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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龙一模一样?”
曹侧妃万般想不到秦玉暖会有这样周全的准备,宫里的十年前的档案她都能随意调出来,本事实在不小。
跪在地上的李龙听了秦玉暖的话身子几乎就要瘫软过去,耳边却是秦玉暖慢条斯理却足以让人害怕到窒息的话语:“李龙,你的身子和宫里的太监如出一辙,已经不能人道了,却还污蔑我和你有染,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梅花络子还偷听了我身体上的特征,你不过是一个小厮,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这么缜密的心思,李龙,你背后到底有谁在指使你?”
“我……不,小的,小的没有,小的所说的句句属实。”李龙突然朝着曹侧妃磕起头来,嘴里喊着,“侧妃救我,救救小的。”
“句句属实?”秦玉暖微微偏头,头上的珠翠簪环玲玲作响,“难不成一定要验身你才能说实话吗?来人,将李龙拖下去好好检查一下,我倒要看看,他一个太监的身子是如何污蔑我和他有染的。”
“三少奶奶,”曹侧妃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这里到底是我的院子,李龙是我院子里的下人,你这样问都不问过我一下就将人带下去,是不是不太好?”
秦玉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不过她带来的两个身材高大的小厮已经将李龙的左右胳膊给箍住了:“是玉暖的不对,只是皇上既然封了玉暖为五品的平郡主,当玉暖的名誉受到污蔑的时候,自然是有权利自行处置,竟然是忘了侧妃您还在,那么侧妃,玉暖可以将这个居心不良不知好歹的下人带回去仔细查问吗?”
这已经不是请求了,秦玉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这是要求,若是侧妃不同意,那便是和皇上的圣旨作对。
曹侧妃嘴角一抽,那美丽恬淡的脸上第一次显现出尴尬:“自然可以。”
李龙被带了下去,边走还边不断地喊着:“侧妃救救小的,侧妃救救小的啊。”
不一会儿,其中一个小厮过来回禀道:“检查清楚了,李龙确实已经净过身了。”
秦玉暖挥手让他下去了,眼眸淡淡地看着曹侧妃,唐氏在一旁已经不敢说话了,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窦眉双突然笑着解围道:“原来不过是误会一场,看来表姨妈最近专心礼佛这院子里的管事果然都有些懈怠了,居然放了这样的人进表姨妈的院子服侍。”
这番话,便是默默地替曹侧妃推卸责任了,曹侧妃摇头叹道:“也是我的疏忽,玉暖,你别是怪我才好。”
“既然是疏忽,便是难以避免的,”秦玉暖笑着回道,“玉暖是晚辈,即便是侧妃当真做了什么,玉暖又岂能当众责怪呢?”当众责怪不可以,可秦玉暖可没说过不会暗中反击。
一场赏花宴草率地收场了,曹侧妃让丫鬟们采摘了一些新鲜的海棠花给让女眷们都带了回去,晒成干花,放进糕点里,冲茶沐浴都十分合适。
“今天的事既然是一场误会,大家也都别外传了,各自守好自己的嘴。”这是曹侧妃的最后的嘱咐。
秦玉暖出了院子,前头的阮如意和唐氏已经走远了,满儿搀扶着姿势略显富态的秦玉暖,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宛若莺啼的女声:“三少奶奶请留步。”
秦玉暖慢慢转过头,看到今日定是细心打扮的窦眉双一身水绿色长裙在阳光下明媚动人地走了过来,还要走近,听雪却是率先一拦:“窦姑娘,不好意思,我家少奶奶有孕,还是不要隔太近。”
窦眉双有些窘迫地一笑,接着道:“我这样隔着几步说话也好,也没什么,只是表姨夫近日因为大表哥的死有些沮丧,皇上还暂时革了他的职位,让他先闭门思过,大表妹又出嫁了,如今表姨夫膝下寂寞,若是三少奶奶有时间的话,倒不如多回去看看。”
秦玉暖知道窦眉双的意思,如今秦质失势,秦玉暖是秦家几个子女中最为出色的一个,若是她能以宁王府三少奶奶的身份回去,一定可以稳定人心,可是秦玉暖为什么要回去?她凭什么要回去?
“窦姑娘说笑了,”秦玉暖的声音有些冰冷无情,“第一,若是父亲想念我自然会派人来和我说,再说,我已经被父亲从秦家的族谱上逐了出去,秦家和我无光,第二,父亲膝下还有宝端和玉昭陪伴,第三,窦姑娘,你是秦家的什么人?你的姑姑窦青蛾已经死了,我奉劝你,秦家的事你最好少管,你管不了,而且,就算你管了,秦质也未必会记你一功。”
没错,秦质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他有用的他视若珍宝,对他无用的他弃之步履。
窦眉双一愣,秦玉暖却已经是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院子里回去了。
“三少奶奶为何要提醒窦姑娘?”满儿一边扶着秦玉暖一边问道。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的意思,另一方面,正因为她是一个聪明人,我才更不能留她在秦质身边,秦质就像一条沉睡的老虎,若是多了这一双翅膀,更难对付。”秦玉暖边说边摸了摸小腹,“他睡着就让他睡着吧,被革职也是他自找的,如今,我是该给我肚子里这个‘孩子’找一个好去处了。”
因为秦玉暖的身孕,宁王妃和曹侧妃甚至是宁王和老夫人都派人送了不少东西来,宁王更是每日拿了名帖进宫请太医过府给秦玉暖请平安脉,当然,在神医孙妙杨的“照料”下,太医回禀的一直都是母子平安的消息。
这一日,天气极好,秦玉暖正是带着丫鬟在园子里赏花的时候恰好看到曹侧妃带着丫鬟过来摘花瓣。
“侧妃好兴致。”秦玉暖主动笑着道。
“只是今日天气不错罢了。”曹侧妃也跟着一笑,恰此时,秦玉暖手上的绢帕突然落在了石板路上,秦玉暖的丫鬟隔着远,曹侧妃便是十分自然地唤了一声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路儿,还不快去替三少奶奶将帕子捡起来。”
可就在路儿拾起帕子准备起身准备交还给秦玉暖的时候,秦玉暖身子突然朝后一仰,摔在了地上。
“我的肚子,好痛。”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喊叫,一股子鲜血从秦玉暖的裙下流了出来。
满儿立刻上前扶着秦玉暖:“快来人啊,三少奶奶小产了。”
☆、上架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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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气死你丫
小产?
