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战事吃紧,进了那样的地方,只怕难有活路。可烟姐儿的口信他怎么没收到呢。她又怎么会被卖到那种地方去,想来想去,也只有她这现在娘家崛起的正妻,有这个动机和实力了。但现在听婉莹的说法,这些日子寄居他处,大伙基本上都是待在一处的,先不说钱叔福婶是家里世代执役的可信人,光是谢元帅的千金也出来作证,可见婉莹说的有**分真了。难道这烟姐果然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李姨母见他有所迟疑,强压下心中的酸意。继续道:“我知道我之前对你的那些妾做的不对,你才不信我的话,可我好不容易才得了进哥儿,身体一直不好。之后更是卧床半年之久。但这些年我也想开了,否则她如何能顺顺利利生下源哥儿,你看这些日子,吃住都不大好,可我亏待过孩子没有,吃穿用度,短了自己,让源哥儿样样比着之前。若我真有那害人的心思,用得着这样在你面前做戏?她自己扔下孩子先跑了,也是我预先能谋划算计到的?我是不是这样表里不一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么?”说罢又低头抹泪。
钱鸣恒想起新婚时夫妻恩爱,自己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那烟姐儿就是个清官出身,本质上也不好,要不然能做下这等抛家弃子的事儿来,况且他家还没破呢!又想到近年对婉莹多有冷落,心里未免有愧,又递上帕子帮妻子擦脸。
李姨母说了一大堆话,才让钱鸣恒的心意动摇了,她又加了把火,“你若不忍,我少不了舔着脸去求妹夫想想办法把她弄出来,只要她真心悔过,以后还让她侍候你。”
钱鸣恒不悦:“难道我就离不得她了?笑话!她自作聪明,误了自己,怪得了谁。这事我说了算,你不必多言!现在局势也不好,以后咱们两好好过日子就成!”
李姨母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和离她虽然不怕,但是进儿也到娶媳妇的时候了,父母和离,对儿子说亲事总是不好的,况且那小贱人也已经除掉,“嗯,以后咱们带着两个儿子好好过日子!”
钱鸣恒一听妻子说“两个儿子”,那点子不忍和犹豫也抛在了脑后,扶着妻子进了包间。两人不知是太投入还是怎的,居然两刚进门的顾雅妍一行人都没注意到。
幸亏现在因着战事,往日座无虚席的澄翠阁也是门庭稀疏,不然这夫妻两口子的事儿,这大庭广众的,只怕姨母姨夫可能也以为没什么人,才没了顾忌。
不管怎么样,看这样子,姨母和姨夫应该是和好了,顾雅妍也替他们高兴。
钱广进看上去也松了一口气,这些年来父母的分歧,一步一步硝烟升级,他心里着实为难。钱广进对着顾雅妍和阿其格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平静快速地上了三楼的特等包厢,似乎也不希望姨夫姨母发现他。
顾雅妍和阿其格心中明白,也跟着钱广进躲着那二人的视线进了包房。
“进弟,这,姨夫姨母这样子,呵呵,嗯,否极泰来了啊~”待坐定之后,场面一时有点尴尬,顾雅妍干笑道。
“哎,别管他们,但愿这次就消停了吧!”钱广进看上去无所谓的说道。
顾雅妍和阿其格对视了一眼,互给对方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这时候,倒是包厢内伺候的小厮接话了:“两位大老板在咱澄翠阁里上演全武行,小的们生怕出什么事,大掌柜已经托人去请少当家的了,没想少爷就已经来了。”
