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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眉头紧蹙的轻雲,司马淳急切想要解释:“九儿,我。。。。。。”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收拾一下。”贵妃厉声打断了欲言又止的儿子和垂首女子的低泣声。
两人随即狼狈逃到屏风后,不多时双双出来跪在大厅的地上。
先皇只惠文帝一子,故没什么王室宗亲,于是语妃命令众人散去,只留下了韩靖文等几个重臣及其家眷。
挽着惠文帝胳膊走到主位坐下,轻雲看也不看司马淳一眼,只是盯着那名女子:“抬起头来。”当看清那名女子容颜后,狐疑道:“这不是清风么?嬷嬷,清风什么时候回宫的?怎不回禀本宫一声?”
沈嬷嬷立即上前言道:“回公主,老奴也不知。”
“九儿的意思是这奴婢没在宫里伺候?”惠文帝乐得陪爱女演戏。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生辰那日听管事袁嬷嬷说,清风和明月两个宫婢告假回去看家人,要过几天才回宫,所以此时见到她,儿臣才觉得奇怪。”轻雲转眼睨着杏眸含着泪水,浑身轻颤的清风:“说,这是怎么回事?”
清风还未回答,贵妃已抢先怒喝道:“一定是这大胆贱婢不知廉耻主动魅惑淳王,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杖毙!”
“慢着!”贵妃想尽早了结此事,借此掩盖她的阴谋,轻雲偏不如她愿。
“九公主这是何意?”
“事情还没查清楚就用刑,传了出去,岂非让人说皇家专横跋扈,草菅人命么?岂非让人说父皇不辨是非,徇私枉法么?”轻雲清冷道:“父皇在此,清风又是本宫宫里的婢女,即便有罪,自有父皇与本宫定夺,还轮不到贵妃越俎代庖。”
看到惠文帝冰冷的眼神,贵妃顿觉刺骨寒意迅速蔓延至全身,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偷偷瞥了一眼始终沉默不语的父亲,心急如焚。
“皇上,老臣以为应该给这个婢女一个辩解的机会,才能昭显皇上的公正严明。”韩靖文静静而言。
惠文帝直视着脸色煞白的清风,威严道:“如果你说的是真话,朕便饶了你,如果是假话,便凌迟处死,你可要想清楚了。”
清风浑身一震,颤着声音急急说道:“回皇上,奴婢听闻母亲患病在床,就向袁嬷嬷告了假和明月回了趟家,今天傍晚回宫后去找袁嬷嬷销假,却没见着袁嬷嬷;
这时候,淳王来找公主,偏偏宫里一个人都没有,奴婢和明月只好将淳王请进大厅,明月去回禀公主,奴婢则留下来奉茶伺候;
谁知明月刚离开不久,淳王突然抱住奴婢,发疯似的撕扯奴婢的衣服,奴婢拼死挣扎求饶都没用,后来。。。。。。”掩面嘤嘤哭泣。
“胡说八道!”贵妃脸色铁青。
“奴婢说的句句都是真话,求皇上明鉴!”
看了一眼额头已鲜血淋漓仍不停磕头的清风,惠文帝转而看向司马淳:“淳王,你可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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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043.出事4
“回父皇,儿臣原本是来送礼物给九儿,恭贺九儿平安归来且参与朝政的,许是宴会上多贪了几杯之故,到了落霞宫就觉得头昏沉得厉害。。。。。。”司马淳一脸无辜:“儿臣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始终沉默不语的丞相突然开口道:“皇上,很明显是这婢女趁着淳王酒醉以下犯上,论罪当诛!”
“奴婢没有,求皇上明鉴!”
“住口!”贵妃阴沉着脸大声怒喝道:“淳儿身份何其尊贵,又岂会看上你这个卑贱奴婢?”
