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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整一下眉毛,很快就好的。”
阿芙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任由那司琴为自己处理,那司琴的手艺果然不错,虽然她知晓是在拔自己的眉毛,但却是一点也没有很痛楚的感觉,只是轻微的,如被蚊虫叮咬般的感觉,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司琴那温柔的声音便又在阿芙耳边响起:“小姐,您可以睁开眼睛了,看看满不满意?”
阿芙缓缓地睁开眼,再朝镜子里仔细瞧了,便发现那眉毛之上的杂毛全都没有了,眉形也被修出了一个好看的形状,衬着下面那双眼睛,当真是浓眉大眼,灵动可爱,阿芙不禁在心中给那司琴比了个大拇指,面上却也是满意地点点头,回道司琴:“修的很好呢,我很满意。”
司琴听到阿芙这般说,也是露出欣喜的笑容,但仍旧谦虚地说着:“小姐谬赞了,奴婢不敢当。”说完便帮阿芙妆点起其它部位来。
接下来,司琴负责化妆,而那司棋、司画和司书则是帮阿福梳理着长发,阿芙的头发应着营养不良,有些微微发黄,不过在三个丫鬟涂了一层头油之后,倒还稍稍有了些光泽,也更方便挽出各种发髻。
半个时辰之后,阿芙的全新“打造工程”才算是全面竣工了,她颇有些愣愣地看着菱花镜中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很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那司琴不知在她的脸上涂了些什么,那本是暗黄的肤色,此刻已是透着白珍珠般的瓷白,竟是看不出一丝瑕疵,俗话说的好,一白遮三丑,这皮肤一变白,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都有些不同了,而那苍白干裂的唇,也在司琴的巧手下,变得粉红娇嫩,趁着莹白的肌肤,甚是惹人怜爱。
梳理整齐的成发挽成了一对双丫髻,留有几缕秀发垂在耳旁,这是未出阁少女的最普遍发型,发髻之上只绑上了两根浅绿色的丝带,然后在发髻旁边插上了两个花瓣形状的花钿,虽然很是简单,但趁着她小巧的脸蛋儿,却也俏皮可爱。
阿芙顿时在心中啧啧赞叹着,当真是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打扮,被司琴这般一倒腾,她总算也是入了那美人的行列了,虽然是伪的,但有些东西靠后天培养,总是可以培养出来的,比如这皮肤和头发,她现在还小,若是好生保养几年,定是要比现在出彩许多,毕竟,这天底下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再说,这样一看,她的五官也确实长得还不错,也并不比那“阿芙”差,将来或许还会略胜一筹呢。
“小姐,您觉得还满意吗?”司琴看阿芙对着镜子发呆许久,不确定她到底满不满意,心中便有些不安,轻声问道。
阿芙缓缓点了点头,含笑说道:“满意!你的手艺可真不错,不过这些东西也很神奇,你方才给我脸上涂得什么,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白了呢?”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了妆台上的那个精致小瓷盒翻看着。
“这是珍珠面脂,用上好的南海珍珠制成的,涂在脸上不仅能使皮肤变白,而且还不会伤害皮肤,是从宫里头传出来的,一般是极有身份的女眷才能使用的。”司琴看阿芙把玩着那个小瓷盒,便耐心地解释道。
原来着东西还挺珍贵的,怪不得效果那么好,但旋即又有些疑惑的想到,可这种女儿家用的东西,那李墨言的别院中怎么会有呢,难道……阿芙想着李墨言那张白如傅粉的面孔,不禁恶寒地抖了抖,不会那么变态吧,男人还擦粉?
