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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柯看着上官勇,他看不出这人是高兴的样子。
上官勇把要说的话说完,伸手在白柯的头拍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白柯再一次发了傻,不明白这人怎么就走了?
秘室的门被上官勇带上了,发出咣当一声响。
白柯躺在床上,听见这声响,在心里想着,有这道门在,怪不得上官勇不怕自己跑了,然后小孩就继续纠结,上官勇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他们之间这么多事,这人就这么几句话,这就算完了?
安元志坐在小花厅里,听安锦绣说想让他去当玄武大营的主将,安元志是一口就答应了。
上官睿笑道:“你早就想自己带兵了吧?”
安元志说:“这次我要不是吃坏了肚子,我已经自己带上兵了。”
上官睿这一回没再跟安元志斗嘴了,说:“那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安元志看看上官睿,又看看他姐,说:“你们别听荣双的,听他的话,我现在就是个残废了。”
上官勇这时从厅外走了进来,说:“谁说你是残废了?”
安元志看着上官勇惊奇道:“你跟平安把话都说完了?”
上官勇坐在了离安锦绣坐着的坐榻最近的椅子上,说:“说完了。”
上官睿说:“你跟他说什么了?”
“告诉他他是我儿子,”上官勇说着话看向了安锦绣,说:“你是他娘亲。”
安元志说:“就这个?”
上官勇说:“那我还要说什么?事情你没跟他说?”
安元志撇了撇嘴,好嘛,他说了一大车的话,这人就这么两句。
上官睿好笑道:“我大哥平日里就话少。”
上官勇没觉得自己的话少,对着安锦绣他就有说不完话,至于儿子,他对平安已经是很有耐心地说话了,对着上官平宁他可没刚才那份耐心。
“他,”安锦绣说:“平安没跟你吵?”
“没有,”上官勇说:“你让他先养伤吧,等我们忙完了这一阵子再说。”
安元志和上官睿忙都点头,都怕安锦绣被白柯惹得伤心。
安锦绣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面前这三个男人的担心,听这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后,她跟安元志道:“你回安府一趟。”
安元志已经从上官睿的嘴里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了,听安锦绣让他回安府去见安太师,便道:“太师心里不服气?”
“木方艺是被他提拔上来的,”安锦绣说道:“那玄武大营里一定有他的人,现在你接管了玄武大营,他能帮到你。”
安元志这才点了头,看着上官勇笑道:“姐夫,多谢你了。”
上官勇还是那样,冷着一张脸跟安元志说:“自己带兵了,你这个性子得收一收了。”
上官睿在旁边笑了一声,看见安元志挨训,于上官睿而言,总是个能让他高兴的事。
安元志被上官勇说得头直点,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安锦绣瞅了装乖的安元志一眼,跟上官勇说:“将军就别费力气了,这人什么话都没听进去。”
“我听了,”在上官勇冲自己瞪眼之前,安元志忙就道:“姐夫,我真的听了。”
上官睿说:“那我大哥方才都说什么了?”
“把性子收收,”安元志把上官勇的话复述了一遍,还真是一字不差。
“会背不够,”上官勇道:“你得照着做才行。”
安元志忙又点头,说:“是,我知道了,姐夫你放心吧。”
安锦绣看着上官勇道:“庆楠应该要回来了,你去见见他。”
安元志这下子笑了起来,说:“庆大哥白跑了这一趟,一定气死了。”
上官勇跟安锦绣点头,说:“我去看他。”
“我们都走了,谁看平安呢?”安元志起身问安锦绣道。
“袁义和我都可以看着他,”安锦绣说。
安元志说:“你哪能看得住他?”
“他打不过袁义的,”安锦绣坐着道。
袁义在门外依墙站着,听了安锦绣的话后,眼角又是一抽。
上官勇三人离宫的时候,雨势未见小,还多了雷鸣电闪。
“妈的,”安元志穿着蓑衣也挡不住这雨,被雨打在脸上,呛得直咳。
“小心一些,”上官勇上了马后,跟安元志道:“回去后,让荣双给你看看。”
安元志挥手让上官勇和上官睿先走。
“我们走,”上官勇跟还没上马的上官睿道。
雨太大了,上官睿试了几回,都没能上马。
安元志在旁边看得叹口气,说:“书呆子,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韩约在一旁碰了安元志一下,小声道:“少说两句吧,上官大人脸都红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连马都上不去,这让上官睿很难堪,可越心急,这马他就越上不去。
安元志上前去,抱着上官睿把往马上送,说:“你还真是位爷,天生得让人伺候。”
上官睿被安元志硬生生抱着送上了马,脸涨得血红。
“行了,”安元志说:“你又不是大姑娘,害什么臊啊?”
上官睿怒道:“你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你这不扯吗?”安元志说:“哪只狗长一嘴象牙啊?”
上官勇摇摇头,打马先往前走了。
“去吧,爷,”安元志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
马驮着上官睿往前跑了。
“你混蛋!”上官睿骑马跑远了,还不忘骂安元志一句。
韩约跟安元志笑道:“五少爷,你俩真行,站这么大的雨里,你俩还有心情吵架。”
安元志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他那是嘴贱,不骂我两句,书呆子晚上都睡不着觉的。”
韩约看安元志的脸色还是苍白,关心道:“身体怎么样了?”
