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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凌枫和冷逸把你照顾得这么好,我们也安心了!”女子温暖笑容里有着一丝释然。
“凌枫?”
看了看跟父皇容颜无异的中年男子,轻雲仿佛猜到了什么,却又觉难以置信,正要开口询问,耳畔适时传来一道慈爱而熟悉的声音:“九儿。。。。。。”
顺着声音转过身去,只见不远处父皇和冷叔神情殷切地看着她,两人身侧站着所有亲人和朋友,语妃怀里的麟儿黑黝黝大眼睛晶亮如星辰,伸出胖乎乎的双手要她抱,轻雲眼中一热,脚步生风走上前想接过麟儿。
没想到一群蒙面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手中寒光凛冽的兵刃无情挥向父皇和所有亲人,以及朋友们。
一时间,惨叫声,厮杀声不绝于耳,眨眼就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远处司马淳,林秉权和林雨棽面目狰狞,大声地得意狂笑。
轻雲心痛如绞,发疯似的冲上前想解救父皇和所有亲人朋友,却徒劳无功,眼睁睁地看着父皇和所有亲人朋友被残杀殆尽,眼睁睁地看着爹娘七窍流出黑血,中毒而亡,眼睁睁地看着奸佞们最后放火焚尸灭迹,失声悲恸嘶吼:“不!不要!不要。。。。。。”
“孩子,这里不属于你,快回去吧,记得好好活着!”耳畔一遍遍回响着母亲的叮咛。
“不!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眼看着所有亲人全都消失无迹,轻雲重重跪在地上,绝望和痛苦充斥着她的身心,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抛*弃我?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为什么?。。。。。。”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轻雲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愁云惨雾笼罩在众人心头。
而紧闭的房间里,墨炫悉心照顾着轻雲,洗脸擦身,喂参汤,诉衷肠,深情而执着,仿佛轻雲只是睡着了,很快就会醒来。
子夜时分,万籁俱静,皎洁月色透过敞开的窗户照进来,轻洒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如水清辉萦绕着两人,朦胧而温馨。
正如常跟轻雲喃喃私语的墨炫,蓦地听见她突然哀哀欲绝的诘问声,不由得眸光一亮,神情专注地看着爱人,但见她睫毛轻颤,眼角有泪水溢出,于是激动而柔声道:“夕颜,你醒了么?”
须臾,轻雲果然睁开双眼,只是目光迷离,表情呆怔。
渐渐地轻雲的目光变得清澈澄净,看着面前一张放大的容颜,憔悴清瘦,显得一双眼睛格外突出,下巴竟还长出了短短的黑胡子,一时间,认不出是谁:“你是?”喉头微疼,声音沙哑。
“夕颜,你醒了!”紧紧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感受着她温暖而熟悉的温度,墨炫隐忍多时的泪水夺眶而出,欣喜而狂放,仿佛整个世界突然明亮灿烂起来,仿佛所有阴霾都荡然无存:“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辰。。。。。。墨炫?”
看着从未如此颓废的墨炫,轻雲忍不住有些心疼,可想到他的欺瞒,想到梦中同样远离她而去的亲人朋友,不禁硬下心肠,挣脱被他握住的手,仍有些苍白的容颜清冷淡漠,声音干涩疏离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蓝珏呢?”
“蓝珏他们守了你四天四夜,太累了,我让他们去休息休息。”
轻雲的疏冷,让墨炫心如刀割的同时也倍感失落,但她终于苏醒过来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她好好活着,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再次进驻她的心,重续前缘。
不忍看到墨炫瞳眸里的深情和落寞,轻雲闭上双眼,表情平静中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我累了,你走吧。”
“夕颜。。。。。。”
“本宫不想见到你,出去!”