清风咬了咬唇:“奴婢虽身份低微,但也知道礼义廉耻,如此奴婢唯有一死以表清白!”说完,猛地向旁边的柱子撞去,却被人及时拦了下来。
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一副绝决又梨花带雨柔弱模样的清风,轻雲暗暗思忖。
当初辰羽主动要求将清风和明月交给他处置时,她还犹豫不决,如今不过短短数日,清风就象完全变了个人一样,真不知辰羽是怎么做到的?
李正勋冷不丁疑问道:“老臣记得淳王可是千杯不醉,怎么多贪了几杯就醉得人事不醒?”
“千杯不醉也抵不过药物使然!”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屹立在香炉边的墨炫:“神医的意思是?”
伸手拈起一小撮香灰摊在掌心仔细地看了看,又放到鼻下闻了闻,墨炫这才转身面对着惠文帝。
“皇上,虽然香炉里的香料都已燃烧殆尽,不过,在下还是从香灰中检查出‘媚红颜’燃烧的痕迹,此物香味极淡,混在其他香料里不易被察觉,但催情之效却比任何媚药都强百倍,可惜原料珍贵难寻且燃烧后会留下暗红之色,所以一般人不会用,也用不起此物。”
墨炫顿了顿,意有所指言道:“幸好那时九公主带人去寻金钗,否则。。。。。。”
一语惊醒梦中人!
所有人俱是神情剧变:如果那时候九公主正好在寝宫,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惠文帝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名贵青花茶盏砰地摔落地上,粉身碎骨,茶水洒了一地:“查,给朕仔仔细细地查,这些个污秽东西怎么就进了九儿的寝宫?又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以这般下作手段伤害九儿?”
冷冽的神情,滔天狂怒的声音,浑身散发的刺骨寒意让众人心惊胆颤,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是,奴才遵旨!”
眼看着冷逸带着禁卫军领命而去,贵妃低垂着头掩饰眼底的阴戾,既心存侥幸又满腹怨恨。
瞧见母妃紧握的双手隐隐溢出点点血丝,司马淳顿时恍然,继而埋怨母妃的鲁莽,隐忍了那么多年,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母妃为何就忍不住呢?
起身走到惠文帝身边,轻雲挽着他的胳膊:“父皇别生气了,儿臣看着难过。”
顺着爱女的目光看了看司马淳和清风,惠文帝了然道:“那他们两人九儿想怎么处置?”
“虽然事出有因,但清风名节失于淳王是事实,儿臣觉得不如将清风许给淳王也算皆大欢喜。”
“九儿,我。。。。。。”
丞相适时打断司马淳:“淳王,九公主将清风许你做通房,还不快谢恩。”
“本宫有说将清风许给淳王做通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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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044.弃子
“九公主什么意思?”贵妃直瞪着轻雲:“就凭清风卑微的出身做淳儿的通房已是天大恩宠,难不成还妄想当庶妃,侧妃不成?”
无视贵妃瞪来的阴狠目光,轻雲看着惠文帝:“父皇,清风虽是落霞宫的二等宫婢,但深得儿臣倚重,今天又替儿臣挡了一劫,若是让她没名没分地跟了淳王,岂非让人说儿臣知恩不报,苛待宫人?如此儿臣又如何立足朝堂,面对世人?”
惠文帝想了想道:“九儿言之有理。清风护主有功,朕特赐清风为淳王庶妃。”见贵妃张嘴想要说什么,于是冷冷扫了她一眼:“朕意已决,不得赘言!”
那别有深意的冰冷眼神顿时让贵妃如坠冰窖,纵使满腹怨恨却不得不隐忍:“臣妾遵旨!”
轻雲淡淡瞥了清风一眼,清风立刻反应过来重重磕头:“奴婢谢主隆恩!”