停止了这些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阿芙想到方才那张生似乎说了,等她梳洗完后便还要带她去见那个李墨言,便抬头对那司琴说道:“去通知张管事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去见言哥哥了。”
司琴点头应了,便下去通知那张生,不过一会儿,便与那张生一起回转来了,阿芙听见动静,便也站了起来,浅笑着走上前去。
张生看着朝他走来的女孩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原先那阿芙一直是蓬头垢面的模样,当真很难让人看得清楚真颜,此刻梳洗干净,打扮一新之后,倒真是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即使并没有如其她小姐一般,穿着华丽的衣衫,佩戴着耀眼夺目的首饰,但仍然给人一见清新的感觉,特别是那双分外黑亮的眸子,竟是与言少爷那双浅色眼眸不分轩轾,同样让人见而难忘。
那张生的惊讶自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待那阿芙走到他面前,他便又是谦恭地开口说道:“芙小姐已经准备妥当了吗,那小人便带您去见少爷了。”
“麻烦张管事了,我也正想见见言表哥呢,还有许多事情想要问他呢。”阿芙微微俯身与那张生行了一礼,这是跟方才那四个丫鬟现学现卖的礼仪,现如今,悲催似她这般什么都不懂,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张生到没看出阿芙这现学现卖的姿势有什么不对,也是躬身与她行了一礼,嘴上惶恐地说道:“芙小姐这是折杀小人了,小人怎么当得小姐一礼。”
“阿芙现在还不是什么小姐,张管事自然受得起。”阿芙缓缓起身,知晓她现在必须给所有人留个好印象,以后才会好办事许多。
“不敢,不敢,芙小姐早晚要进到主院去的,小人自是不敢怠慢。”张生虽然知晓眼前这个小女孩儿身份很是敏感,将来的前途仍是一个未知之数,但他这人谨慎惯了,绝对不会去得罪一个此刻看上去落魄的人,谁知道那人往后会不会飞黄腾达,再说了,他其实对眼前这个小女孩儿很有好感,年纪小小便这般晓得人情世故,既不卑怯,也不傲气跋扈,在那主院中,或许能站稳一席之地。
阿芙虽然不知晓那张生口中所说的主院到底是哪里,但也大概猜得到应该是她祖父母现在所居住的地方,似乎能进到那主院,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呢。阿芙的心中又浮起一股抑制不住的兴奋,似乎往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呢……
“张管事,那咱们快去见言哥哥吧,再不过去,想必他就要等急了。”阿芙又是抬起头,对着那张生微微一笑道,黑亮的眸子似乎闪烁着流光异彩的光芒,让那一向定力过人的张生都禁不住晃神了稍许。
正文 第七章 堂哥(上)
张生带着阿芙在那长长的回廊上缓缓前行着,回廊两旁挂着的满满两排大红灯笼,照得阿芙的脸上都有些微微发热,她一只手微微提着裙摆,面上的神色虽然是极淡定的,但心中却是一阵阵发怵,等一会儿便要见到那李墨言了,该怎么说话,用怎样的表情,她却颇有些伤脑筋,李墨言那人一看就是极其不简单,会不会拆穿她是假冒的,若到了那时候,她又该怎样,是打死不认呢?还是打死不认呢?