福满多名义上是钱家的产业,钱广进自立门户之后,就将澄翠阁这块的生意完全归为自有了,所以严格来说钱广进才是这的正牌老板,不过小厮们还是习惯叫钱鸣恒为大老板,叫钱广进则是少东家。
“叫你多嘴,先去布几个孙师傅最拿手的招牌菜。”钱广进道。
“少爷您就放心吧,今个儿在楼下看到顾小姐和阿其格公子,就知道您是要宴请贵客了,厨房那边早就开始做了。干烧鳝段、牡丹鱼片还有荷包豆腐已经做上了,都是咱孙师傅最拿手菜的呢,包您几位满意。”能在顶级包厢里做听差的大多都是楼里面相最好最鬼灵精的小厮,这位显然也在其列。
钱广进给了那小厮脑袋上一个栗子,笑骂道:“行了,小四你少耍贫嘴,这阵儿生意不好,你们收入也少了,楼里的人等会儿每人领两百文赏钱,也是给大家一点补偿,还不快去看看菜好了没!”钱广进看上去心情不错。
“好嘞,谢谢少爷!”小四欢天喜地的就出去了,不多一会儿,顾雅妍就听到外面一片欢腾。
待包厢内没有旁人,钱广进对上顾雅妍疑惑的眼神,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沧桑的笑:“别这么看着我,我都招,这事儿在泸州镇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这次蜀中进了毛贼,泸州镇里什么传言都有,那叫一个风雨飘摇的,好似明天镇里就会失守一样。钱家,也算是家大业大吧,摊子铺开了,总是难免被殃及。我父亲在其他地方的好些田地商铺都给毛贼给占了抢了,本就烦心,而且他这人冷清,不管别人说什么,总不愿放下祖上的产业就去投奔外省的亲戚。偏偏这时候为我爹那小妾,吓得要死要活的,见父亲铁了心要跟家业共存亡,劝说了几次不成,竟然就卷了包袱,携了家里的现银首饰,趁我父亲不在的时候就跑了。这下我父亲的日子就更难了,然后这是传到我母亲的耳里……他两早不住一块儿,后来西北真打进来了,咱们一家被安置在了一块儿。”
“莫非姨母之前常常……”顾雅妍有些不赞成的问道,当小辈不能非议长辈,可如果真是如此,姨夫一个大男人,也难免会那样。
“风凉话当然是不少,我母亲这人啊,我知道,不管对别人如何,对于父亲,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整日里在我这里奚落他,人后却是帮衬了不少,最近更是隔几日就劝父亲和我们一行一起去京城投奔顾姨父,偏偏父亲那个人一根筋,两人又有之前那么些嫌隙。”
“这么说来,其实姨母心中还是挺惦记姨夫的嘛……”
“其实,我这话说得不妥,可看我爹我娘这么写年,中心都有对方,可就是一碰面就掐起来,真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了。”钱广进道。
顾雅妍当然也明白了钱广进的意思,想到姨夫姨母,更是还有位谢小姐,这一家人,也不自觉会心一笑。
这时候,小四进来了,手脚麻利地布下了八菜一汤,具是色香味都顶呱呱的,不愧是泸州镇最顶级的酒楼。对于三个人来说,现在这世道,自然是丰盛的过头了些,谁叫钱广进是老板,下面的伙计拍马都来不及。况且,吃的也是他自己的钱,倒也无碍。
第一六零章 欲逐
看着桌上的八个菜,其中以素菜为主,想必是钱广进考虑到顾雅妍还在守孝期间,不宜大摆酒席,所以特地交代下去的。配的也是上好的桂花酒,清香淡雅,这一顿,还没有开吃,就已经怡情。
跟着钱老板,果然不愁吃。顾雅妍突然如此囧囧有神的想。然后一转念,想着那谢小姐眼光倒也不错,她这表弟又帅又多金,还难得的纯情,最重要的是跟着他有肉吃啊!
不过,显然在这个时候想到那谢小姐的不止顾雅妍一人,阿其格亦是,这个西北的外族汉子,完全不知道中原人委婉含蓄,单刀直入地问:“我说小钱,你今天究竟何事,怎会被谢小姐给追的如此狼狈?”
