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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旋儿便道:“她们取我母亲性命,不过为了一己私欲,如今我不过他让她们付出代价而已,有什么错?赵嬷嬷无子送终,云夫人再无指望,这不过是她们最终的下场,她们都是畜生!从不把别人当成人的畜生!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啪!
奶娘气得浑身发抖,一手便甩在林旋儿脸上,大声问道:“她们是畜生!你也是么?”说罢便往外走,一面道:“我对不住老爷和太太,他们将你托付给我,我却害你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让我走!”
林旋儿忙起来拉住她问道:“你要去哪里?”
奶娘便道:“我去替你赎罪!”
说罢便走了,白露拉也拉不住,只得后头跟着一溜烟儿小跑,一行跑,一行劝。
林旋儿无奈地坐下。
白露赶着出去,奶娘虽恼恨难当,却也怕人瞧见,因也不往大门里出去,只往后头走,要赶着到将军冢去,白露见她这样,便忙道:“妈妈别生气,姑娘这样做也是放不下母亲被杀的事情,她自己原也不好受,再说,这事儿也不全怪姑娘,倘或那云夫人不被小利蒙蔽了双眼,也不止如此。”
好说歹说拉住了,又劝了一回,将事情原委都细细说了一遍,奶娘才跟着回来,却不见了林旋儿,只剩下一个赶车的小厮和紫菱,那小厮见了白露,便道:“小爷先回去了,吩咐我再这里等你。
奶娘听了,便复又哭了起来,小声道:“原是生了我的气,我才刚急了些。”
小厮听了,便忙道:“小爷说,他想白露姐姐必是能将奶娘劝回来的,如今他被奶娘这醍醐灌顶一声喝,已经全想通了,只是才想到自己错了,里头还有一件错事需要弥补,只怕迟了便来不及,于是先进去了,等里头事情办妥了,她再来给奶娘磕头!”
白露听,便拍着头道:“不好了!”
奶娘便忙问:“什么不好了!”
“她必是要到里头跟老太太悔婚去了!”这也是开得玩笑的?
奶娘听了,更哭个不住,才道:“我只当劝她行正道,做好人,无愧天地良心,谁想竟闹出这样大事来了!要再坏了她的好姻缘,我就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姑娘快去瞧瞧,好歹拉住她才是!”
白露心中十分不安,但又怕她更着急,因安抚她道:“妈妈只要在这里好好儿地呆着,我进去瞧瞧便是,可别再闹了!”
白露说罢,便上了车,赶着回去。
这头林旋儿回到里头,还未来得及回安仁轩,便先去了金禧苑,老太太不在里头,问过看院子的老婆子,方知道去了书兰那里,婉月多少知道些,也只怕她冲动之下开罪了老太太,便忙拉住她道:”这会子老太太去了书兰那里,是牵心修佛去了,你这一路舟车劳顿,也该休息休息,便是真要和老太太说,也得想好了如何说去,更何况,你们早有言在先,如今成了反悔,仔细老太太生气!”
林旋儿满腹愁肠,心中想了一想,才回去了,却留下婉月在里头等着,若见了老太太回来,即刻通传。
待她一走,婉月想到今日之事,只怕要闹大了,便忙着园子里头先找了宁大娘,前两日只说老太太有事,她便回来了,庆幸她并没去,真在自己屋子里做针线,婉月一看,正是南辰的喜服,心里头着急不已,便忙道:“大娘且别忙着做了,出事了!”
宁大娘一听,便忙放下手中的活计道:“这又是怎么了?姑娘呢?”
婉月便将今日之事说与她听,又道:“我看着姑娘这会儿心里头着急,只怕被奶娘那么一顿骂,想必也良心受责,赶着就回来了,我猜她便是要和老太太说悔婚的事情!连白露姐姐都不及等,就赶着回来了,我好说歹说才劝她回去歇着,这不还让我再老太太那里候着,只说一旦见了老太太回来,立马就要告诉她去呢!”