虽然墨炫很想陪着她,但见她态度如此决绝,且刚经历生不如死的寒毒折磨身子必然虚弱,加上他隐瞒那大事伤了她的心,于是忍着心痛和失落,缓缓站起身,深深凝视了她片刻,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并紧闭房门。
仍然挺直脊背,垂首跪在屋外的蓝珏等人看到墨炫走出来,个个目含期冀地望向他。
抬头遥望着漆黑夜空里的那轮孤月,墨炫刻意压低的声音黯哑而飘渺:“她醒了,你们去准备一下,明天启程回京。”
众人顿时欣喜若狂,蓝珏和舞影互拥着热泪盈眶,便是素来刚强的紫衣卫和暗卫们也忍不住默默落泪。
公主(主子)(九公主)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不等墨炫吩咐,舞影擦干热泪亲自带人去告诉其他人这个好消息,而蓝珏则率人准备回京事宜。
很快,屋外就只剩下墨炫一人,皎月轻洒,月色清冷如寒霜,孤傲如白雪,阵阵夜风轻拂,让人心生凄凉萧瑟之感。
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掌心划出道道血痕,墨炫却仿佛没有感觉,只因心头那看不见的伤已痛得他体无完肤,压下喉头涌上的一口腥甜,唇角扯出一抹自嘲凄楚的笑。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一门之隔,轻雲慢慢坐起身,背靠床栏,转头看着窗外的清冷月色,眼底充斥着浓得化不开的痛楚。
。。。。。。
翌日,轻雲做了一番部署,然后带着蓝珏等人悄然离开兴古郡,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
原本归心似箭的她打算骑马可快一些,但这次的寒毒发作太过凶险霸道,又昏迷了五天五夜,几乎伤及了她的根本,在众人的坚持下,只能乘坐马车。
查看着云飞和龙影刚传来的密报,轻雲眉头越蹙越紧,眼底闪着疑惑。
醒来的第二天她便吩咐蓝珏传信云飞和龙影,务必将其是父皇他们的消息尽快如实回禀,然而两人传回的密报却避重就轻,关于父皇和所有亲人的近况只字未提,她心里总有着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将密报交给蓝珏,接过舞影递来的清茶浅抿一口,轻雲漆黑瞳眸里蕴含着慑人锋芒,周身萦绕着清寒之气,不经意瞧见蓝珏欲言又止,不禁眉头一挑:“什么事?”
深邃如墨的眼神扫来,仿佛浩瀚无垠的大海般能吸取人的魂魄,蓝珏心头一震,看了一眼旁边垂首沉默的舞影,踌躇半晌才呐呐道:“公主,墨公子。。。。。。”
“别跟我提他!”冷冷打断蓝珏未完的话语,轻雲垂眸看着茶盏里轻缓舒展英姿的茶叶,语气淡漠清冷:“他与本宫没有任何关系,以后有关他的事情不得在本宫面前提及!”
蓝珏和舞影听罢相视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奴婢(属下)遵旨!”
章节、349.相见
半倚在车窗边,轻雲微闭着双眼,掩饰去眼底的复杂愁绪。
她知道,不该迁怒墨炫,毕竟墨炫是担心她得知此事后难以承受,从而导致寒毒发作,他也是一片好意。
她也知道,这几天墨炫一直想接近她跟她解释,遭到冷漠拒绝后仍关心照顾着她,只是脸上没了笑容,人也迅速消瘦下去,原本裁剪合身的衣袍都宽松了一圈。
她看在眼里不是不心疼担忧,可是父皇和所有亲人,朋友胜于她的生命,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发誓不惜一切守护所在乎的人周全,如今她在外面游山玩水,所在乎的人却面临生死劫难,这怎不让她愤怒和自责?
墨炫是她最爱的人,两人本该坦诚以对,尤其事关她所在乎之人的生死大事,他更该及时告知于她,偏偏他却选择了隐瞒,这无疑在她好不容易愈合的心口上狠狠剜了一刀,她如何还能再爱他信他接受他?
