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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人听见上官勇说要找大夫来,吓得转身就要跑。
上官勇也不喊还在房里站着的那个小厮抓人,自己起身,抬腿一脚,把这个下人踢翻在了地上。
这事情发生的太快,安元志来不及反应,望着自己的姐夫发愣。
上官勇这一脚下去,至少能保证这个下人倒地上爬不起来,回到床边上,也来不及跟安元志解释,用手抬起安元志的头,捏开嘴,直接就用手去扣安元志的喉咙。
安元志喝下去的两口汤药,硬是被自家姐夫扣得吐了出来。
上官勇看看地上呈黑色的药汁,想想还是不放心,又把安元志的喉咙扣了扣,说:“吐干净点的好。”
安元志这个时候也猜到是上官勇觉得这碗安神药不对了,伏在床边上,不用上官勇扣他的喉咙了,安元志自己催吐,把胃里装着的东西,里外里吐了一个干净。
大夫被伺候安元志的小厮领了进来,看见安元志床前的秽物,地上还躺着的一个不停哼哼的人,忙就问道:“五少爷这是不舒服的厉害了?”
上官勇指了指被他放在了床前的药碗,说:“先生,你又让人给五少爷送安神汤来了?”
大夫说:“方才有五少爷院里的下人来找在下,说是五少爷夜间睡不好,所以在下就开了一剂安神的汤药,怎么,五少爷服了药后有不妥吗?”
上官勇说:“先生来看看这药吧,我觉得这药里有别的东西。”
大家族里的阴私事,老大夫从医多年,见得也多,听了上官勇这话,忙就上前来先看安元志。
上官勇说:“他把药都吐出来了,还有问题吗?”
大夫把了安元志的脉后,神情放松了下来,跟上官勇道:“将军,五少爷的身体无事。”
上官勇这才递了一杯清水给安元志,说:“漱漱嘴吧。”
安元志用水漱了漱嘴,看着大夫道:“这药有问题吗?”
大夫闻了这汤药的味道后,就知道这药不对了。
上官勇说:“是不是里面加了东西?”
大夫说:“请将军容在下去看看药渣。”
大夫这么一说,上官勇就肯定这药有问题了,起身走到地上躺着的这下人跟前,说:“你在药里加了什么东西?”
这下人连声道:“将军,小人冤枉,小人什么也知道啊!”
上官勇抬脚踩在了这下人的一根酸筋上,说:“我再问你一遍,这药里你加了什么东西?”
这下人还是跟上官勇喊冤。
上官勇脚上用了劲,安府的下人他不好打,但让这人疼也不是没有办法。
这下人杀猪一样的喊了起来,等上官勇脚上松了劲,这下人的嗓子都喊哑了。
“你在药里加了什么?”上官勇再问这下人道。
这下人还是硬撑着摇头。
上官勇再一脚踩下去,如此几次三番,这下人受不住了。
安元志屋里的这个动静,守在屋外的小厮听见后,飞跑去禀报了安太师。
安太师匆匆赶来,看看屋里的这几个人,再看看安元志床前的秽物,说:“这是怎么了?”
安元志说:“这个混帐东西想杀我!在我的药里下毒!”
安太师马上就看向了这下人,说:“你敢害毒害我安家的少爷?”
这下人看见安太师来,就像知道自己没了活路一样,跟安太师喊了一声:“太师,小人冤枉啊!”
安太师看着大夫问道:“先生,这药里可是有问题?”
大夫点了点头,说:“太师,这药里有没有毒在下不能肯定,但这药里的确是加了东西。”
“来人!”安太师听了大夫的话后,回头命人道:“把这个混帐给我拖出去打!什么时候他肯说实话了,什么时候停。”
两个下人上前来拖着这下人就走。
这下人被拖到了门外后,突然挣脱了抓着他的两个下人的手,冲着墙就要撞,想寻死。
“把他的家人一起给我抓来!”安太师这时说道:“陪着他一起上路!”
这年头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人毕竟是少数,这下人头都碰到了墙,在最后一刻泄了力道,只把自己撞了个额青脸肿。
追着这下人的几个安府下人冲上来,把这下人按在了地上。
安太师背着手站到了这下人的跟前,道:“跟我说实话!”
上官勇这时也从房里出来了,站在了廊下。
这下人还是在犹豫。
安太师便命下人们道:“去把这混帐的家人抓过来!”
“太师,”这下人看着去抓他家人的下人们要走出这个院子的院门了,这才跟安太师喊道:“小人只是在五少爷的汤药里加了一点鹅汤。”
这话一出,安太师顿时就暴怒道:“去把这个混帐的家人抓来,一起送上路!”
这下人跪在地上冲着安太师叩头如捣蒜,求安太师饶他一命。
上官勇这时走上了前来,安元志身上的创口遍布全身,鹅又是大发之物,这一碗加了鹅汤的安神药喝下去,安元志一定全身烂,要是多喝几碗,一定能活活烂死在床上!这个安府的下人跟安元志到底有什么仇?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个下人竟然要让安元志活活烂死!“你说,”上官勇的手心里全是汗,沙哑着声音问这下人道:“是谁让你害五少爷的?”
这下人在地上嚎啕大哭,就是不肯说话。
这时安府的大管家匆匆跑进了这个院子,跑到安太师的身边小声耳语道:“太师,这下人小人查过了,原先是老太君院里的管事,今天才被老太君派来伺候五少爷。”
安太师觉得自己不用问了,这一定是自己的那个老母亲想要安元志的命。安太师的身体摇晃了两下,眼前的院子,院子里的人都模模糊糊地让他看不清楚了。
“太师?”大管家一把扶住了站立不住的安太师,连声道:“太师您这是怎么了?”
