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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太师没有理会大管家,他只是看着与他隔着好几拔人,没有与人动手的白承路,突然就面露了微笑。
大管家看自己的主子这个时候还笑,更是吓得不轻了,自家主子不会是疯了吧?
安太师要的就是这事闹大,他的那个女儿再怎样不喜人前出手,但一定不会不管韩约,所以安太师这会儿就等着安锦绣出手呢。
白承路这会儿却没有安太师的好心情。春莺的事,是白承泽临走时交待给他的诸多事务之一,听到醉红楼的龟奴来报,春莺出事,白承路就是心里再不耐烦,也只能寻了一个同路的借口,跟着同样接到消息的白承舟一起赶来了。看着春莺被大内侍卫制在手里,麻袋一样甩来甩去,白承路是直皱眉头,也不知道这个春莺从韩约那里打听到了什么事,值不值得他们把事情闹成这样。
韩约跟白承舟到了门外时,九门提督江潇庭带着九门提督府的兵马也赶到了,与他几乎前后脚赶到的还有一队皇长子府的侍卫。
“韩约,”江潇庭下了马,也是先喊韩约,道:“你是被鬼上身了?你敢跟大殿下动手?!”
“给我进去,把那个女人救下来!”白承舟大声命自己的手下道。
韩约这会儿暗暗叫苦了,他手下只几个人,加上安府的那一队侍卫,本来就不如白承舟与白承路的人多,这会儿白承舟的援兵又到了,他们能走得了吗?
“韩约,”白承舟这会儿小声跟韩约道:“这一次我看还有谁能救你。”
韩约手里的刀突然就快了起来,让白承舟一时之间有些乱了手脚。
江潇庭看韩约突然之间要跟白承舟拼命了,原本不想上前来的江大人,这会儿不得不上前了,他不能看着韩约活活把白承舟砍死。
江潇庭参战之后,韩约就有些吃力了,只是手慢了那么一下,韩约便被江潇庭一掌打在了胸口上。
“狗奴才!”白承舟一剑剌向韩约的心口。
江潇庭一边在嘴里跟韩约喊着:“你这是以下犯上,我看你真是被鬼上身了!”一边手腕一翻,看似不经意地,用手里的剑碰了白承舟手里的剑一下,把白承舟手里的剑撞得一歪。
韩约趁着这个空档,往后一翻身,退出去几米远。
“你,”白承舟看向了江潇庭。
江潇庭浑然不觉自己方才做了什么的样子,命自己的手下道:“还不快把韩约拿下?”
韩约把刀抵在地上,用这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江潇庭的那一掌留了劲了,却还是让韩约的胸口处血气上涌,有些提不上气来。
九门提督府的兵将听了江潇庭的命令后,直接就把韩约围在了 /》
“还抓什么活口?”白承舟这时道:“给我杀了他!”
江潇庭说:“大殿下息怒,韩约毕竟是在内廷当差,还是审一下吧。”
“你也要教训我?”白承舟冲江潇庭也发了怒。
江潇庭忙说:“大殿下,下官不敢。”
“还不叫你的人动手?!”白承舟喊道。
江潇庭冲手下们一挥手,说:“把韩约拿下。”
韩约把刀横在了胸前,他这会儿若是束手就擒,那一定是死路一条了。
就在这个当口,从街的南头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一起狐疑起来,这是哪方的人马又到了?
白承舟催江潇庭道:“你还在等什么?”
江潇庭说:“大殿下,好像有兵马过来了。”
白承舟说:“我管他是何方兵马,你先替我把韩约这个狗奴才拿下!”
江潇庭一时间没开口。
九门提督府的人看自家大人这会儿不作声了,已经快逼到韩约的跟前了,这帮人又停了下来。
江潇庭心里门儿清,他今天要是不带兵来,明天御史大夫们就能把他骂到臭头,往世宗那里去的奏折里,不知道会把他江某人写成什么样,这韩约要是死在他的手里,白承舟这位大皇子是满意了,可是韩约身后的那位安妃娘娘,他要怎么应付?得罪不起白承舟,安锦绣他同样得罪不起,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带着九门提督府的人在一旁看戏,这事让两位皇子殿下跟安妃自己解决。
“这一定得是安妃娘娘的人啊,”江潇庭听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在心里小声念叨着。
白承舟这会儿发觉江潇庭指望不上了,回身就跟自己府“去杀了韩约!”
皇长子府的侍卫们涌上了前来。
九门提督府的人不敢拦,把地方让开了。
眼看着韩约就要跟皇长子府的这帮侍卫打起来了,从他身后射来了一支驽箭,正约头颅的侍卫的右臂。侍卫掉在了地上,韩约直接一脚,把这侍卫踢飞到了白承舟的脚下。
“御林军?!”就站在江潇庭身旁的副将,看到从南边来的这支人马后,不太敢相信地跟自家大人道:“真是御林军?”
江潇庭没吱声,这会儿他可以站一旁看戏了。
许兴马到了韩约的身旁,人没下马,问韩约道:“你没事吧?”
韩约一口血吐在了地上,用手抹了一下嘴角,说了句:“没事。”
“你们想干什么?”白承舟铁青着脸问许兴道。
御林军也不下马,直接手执着搭箭的驽弓,对着皇长子府的侍卫们。
“进去,”韩约手指着醉红楼跟许兴道:“太师被困在里面了。”
“进去救太师出来,”许兴回身点了一队御林军。
几十名御林军领命下马,冲进了醉红楼里。
安太师看见御林军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后,眼一闪而过,这下子,安锦绣还怎么说自己只是后宫女子,与世无争?他现在要的,就是这个女儿争。
白承路看见御林军后,脸上的神情惊怒交加。
“我们走,”安太师跟大管家说了一声。
“大人,”由御林军们护着出了醉红楼的大内侍卫们,出了醉红楼后,就冲到了韩约的身前。
韩约看一眼还是被他的手下拖着的春莺,松了一口气,问自己这几个身上都带了血的手下道:“都没事吧?”