宁大娘听了,笑道:“难怪姑娘这样性子,奶娘也倒还耿直,只太过了些个,横竖为了几个恶人,倒把咱们姑娘说得不是,这有冤抱冤,有仇报仇,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婉月便道:“可不是么!我正无法呢!到大娘这里来讨个主意。只怕她这横冲直撞地了老太太跟前讨嫌呢!”
宁大娘沉思了一会儿,便命身后小丫头子将喜服收好,自己带了婉月出来,自己上山去找老太太,吩咐婉月好生安抚林旋儿。
二人分头而行,这会子功夫,白露也赶回来了,跟着婉月一同进里头去,只见林旋儿面无表情,呆呆地坐在桌前头发呆。
白露忙上前拉住她道:“我的乖乖,你这是在做什么!”
林旋儿便抬头看她,轻声道:“白露,我觉着怪怪的。”
卷一 昔日又复来 166。情窦
166。情窦
白露听她的话,便忙问:“哪里怪?”
林旋儿叹了一声才道:“我原本应该追到山上去直接和老太太回明了那事,可心里头却有些犹豫,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在这里坐着。”
她这话让白露忍不住笑了,原来是这样!于是她这才安心坐在炕上,将气喘匀了,婉月见她赶得气喘吁吁,便忙上前倒了一杯茶来吃,她一口气便咕咚咕咚吃了下去,方才笑道:“姑娘事头上怎么不知道冷静些个,反倒激动起来,便是真要回明了老太太,也得好好挑个时候不是?我知道姑娘这些日子心里头也难受,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不说姑娘这样心细如尘之人,便是咱们这样大老粗,谁遇到这个不也得为难么?”
她听罢,只怔怔地发了半日呆。
白露见她这样,只抿嘴笑,拉着婉月出来,婉月急了,便道:“先前宁大娘嘱咐好好看着姑娘,她自己倒山上找老太太去了,这会子刚刚才好些,只怕咱们一出来,她一个想不通,又跑上去了。”
白露神秘一笑,便道:“放心吧!咱们这姑娘的三奶奶是做定了!”
婉月还想说话,白露已拉着她往外头走。
且说老太太正在书兰哪里下棋,只见宁大娘赶着进来,满头大汗,便打趣儿道:“先前让你同我一起坐着轿子上来你不听,这会子又要自己走着上来,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年纪了,走得那样气喘吁吁的!快来坐下!”
书兰忙命锦儿倒了茶来,锦儿便端着茶碗儿过来,小声笑道:“看把您老人家急得!”
宁大娘将手一挡,上前忙道:”这会子哪里还有吃茶的时间,旋儿回来了!”
老太太大喜过望,忙从炕上站起来问道:“旋儿回来了么?怎么不让她上来瞧我!”又见宁大娘神色有异,忙就问道:“可是受伤了?”
宁大娘便摇了摇头,看向一边的书兰,有些不便说话。书兰便忙起身笑道:“老太太且坐着,我前头那屋里还有些桂花糖,我拿过来给大家尝尝。”
老太太便对宁大娘道:“当着她的面说也无碍,横竖这事已成,便是书兰丫头知道了也不妨的,便是还能多一个人出主意!”
宁大娘听了,便才点头道:“旋儿是回来了,可今儿个早上被她奶娘开导了一番,大概想到应做人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三爷,所以赶着回来了,想必要和你说她和三爷事儿呢!”说罢又将方才婉月说的话说一遍。
书兰从中听了个大概,得知园子里人人称颂的小爷竟然是个姑娘,心里头大为惊讶,又听宁大娘说她要回来退亲,看了老太太愁眉不展,她便笑道:“老太太,小爷,不是,旋儿姑娘多少和我有些渊源,您与宁大娘这里先吃茶,不妨我先去和她说一回话,兴许她能够回心转意?”
