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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言那双含笑的眼睛似乎一直看着阿芙,又似乎只是随意地四处看着,也是端起茶杯浅浅喝了口茶水,方才回道阿芙:“看来阿芙知道的不少,确实是大红袍,今年宫里头的御赐品,坊间倒是很少能见着的,也难得阿芙会知晓。”
阿芙心中微微“咯噔”了一下,她并不知晓这大红袍在这儿原是这般精贵的茶叶,“阿芙”家境贫寒,应该是没有机会尝到这种茶叶的,她的思绪飞速转了一圈,方才抬起头,十分俏皮地与那李墨言吐了吐丁香小舌,小女儿的娇态尽显,颇有些庆幸地说道:“阿芙猜对了吗,哥哥这儿这般珍贵的茶叶我可真是没尝过,只是以前爹爹也是极很喜欢品茶的,总是跟我将许多关于极品茶叶的常识,不知不觉,我也便就记下来了,没想到今儿在哥哥这儿就见到了其中一种,真是幸运。”
李墨言看着阿芙脸上甜蜜又纯真的笑容,也是淡淡一笑:“六叔确实是个爱好茶道的,只是我许多年没见他,倒不知道他竟一直坚持着这个爱好,可惜啊,若是他当初没有那般离开,想来现在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呢……”
阿芙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的“父亲”,眉宇间立即也染上了一抹悲伤之色,但旋即又抬起头,有些哀怨地问道那李墨言:“哥哥说爹爹当时那般离开是什么意思呢?其实阿芙一直很奇怪,为什么爹爹娘亲没有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我以前问娘亲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很伤心的模样,不说话,只是一直哭,从来都不舍得打我的爹爹还因为这事儿打了我,我后来便再也不敢问这个问题了,爹爹和娘亲去世了之后,穆爷爷带我来找爷爷奶奶,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可他也总是躲闪,不告诉我真相,哥哥,你能告诉阿芙这是为什么吗?”
阿芙连蒙带骗地编出了一大串瞎话,就是想从那李墨言的口中套出一点点内幕,虽然她自己也做了一些猜想,但那终归没有什么事实根据,她想往后在那所谓的“主宅”中更好地生存下去,便要掌握更多关于“阿芙”的底细。
李墨言没有说话,他似乎并不怎么想回答阿芙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如春水一般的眼眸慢慢凝结成冰,阿芙直视着他的眼,勉强维持着面上淡定的神情,心中的不安之感却是渐浓,李墨言那目光,似乎已然看穿了她。
“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发觉阿芙似乎实在是不那么坦白,不知你能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是你答的好,我便将你所问的,当做交换,告诉你知晓。”
阿芙的右眼皮跳了一下,不祥的感觉愈加浓烈,却只能先压在心底,面上笑得天真:“哥哥想知道什么,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阿芙若是真如此坦白就好了。”李墨言轻笑了一下,面上是笑着的,但琉璃一般的眼眸却是冰寒的,声音也透出了丝丝冷冽,“请阿芙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不祥的预感终于是成真了,阿芙在心中无力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但莫名的,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因为直觉告诉她,即使那李墨言已经笃定了她是个假货,也不会对她怎么样,阿芙面上的笑容便依旧是那般天真烂漫,黝黑的眸子毫不畏惧地迎视着李墨言,巧笑倩兮:“哥哥,我就是阿芙啊!”
正文 第八章 堂哥(下)
李墨言依旧是浅笑着,看着阿芙的眼神却是越发冰寒了,阿芙脸上的笑容也未曾改变,但她的心中却是最最清楚,在这般凛冽的目光下,她并不能够再支持很长时间,那样的目光,几乎要把她身上一切的伪装都看透,直看进她灵魂深处去。
阿芙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是如此得缓慢,似乎如水滴石穿般让人焦灼难耐,却其实只是过去了呼吸般须臾的时光。
当那浅色的眸子似乎又转换成了一潭春水,那般温柔地看向阿芙,阿芙只以为方才的一切只是一瞬间的幻觉,无所适从。
“你不是阿芙,真正的阿芙不可能知晓什么是大红袍,我那六叔也并不喜好茶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真正的阿芙不可能有你这样的眼神,别人或许看不出,因为你真的伪装的很好,但我却是太熟悉不过了……”李墨言一直笑着,语气淡定,不容置喙,完全不容阿芙有一丝抵赖。
阿芙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她终于知晓为什么在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会觉得异常地危险,没来由地对他深深地戒备,即使他的身份不可能给她带来威胁,还可能会带给她许多帮助,但她却依旧没有说服自己卸下防备,或许是因为他如春水一般的眼眸中永远掩藏着让人看不透的东西,也或许是她早早地便察觉他们彼此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他们是同类,亦可以是天敌,毕竟同样深藏野心又懂得完美隐藏的人,太过危险。
“那哥哥想要怎样?”阿芙依旧甜甜地唤着李墨言“哥哥”,似乎即使被拆穿了,也不过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她如此弱小,若是李墨言想要处置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此刻他却愿意坐在这里跟自己说这些“废话”,阿芙便知晓,她一定还有用处,值得李墨言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我决定……”李墨言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了阿芙一番,见她仍旧是那般淡定自若地笑着,笑容便更加柔和了几分,终于缓缓揭晓了谜底:“明日便带你回主宅,见见祖母她老人家。”