曹侧妃眼睁睁地看着秦玉暖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那沾满了血迹的裙摆鲜艳刺眼,她看到了秦玉暖那眼角边的笑意,仿佛在嘲讽自己一场苦心孤诣却是这个结局,曹侧妃深深地觉得,自己被算计了,狠狠地被算计了。
秦玉暖已经算好了,宁王妃和宁王此时恰好就在隔壁的院子里听戏,待到宁王妃和宁王从东边院子赶来的时候,冷长熙也适时地出现在了角门。
“暖暖。”冷长熙冲上前去抱住秦玉暖,满脸的心疼,看着那样一大滩血迹,更是怒上心头,朝着曹侧妃阴森地道“曹侧妃真是狠心,之前害了母妃不能继续生育,如今又害玉暖小产。”
宁王与宁王妃恰好在回廊上听到这一句话,彼此对视了一眼,匆忙赶来,到底是儿媳,宁王在远处避嫌,宁王妃左右吩咐着:“还不快请太医过来,或者城西的乔大夫,都快请来,玉暖,你可别吓母妃,母妃一直等着抱孙子呢。”说罢,宁王妃更是抬起头狠狠地瞪了曹侧妃一眼,看得出来,宁王妃和曹侧妃虽然平日里相处也算平和,可是始终是有芥蒂的。
“不是我”曹侧妃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楚楚可怜地朝着宁王跪着道“王爷,您要相信我啊,我曹舒心之前是做过错事,我已经改好了,再说孩子是无辜的,我就算心再毒也不会去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啊。”
宁王看着曹侧妃的眼神已经不再温柔,只冷冷地抛下一句:“二十年前,荀香肚子里那个孩子,也是无辜的。”
荀香是宁王妃的闺名,二十年前,宁王妃曾有过身孕,最后却意外流产,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侧妃曹舒心,就在宁王准备处置曹侧妃的时候却发现曹侧妃也有了身孕,为了宁王妃的子嗣考虑,最终只罚了曹侧妃闭门思过三年,加上曹舒心之后生下了个小少爷,诚心悔过,大家也都默契地将这件事情闭口不谈。
而这一次,却再次涉及到了宁王府的子嗣,曹侧妃只怕再没有那样好的运气了。
宁王妃看着下人们小心翼翼地用担架将秦玉暖就近抬进了一间暖阁,才是恶狠狠地看着曹侧妃道:“若是玉暖肚子里的孩子不在了,我告诉你,这次连王爷都保不了你。”
暖阁里不断有丫鬟端着被染得半红的热水进进出出,太医和老中医乔大夫依次赶来问诊,而外头,犯了事的路儿则是战战兢兢地跪在凉亭里接受宁王和宁王妃轮番的审问。
路儿颤抖着身子,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
“路儿你别怕,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曹侧妃鼓励着她,路儿分明没有撞到秦玉暖,很明显,是那小贱蹄子故意自己跌倒的,路儿是曹舒心的贴身大丫鬟,也伺候多年了,对于路儿,曹侧妃这一点信心还是有的,却没料到,路儿一开口却是……
“不关奴婢的事,是曹侧妃让奴婢干的,她说二少爷的继室还没过门,万般不能让三少奶奶提前生下儿子,这样二少爷在宁王府就更没地位了,于是,侧妃算好了三少奶奶今日要来这园子里赏花,就让奴婢趁机推倒三少奶奶。”
“你闭嘴。”曹侧妃已经怒不可遏了“谁让你这么说的?我什么时候让你害秦玉暖了?”
路儿颤巍巍地看了一眼曹侧妃,带着哭腔哀求宁王妃道:“王妃,奴婢也是被逼的,曹侧妃将奴婢的妹妹澄儿安插进了三少奶奶的院子里,就是让我们姐妹二人互相牵制,替她做事,奴婢已经受不了了。”
“舒心,你好大的胆子。”宁王怒得一拍红木小茶几,震得茶几上的一盏温茶登时泼洒出一些,洒在宁王的指尖上,宁王挥手一指,那水珠间又甩在了曹侧妃的脸上,那感觉,冰冷刺骨,犹如她此刻凉到极致的心。
“王爷,您说过您会信舒心的,您说过的。”曹侧妃拼命地摇着头。
恰此时,赵太医带着两个医童来报。
“王爷,下官已经尽力了,只是三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犹如一声晴天霹雳。
宁王妃急着问道:“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赵太医摇摇头道:“三少奶奶一点怀孕的脉象都没有了,脸色也十分苍白,这次大人能够平安无事已经是万幸了,日后一定要好好调养,还是有机会再有孕的。”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看着太医离开的背影,宁王的怒气已经上升到了极点,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孙子啊,就这么没了。