事成定局,无可反驳的司马淳只得谢了恩,看着面色沉静如水的轻雲,眸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司徒璟昱进来禀告,在冷宫发现了悬梁自尽的御膳房太监总管桂公公。
据他遗书交代,因为九公主解了他侄子乌铠的禁卫军统领之职,于是怀恨在心,自行调配了‘媚红颜’偷偷放进香炉中,本想毁了九公主清誉,谁知被淳王和清风破坏了,自知在劫难逃,所以畏罪自杀。
惠文帝听罢勃然大怒,下旨将乌家一干人等全部打入天牢,择日问斩,但没有株连九族。
司徒璟昱随即领旨而去。
众人不禁唏嘘不已,直道乌家流年不利,先是乌铠无故解了官职,如今又满门抄斩,真是霉到家了。
端起紫珂续上的热茶轻抿一口,轻雲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冷笑。
桂公公既选择了自杀又怎会留下遗书连累亲人?
看来,乌铠果真是他们的人,可惜棋子无用便成弃子。
贵妃暗暗松口气的同时心头怒火万丈。
叮嘱爱女好生休息,惠文帝带着众人离开了落霞宫。
走在最后的司马淳突然转身大步来到轻雲面前:“九儿。。。。。。”
“等等。”吩咐沈嬷嬷将清风带去下,并准备一份嫁妆等择了吉日再让清风嫁入淳王府,轻雲这才看向焦急不安的司马淳:“大皇兄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明白。这件事大皇兄也是受害者,而且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只要大皇兄心里有我,我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司马淳听罢神情一愣,呐呐道:“你真的不在意么?”
“我更在意大皇兄对我是不是始终如一?”
“我对天发誓: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轻雲忍着心中厌恶故作娇嗔道:“我信你便是,何苦发这样的誓言?”不等司马淳说什么,就将他推出了大门:“大皇兄还是先去看看贵妃吧,想必贵妃这会儿还在生我的气了。”
想到谋划未遂,反失去一颗重要棋子的母妃,司马淳暗叹口气:“那我改天再来看你。”转身离去却一步三回头。
司马淳的身影刚消失在院门外,轻雲脸上的故作娇态立时被清幽冷冽所取缔,清眸中闪烁着讳莫如深的暗芒。
突然,舞影扶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龙影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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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045.线索
看着紧闭双眼静静躺在床上,俊颜苍白无色的龙影,前世那种身边之人一个个离她而去的悲痛和绝望迅速席卷了轻雲的身心,纵使努力克制声音中仍带着颤抖:“是谁,是谁重伤了他?”
虽然辰羽诊治后说,龙影已无性命之虞,但因伤势过重,还须好好静养半个月方能恢复如初。
“是一个蒙面黑衣人。”忍着主子紧抓自己胳膊的手指甲深嵌肉里的痛,舞影垂眸道:“属下二人发现那人从宫里出来,龙影担心主子安危,便命属下保护主子,他去追那人,等属下看到信号赶去后,他已昏迷不醒躺在冷宫里。”
蒙面黑衣人?冷宫?
想起桂公公也是死于冷宫中,轻雲瞬间明白过来:“打不过难道你不会跑么?为什么要硬碰硬?”
舞影听罢一阵默然无语。
从做暗卫的那一刻起,他们唯一的使命就是不惜一切哪怕是牺牲性命也要保护好主子,又怎会临危逃跑?
尤其龙影对主子。。。。。。
而墨炫嘴角抽了抽,想要调侃几句,却在见到轻雲瞳眸中的噬骨伤痛时,哑然不语。
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自她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冷静多谋且果决狠辣?
还有她偶尔流露出的悲和恨让他既心疼又疑惑。
虽然落霞宫经过一番大清洗后,留下的都是自己人,但轻雲还是叮嘱小夏子好生照顾龙影,然后走出偏殿,回到正厅,坐在椅子上,仔细翻看着手中,从龙影紧握掌心里取出的一小块深蓝色布料。
站在轻雲身侧的紫珂看了看说道:“公主,看这布料的成色似乎是宫里杂役太监的宫服。”
宫中所有人穿的衣裳布料都由指定皇商供给,成色自是比一般人都好,而宫中等级制度森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