“死不了,”安元志翻身上了马,跟韩约说:“我先走一步,回头请你喝酒。”
韩约站在安元志的马前,仰头跟安元志笑道:“喝酒就算了吧,荣大人放过话了,现在谁再陪五少爷你喝药,那就是害你了。”
安元志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韩约把手一摊,说:“五少爷,您还是好好养病吧。”
☆、1124父子不同心
安太师从宫里出来之后,没有直接回安府,而是坐轿到了玄武大营。
玄武大营门前现在站着的是一队卫**的将士,为首的小校尉看安太师的官轿停在了营门前,忙就小跑着上前。
大管家跟这小校尉自报了家门,说:“轿中坐着的是我家老爷,当朝太师。”
小校尉冲着轿门躬身行了一礼,说:“小的见过太师。”
安太师下了轿,看了看这小校尉,又看了看站在辕门前的军士们,跟这小校尉道:“无事,本官就是来看看。”
小校尉打量了安太师一眼,小伙子这辈子还没见过官居一品,当朝太师这么大的官,眼神有些露怯,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招呼这大官。
安太师目光再往辕门里看,地上一滩颜色极淡的红水,还有十来只雕翎箭钉在辕门上。
小校尉看安太师要迈步往前,忙把安太师拦了下来,说:“太师,我家国公爷有令,任何人等没有他的将令,一律不得入内。”说上官勇将令的时候,这小校尉倒是没有露怯,字正腔圆地跟安太师道。
安太师抬手制止了要出言呵斥的大管家,跟这小校尉很客气地道:“我就是站门前看看,不进去。”
小校尉这才给安太师让开了道。
安太师站在了玄武大营的辕门前,辕门后的空地上,堆着两堆尸体,地上雨水混着血水横流,尸体堆在一起数不清数目,也看不清这些人的样子,安太师光看,只能知道这一次死的人不少。
大管家在后面替安太师打着伞,看到这两个尸体堆,大管家是双腿有些发软。
“木方艺的尸体在哪里?”安太师问跟着自己的小校尉道。
小校尉说:“木家人的尸体放屋子里了。”
看来自己还得感谢上官勇照顾木方艺的尸体了,安太师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安锦绣话说的很漂亮,杀木方艺是被逼无奈,白承泽下手太快,她没有时间跟木方艺证明自己无辜,在安太师想来,这都是借口。安锦绣早就想杀木方艺了,毕竟这个女儿如今防自己也如防洪水猛兽一般,白承泽的拉拢,就是给了安锦绣一个下手杀人的借口。
小校尉看安太师站在辕门前,半天也不言语,便问安太师道:“太师,您,您这是来看死人的?”
安太师扭头看这一小校尉一眼,说:“死了多少人?”
小校尉把头一摇,说:“我不知道。”
安太师说:“那还活着的人呢?”
小校尉说:“关屋子了。”
安太师转身往自己的官轿走去,大管家忙就打着伞跟在安太师的身后伺候着。
小校尉看着安太师一行人走了,回头再看看辕门里的空地,到了,他也不明白这位太师大人跑来看一眼这些死人,是为了什么。
安太师回到安府时,下轿的时候头晕眩了一下。
大管家一把扶住了安太师,连声唤道:“太师,太师,太师您这是不舒服了?”
安太师由大管家扶着站了一会儿后,才缓了过来,冲大管家摇了摇头,迈步往府前台阶上走。
大管家跟在安太师的身后,想想那时候来安府赴宴的木方艺,大管家跟安太师说:“太师,木,木将军就这么被杀了?”
安太师的脚步一停。
大管家忙道:“奴才多嘴了。”
安太师又往前走,脚步虚浮无力。木方艺的死,没人会出言跟安锦绣唱反调的,这位太后娘娘能下手屠掉木家儿郞,那朝中的那些书生们,还有谁敢再与安锦绣作对?也不能说朝中的书生们都没有风骨,但要现风骨,周孝忠这个榜样在那儿摆着。混到位列朝班,哪个大臣的身后不是盘根错节,家族荣衰?
这年月,敢拿命出来搏个清正之名的人,早就没有了,安太师在心里怅怅然地想着。
“五少爷,”身后传来了门前下人们的请安声,让这安太师和大管家同时停了脚步。
安元志从马上下来,没理会给他行礼请安的下人们,径直走到了安太师的跟前,打量一眼安太师身上穿着的官服,说:“你从宫里出来这半天才回府?”
安太师也打量了安元志一眼,这个小儿子还是脸色不好看。
安元志说:“父亲这是去哪里了?”
安太师说:“我们回书房说话。”
“那父亲请吧,”安元志很随意地把手一抬,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个安太师的书房小厮伺候安元志脱了蓑衣,也不敢说话,手捧着蓑衣,退到了书房门的左侧站下了。
安元志跺了跺脚,然后往书房里走,在地上留下一排湿脚印。
安太师在安元志进书房后,就点手让安元志坐下说话。
大管家小心翼翼地给这父子俩上了热茶。
“你去哪里了?”大管家还没退出书房,安元志就开口问安太师道。
大管家像是被吓着了一样,小跑着退了出去。
安太师说:“太后娘娘让你监视我了?”
“没有,”安元志说:“她要是想把父亲看起来,派人把安府围了就是。”
安太师把手里的茶杯往书桌上狠狠地一掼。
安元志笑道:“父亲这是在为木方艺抱委屈吗?”
安太师冷笑道:“你们如今杀人,已经是杀上瘾了。”
安元志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父亲,白承泽若是成皇,你和安家就一定会死,他还会再让你当太师吗?”
安太师说:“他当了皇帝,你就能逃掉了?”
安元志说:“那父亲你生什么气?白承泽手里有了玄武大营,帝宫他是进不去,不过安府他是一定杀的进来的。”
安太师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太后娘娘让你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