“没事,大人,我们死不了,”一个大内侍卫回韩约的话道。
许兴看了春莺一眼,跟韩约说:“就是为着这个女人?”
☆、793热闹日子
韩约冲许兴点了点头,说:“这女人是沙邺的奸细。”
许兴冲韩约叹口气,说:“你非得把事闹这么大吗?”
“我……”韩约想解释一下,他真不想把事闹大,他哪知道这个女人能勾搭上大皇子?皇子殿下们的眼光不是应该很高吗?这女人哪里好了?韩约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又看了春莺一眼。
安太师这时由安府的几个侍卫护卫着,走到了韩约的面前。
许兴看见安太师到了,不敢再在马上坐着了,甩蹬下了马。
安太师看一眼韩约,说:“你还有心情站这儿说话?”
韩约回头看白承舟,这才发现白承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白承舟身边了,白承舟怒发冲冠,白承路则是一脸的阴沉。
“带着你的人先走,”安太师命韩约道。
“那这里呢?”韩约问道。
“这架是打不起来了,”安太师说:“你带这个女人回去见娘娘吧。”
许兴说:“后面有马。”
韩约的嘴里这时又泛起了血腥味。
“你怎么了?”许兴看韩约还是站着不动,忙问道。
韩约硬把一口血咽入了喉,冲安太师一躬身,说:“太师,那下官就先行一步了。”
安太师嗯了一声。
春莺被大内侍卫拖着往御林军后面走的时候,又开始拼命挣扎起来,只是她毕竟不会武,到了会武,又不爱她美色的男子手里,春莺的挣扎无疑是蚂蚁撼树,连脚上的绣鞋都挣掉了,她也没能从这大内侍卫的手里挣脱。
“小心着些,”韩约跟这手下道:“别让这女人寻了死。”
拖着春莺的大内侍卫点一下头,说:“大人放心,她的嘴堵着呢,咬不了舌头。”
白承舟看见韩约几个人带着春莺要走,马上就大声道:“韩约,你给我站住!”
“赶紧走,”安太师对韩约道。
韩约也知道,这个时候他要是听话的站下来了,才是真的傻瓜呢。
“你们,”看着韩约一伙人不但不停步,反而直接跑着上马去了,白承舟简直是怒不可遏,迈步就往前来,他要看看,这些御林军是不是真能射死他!
许兴的额头冒了汗,他现在该怎么办?真一箭射死了皇长子,他也活不了了吧?
韩约这时上了马,也没往后再看一眼,直接打马往帝宫的方向跑了。
安太师看着韩约一行人跑远了,才跟许兴道:“让他们收箭。”
许兴抬手又放下。
御林军们收起了弓弩。
白承舟转眼间就到了安太师与许兴的跟前。
许兴下意识地就退到了安太师的身后。
安太师看着白承舟道:“大殿下,下官还是那句话,为一个青楼女子不值得大动肝火。”
白承舟的手指头差点没戳到安太师的脸上去,“御林军,”白承舟咬牙切齿地道:“是谁把御林军派来的?”
安太师说:“是下官。”
白承舟一个倒仰,
白承路扶了自己的兄长一下。
安太师不动声色道:“两位殿下,现在圣上御驾亲征在外,京城可经不起一点折腾。”
白承路说:“太师什么时候能调动御林军了?”
“事情紧急,”安太师说:“下官不能看着京城生乱,听到两位殿下与韩约在醉红楼,为了一个女妓发生了争执,下官就近请了许将军帮忙。”
“就近?”白承舟叫道:“你当时在哪里?你就的什么近?他们分明是……”
“大殿下,”安太师没让白承舟把安妃两个字喊出来,说道:“如果那个女子是沙邺的奸细,大殿下你要如何跟朝廷交待?”
白承舟怒道:“这不可能!”
白承路也说:“太师,这个女子会落到谁的手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给我把路让开!”白承舟手指着许兴的鼻子道。
“怎么,”安太师说:“大殿下还想带着人去冲大理寺吗?”
白承路冷笑道:“韩约会把春莺送去大理寺吗?他的主子在宫里吧?”
“韩约是圣上的侍卫,”安太师说:“二殿下这么说,也没说错。”
“那个女人干政!”白承舟大叫道:“我饶不了她!”
安太师故作诧异道:“大殿下这话何意?什么女人敢如此大胆?下官怎么对这女子一无所知呢?”
安书界老谋深算的名声,白承舟和白承路都知道,但他们再也没有想到,这个也有当世大儒之称的人,能这么不要脸。
白承舟这会儿能明白,安元志那个小崽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从哪里来的了,子肖父,安书界要是个好人,安元志也不会长成那样。
“大哥!”白承英这会儿带着十来个侍卫也赶到了醉红楼门前,看到这座青楼前的阵仗后,白承英在马背上就晃了晃身子。
江潇庭这时命手下道:“把在这儿看热闹的人都赶走。”
这手下领命之后,跑走了。
等白承英下了马,走到了白承舟的跟前时,在醉红楼附近探头探脑,围着不走的闲杂人等,都被九门提督府的人赶走了。
白承舟看见白承英到了,说了一句:“你怎么也来了?”
白承英看了一眼白承路,强压着心头的火,给白承路行了一礼,喊了白承路一声:“二哥。”
白承路看白承英到了,知道再指望老大闹事是不可能了。
白承英又跟安太师道:“太师,今天这事是个误会,不怪韩约。”
“你说什么?”白承舟当场跳脚,他跟韩约闹的拿刀互砍了,他这个兄弟到了,直接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