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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元志说:“你做的?”
“怎么可能?”小英叫了起来。
“我,我不会”风玲小声说。
“没下毒吧?”安元志又问了一声。
风玲的脸以安元志可目测的速度迅速涨红了,“没,没有,”风玲跟安元志结巴道:“我,我不想你死。”
“为何?”想想风璃恨不得一脚踹死自己的样子,风玲的这句话更让安元志感到好奇,他在这姑娘的心里,还能是个好人不成?
风玲说:“我爹爹跟我说过,为将者当马革裹尸,贪生怕死者不配从军。”
安元志说:“所以呢?你是说我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我二哥死得其所,”风玲说:“我大哥就是死了,也是一样,我难过,可我也以他们为傲,我爹爹说过,风家儿郎就该如此。”
安元志被风玲说的又是一愣,没想到这话能从风玲这样的姑娘嘴里说出来。安元志端起了被水涨得有些烂乎了的面条,吃了一口,咸淡正好。
风玲说:“我还让他们给你加了一个荷包蛋。”
安元志低头吃面,没再说话。
“我爹爹说过,卫国侯爷是忠勇之人,所以我想,五少爷也不会是坏人。”
安元志呛了一下,说:“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
“我想了一天了,”风玲说:“你们抓了我娘亲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安元志说:“苦衷?”
“我娘亲一直想出关,”风玲说:“她被卫国侯爷抓了后,就不可能再出关去送死了,这样我娘亲就不会死了,卫国侯爷是要救我娘亲,是不是这样?”
“小姐!”小英喊了自家的小姐一声。
安元志很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荷包蛋,连贴身的丫鬟都听不下去了,这位风五小姐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安元志很愁苦地看着风玲,在心里越发为以后会娶这对姐妹花的那个男人担心,人是美人,就是有福消受吗?
风玲就看着安元志,一心想从安元志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小姐,”小英跑过来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你不像坏人,”风玲看着安元志道。
“小白脸没好心眼,”小英说:“小姐,老话都是这么说的。”
安元志被风玲盯得,捧着面条却难以下咽,最后只得抽着嘴角,跟风玲说:“你要这么想,也不是不对。”
风玲马上就笑了起来。
安元志被风五小姐的这一笑容差点闪瞎了双目,没再等风玲开口,安元志主动跟风玲说:“有些事你得去问我姐夫,你问我没用,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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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3没关系,我能等
风玲听了安元志的话后,压低了声音跟安元志说:“我明白的。”
安元志很想再问一句,小姐你明白什么了?
“快吃吧,”风玲又催安元志吃面。
安元志低头吃面,他跟这个风五小姐脑子就不在一条线上,完全没办法沟通。
风玲等安元志吃完了面,又给安元志留了一壶水,这才让小英收拾了碗筷,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柴房。
安元志看着风玲出去了,竟然是松了一口气,原本他要逗弄这姑娘一下的,没想到弄到最后是他被弄得憋闷到喘不过气来。
小英出了柴房后,就问风玲道:“小姐,你明白什么了?”
风玲说:“这一定是机密之事啊,五少爷是不能说的。”
小英呆愣了一下,最后没再问了,反正她家小姐想的东西,她从来就没弄懂过。
“一会儿你给五少爷送床被子去,”风玲又说。
小英“哦”了一声,说:“小姐,你干嘛对安五这么好?”
风玲说:“他是好人啊,干嘛要让他挨冻呢?”
小英没话可说了,送被子就送被子吧,好歹她家小姐没再想着放走安元志,换夫人回府的事了。
沙邺人在今天晚上还是准时来叫关了,只是南城上的卫**们没有看到风大公子受刑的场面。沙邺人这个晚上,只是将身着沙邺囚服的风大公子吊到了一杆r /》
到了这天三更天的时候,一个穿着绣有卫**字号军服的男子,走上了灯火通明,却只稀稀落落站着一些卫**的城楼上。
有卫**看到了这男子,也没说话,只当这是自己人,转头又跟同伴说起他们要跟风军家玩命的事,一脸的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帅府去,把安元志救出来。
这男子神情自若地从这几个卫**的面前走过,走到了一处左右十米处都没站人的城墙垛口前。
远处沙邺人叫关的辱骂声,几乎没有停顿时间地传到城头上,其官勇的声音,骂得话污秽不堪。
男子看了看城楼上的卫**。
卫**们三三两两地凑成堆,完全就是沙邺人骂沙邺人的,他们说他们的。
男子用火折子点着了一个火把,在手里晃动起来,看着像是穷极无聊之下,拿着火把在晃着玩。
袁威一身夜行衣,站在城头望楼开了一道两指宽的缝的窗前,他看见这男子晃着火把的同时,远处的沙邺军阵里,也有火光在晃动,若不是有心,真没人会想到这两点火光之间有关联。
男子晃完火把之后,站着看着沙邺军阵里的那处火光看了一会儿后,才转身,又是若无其事地往城楼下走。
“妈的,”袁威在望楼里骂了一声。
“你干什么去?”这男子往城下走时,总算有一个卫**的校尉问了他一声。
“解手,”这男子用一口京都口音说道。
“城楼上不能撒尿?”这校尉道:“你是跟着谁的?我以前怎么没有看过你?”
这男子忙道:“小的要去拉屎。”
“屎尿还挺多啊,”这校尉上下打算着这男子说:“你是跟着谁的?”