“咳、咳咳……”钱广进此时正一杯桂花酒入口,听此一问,竟然呛得咳嗽了起来。
“阿其哥,你就莫提小弟的伤心事了。”钱广进一脸懊恼沮丧。
“这个必须提,”顾雅妍也忍不住露出八卦的星星眼,偏偏还一本正经地说,“谢小姐乃是谢元帅的独女,谢元帅是何等身份,他将独女托付给我们,这份责任重大,你可的知道其中的厉害哦!”
“不是,姐,姐我……”钱广进想要抗辩一下,“我哪里敢怠慢她啊,只是她今天提的要求太惊世骇俗……委实不能从命。”
“哦,”这下顾雅妍是更加好奇了,“究竟是何要求,说来听听。”
他见顾雅妍把问题上升到了元帅托女的责任如此高度,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出被这二人八卦的命运,只好不情不愿地说:“她要扮男装,然后要我带她去……去妓院……”
“什么?”这下是顾雅妍和阿其格同时惊叹了。
“是啊。你们听到也是这反应吧!你说,她是谢元帅的独女没错,平时我事事都依着她。可是这事若还是听了她的,我,我岂不是要被谢元帅给生吞活剥了!”
“呵呵。”顾雅妍实在是没忍住,看着钱广进那苦瓜脸。笑出了声,“生吞活剥倒是不至于,想谢元帅也是不会吃人肉的,挫骨扬灰我看差不多。”
“表姐,你还取笑我!”钱广进的脸已经成了一个苦逼的“囧”字,他埋怨地看了顾雅妍一眼,加上他的天生丽质不输给花魁的美貌。顾雅妍竟然生生看出了“闺怨”的味道。
“不过,这谢小姐还真是个妙人儿,有趣得紧,”顾雅妍也说,“我看表弟你总是说不喜欢那些木头美人儿,这谢小姐和你还挺般配的。不如……你就从了吧!嘿嘿……”
“才不是!”钱广进赶紧撇清关系,“我是不喜欢死守教条的榆木疙瘩,可是这谢小姐也太让人吃不消了!我可吃不消,就算真要找有主见的,也应该是……”谢广进这句话没有说完。只是偷偷看了顾雅妍一眼。
“我倒是觉得,这谢小姐确有些过人之处,”阿其格帮钱广进接过了话头,将话题给带开了去。“不说别的,钱兄弟你以往总给人少年老成的感觉,自从和谢小姐在一起之后,倒是显出了不少少年人该有的生气,就这点来说,谢小姐确实有独特的魅力。”
“阿其格大哥,你也……”钱广进完全就成了霜打的茄子,不过他心里雪亮,这两人是拿他做话头的,自己在这里年纪最小,这些日子大家都太压抑,想要放松放松,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最最适合做谈资了,这钱小弟就是一个人精,也就很配合的装傻任其他两人调戏,真正的重头戏应该在后面。
果然,大家调笑了一阵子,几杯桂花酒下肚,气氛正酣,顾雅妍十分认真地问钱广进:“进弟,你老实告诉我,和四皇子那边,你现在……”
“姐姐,你这么问,是希望我和那边撇清关系么?”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沉思问道。
“如果我说是呢?”顾雅妍试探地问。
钱广进却笑了,笑的很轻,笑中夹杂苦涩几许。钱广进看了一眼在一旁的阿其格,后者在顾雅妍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就进入了沉默状态,接收到钱广进的目光,给予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钱广进这才转头对顾雅妍道:“姐姐,这话,你对姨父说过么?还是,你想先说服我,然后再去说服他?”
顾雅妍被问得愣了一下,现在的气氛很微妙,也有些诡异,她看到钱广进嘴角撇了撇,很是无奈。这样的神情,她已经很久没有在钱广进的脸上看到了。顾雅妍看着这样的钱广进,突然意识到这牵扯只怕比她想的还要深些,来这里的时候她本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帝王家的事,插手者就必须如履薄冰,不论事成事败都不一定能取得好的结果,她想要阐明利弊,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够远离这个烫手山芋。虽然也想过不会那么容易,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家莫非已经深陷其中,成者王侯败者寇了吗?
钱广进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长叹了一口气,耸耸肩膀,对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