听得来消息,顺天府尹梁大人得皇上提拔委以重任,升任巡查专员,即日启程去了。
林旋儿这才意识到强大二字的真正含义。
先扫清了小障碍,接下来,便要动手做事。
林旋儿又传书,请宁德入京。
这里便着人购买房舍铺面,兴建仓库,不出半月,已妥当了。
宁德入京之后,便直入新房舍中,挂了招牌,泰福祥药行,也不忙着做生意,只是终日游山玩水,呼朋引伴,吃喝玩乐而已。
那里泰福祥刚刚落地,消息便传入了魏纪的耳中,他便命人探听,来人回说这药行老板姓宁,是南边过来的,况且好生奇怪,虽有半条街的店铺,但一无大夫,二无药草,只像是个空架子一般,看来并不似做生意的。
魏纪心中便有些盘算,想这南蛮子来京中大肆做生意,想必未必真为了挣钱,只怕为洗钱罢了。官员们收受金银之谢,极多不与朝廷俸禄相平,便假借家人之名行商,倒是便是朝廷追究下来,这些银子也是有正经来路的,谁也管不着,只要辞官归故里,便是享之不尽的财富,他曾悄悄看过那个宁德,不过是个玩家,哪里有一点儿行医之人的样儿?
他心中冷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况且这天下的药材生意尽在我百草堂,这后来的一个外行人如何插得上手?因便只让人盯紧了宁德的一举一动,并未动手。
那里魏书谣却极快地便与宁德混熟了,他原是不知道百草堂是他父亲的生意,只以为来了一个新行家想拉拢他这个满福堂少东家,又看宁德会吃会玩,出手阔绰大方,便乐得和他往来,两个终日一处眠花宿柳,风流快活自不必说,不过短短时日,便于人家兄弟相称,以至于心中常想要将满福堂供货商换做泰福祥,宁德便故意私底下劝他道:“愚兄这里倒暂时不缺银子花费,那百草堂实力雄厚,我这泰福祥可是刚刚才开起来的,羽翼未丰,想你们满福堂便是京中第一的医馆,又怎么会看得上我这小小的生意,你千万不可再你父母面前提起要更换,只会让他们看贬了你,咱们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宁德交的是书谣你这个兄弟,又不图你的什么!”
魏书谣听了这话,更加喜欢得不得了,一时更将宁德引为知己,赖二等众人见了,也都德爷长,德爷短的百般奉承。
林旋儿这里又着人到各地,将各种有止血效用的仙鹤草、血余炭、棕榈、蒲黄、艾叶、侧柏叶、槐花、白茅根、地榆、白及等等一些草药都悄悄出出手大量收购起来。
魏纪白日在宫中奔忙,晚上回来又要查看百草堂往来账目,一头因为自买自卖,通常都是自家有什么样的药材,便拟票买什么样的药材,早赚得盆满钵满,这头却只是低调行事,丝毫不露富,兵部关系也打点得妥妥当当,自然无暇顾及这些,加之他百草堂虽在全国十几个州府都有分部,但都因日子太舒坦了而懒怠,又兼缺少监管,便也真个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私底下压低收购价格中饱私囊,每被药农所厌恶,故林旋儿差不多将市面上大多数的止血药都收起来了他们都不自知。
如今的林旋儿只在等一个能够将老狐狸魏纪连根拔起的机会,虽操控了全盘,却只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盘旋外间。
对于魏纪来说,他的一个小小掉以轻心便即将为他带来一场灭顶之灾,但他扔丝毫未觉察。
即将要除掉云夫人最有力的财力支持,她初尝复仇的快乐,心中怡然自得。
年关近了,老太太捎来书信,召她回里头过年去,因不便将奶娘和紫菱一同带走,那些跟着的小厮丫头家人也都在里头,便只有撇下两个人进去,奶娘一直在叨叨说她在“娘家”住的太久,见她要走,虽有不舍,但心中却十分高兴,非但不留她,还催她快走。
即刻启程,她自己在厨房里头做了些点心糖果带着,小厮们赶着车子,仍旧带了丁大娘、白露和婉月出门。
天上飘着一阵细细的小雪,外头大槐树上头裹上了一层白色绒装,林旋儿裹着一件斗篷,踩了脚凳上车做好,其余三人也爬上来,婉月将帘子掀开,便笑着对她道:“姑娘,前头站着一个书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看呢!”
几人都就着帘子看了看,只见那人正是廖瑾瑜,远远地站在那头雪地里,林旋儿叹了一口气。
白露忙一把拉住她,瞥了一眼丁大娘,小声道:“你做什么?”
林旋儿倒不在意,只怜悯道:“这书生便是我从破庙救回来的那一个,如今看这样儿的天还要在外头摆摊儿替人写信,这样吧!我写了一封信荐他道宁大哥哪里去帮忙做个管账什么的,总好过这样漂流浪荡,便是宁大哥哪里也缺人手呢!”
白露听了,这样冷的天儿也巴巴地急出一声冷汗来,便也不顾丁大娘也在一边,便拉住她道:“姑娘真是的!你救他一命就足够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还是赶快回去拜见老太太才是正经!”
丁大娘早知她的心思,便笑道:“这丫头,怎生得这样急的性儿!她也是一片好心,横竖不过是个举手之劳,又能帮人又能帮自己,何乐不为?”