这男子说:“小的是跟着五少爷的。”
“刚从五少爷那里调到这里来的?”校尉问道。
这男子忙就点头,说:“是。”
这校尉还是打量着这男子。
男子手捂了肚子,说:“大人,小的要憋不住了。”
校尉把手一挥。
这男子往城楼下跑去。
袁威走到了面向着城楼楼梯的窗前,看着这男子快跑下城楼了,才拉开了窗,从这扇窗r /》
男子下了城楼之后,跟城楼下的卫**说袁威派他回军营报信,被城楼下的卫**放行之后,上了马,往卫**的驻军地,东城方向跑了去。
跑出三条街后,这男子坐在马上,将身上的卫**军服脱下,穿着一件内袄,打马又往西行。
袁威远远地跟着这个人,没骑马,可是脚程一点也不比这男子的跨下马慢。
这男子骑着马七拐一家不太起眼的客栈前停了下来,喊了一声:“店里有人吗?有客到了。”
店小二听到喊,奔出了客栈,替这男子牵了马。
男子也没跟店小二说话,迈步径直进了客栈。
店小二牵着马,在客栈门前左右看了半天,看无人之后,才牵着马往这客栈的后门去了。
袁威刚想现身上前,看看这客栈叫什么名字。
一个账房先生打扮的从客栈里探出头来,袁威要不是轻功够好,差一点就闪身躲避不及。这账房先生从客栈里走出来,站在客栈前,也是左右看了半天,然后又在街上走了一圈,袁威要不是趴房顶上,说不定就让这位发现了。
账房先生确定街上无人之后,走回到了客栈里,袁威这会儿不敢再现身了,怕再从客栈里冒出一个人来。
这天夜里,每隔半个时辰,这家客栈里就会出来一个人,在街上两头走走,也不打灯笼,就借着月亮看路,到了背光处时,会打火折子看上一眼。
袁威在这家客栈对面的屋顶上趴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街上的行人多了后,袁威才从屋顶上下到了客栈对面这户商家的后园,将身上穿着的夜行衣脱了,打了个包背在了身上。绕过一条小巷之后,袁威从这家客栈门前走过,一步没停,只是瞄见这家客栈叫南来客栈。
上官勇在驻军地里一夜没睡,等回来袁威,听袁威把事一说,便命人去客栈盯梢。
袁威在上官勇派了袁诚几个人去了后,跟上官勇说:“侯爷,这家客栈不小啊,我们怎么能知道那里面谁是住客,谁是内奸呢?”
“南来北往的客自然不会是内奸,”上官勇说:“那些在客栈长住之人,就难保不是内奸了。”
“那我们抓人去啊,”袁威说:“还要等什么?”
“你悄悄去帅府一趟,”上官勇道:“把这事告诉风大将军,让他派人去把这家客栈的事打听一下,我们这一次不能放跑一个内奸。”
袁威点头,说:“知道了,我这就去。”
“你不要想着去看元志,”上官勇叮了袁威一句道。
袁威刚在脑子里生出这个念头,就被上官勇打掉了,只得点了头,想想又跟上官勇说:“侯爷,其实不放跑一个,应该是说不能有漏爷要是在,一定会这么说。”
上官勇说:“我读书少,多谢你教我这句话了。”
袁威看着上官勇“嘿嘿”一笑。
“赶紧滚蛋,”上官勇冲袁威把手一挥。
袁威转身跑了。
上官勇坐着想想袁威的话,自己也笑了一笑,也不怪袁威跟他耍贫嘴,他一个最多认全了字的武夫,怎么就能有了一个当状元的弟弟呢?
一柱香的时辰后,风光远在自己的书房里见到了袁威,听袁威把事情说了后,风光远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你没看错?”
袁威说:“大将军,末将在那家客栈对面的房顶上趴了一晚上,怎么可能看错呢?”
风光远点头,看着袁威道:“袁副将,你这次立下了大功一件啊。”
袁威说:“末将的功劳,我家侯爷不会少了末将的。”
“你带我的话给侯爷,”风光远说:“我马上就派人去打听南来客栈的事,他们只要开店做生意,那店里总共有些什么人,平日里都是些什么人去住,这些事他们就瞒不了人。”
袁威躬身道:“末将遵命。”
风光远也没能免俗,给了袁威一份赏钱。
袁威谢了风光远的赏后,还是站着不走。
风光远看袁威还是不走,就道:“你还有事?”
袁威说:“大将军,我家少爷没事吧?”
“五少爷没事,”风光远忙道:“让侯爷放心。”
袁威说:“云霄关的晚上太冷,大将军,不管你把我家少爷关哪儿了,能不能给我家少爷加个炭盆什么的?我家少爷这人不耐冻。”
风光远点头答应了。
袁威想想又道:“大将军,我家少爷这人还记仇,您千万别让您手下的人去招他去。”
风光远笑了一声,说:“五少爷就这点气量吗?”
“不是,”袁威忙道:“我家少爷不是气量小,他只是……”
“好了,”风光远打断了袁威的话,说道:“我不会让人去打骂五少爷的,你就放心吧。”
袁威这下子才放了心。
风光远问袁威道:“还有话要说?”
“大将军,”袁威说:“昨天晚上,风大公子没有受刑。”
风光远没想到袁威会跟自己说这个,愣了一下后,说:“这可能是我儿伤重,再受刑就神仙难救了。”
袁威说:“大将军,只要藏栖梧不想大公子死,这就是好事啊。”
“但愿吧,”风光远苦笑了一声,跟袁威道:“回去后,替我谢你家侯爷。”
袁威怎么来的还是怎么走,跟风光远说了句末将告退之后,翻窗走了。
柴房里,安元志扒着一碗蛋炒饭,边吃边问风家五小姐道:“你姐姐呢?我问的是你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