阿芙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庆幸自己赌对了,那李墨言或许并不在乎谁才是她真正的堂妹,他只需要有这样一个堂妹,对他有用的堂妹,想通这点之后,她便仍旧挂起天真的笑,对那李墨言说道:“哥哥对阿芙如此关心照顾,阿芙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堂哥您了。”
李墨言的眼中流过一丝满意的光芒,而后温柔地说道:“阿芙若是能得到祖母她老人家的宠爱,常伴在她身边,那便是对我的最好的报答了。
原来如此吗,卧底的身份,着实有趣,但这不也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吗,她得到了此刻她想要的,或许日后还会有更多,毕竟深埋在骨子里的欲望,会让她贪得无厌地想得到更多,这,便是她的本性吧。
“借哥哥吉言,阿芙定当竭力而为,但也希望哥哥您,倾囊相助。”阿芙知晓,既然这个男人在她身上有所求,便定会帮助她在主宅站稳脚跟。
“自然如阿芙所愿,明日一早,便会先派一人去助你。”李墨言微微眯了眼,嘴角含笑,形容闲适地与阿芙说道。
条件谈妥了,阿芙也便满意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又是恭敬地与李墨言行了一礼,方才说道:“那哥哥好生休息吧,天色已不早了,阿芙也是时候告辞了,明日还需早起,去见祖母她老人家呢。”
李墨言轻微地点了点头,“很好,我想你终究有那么点资格做我的妹妹了。”
阿芙灿烂一笑,态度亲昵:“哥哥这是在夸奖我吗,那阿芙便却之不恭了,不过做哥哥的妹妹,当真不是那么简单的呢。”自然是不简单,绕来绕去没有说出过一句真心话,看来这仅仅是一个考验的开始,往后的路还长着呢,阿芙啊阿芙,看来千金小姐,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在这别院里,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张生便是,他会帮你办妥一切的。”李墨言温柔地对阿芙说着,仿佛真就是哥哥疼爱妹妹那般。
“多谢哥哥了。”阿芙似乎也是真心地感谢着李墨言,却是不想再花什么心思去猜度他这般做是否另有深意,毕竟今晚,她已经不知损伤了多少脑细胞了。
阿芙缓缓退出了李墨言的书房,李墨言的嘴角一直含着浅笑,端起茶杯缓缓饮了一口,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随手将杯中的残茶泼到了地上,拎起一旁的茶壶又是倒了一杯新茶,缓缓摇匀杯中的茶叶,对着空荡荡地房间问道:“影,你觉得如何?”
“公子的这个‘堂妹’,很不简单,根本看不出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不过却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人,只是公子既然早就看出她是假货,为何当时还要将她带回来?”书房中阴暗的角落中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却仍旧寻不见人影。
“只是。。。。。。好奇吧,这样不是很有趣吗。。。。。。没想到马贼没有清剿成,倒是让我找着了这个意外惊喜,也不枉我大半夜白白劳累了一场。”李墨言缓缓饮了口茶水,笑如春水,似乎根本一点也不在意他真正堂妹的去向,他所需要的,只是一颗合适的棋子。
阿芙走出书房,那便看到张生一直笑着在门口等候,见她出来,便恭敬地与她说道:“芙小姐,小人带您回房去吧,天色也不早了,您回去早些休息吧。”
阿芙报以感谢的一笑,便跟在张生身后往原先的小楼走去,思绪却微微有些纷乱,虽然她已经跟李墨言达成了协议,但那李墨言终归是识破了她的身份,若是自己不能达到他的要求,可能会立刻被他弃之如蔽,或许她还要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她的命运,不可能随意拽在别人的手上。
将阿芙送回小楼,那张生便告退离开了,阿芙在卧房的软榻上坐下,缓缓闭上了眼睛,紧绷的神经有稍稍纾缓了一些,但身体一松懈下来,肚子却是越发饿起来了,心中顿时万分后悔,早知晓方才在李墨言那里就多吃几块糕点了,想到方才那块糕点绵密甜蜜的口感,口水就不知不觉分泌了出来,鼻间似乎也萦绕着那糕点香甜的味道,越是感觉,却越是觉得那香味真是真实无比,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睛,却是看到司琴端着一盘糕点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见阿芙睁开眼睛,便笑着开口说道:“芙小姐,少爷怕您会饿,特意让奴婢给您送些糕点过来。”
阿芙有一瞬间的怔愣,越来越觉得李墨言这个人让她捉摸不透了,却仍然是轻轻拿起最上面的一块,放在嘴里,依旧是那般甜蜜的味道,在她口腔中扩散开来,旋即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地笑容,对那司琴说道:“堂哥真是细心啊,我方才在他书房里赞了几句他那里的糕点,他便这般贴心地给我送来了一叠,着实让我感动。”
司琴轻轻将那碟糕点放在榻上的小桌之上,又帮着阿芙倒了杯茶水,递到她手边说道:“少爷本就是个极好的人,特别是对女孩子,总是那么温柔体贴,这郾城不知有多少闺秀小姐偷偷喜欢少爷呢!”
阿芙拿接过茶杯,缓缓喝了一口,却是敏锐的发现那司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中似乎散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虽然她隐藏地很好,但依旧逃不过阿芙的眼睛,她也不去点破,只是在心中微微冷笑,被表象所迷惑的少女们啊,永远不会知晓她们心中所谓的梦中情人,其实永远都不会如她们所想象的那般美好。
将那一叠糕点都席卷而光,阿芙的肚中总算是有了些饱食感,轻轻伸了个懒腰,困顿的感觉盈满了全身,丫鬟们早已经帮她铺好床铺,阿芙脱了衣裳,在柔软舒适地床上躺下,闻着身上松软的被子传来的阵阵馨香,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自己有多久没有踏踏实实地躺在床上安睡了,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呢,这一刻,阿芙再也没有一丝后悔自己今日所做的决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若是不能让自己站在权利的最顶峰,那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往后的日子不知不觉地让她那般莫名期待着,她阿芙,定不会甘于平凡,既然连穿越这种事都让她遇上了,那她便没有道理让自己重生的这一世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