上官勇也回头看安太师,说:“太师可是知道真凶是谁了?”
院中的安府下人们都觉得,这个上官将军说话可真够彪悍的,直接就问安太师真凶是谁。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跟主子们能有多大的仇?想也知道这是主子们之间的恩怨,只是从来也没人会把这些世族大家的阴私事当众说出来,这就是在打安太师的脸啊!
安太师看了大管家一眼。
大管家会意,道:“把这个混帐东西拖出去!”
上官勇说:“等等,让他把背后指使的人说出来!”
安太师说:“卫朝你随我进屋,我有话跟你说。”
“太师你,”上官勇看一眼安太师,说:“你知道真凶是谁了?”
“嗯,”安太师说:“你随我来。”
卧房内室里,安元志一脸怒色地躺在床上,要不是他现在动弹不了,他方才就冲过去杀了那个要害死他的下人了。
大夫在一旁守着安元志,脸色也很难看,给安五少爷用鹅汤,这个杀人的手段也太恶毒了点!
安太师进屋后,就先跟大夫说:“先生,我想给犬子换一个地方休养,还望先生能随着他一起去。”
这府里的确也不是安元志能呆的地方了,大夫冲安太师作辑道:“在下明白了,在下这就去收拾东西。”
安元志看着大夫走出去了,便冲安太师喊道:“究竟是谁要杀我?!”
安太师说:“你方才是不是又与你祖母说了什么?”
安元志脸上的怒容又被惊愕所替代,说:“她要杀我?她竟然要杀我?!”
安太师看向上官勇道:“卫朝,你带元志去你那里吧。”
上官勇也是呆站着,老太君就是再不喜欢安元志,也不至于下这样的毒手杀安元志吧?安元志不也是安家的子孙?
“她凭什么杀我?!”安元志从床上坐起来就要下床。
“你不能起来,”上官勇忙上前按住安元志。
“你说啊!”安元志被上官勇按着动不了,便冲自己的老子喊道:“我就让她这么恨?我要去问她,我到底做了什么非死不可的事!”
“元志,”安太师走到了床边,看着安元志道:“这事我会处理,你去卫朝那里养伤吧。”
“我哪儿也不去!”安元志这会儿性子左上了,说:“我就在这里呆着,你让她来杀我!”
☆、289人肉团
“你要为你的名声着想!”安太师突然就厉声跟安元志道:“太君杀你,世人会道她不慈,但你若是冲去找她,世人就只会说你不孝!不孝的名声,你就是成了一军之帅,你也担不起!”
安元志嚷道:“我不在乎!”
“混账!”安太师道:“你还有大半人生要走,你不在乎?”
“明明是她的错,凭什么我就一句话也不能说?!”
“孝字当头!你活在祈顺,你就得受着!”
安元志要不是这些日子养着身体,这会儿能再吐血。
上官勇也在极端气恼中,可是他比安元志要理智,安元志气得就想杀人,上官勇却把安太师的话听进去了。在祈顺,只要担上一个不孝的名声,那就算你是皇帝,也要受人口诛笔伐,一国之君尚且如此,安元志又如何能担得起不孝的名声?
“卫朝,”安太师这时看着上官勇道:“我就把元志拜托给你了。”
上官勇说:“太师这次能给元志一个交待吗?”
“自是要给元志一个交待,”安太师道:“你们快些走吧。”
“交待?”安元志冷笑道:“我不信你!”
“你不信也得信,”安太师说:“还是你要杀了为父?”
上官勇冲安太师点了点头,说:“卫朝信太师,我这就带着元志走。”
“凭什么要我走?”安元志喊道:“我不走!”
“别闹!”上官勇狠了安元志一声,道:“太师也是为了你好,不要不分好歹!到我那里去,你正好跟小睿子做个伴。”
“来人!”安太师这才冲着房门喊道。
几个小厮战战兢兢地推门走了进来。
“把五少爷的行礼收拾出来,”安太师命这几个小厮道:“你们就不要随五少爷一起去上官府了。”
“我……”安元志还是气不服地要叫。
“够了,”上官勇捂住了安元志的嘴,说:“跟我回去。”
捂自己嘴的人要不是上官勇,安元志能张嘴把这手上的肉咬一口下来。
看安元志气得眼发红,上官勇又轻轻拍了拍安元志的头,说:“没出事就好,你这小子是个命大的,日后再上沙场,我也就更放心你了。”
安元志把头扭到了一边,躺在床上装起了死人。
等上官勇带着安元志和大夫离开安府,又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安府上下都知道安五少爷的院里出了事,但具体什么事,在安太师下了封口令后,知情的人不敢讲,不知情的人也不敢问。
安太师亲自送着安元志出了府,看着儿子由上官勇骑马陪着走了,这才转身进府。
大管家迎上来说:“太师,那混账的父母都没了,婆娘和两个儿子都是府里的下人,小人已经把他们一家都抓起来了。”
安太师命大管家道:“把那一家子押到太君的院里去。”
“是,”大管家领了命,忙就下去了。
安太师带着人往老太君住着的正院走时,安元文和宁氏夫妻二人迎面走了过来,安元文看看安太师身后带着的这些人,问安太师道:“父亲,儿子听说元志那里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宁氏回房去,”安太师说:“元文跟我去见太君。”
安大公子夫妻两人对望一眼,看安太师脸色阴沉,夫妻二人什么话也不敢多说,宁氏带着人回房了,安元文跟在了安太师的身后。
安太师走到正院前,就看见院门紧闭。
安元文说:“父亲,太君应该睡下了。”
“敲门,”安太师命大管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