看到轻雲脸上如雪的寒霜,蓝珏和舞影既疼惜又愧疚无奈。
他们并不担心此事结束后公主(主子)如何处置他们,而是经此一事公主(主子)又恢复到去年及笄后那样的淡漠疏离。
即便是对她二人,公主(主子)虽依然和颜悦色,但分明感觉到一种无形的隔阂横陈在公主(主子)和她二人之间,公主(主子)给自己裹上了厚重的外壳,内里仿佛一座荒芜死寂的冰山,再不容任何人碰*触。
这样的公主(主子)怎不让她们担忧心疼?想要做些什么却又无计可思。
远离马车约五丈远的地方,墨炫骑着骏马紧紧随行,容颜憔悴,目赤如红,嘴唇干裂,毫无半点往日的疏狂潇洒,周身噬骨的哀伤气息萦绕不散。
想起那天早上夕颜冰冷的眼神,尖刻的话语,他的心就象刀子剜过一般生疼欲裂,一生也走到了尽头。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他不会隐瞒她半分,也就不会促成他今日的懊悔和痛苦。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纵使他是医毒双绝的绝世神医,也不能让时光倒流。。。。。。
然而他舍不得也放不下夕颜,哪怕夕颜不想再见到他,他依然会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哪怕只能待在她规定的五丈之外,他亦心满意足。
看了一眼众人护卫中急速前行的马车,又看了看身后黯然神伤的墨炫,楼海阳暗暗叹了口气。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还好他没有轻易涉足,却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张清新秀丽的容颜,不禁心神一凛,连忙甩了甩头摒弃杂念。
虽然众人担忧日夜不停地赶路轻雲的身子承受不了,可轻雲没发话,墨炫又是一副生人勿进的冰冷模样,众人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得连续疾驰而行。
原本一个多月的路程,众人只用了不到半个月时间就到达了离京城五十里外的新乡小镇。
吩咐楼海阳带领紫衣卫在小镇里藏好行迹,又吩咐蓝珏秘密联络云飞和龙影,轻雲和舞影弃了马车,装扮成中年男子模样住进了镇中唯一的一家同福客栈。
同样易了容的墨炫保持着一定距离,并住进了轻雲和舞影隔壁的房间。
简单用完午饭后,轻雲坐在房中等消息。
这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轻雲以为是店小二便没有在意,舞影起身打开房门,一道身影迅速闪了进来。
“奴才参见九公主,九公主金安!”来人跪在轻雲面前,恭敬道。
“小安子?”看着这个冷叔信任的太监之一,轻雲眉头一凝,眼底划过一丝锋芒和疑惑:“你怎会在这里?”
“回禀九公主,冷总管知道九公主得到消息回京必然会先在这里停留,所以命奴才一直在此恭候,没想到九公主易了容,奴才原也不敢确认,但看到九公主手上的红玉镯,这才悄悄前来。”
“父皇和冷叔可好?他们如今身在何处?”冷叔一向不离父皇左右,生死攸关之际更不会离开父皇。
“冷总管现在慈宁庵,请九公主这就随奴才前去慈宁庵见冷总管。”
“前方带路!”
这一路上始终没有父皇和亲人的消息,轻雲的心情可想而知,如今马上就能见到父皇和冷叔,自然迫不及待,也就没有察觉到小安子话语中的异常,吩咐舞影给蓝珏传了信,三人从客栈后门悄然离开,驾驭着小安子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飞快前往七十里外的慈宁庵。
一直聆听着隔壁房间动静的墨炫,在三人出门后不远不近地悄悄跟随。
来到慈宁庵山脚下那片密林中,小安子谨慎地藏好马车,然后指引着轻雲走到一处杂草边,揭起一块地皮,一条暗道出现在轻雲眼前,小安子率先进入暗道中,掏出一颗夜明珠在前面引路,轻雲接着进入暗道跟在小安子身后,最后进入的舞影将暗道口恢复原样,这才护在轻雲身后。
三人在曲曲折折的暗道里慢慢前行,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道坚固的铁门,小安子伸手轻轻地敲了三下,两长一短。
片刻,铁门徐徐打开,一个面带白色纱巾,身穿白衫的女子站在门口,眉目淡然澄净,仿若盛开的白莲,颇有仙风道骨的气韵,只是眉宇间隐含着一丝沉郁和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