阿芙虽然一直坚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至理名言,但真做出了这么一件让她心中有愧的事情,她并不是完全心安理得的,回过头去想想,她还是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及时澄清一切,现在到了这般地步,却是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张生轻轻地敲响了李墨言书房的门,里头很快便传来那仿如环宇相扣般的声音:“让芙小姐一个人进来吧。”
张生极为恭敬地对着房中人应了是,便轻轻推开了那扇门,示意那阿芙可以进去了,阿芙极快地抬了下眼,看着从房内透出来的暖暖烛光,在心中深深吸了口气,方才步履平稳地走了进去,一进到屋内,身后那两扇门便又是轻轻地关上了,随着那关门的一声轻响,阿芙那颗本就不怎么安定地心又是“咯噔”跳了一下。
阿芙没有抬起头,又是迈着极小的步子往前走了几步,直到看到了那深红色梨花木大案的桌脚,方才停下脚步,微微躬身伏了一礼,恭谨地开口问安:“阿芙给堂哥请安,堂哥万福。”
阿芙为了表现出她的诚意,便一直保持着那半蹲的姿势,没有听到坐在案前那人发出的任何声响,也便就一直这般没有动作,只是不知过了多久,小腿与大腿处传来的阵阵抽痛,让她濒临爆发的边缘,心中虽然痛骂了那李墨言几百几千遍,但面上却没有露出哪怕一丝不满的情绪,仍旧低眉顺眼,恭俭纯良。
阿芙的忍功不可说是不好的,她一直坚信忍他人所不能忍的,便定能获得她想要的“功成名就”,不管是前世的孤儿身世,还是曾经的乞丐生涯,都让她将这个优点发挥地淋漓尽致,所以此刻她虽然知晓那李墨言是故意在刁难她,却也丝毫不曾反抗,就连一点埋怨的表情都没有流出。
“阿芙何必如此多礼呢,自己找位子坐下就是了,在堂哥这里,不必如此生疏。”那李墨言似乎总算想起了房间里头还有阿芙这样一号人在,虚抬了一下手,让她起身。
阿芙额头上已经沁出了许多冷汗,若是那李墨言再不让她起来,想来她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听到他发话,却是也没有马上缓过神来,腿脚几乎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了,拼了最后的毅力,才堪堪站直身子,含笑着直视那坐在案后的李墨言,开口道:“不管是不是堂兄堂妹,这礼数都是要做足的,阿芙不敢逾矩。”
李墨言微微眯了眯眼,那双浅色的眸子与阿芙那乌黑发亮的瞳孔对视良久,他的眸子依然是温柔的,仿佛微波起伏的春水,引得人陶醉其中,但阿芙却是从其中看到了冬去春来时未完全化去的坚冰,冻得人周身发寒。
“呵呵。”李墨言的眼神中似有一瞬间的异样,但却是转瞬即逝,让人以为只是看花了眼,微微笑了一声,方又慢慢地说道:“阿芙妹妹真是……很特别呢。”
“比不过堂哥的一丝一毫。”阿芙立马反唇相讥,微微低垂了眼眸,不让那李墨言看到她眼中浓重的防备神色。
“阿芙坐下说话吧,咱们边吃边说,方才丫鬟们送来些厨房精心准备的宵夜,想来你折腾了这一晚上,应当也有些饿了。”李墨言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阿芙的言语,依旧笑得温和,指了指桌案前摆放地极为精致美观的那几碟糕点说道。
那李墨言不提还好,一提到吃食,阿芙便立刻感到胃里头空空如也,一股极为熟悉地饥饿感席卷而来,侵蚀着她的意志。
没有真正尝试过饥饿的人是不会知晓食物给人所能带来的诱惑,真真饿极的时候,即使是一堆腐烂发臭的食物,也能变成饕餮大餐。
阿芙是真正尝试过饥饿的味道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所以她也就格外珍惜每一块她所得到的食物。
“既然是堂哥的美意,那阿福就却之不恭了,阿芙又是微微地一福身,拿起桌案上的一叠糕点,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十分珍重地拿起其中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她忍受着糕点散发出来的极致诱惑,吃得很是斯文小心,若果她从灵魂到肉体的都是一个实打实的乞丐,那此刻一定就穿帮了,没有一个乞丐能忍受地了食物的诱惑,他们绝对会用最快的速度消灭自己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食物,不管自己的肚子是否能承认的了,因为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一种悲哀的本能。
阿芙吃完了一块糕点,虽然胃里根本没有一点饱食感,但她仍旧忍住了再去拿第二块的冲动,而是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浅浅地啜了一口,方才抬起头,浅笑着与那李墨言说道:“堂哥这里的茶真不错呢,若是阿芙没有猜错,应该是大红袍吧?”
李墨言那双含笑的眼睛似乎一直看着阿芙,又似乎只是随意地四处看着,也是端起茶杯浅浅喝了口茶水,方才回道阿芙:“看来阿芙知道的不少,确实是大红袍,今年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