老太太听罢,便叹道:“那丫头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发病她也敢一个人进去,我就没见过她又什么怕的,动不动就是要命一条的样儿,说来也倒好笑,是个认死理儿的人。”
宁大娘也在一旁笑道:“老太太可不就看上她认死理儿么?心想着只要她认定了辰儿,必定是会一心一意为辰儿的!”
两人说罢,相视一笑,书兰便轻笑道:“依我说,老太太也不必着急,她心里头有事,我倒是能猜中一些,若我去说,管保是好的。”
这让老太太想了一想,又摇头道:“还是不妥当,倘或你去说,让你说得跟你一样动了皈依的心,可不就糟了么?她早有这想法,不妥,不妥!”
书兰笑道:“头一遭见见老太太办事前怕狼后怕虎的,倒让您老人家看来更慈爱了呢!放心吧!这旋姑娘性子我也见识过些的,上次为了救我,她宁可挡在众人前头,一直等到六爷过来解围,她才放心走了,您想想,那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连三爷她也敢顶嘴,老太太跟前也耍贫嘴儿,为何今儿个却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自己屋子里头,我想,若是依她平日里的性子,只怕早冲到我这里来找老太太说话了,张口便说,横竖我一条命在这里,您依也得依,不依也得依!”
老太太听了,颦眉一想,便立刻拍手笑道:“还是你个书兰丫头聪明!对啊!我只顾着着急,竟把这个给忘了!也是,我竟不知道,她心里是那样想的!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么!还是我辰儿有福!只是,你能劝她么?”
书兰笑道:“世间的事,只怕一个不情愿,如今我看她心里头是愿意的,只不过自己过不去,还得需个人好好开导开导,我去给她做一味药引子,也算我还她一个救命的人情,老太太看如何?”
老太太听了,便点头笑道:“既那么着,你便试一试吧!”说罢便命人端来轿子,送书兰下山去。
书兰出去之后,宁大娘头里吃茶,老太太便冷笑道:“说来说去,还是那个芊芊碍事,早说让他扔掉,他非得带回来,你带回来就带回来了,做什么还命根子似的捧着养着,还弄得和他们兄弟几个一块儿长大,她眼光倒好,连泽儿都没看中,偏就看中咱们辰儿!”
宁大娘听了,忙伸手将她的嘴捂住,轻笑道:“小声些儿!这事在园子里头除了你我和六老爷,没人知道,难道要嚷得街知巷闻才满意?六老爷为您也做了那么多事,难道这么一点点小事,您也计较?你不喜欢芊芊,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会子三爷和旋儿的事情,他不也同意了么?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我说,六老爷一生人也就那么个闺女儿,您也该好好为她打算打算,不看僧面看佛面嘛!便是不要她缠着辰儿,那就给她配个好女婿不就完了!这也值得当一件事那么来说?”
老太太听了,只得罢了,又问:“旋儿怎么样?胖了还是瘦了?她的衣裳做得怎么样了?”
宁大娘笑着摇头道:“待会儿您自己去看,横竖我说了,您还是一样不信!”
老太太也笑,又才道:“先前你说的话我也想过,自然先办了辰儿的事情,才办她的,总不能亲疏远近不分吧?”
两人说话间,书兰已来到安仁轩门口,门口婆子们见了他,都忙应进去,婉月和白露小厨房中说话去了,只剩下林旋儿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头发呆。
书兰轻声进去,她仍想得出神,并不察有人,猛一抬头见了书兰站在面前,倒吓了一跳,便才又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书兰轻笑着坐在她面前,细细打量她,一面点头笑道:“真是个可人儿,看得我都眼馋起来!”
林旋儿听这话不对,又想到老太太在她哪里,想必已经都说给她了,便也就不再隐瞒,只轻声叹道:“年华易老,美人迟暮,皮囊又有什么作用呢?”
书兰听了,便笑道:“听旋儿这话,是对三爷没有信心么?”
林旋儿皱眉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