她听了,便忙让婉月拿出笔墨来写了一封信,让小厮拿过去与了廖瑾瑜。
丁大娘看她全无情愫,便笑问:“姑娘对着书生提挈栽培,可是有意于他?”
卷一 昔日又复来 139。交心
139。交心
林旋儿听了丁大娘这样问,便坦白笑道:“大娘跟我那么几月,想必我是个什么样早知道了呢!这男女之情,我是不大信的。”
一句话惹得丁大娘笑得合不拢嘴,才道:“好姑娘!小小年纪,怎的说这样的话!难道就没有想过配个好姑爷,将来一心一意过日子,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她笑着摇头,便才又道:“何苦呢?先前我出来的时候,老太太只说让我答应她一件事,我想着她历来笃信神佛,又对书兰不大放心,我去了倒也正好可以和她相伴,诵经念佛,陪着老太太一辈子。”
丁大娘哑然失笑,才又笑问:“你能活了多大?就这样清心寡欲的,你看园子里头远的不说,就说你二哥和二嫂子,每日一处伴着,不正是俗话说了的只羡鸳鸯不羡仙?夫妻二人相互扶持,耳鬓厮磨,那是何等幸福之事?就是那些个《西厢记》、《牡丹亭》不都说的是男女之爱?可见这真挚的爱世间还是有的。”
她听罢也笑道:“我只说自己不信,并未说世间没有,总之,别人双双对对幸福,我却觉得孑然一身更好。”
她能说什么?自己早经历了那样的海誓山盟,最终还是被人出卖抛弃?一个心死之人,满心只住着仇恨,便是真有人这样愿意包容呵护之人,也不能害了人家不是,再者,用雪薇的话说,她虽是个美人胚子,但冷得像冰,想必没有男人愿意成天面对自己这样没有情趣,一心只装着医术的女子吧!
想到这里,她露出一个苦笑。
白露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听到她这样说,自己也寻思起来,一时无话。
至晚间便回到了园子里头,也不及换衣裳就被拖着直往老太太屋里头去,那屋子里头坐满了人,老太太便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便是六老爷也在一旁颔首,陆荣泽和南辰早在那里,都只含笑看着她。
林旋儿给老太太磕头请安,又诊了一回脉,看来这几月调养不错,身子没有大碍也才放心,又忙让白露将自己做好的点心拿出来。
老太太高兴,每样都尝了一些,众人都只称奇,这点心做得色香味俱全,南辰见了老太太喜欢,便问她:“这是在哪里买的?怎么咱们都看不到?”
林旋儿忙掩饰道:“倒只是我奶娘做的,临来的时候让我带了来给老太太尝尝,只说干净,比买的强些呢!”
丁大娘早将林旋儿清早起床自己亲手做的悄悄在老太太耳边说了,老太太喜得眉开眼笑,见儿子揪着不放,便小声道:“你们哥儿几个不是说要出去放炮仗的么?如今旋儿也回来了,就一同去吧!横竖在这里陪着我老婆子,闷坏了你们!”
他便站起来,推了一下坐在炕沿上的陆荣泽道:“走吧!大哥!”
陆荣泽站起身来,咳嗽了两声,抬眼看了一下林旋儿,只小声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说罢辞了老太太,也不再理会众人,只往外头走了。
南辰不明就里,只愣愣地挠挠头,笑着道:“就他专爱放大炮仗,今儿个是怎么了?”
老太太只笑,只对他道:“快去吧!待会儿该吃晚饭了!”
陆荣轩和芊芊忙站起来出去了,独林旋儿还站着不动,南辰便道:“你也不去么?快走吧!”
她只笑了一笑,才道:“怪吓人的,我不爱这个,在这里陪老太太说会儿话!”
他便伸手过来一把将她拖住往外头去,笑道:“走吧!老太太要你陪!还嫌了你聒噪呢!晚上守岁,又多少陪不得呢呢!”
她无奈,只得跟着往外头去。
园子里四处积雪,十分清冷,芊芊穿着红色的斗篷,映着白雪,楚楚动人,一直跟在南辰身后,小子们用背篓背了炮仗跟在后头,南辰笑得开怀,陆荣轩一路跟着林旋儿,问些家常。
芊芊躲在他身后,笑嘻嘻地像个小孩。
走到一半,陆荣轩忽然只说腹中疼痛难忍,要找个地方出恭,林旋儿抬头一望,远处便是书兰居所,知他平日里不便上前,今日顺道,找个借口溜上去瞧瞧,因也不便说什么。
这日头里,阖府都众人都忙碌碌,唯有他们几个闲着罢了。
陆荣轩这一走,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园子里头戏耍,前头两个亲密无间,旁若无人,说说笑笑,林旋儿后头好不尴尬,好在心无旁骛,倒也着意观看园中雪景,慢慢悠悠地跟着几十步跟着,南辰倒像是怕她跑了似的,说笑一回,又不时转头过来叫她。
绕着园子玩了一个时辰,老太太屋里的小厮过来说吃饭了,于是便往园子里头来。
陆荣轩早在哪里,双脚上全是泥,只从怀中掏出一摞折子来,回道:“老太太,这是外头庄子上送来的年例,一共十二个庄子,礼单全在这里了!”
老太太只笑着点头道:“你们先打点出来,这里我瞧过了再说!”
陆荣轩放着便自去了。
老太太见芊芊笑得花枝乱颤,心下十分不受用,瞥了一眼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